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反正都是交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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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寧恩和亡靈的身影遠到完全看不見時,霽月打開門,將躲在附近的白頭鷹叫了出來。 “快問問他,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白頭鷹:那我先走了。 比起麻煩林啟風,霽月更不想麻煩溫辰旭,至少,比起才認識的血族,還是早就認識的林啟風似乎更可靠。 白頭鷹飛走后沒有多久,林啟風就來了,霽月成功跟著林啟風離開了心湖。 林啟風問:“你知道寧恩去哪兒了嗎?” “一大早就不見了,誰知道呢。”霽月回想昨日和寧恩的對話,不確定地說:“有可能去王城了。” “確實有這個可能。” 如果說以前的寧恩還要考慮一下寡不敵眾的事情,如今有了亡靈部隊的寧恩則可以橫行無阻。 “話說,赫伯特還在嗎?” “在,怎么了?” “之前看你們有人占了王城,想著會有人取代赫伯特,結果后來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其實我們并不想稱王。” 霽月愕然,有實力有威望又占據了王城,卻表示不想要這天下,鬧著玩嗎? 林啟風剛回到千年前時,其實差點被當成林家冒牌貨殺掉,經過很多考驗才終于讓大部分族人都相信他就是千年后回來的林家人。 只是這里終歸不是林啟風生長的地方,除了滿足一些好奇心外,對林啟風而言并無歸屬感。 “我想找個東西,聽說那個東西能帶我回到千年后。” 霽月眼前一亮,好像寧恩也說過如果當上王,回去的機會就會更大,畢竟站在權力頂端的時候才能得到很多得不到的東西。 “什么東西,真的存在嗎?” “我也不知道,畢竟用時空魔法的人都會死去。”他問過赫伯特,但是赫伯特一直搖頭表示沒聽過什么可以轉換時空的法寶。 林啟風就是抱著這種試試看的心理才慫恿幾個人攻打王城,軟禁了赫伯特,而家族之所以同意則是因為大家確實對赫伯特的暴行看不下去了。 更遺憾的是,赫伯特并無子女,旁支的后代中也沒幾個能扶上墻的。 歷史的進程仿佛被卡在了更新換代這個環節,不知誰能接下赫伯特留下的爛攤子。 “合著你們還在尋找王位繼承人?” 林啟風點點頭,“其實有幾個人選,但他們都不想當王。” 霽月皺眉,“在你們這兒當王有什么壞處嗎?”也許是因為王位是寧恩所求,她就下意識地以為人人都向往那個位置。 她真是頭一回聽到王位成為燙手山芋的,以往不管是史書還是虛構故事,掌權之位必定很多人搶奪才對,爭得頭破血流的例子不勝枚舉。 “倒不是有多大壞處,只是好處不多罷了。” 由于赫伯特和他上一任王已經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干凈,能浪費的資源都浪費殆盡,繼任的人勢必面臨一個非常大的爛攤子,所以若非實力雄厚,支持者眾多的人,基本不想收拾這個爛攤子。 比起成為新的王,各地勢力也許更想圈地自立。 王城如今仿佛一個不吉利的地方,沒有幾個人想靠近。 “但我們也不會允許寧恩這樣的人登上王位。”林啟風補充道,寧恩比之赫伯特,多半有過之而無不及。 霽月訕笑,“他確實不太合適。”就是不知道等他血洗王城的時候,你們要如何面對。 路上時,林啟風接到一只鷹的傳信,說寧恩已經帶著亡靈部隊在王城大開殺戒。 霽月聞之臉色不大好,知道這一切她根本阻止不了。 如果說她之前還有一絲僥幸心理,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將寧恩從偏執的深淵里拉出來,如今這種想法基本消失了。 “我不想去王城,你讓我去星辰灣好嗎?” 林啟風不解,“我還想著你或許可以拖住寧恩片刻。” “我能有什么辦法……” 林啟風看霽月一臉頹喪,原本的利用之心也暫時按捺住了,從道義上講,他確實不該過于為難她。 最后,林啟風還是將霽月帶去了林家的駐地星辰灣,在那兒有著非常嚴密的守衛和結界,就算是寧恩想闖進去也要費些功夫。 星辰灣就和它的名字一樣,到晚上能看見滿天繁星,據說這是百赫之星能看到最多星星的地方。 這里地勢險要,須得通過一處懸崖峭壁才能進入,由于霽月是外族人,進來時她還經受了重重審查,后來長老們看她確實一點魔力都沒有才松口讓她留在星辰灣。 林啟風沒有告訴任何人,霽月和寧恩關系匪淺,因為這可能會給霽月帶來很多麻煩。 “這是千磷,我讓他跟著你,我不在這段時間,你有事都可以找他。” 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跟在林啟風身后,少年看了她一眼,算是打了照面。 “你好,我叫霽月,我初來乍到的不熟悉,以后就麻煩你了。” “好。” 千磷在后來的日子也將這種言簡意賅發揮到了極致,讓霽月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個話癆。 林啟風在交代了星辰灣一些基本注意事項后就動身去了王城,他們原本可以直接去王城的,在星辰灣這么一停留,雖說耽擱得不算久,卻也是耽擱了。 星辰灣外面看著森嚴不已,內部其實只要不和位高權重的長老們碰上,整體氣氛也算輕松。 大家不管認識與否對霽月都比較客氣,霽月很快就適應了這兒的生活。 她偶爾會問問千磷外面的情況,比如戰事、王城之類的,唯獨不會問寧恩怎么樣了。 那個人不會輕易出事,問多了倒顯得看輕了他。 一日,鐘舒妍來和林家長老們商議要事,剛進門就撞見霽月在水里捉魚。 “你怎么在這兒?”鐘舒妍說不出的意外。 霽月剛抓到一條魚,因為被鐘舒妍的聲音打擾,一不留神,魚就從手中滑了出去,重回水里。 “我來這兒……玩?”霽月想來想去,好像這樣說聽起來更真實,她可不就天天都在玩耍么。 “你倒是有閑心玩。” 鐘舒妍雖感激霽月救了她,但礙于她和寧恩奇怪的關系,她還是忍不住刺了幾句,“知不知道,寧恩血洗了王城。” “是嗎?”霽月的表情在鐘舒妍看來有些奇怪,若說她不知道吧,她又反應平平的,若說她知道吧,她又似有點驚訝。 霽月在衣服上隨意擦了擦手,從水里走上岸,提著鞋光著腳就走到了旁邊涼亭里坐下,姿態無比隨意。 鐘舒妍注意到她腳上有嚴重燒傷的痕跡,霽月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請坐。” “你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鐘舒妍沒想到霽月頭一件事竟是關心她的傷,霎時內心就柔軟下來,“已經沒什么事了。” 只聽霽月又說:“寧恩什么人,我當然清楚,他會干哪些事我也不意外,可是你們怎么人人都指望我來阻止他呢,也不知道是太看得起我了,還是太看不起他了。” “他是在意你的。” “如果這種在意是建立在利益交換的基礎上呢?”霽月冷笑,“我有他要的東西罷了,他暫時必須得護著我。” “什么東西?” “我沒帶在身邊,總之對他來說很重要,只是對你們來說不重要。” 鐘舒妍敏銳地察覺到霽月并不想多說此事,遂不再追問。 “這世界上,難道就沒有任何東西能牽絆住他嗎?” 霽月輕笑,“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他有多冷血,他這個人啊,心是冷的。” 鐘舒妍忽然憶起之前,自嘲起來,“那會兒,我還覺得他非比尋常。”饒是如她見識過世上諸多優秀之人,也難尋出一個外形能力都在寧恩之上的。 霽月像是要安慰她,只說:“慕強嘛,可以理解。” 這時,有侍者來傳喚,鐘舒妍因著要拜訪長老,與霽月匆匆作別。 霽月在鐘舒妍走后,問千磷,“你見過寧恩嗎?” 千磷點頭。 “那若你是女子,你會喜歡那樣的人嗎?” 千磷感到不解,“為何這么問?”他并不擅長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 霽月覺得自己是當局者迷,她創造了寧恩,把他搞成這副德性,所以很難再從局外人的視角去審視寧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