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幽光森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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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看著鐘舒妍帶來的人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打掃衛(wèi)生,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以往也不是沒有人來打掃,只是今日她們不光打掃,還更換了好些物品。 “哎——等等,為什么要把椅子也搬走?”霽月最近沒事就愛坐那椅子上發(fā)呆。 “給你換把更好的。”那人不由分說還是將椅子搬走了,果然不一會兒又搬進(jìn)來一張看起來更貴的椅子。 夜里,溫辰旭溜來時也發(fā)現(xiàn)了房間的變化,四下陳設(shè)估計也就床沒有變了。 “我查看了半晌,也沒發(fā)覺這些新東西有什么不對勁,你看看呢?” 溫辰旭掃了一眼,吸了吸鼻子。“光看著是沒什么,只是聞著不太對。” “聞著?” “你不一定能聞到。” “到底是什么?” 霽月抓起手邊的一個茶壺,嗅了嗅,還是覺得沒什么氣味,實在是氣味也不過是銅臭味,因為這些東西看起來的確華麗。 溫辰旭扶額,似在努力回想。“我是記得我在哪兒聞到過,但這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了。” “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霽月癟嘴,不再催他。 “你得體諒我,活太久,見過聞過的東西太多了,一時想不起也是有的。” 想了一會兒,溫辰旭還是沒想起來什么。“先不說這個了,寧恩很可能明日就來救你,你打算怎么辦?” “你能幫我去勸勸他別來嗎?” “他又不笨,很容易猜到這兒有陷阱吧?” 霽月?lián)u搖食指,“你不了解他,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自信,說不定壓根沒把這些埋伏放在眼里。或許他真的可以輕松解決這些麻煩,但直覺告訴我,輕敵總是容易出事的。” “也行,我去會會寧恩,雖然我并不想見到他。不過屆時,他聽不聽就不是我的事了啊,我也不負(fù)責(zé)勸服他。” “可以,先謝過了。”霽月原本想的是,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埋伏著等寧恩時,她再召喚幽光森林逃之夭夭,如此一來應(yīng)該也沒有人可以阻礙她。 但寧恩要是一來,情況可能就棘手了,到那時林啟風(fēng)必然召喚幽光森林與寧恩展開惡斗,也不知道他們同時召喚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岔子。 溫辰旭自窗戶離開,霽月攥著茶壺茶杯仍在琢磨這些新?lián)Q的東西有什么玄機。 莫非是什么新的迷藥?霽月想,若是迷藥,她也沒辦法了,畢竟她聞不到,總不能閉氣一直不呼吸。 把這些東西都扔了呢?說干就干,霽月抄起屋內(nèi)的東西就往外扔,沒一會兒就將新?lián)Q的東西給扔了一干二凈,聲響不小,卻一直無人問津。 她原本以為會有個看守什么的進(jìn)來看一下的,結(jié)果屋外的人都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由于心里有事,霽月沒能完全睡著,黎明時分便直挺挺地坐了起來,也不知道溫辰旭那邊進(jìn)行得怎么樣了,天漸明,溫辰旭再不出現(xiàn),就得等到晚上去了。 寧恩還是來了。 其實分別不算太久,但霽月仍有一種許久未見的錯覺,可能是因為寧恩看起來更加冷漠了。 “跟我走。”他開口第一句便是這個,完全不容拒絕那種。 “讓你別來啊,有陷阱的。” “區(qū)區(qū)陷阱……”寧恩冷笑。 霽月:我就知道這家伙根本不會把勸告放心上。 寧恩過去抓住霽月的胳膊就往外走,霽月想甩開不得法。 外面的陣法已經(jīng)啟動,霽月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得在林啟風(fēng)之前先召喚出幽光森林。 這時腳下的地面開始浮現(xiàn)出一圈圈刺眼的光圈,晃得霽月甚至有點睜不開眼睛。 林啟風(fēng)等人在不遠(yuǎn)處還未露面,只等著寧恩遭受重創(chuàng)時才出現(xiàn)。 寧恩瞥了眼腳下,“我當(dāng)是什么陷阱,這種程度的東西也想困住我?”只見他一手抬起,掌心瞬間迸發(fā)出力量巨大的光暈,他甚至都沒有考慮用亡靈部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林啟風(fēng)同時召喚幽光森林的原因,霽月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和自己撕扯。 不一會兒,身旁的寧恩發(fā)出一聲悶哼,霽月轉(zhuǎn)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寧恩口吐鮮血。 這法陣一定有什么暗藏的玄機,否則怎會……寧恩的實力不該如此,連寧恩自己都沒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一催動自己的力量,五臟六腑就跟炸裂了一樣。 得趕快帶寧恩走!霽月忍著渾身不適,努力和暗中的力量較勁,她就不信了,憑她才是吃了靈藥的人,還能抗衡不了林啟風(fēng)? 幽光森林終于被霽月召喚出來,霽月拉著寧恩跳進(jìn)了入口,順利逃離法陣。 森林中,寧恩直接倒地不起。霽月驚得大喊:“喂!到底怎么了?” 無奈,霽月只好扶起寧恩,好在他還有點意識。 “快告訴我我們?nèi)ツ膬海磕膬罕容^安全?” 寧恩還沒來得及開口,幽光森林直接將二人甩到了一片水域中。 遠(yuǎn)處林啟風(fēng)再次召喚出了幽光森林,“看來他們已經(jīng)逃了,不在里面。” 鐘舒妍看著地上的血跡,“他沾了霽月身上的毒藥,應(yīng)該也活不了多久。” “趕緊派人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為了布下這個陣,他們費心研究多日,論硬實力,的確誰都難和寧恩抗衡,且他又見多識廣,大部分陷阱都可以識破,唯一的突破點還是在霽月身上,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么一出。 霽月被水嗆得十分難受,好不容易掙扎著踩住一塊石頭站穩(wěn),所幸這兒水不深。 她回頭尋找寧恩,看了一眼水面,猛地意識到寧恩應(yīng)該在水下,只好捏住鼻子又把自己埋入水里。 霽月覺得自己像什么尸體搬運工,一步步好不容易才將寧恩拖到更淺的水域,才十來余步,自己就跟要死了一樣。 “寧恩!”霽月將寧恩上半身靠在自己肩上。 “要是還有氣就應(yīng)我一聲。” “嗯。”氣息微弱無比,至少霽月從未見過寧恩這副模樣,真不知道林啟風(fēng)他們到底搞了什么鬼。 霽月半背半拖帶著寧恩往岸邊走,同時還要警惕是否有敵人出現(xiàn)。 她現(xiàn)在不敢再召喚幽光森林了,若是再和林啟風(fēng)的力量對抗上,幽光森林的能量一個不穩(wěn),下回直接將他們甩到什么懸崖深淵就悲劇了。 “走,我先帶你上岸。” 霽月費力拖著寧恩,累到幾乎要癱倒。“你到底多重啊?” 沒有人回答,霽月又怕他斷氣了,拍了拍寧恩的手臂。 “喂,還活著嗎?” 沒有聲音,霽月心里咯噔一下,學(xué)著電視劇上的情節(jié)探了探鼻息,像是還有呼吸的樣子。 “我跟你說,你可別輕易死了。” 一不小心,霽月腳下踩到了個尖銳的東西,扎得她完全沒站穩(wěn),連帶著寧恩又一起摔回了水里。 抬起腳一看,是塊碎掉的貝殼,她腳上的鞋子是鐘舒妍給準(zhǔn)備的布拖鞋,室內(nèi)穿著舒適,到了水里就只能用雞肋來形容了。 好在傷口扎得不深,霽月將寧恩扶起繼續(xù)往岸上拖,這回她走得更慢了,一來怕又踩著什么不該踩的東西,二來力氣實在所剩無幾。 “喂,寧恩。” 她時不時叫兩句寧恩的名字,寧恩有時有點反應(yīng)有時又沒有。 “寧恩,你不能有事,你都還沒搞清楚自己怎么輸?shù)摹!?/br> 輸贏就像龍卷風(fēng),來得太突然,霽月回想事發(fā)之前的一些細(xì)節(jié),還是斷定鐘舒妍新?lián)Q的那批生活用品肯定有問題。 寧恩的意識其實沒有完全模糊,他能感覺到霽月在拖著自己往前走,也能聽到她好像在說話,只是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從最開始的憤慨轉(zhuǎn)而為一種無形的焦慮,若是霽月就此拋下他會怎么樣? 或許等不到他恢復(fù),林啟風(fēng)就會帶著人過來將他滅了。 就像上一次一樣,不,他絕不允許這種事再發(fā)生! 決心是堅定的,但現(xiàn)實很骨感,他被霽月半拖半拽著終于上了岸,一點忙都幫不上。 上岸后,寧恩感覺霽月將他靠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后人不知去哪兒了。 他發(fā)誓,霽月如果就此消失,他只要能活過來,就一定會報復(fù)她。 她可以不救他,也可以選擇救他,但半途而廢不可以。 霽月若是知道寧恩此時的想法,估計能氣笑,這完全是一個她理解不了的邏輯。 沒有多久,霽月又返回,她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附近也沒什么可以躲一下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帶著寧恩去哪兒,哪怕有個山洞也是不錯的。 霽月招來一只鳥兒,得知最近一處山洞還有相當(dāng)遠(yuǎn)的距離,一時有些泄氣。 她看向鳥兒飛去的方向,沉默了幾秒。 “走吧,先找個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 一路上,霽月都在想,如果寧恩以后還想殺了她,她真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我這輩子……不,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沒這么累過。”走不了多久,她又累癱在了地上。 比起體力消耗,霽月還有心理壓力,她隨時要警惕周圍冒出的不明敵人,幸運的是,直到她險些倒在山洞口,都沒有什么人出現(xiàn)。 只是這一路幾乎就走到了快天黑,霽月渾身被汗水濕透,汗水又流過一些原本可以忽略的皮rou傷,那滋味…… “寧恩,還活著嗎?”這是霽月不知第幾次問起這句話了。 寧恩眼皮微動,霽月松了一口氣,斜靠在石壁上,有種打仗歸來終于可以卸甲歸田的感覺。 若非她吃了靈藥可以與動物溝通,她想自己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在這里被什么野獸給啃了。 也不知道林啟風(fēng)那邊的血什么時候失效,只要失效了,她就可以先帶著寧恩躲進(jìn)幽光森林,那兒想來是最安全的了。 就這樣籌謀著,沒多一會兒,過多的疲憊來襲,霽月完全沒抗住睡著了。 寧恩意識到很久沒有聽到霽月動靜,心中焦急,以為她有什么事,殊不知霽月只是睡著了。 亡靈從他有些潰散的意識中現(xiàn)形,揮動著鐮刀打算將他的頭顱砍下。 這一天來得未免太快,在與亡靈部隊建立契約的時候,寧恩就清楚如果自己成為輸家,就需要把命交還給亡靈。 亡靈部隊只認(rèn)贏家,自古如此。 “呵,還沒到時候呢。”寧恩心里念著這句話,不知哪兒來的意志力,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還有一點生機,那就是吸食霽月的生命! 沒有人知道寧恩的實力,《白日縱歌》里所有人不知道,霽月更不清楚。 其實他未必夠強,但是他夠狠。 生命的能量源源不斷地從霽月的身體里流向?qū)幎鳎瑢幎鱽碚f是一種清新又純凈的體驗,是了,這就是霽月的生命。 嗚——霽月不知是不是在睡夢中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發(fā)出幾聲難受的呻.吟。 寧恩慌忙中掐斷自己對他人生命的掠奪,這種程度已經(jīng)夠了。 神智逐漸清明,寧恩又用意念將亡靈部隊壓回了自己的身體里。 他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霽月,覺得匪夷所思,她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到底是怎么還睡得著的? 今日發(fā)生的一切陸陸續(xù)續(xù)重映在腦海里,陣法尋常,場地尋常,甚至空氣都尋常,唯一被算漏的——就是旁邊這個他一心要帶走的人了。 寧恩猛地想到什么,伸手扒過霽月的衣服,他靈力又開始不穩(wěn)起來。 果然帶毒的不是其他什么物體,是人! 誰能想到他們會把毒下在人身上呢,只要他與霽月產(chǎn)生肢體接觸,他基本就已經(jīng)落入了圈套。 而且這種毒看起來對普通人無效,專門針對的就是法師和巫師。 寧恩用復(fù)雜的眼神盯著霽月,她果然會招災(zāi)。自從遇上她,似乎就沒什么好事,可是她顯然不知情,否則不會千辛萬苦拖著自己逃離,還弄得自己一身傷。 被吸收了將近一半生命力的霽月會睡上好幾天,即便之后醒來也會十分虛弱。這是他年少剛習(xí)得巫術(shù)時開發(fā)的一種巫術(shù),不僅離經(jīng)叛道,若是被世人得知還可能受千夫所指,可是他不在乎,活下去就是第一要義。 他甚至覺得自己對霽月已經(jīng)無上寬容,畢竟方才躺在他旁邊的人若是其他人,早被他吸干了,徒留一具骷髏。 寧恩傷太重,雖已借助霽月恢復(fù)神智,仍行動力不足,他原本想起身帶著霽月離開此地,又怕遇上什么不該遇上的人。 如此一等,就是夜幕降臨。 霽月心心念念的光環(huán)忽然出現(xiàn)在了洞外,寧恩被一陣光芒照到,警惕地看過去,也是頗為詫異! 那道可以回到地球的入口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