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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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上結(jié)實挨了一口,力量上卻沒有任何松動。 霽月懷疑自己咬的是什么蠟像,這人根本沒有反應(yīng),太奇怪了。 “不松口嗎?” 霽月松口,發(fā)現(xiàn)他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非常深的牙印,她發(fā)誓,自己真的用盡了全身力氣。 “你怎么沒反應(yīng)?”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任何感覺。” 真優(yōu)秀啊,霽月覺得有點牙酸,白啃了一口,浪費力氣。 “不過,咬我是有代價的。” 聲音落地,霽月只覺自己脖子一涼,尖牙刺破皮膚,是鮮血的氣味。 剎那,霽月明白過來,這人是血族! 心湖是血族最早的聚居地,即便如今百赫之星的血族已經(jīng)很少了,他們還是偶有出沒。 霽月明白是自己掉以輕心了,這個人在夜深出現(xiàn),又白得那么不正常,早該意識到的。 周身的血液在不斷流失,霽月面如死灰,寧恩你到底在哪兒啊。 好在這人似乎沒有一口氣把人吸成干尸的習(xí)慣,當他放開霽月時,霽月只是覺得頭暈,那感覺有點像獻血之后的后遺癥。 怎么著也被抽走了有400ml的血量,霽月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手指上便沾滿了血。 “怎么還流血呢。” 他低頭又湊了上去,霽月以為他又要喝,慌忙起身。 “別怕,給你止血。” 后來的氣氛詭異又曖昧,舌尖和脖頸接觸的感覺又癢又麻。 舐舔了一會兒,霽月終于不再流血。 霽月又伸手摸脖子,只是這次她的手被捉住了,那人又去吮吸她手指方才沾到的血跡。 霽月想抽回手不得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做著一系列毛骨悚然又輕浮的行為。 “好了。” 霽月嫌棄地拿手在他衣服上揩了幾下,卻引得他笑了幾聲。 “笑什么,不是說你們血族吸血都會經(jīng)過對方同意嗎?” 寧恩應(yīng)該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騙她,那就只能是眼前這個血族不守規(guī)矩。 “我原本的確沒打算喝你的血,只不過誰讓你先咬了我呢。” 霽月:我又沒喝你的血。 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準備爬下樹。 “去哪兒啊,你需要休息。”這人非常執(zhí)著于讓她休息這事,霽月實在理解不了。 不理,繼續(xù)爬下樹。 然而由于失血的緣故,霽月落地時,頭暈眼花,一時沒站穩(wěn)。 “都說了,你需要休息。”一雙手接住霽月,語氣還有些責(zé)怪之意。 重新回到樹上,霽月覺得頭更暈了,白天本就沒吃多少東西,這么一折騰,霽月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在送你那么血的份上,你可以送我回去休息嗎?” “那兒住著很好嗎?”若是很久以前的心湖,的確還算宜居,現(xiàn)在,所謂宜居是對亡靈而言的。 “也不是很好,但好歹有張床。” 霽月也不喜歡心湖,荒涼又陰沉,晚上湖面還會變成恐怖的紅色。 “我可以抱著你睡,睡我這兒也會很舒服的。”他依舊環(huán)抱著霽月靠在樹上,霽月由于頭暈也懶得抵抗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好奇那個人的感受。”因為好奇,所以想照做試試看。 霽月翻白眼,“你要是好奇,自己去問他啊。”寧恩什么感受,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我并不想和他說話。” “你們有仇?”和寧恩有仇一點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為何好奇一個仇人的感受。 “不認識,談什么仇怨。” 霽月更加迷惑了,“不認識你好奇?zhèn)€鬼!” 她剩下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這個吸血鬼看上寧恩了,于是對能和寧恩朝夕相處的她心存嫉妒。 狗血三角戀里的第三者不是時常發(fā)問么--她比我到底好在哪兒?我哪里比不上她? 一定是這樣沒錯。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還沒問過你。” 霽月沒說話,又聽他說:“我叫溫辰旭。” 竟然跟她一個姓? “我叫溫霽月。” “我們還真是有緣。”他微微一笑,對這種巧合感到興奮。 “好了,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鑒定完畢。”愿有仇人終成兄妹。 “我meimei很早就死了。” 霽月:……所以你什么意思。 “你不會想殺了我吧?” 溫辰旭顯然有些驚訝,問:“你為何會這么覺得?”他自認一路過來自己溫言細語,一點不兇惡。 “你要是看上了寧恩,我舉雙手贊成,絕對不摻和!” 霽月早已否定掉曾經(jīng)覺得寧恩和鐘舒妍般配的想法,如今她覺得瘋子就應(yīng)該和變態(tài)搭,比如溫辰旭和寧恩,兩個都看著腦子不正常。 這回輪到溫辰旭迷惑了,她興許是誤會了什么。 不過誤會嘛,說清楚就好了。 “我不喜歡他。” “那你……” “他一看就是那種沒有感情的魔族,殺氣很重,可是他卻沒有殺了你還把你帶在身邊,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 溫辰旭毫不避諱地表示自己已經(jīng)觀察了他們好些天,大概從寧恩帶她前往心湖的路上就注意到了他們。 魔族或巫族和平民在一起不足為奇,畢竟大家都是有七情六欲的生靈。 可是寧恩并非尋常魔族,溫辰旭活了幾百年,見過很多人,看到寧恩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冷血動物。 霽月聽完,心道果然是個變態(tài),這都什么癡漢行為。 只可惜,她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霽月嘆道:“不過是命運捉弄罷了,我不想跟他呆一塊兒,他也總恨不得殺了我。” “有趣,到底是什么命運?” 溫辰旭直覺寧恩并非那種可以輕易威脅到的人,你若拿什么東西來威脅他,他一定叫你知道什么叫“兩敗俱傷”。 這里,溫辰旭直接就排除了生死議題,畢竟沒人會覺得霽月有能耐取走寧恩的性命。 “命運啊,就是……”霽月想了想,“算了,總之一言難盡。” 她不想說,溫辰旭亦未追問。人與人本就存在各種各樣的羈絆,有些羈絆尋常,有些羈絆異常。 “對了,你之前說什么寧恩可能回不來了,什么意思?” “心湖底下的亡靈部隊,很是兇殘,我見過太多下水后一去不復(fù)返的人了。” “他去水里了?” “嗯,我看著他沉下去的。” 霽月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若是寧恩真出事了怎么辦? 她應(yīng)該高興的,不是早就想擺脫他了嗎? 也許是習(xí)慣了吧,霽月安慰自己。 “你擔(dān)心他?” “有點。” 溫辰旭轉(zhuǎn)而安慰她,“他實力應(yīng)該很強,說不定可以回來。” 一說到寧恩可能會回來,霽月又陷入了另一種憂慮。他回來是帶著亡靈部隊一起回來嗎? 那個場面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似乎不管寧恩有事還是沒事,霽月都不大暢快。 溫辰旭納悶了,這說寧恩回不來不行,說他會沒事好像也不行。 “你有糖嗎?”霽月摸了摸肚子,好癟,快低血糖了。 溫辰旭恍然大悟的樣子,他以前與人交易血液,都會直接給錢,所以從來沒管過善后的事。 “抱歉,我很久才進食一次,所以沒有儲備食物。” “帶我回去吧,我那兒有。” 溫辰旭眸光閃爍,回去啊,萬一遇上寧恩了呢,于是她把霽月帶去了更遠的城鎮(zhèn)上。 這個城鎮(zhèn)有些奇怪,明明是深夜,不少鋪子卻還開著。 “這些人不會都是血族吧?” 溫辰旭點點頭,看霽月站在原地不肯往前走。 “你別露出這種表情,他們一般不會隨意吸血的。” 霽月還是小心翼翼地一邊觀察一邊走,這兒賣食物的鋪子只有兩家,而且全是甜食。 霽月塞了一個糕點狀的東西到嘴里,發(fā)現(xiàn)甜到能把她齁死。 如果不是太餓,霽月一準吐出來。 見她表情擰巴,溫辰旭只好解釋道:“血族味覺非常遲鈍,基本只能感受到一點甜味,吃其他東西都味同嚼蠟,所以……” “看來當血族也很慘。”只能活在夜里,她都勉強接受,至于無法感受美食,堅決不行。 “我們可是壽命最長的種族。” “這不就跟懲罰一樣嗎?漫長的生命,漫長的無趣。” 溫辰旭摸著自己下巴,“以前好像也有人這么跟我說過。” 他的確覺得日子過得百無聊賴,否則也不會抓霽月來暫時作陪。 在溫辰旭漫長的生命中,他對好幾個人都產(chǎn)生過好奇和興趣,只是這些人都陪不了他太久。 陪不了太久的原因很簡單,他會膩。 也有人死活要纏著他的,對方若是平民也就罷了,若是有點能力的魔族或巫族,他便會為了免去麻煩殺掉她們。 “太甜了。”一邊吐槽一邊又吃了一塊甜食,只是這塊吃完便再也不拿下一塊了,怕要直接從低血糖升到高血糖。 溫辰旭從袋子里拿起一塊,塞進嘴里,怎么就太甜了呢,明明剛剛好,或許還有點淡。 天亮之前,溫辰旭將霽月送回了心湖旁邊,那袋甜食也留下了。 霽月覺得自己吃不了這么甜的東西,不太想要,但溫辰旭不想帶走的理由卻是不夠甜。 “真不怕齁死。” 溫辰旭一笑,“不怕。”說完,他帶上斗篷的帽子,飛向了天際。 他走后沒多久,太陽就出來了,這里的太陽其實不叫太陽,具體叫什么霽月想不起來了,那顆恒星的作用反正和太陽差不多。 實在要說不同,大概是這顆恒星比太陽看起來要大那么一點。 寧恩也是天亮后回來的,只是霽月險些沒認出渾身是血的他,臉上身上手上,找不到一處干凈的。 當時寧恩推開門,就靠在門框上,擋住了一部分陽光,霽月很多年后都還能想起這個畫面,刺眼又詭異。 這還是霽月第一次看到寧恩受這么重的傷,給他擦洗傷口的時候便沒忍住感嘆了一句“何必呢”,寧恩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 “你可以不用管我。” 霽月捏著帕子,惡狠狠地說:“給我閉嘴!”她也就趁著這會兒寧恩傷重可以放幾句狠話了。 大概是沒怎么被霽月這種語氣吼過,寧恩眼里升起一絲復(fù)雜。 “我的藥你能用嗎?” 霽月翻找包袱,發(fā)現(xiàn)之前旅店老板和寧恩給的傷藥都在。 寧恩又閉上眼睛,“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霽月眼里寫著羨慕和嫉妒,平民脆弱的rou體和魔族強悍的恢復(fù)能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