七零重組家庭協議養娃 第64節
“那,那你不會回頭找顧叔叔嗎?” 韓京辰扭頭看了眼顧知南,強調,“沒有說你哥哥不好的意思,我就覺得,只要二嬸堅定不走,我二叔就不會死。“ 顧知南不希望大哥孤孤單單,同樣也不希望姐夫死,他點頭表示不會生氣。 蘇英好奇,“你小腦袋瓜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怎么會生出這么清奇的想法來。” 韓京辰說,他爸媽相繼犧牲之后,他聽太爺爺說過,如果mama沒有犧牲,說不定爸爸能回來,因為mama不在了,爸爸心里少了最重要的記掛,就沒那么惜命了。 “所以,二叔要是知道你永遠都在家里等他,他到哪都想著回來的,對吧?” 蘇英竟然被韓京辰這番道理說的啞口無言。 似乎是這樣,她在異世的時候,是很惜命的,可當她視為家人的隊友都死絕了之后,心里沒了記掛,也就沒那么惜命了。 她突然想起來了,“對了,你爸媽犧牲后,家屬應該有兩個工作名額吧,給誰了?” 韓京辰不知道二嬸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想了下又想明白了,二嬸可能是想要一個工作名額,可是來不及了,都過去六年了。 少年現在回想當時在殯儀館爭吵的一幕,還氣的沒法原諒外婆一家,吵得他都沒有好好送送爸爸mama。 他道:“外婆過來吵嘛,要把我跟meimei接回去養,沒有辦法,工作給他們了,撫恤金在二叔那里,你要嗎,我可以把我的那份撫恤金給你買工作。” 他的態度真心實意。 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蘇英心底的一小塊堅冰包裹的外殼,裂開了一條縫,開始疼起來。 她揚起手,韓京辰以為要挨打,忙彎腰躲了一下,結果溫暖的掌心落在頭頂。 頭發被揉亂了,但心里暖暖的。 蘇英給倆少年趕回房間,“睡覺去,明早要是不想早起做早飯,就去食堂買回來吃。” …… 韓景遠在師長辦公室,見到了新上任的政委,是他認識的長輩,大哥和蘇尋大哥兩人生前的領導。 韓景遠敬了個禮,“許政委。” 許越周拍拍韓景遠肩膀,肌rou結實的拍不動,身姿紋絲不動,他眼里有欣慰,韓景年的弟弟,從當年剛入伍的愣頭青,蛻變成跟他哥哥一樣優秀的軍人。 這么晚給他叫過來,不會僅僅是敘舊,韓景遠猜到有重要的事,也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許越周將整理帶過來的絕密文件給韓景遠和陳近宏,又重新跟他們倆敘述了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景遠你媳婦上次協助破獲了的拐賣案,最后一個小孩賣的比較偏遠,在偏僻的黑礦區,解救那孩子的時候,段汮意外從最深的礦洞里,解救了一位我們的同志。” “那位同志跟你大哥和蘇尋一起出的任務,你大哥和蘇尋犧牲了,他失蹤六年,救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聯系上我,跟我匯報,說任務完成,請求跟領導匯報工作。” 許越周眼睛發紅,“是位好同志,你大哥和蘇尋,都是好同志。” 韓景遠大腦跟針扎的一般,機械的翻動手里的絕密報告,當年他都不知道大哥去執行的什么任務,這報告上說,大哥和蘇尋大哥他們,潛伏到境外在內地布局了幾十年的情報組織,給他們從上到下的名單帶出來了,大哥掩護隊友撤退的時候犧牲了,蘇尋大哥重傷沒撐住,送去醫院之前就去世了,來不及說出他帶回來的情報藏在什么地方。 而剩下那位莊同志,被對方抓了回去,藏在私煤窯的礦洞里,嚴刑逼供,六年來,他都堅持著沒有透露任何一點信息。 解救回來后,莊同志將他強行默記在腦子里的情報默寫出來,說另外一半密碼母本蘇尋同志帶出來了,只要找到合在一起,便能破譯,將潛伏在內地的境外情報人員全都掌控起來。 蘇尋死前最后見的是未婚妻沈美靜。 許越周分析道:“如果情報真帶出來了,蘇同志拼著最后一口氣,一定會留下線索的,這個線索極有可能在沈美靜身上。” 如果有線索,只可能在她身上。 韓景遠的大哥、蘇尋,兩條人命,還有那位莊同志,私下里被嚴刑拷打了六年,沈美靜竟然能坐得住,轉頭還能嫁給蘇尋的弟弟,把蘇家當避風港。 韓景遠雙目赤紅,睚眥欲裂,“抓她啊,你們為什么不把她抓起來審問!” 齊師長跟許政委對視一眼,都默默嘆口氣,韓景遠不是沒有理智,只是此刻情感上的創傷蓋過了理智。 齊師長呵斥道:“韓景遠,你冷靜一點,用理智去思考,怎么抓,我們有證據嗎,她咬死口說蘇尋沒交給她任何線索,你能有什么辦法?” 陳近宏心里也痛,韓景年出任務之前,把弟弟托付給他,這些年韓景遠就跟他親弟弟一般。 他能理解韓景遠心里的痛,就是他也差點沒控制的住。 他問了個分散韓景遠憤怒的問題,“莊同志目前狀況如何。” 韓景遠心中的憤怒被同志的安危澆滅了一大半,緊跟著問道:“莊大哥目前安全嗎?” 許越周道:“莊同志被救回來,已經得到妥善的救治,他目前很安全,這六年的囚禁審問,莊同志依然靠著堅韌的毅力,從那些關押、審問他的不法分子身上,探聽到他們的小頭目叫崔興東。” “來之前,已經查到了,崔興東目前在南島,正在接觸農場知青陳無聲。” “陳無聲的家庭背景,調查到祖上三代,他們陳家,祖上的家眷掙過貞節牌坊的,陳家的老一輩還覺得是件能炫耀的面子工程。” 不過是拿女人的青春和血rou壘起來的,就應該給推平了。 “沈美靜的表姨徐芬月,就是陳家的兒媳婦,守的望門寡,成家幾個侄子都吃過她做的飯,穿過她洗的衣裳,陳無聲就是她其中的一個侄子,所以徐芬月在陳家比較受尊敬,崔興東也接觸過徐芬月。” 齊師長看了下時間,討論了兩小時了,他給大家的杯子里續上茶水。 “大家都分析一下,崔興東接觸徐芬月我還能理解,可頻繁的接觸陳無聲是為什么呢,總不能指望沈美靜離婚,跟陳無聲破鏡重圓,然后通過陳無聲,去試探沈美靜手里有沒有情報?” 根據對陳無聲的調查,這小子也是個硬骨頭,在大西北的時候,病危過兩次,手腳凍的沒有一處好rou,都沒有低頭說一聲回來。 熬過了五年之約,也是一身的傷病。 雖是個文弱書生,也是一身傲骨,絕對不會再回頭,所以齊師長和許政委,也想不通崔興東,為什么那么自信能說動陳無聲。 用舊情去融化沈美靜的戒備,最終把犧牲了兩位同志的情報追回去,陳無聲不肯吃回頭草,這路子就走不通。 再說了,誰也沒法保證沈美靜手里就一定有線索。 韓景遠極輕的冷笑一聲,“那如果佑佑是陳無聲和沈美靜的兒子呢?” 齊師長:……不能吧,但看韓景遠厭惡憤恨的神色,猛然想到蘇尋的為人,那么有原則的男人,他不會做出讓未婚妻婚前懷孕的混賬事。 齊師長掄起桌前的大茶缸子,里面是他自己剛添滿的guntang茶水,他察覺不到燙手,狠狠砸在辦公桌對面緊閉的門背上。 ‘哐當’,發出巨響,熱茶四濺,嚇得門外站崗的小警衛一哆嗦,悄悄站遠了一步。 “太欺負人了,不帶這么欺負人的,抓她,現在就給老子抓起來!” 齊師長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泄,又伸手去拿許政委面前的茶杯。 眼見著跟了自己快十年的茶杯要被嚯嚯了,許越周連忙給自己的寶貝大茶缸子抱懷里,“老齊,你不是小韓那沖動的年紀了,冷靜點。” 齊師長喘著氣冷靜下來,問韓景遠有沒有證據,證明那孩子是陳無聲的。 “陳無聲那混賬知道孩子是他的嗎?” 韓景遠搖搖頭,“不清楚,這只是我根據綜合情況推測的,但我相信蘇大哥,不管孩子是誰的,都不可能是他的。” 陳近宏分析道:“之前我們接到線報,說那幫人想給顧教授綁到境外去,會不會是他們散出來的假消息,他們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要那本有可能落到沈美靜手里的母本?” 許越周不敢輕易下判斷,“不能大意,萬一他們就想來個一箭雙雕呢,顧成風那邊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松懈,不過現在觀察的重心,先放到沈美靜、徐芬月、和陳無聲三個人身上。” 這三個都是普通人,兩個還是家屬院的,韓景遠的身份確實不太方便。 許越周搓著手來回走了幾步,隨后目光落在韓景遠身上,似乎在考慮什么計劃,隨后目光越來越亮,就好像韓景遠身上有什么能破案的大關鍵。 韓景遠被盯的受不了,直覺沒有好事,后退了一步,“政委,有事您直說吧。” 許越周呵呵笑,“是這樣的,你嫂子思想覺悟高,這趟來呢,本想讓她去接觸協助調查女眷,但是吧,你嫂子專業素質不過硬,我就擔心她心里藏不住事,會弄巧成拙泄露了信息,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女眷人選。” 許越周笑得越發和煦,就像怕嚇著韓景遠,連聲音都輕了許多,帶著商量。 “你媳婦心理素質可真過硬,面對人販子面不改色,那八個孩子能救出來,都得感謝你媳婦。” 齊師長聽明白了,老許是想讓蘇英協助辦案,如果非要一個家屬進來協助的話,那蘇英肯定是最合適的人選。 齊師長笑得跟狼外婆似的,“小韓哪,你媳婦跟這個糾纏了六年的任務有緣,如果不是她協助破獲了人販子,那八個孩子找不到,找不到孩子,段汮也不會機緣巧合給莊同志救出來,救不出莊同志,我們到死可能都不知道,你哥哥和蘇尋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你看,是不是也讓你媳婦參與進來?” 韓景遠:…… 話是這么說的沒錯,可蘇英招誰惹誰了啊,她憑什么去冒險,她說過的,理想就是好好工作,認真生活。 他無奈的苦笑,“師長、政委,我媳婦就算了吧,她就一普通家屬,你們放過她吧。” 齊師長哪能輕易放棄,“韓景遠,你怎么能代替你媳婦做決定呢,這任務收尾結束了,參與的人都能記功,工作、獎金都好談,問問,你先問問你媳婦嘛。” 韓景遠才不上當,這種機密的任務,一旦問了,就沒有拒絕的可能,要不接受,要不等著被調走。 …… 早飯是從食堂買回來的,顧知南分了粥,顧燦燦拿了筷子,韓京辰烙了雞蛋餅,切成三角塊,餅上撒了好看的蔥花。 蘇英夾了一塊雞蛋餅,幾口吃掉之后,再一次發出了靈魂的拷問:“韓京辰,這雞蛋餅總差點火候,為什么呢?” 韓京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二嬸,你做餅的時候放那么多雞蛋,那餅當然香濃松軟,我這五張餅,就放了兩個雞蛋,能有這水準,不錯了。” 蘇英感嘆一句,又吃了一塊,含糊道:“咱們家雞蛋還是吃得起的,你別那么小氣。” 韓京辰語重心長,“當家才知柴米油鹽貴,二嬸你知道咱們家一個月花銷多大嗎,我二叔加上顧叔叔給你的家用,有一百五十塊,到月底你還能剩多少?” 蘇英放下筷子,跑屋里把賬本拍他面前,“那你自己看看,這里面有哪一項的開銷是能省的掉的呢?” 韓京辰從頭翻了幾頁之后,心都在痛,哇哇的抱怨起來。 “rou票用完了就不吃豬rou,可以吃魚rou啊,你跑地下市場買rou當然貴了,還有這雞蛋,一個星期要吃掉四十個,平均一天要吃掉五六個,七分錢一個雞蛋,吃的不是錢啊。” 蘇英繼續咬松軟可口的雞蛋餅,嘀咕道:“你叫喚什么,咱們家人多,平均每天一人都攤不到一個,那能叫多嗎?” 韓京辰痛心疾首,“那你看家屬院誰家人口不多啊,也沒誰家一個月吃掉一百多個雞蛋,太奢侈了,這雞蛋餅,明早開始就戒掉吧,其實饅頭抹上辣椒醬,也挺好吃的。” 韓鑫星:……這是怎么了呢,雞蛋餅又得罪誰了呢。 顧燦燦:……趕緊扒拉了一塊雞蛋餅到嘴里,明天就吃不到了。 顧知南體貼的把自己的那份,給了星星和燦燦。 蘇英要被笑死了,好像不久之前,這小子對金錢還一點概念都沒有,自己口袋里一毛都沒有,還叫她去把唐綏草的高價雞蛋全買了,還什么全買了不就兩塊錢,兩塊錢不是錢嗎? 蘇英沒好氣的懟他,“以后類似唐綏草的雞蛋,你還買不買了?” 韓京辰:…… “你說啊。” 那小子被懟的也沒好氣道:“不買不買,誰買誰傻。” 蘇英把韓京辰歸還的賬本又推給他,“以后家里還是你管賬吧,我相信你的覺悟,到年底肯定比我結余的多。” 韓京辰被夸贊了,要是有尾巴他都要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