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入口消失之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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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斷斷續續睡了兩天,皆以失敗告終。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霽月連續嘆了好幾聲,最后決定下樓看看,這兩天她連吃飯都是叫人送上來,基本沒有下過樓,破天荒見她下樓,旅店的伙計還多看了兩眼,因為來這兒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來休閑觀光的,像霽月這樣縮在屋子里不出現的主著實少。 寧恩照舊不知去了何方,霽月在旅店外面的一條街上晃悠了一會兒便又走回去,伙計忍不住說:“怎么沒有多轉轉?” “下回吧。”霽月禮貌地笑笑,外面的商品琳瑯滿目,她也是想買來著,可是沒有一般等價物,她連這邊的一般等價物是什么都不清楚。 這幾日住店的花銷,似乎都是寧恩解決的,看伙計一貫殷勤的態度,寧恩出手或許大方。而且寧恩很有可能靠的是劫財,霽月感覺自己上了一條賊船。 站在街頭時,霽月遠遠瞧著那些山坡云霧很是美麗,礙于人生地不熟便只好作罷,在這個地方要想好好活下去,看來是離不開寧恩了。 晚間寧恩回來時,伙計又插嘴道,“今兒夫人還下樓來轉了一會兒,但沒多久又回來了,興致不高的樣子。” 夫人,指的也就是霽月了。寧恩完全不在意伙計一直將霽月誤以為是他妻子,反正都是無關緊要的人,想怎么誤會都可以。 “是么?” “難得來一趟,還是應該帶她多出去走走……” 后面伙計說了些什么話,寧恩已經完全沒上心了,他的關注點是,霽月獨自跑出去了。 屋內,霽月學著寧恩往日的樣子,歪在椅子上看窗外的夜色,這里的夜晚似乎比地球要長一些,空中的星星也很多,也可能是未經現代化工業污染的緣由。 美麗確實是美麗,就是心情美麗不起來。 開門聲響起的時候,霽月回頭看了一眼,這人今日竟走正門回來,稀奇。 “聽說你白日里出去了?” “啊,太無聊了。”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去。” 霽月心中那個火噌一下就上來了,憑什么啊,好在最后一絲理智又將她按住了,想了想道:“我會憋死的。” “這個地方你不熟悉,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興許趕不及救你。” “你就不會帶我熟悉熟悉么?”霽月脫口而出,但見寧恩眸光晦暗不明,只好尷尬地笑道:“開玩笑的,您老人家那么忙,哪兒有空呢。” “要是無聊待會兒就跟我一道離開吧。” “待會兒?” “你睡了兩天也應該睡夠了吧?難不成今晚還睡得著?” 霽月癟嘴,她的確睡不著了。“待會兒你要去哪兒啊?” “去殺幾個人。” “呃,這,還是你自己去吧。”她可沒有圍觀他人殺戮的愛好,何況此人還是寧恩。 寧恩知道霽月在怕什么,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他偏不想順了她的意。 霽月還是被寧恩拖著離開了旅店…… 前方似軍隊安營扎寨之地,霽月想起寧恩說過,蘇里安山谷很快就會被占領,也許大部隊就是朝著蘇里安行進的。 “所以這回別人又是怎么得罪你了?” “軍中有幾個人不愿意歸順于我,那我只好將他們殺了。” “真有你的。”霽月真想給他豎大拇指,但良心不允許,她與那些人雖說不相識,卻也無冤無仇。 “不過你為什么偏要大晚上的來?”最重要的是,還拉上了她。 寧恩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叫霽月看了有點毛骨悚然的微笑,這抹笑直到霽月被他塞到侍女隊伍時終于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 “去你丫的,讓我陪酒,怎么不自己上呢!”霽月一邊系腰帶,一邊罵罵咧咧。 “你跟著我行動不便,所以還是跟著她們吧。” “讓你別帶我來!” 寧恩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在她耳邊道:“待會兒你去伺候那個穿紫色衣服的人,能灌多少酒灌多少。” “我——”你太看得起我了,沒等霽月反駁,寧恩就將她推出了帳外,外面剛好有一對服飾相同的侍女路過。 霽月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還不忘打量前面的姑娘們,個個看起來都身段姣好,個子也比自己高半截,她杵在最后怎么著都有些特殊。 寧恩就是來坑她的,鑒定完畢。 宴飲的地方是露天的,老遠就能聽到一群人高談闊論的聲音,大約是在為了近期的勝利而慶祝。 霽月一直在歪頭偷瞄前方,尋找所謂穿著紫色衣服的人,她才不會那么聽話真去灌酒,寧恩既然點明了紫色衣服,說明那人定是個十分重要的人,屆時她一定避開。 紫色衣服的人坐正中,其余人在兩旁分列排開,按這么多年看劇的經驗,坐末尾的多半就是些不那么重要的人物。 霽月打定主意一會兒就自動走到末尾的位置,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殊不知在霽月歪頭探腦張望時,正桌的人就已經注意到她了,畢竟還沒有侍女上前伺候時還有膽子東張西望。 當霽月正準備麻溜地站去末座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那最后那個,到這兒來。” 霽月立時汗毛豎立,什么情況? 一旁的侍女好心推了推霽月,“叫你呢。” “啊?”霽月慌了神,又聽紫衣人不耐煩地說:“耳朵聾了是嗎?” “沒,這就來。”霽月快步走上前,這才瞧著準被害人的面貌,俊是俊,就是一看就是那種脾氣很炸的主,慘了。 這些常年跟著打仗的所謂侍女,其實有一半的軍妓性質,只有霽月傻乎乎以為工作只是端茶倒水那么簡單。 寧恩隱在暗處觀察著一切,當看到霽月被拉到那人懷里時,沒忍住又笑了一次,她的反應實在是太過青澀,完全不像個有經驗的侍女。 其實寧恩也根本沒指望霽月真的會幫上什么忙,推她進侍女隊伍只是出于游戲心態,殊不知她還真被瞧上了。 “別這樣。”霽月掙扎著像推開環抱在她腰間的手。 “你不是這兒的侍女,來跟我說說,你哪兒來的?”他不是沒懷疑過霽月是間諜,只是看她行事反應,一點間諜的修養都沒有,心中疑慮便去了大半,同時升起了不少戲弄之意。 “我,我不能說。” “噢,不能說啊。”就算不說,他也能嗅到,這女子身上有其他人特意留下的氣息,似來自巫師一族,又似魔族。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叫什么名字嗎?”那神情活像逗貓的主人,引得霽月渾身不舒服,繼續掙扎著要起身。 “再亂動,我可不止抱著你這么簡單了啊。” 霽月嚇得呆若木雞,心中把寧恩咒罵了千百遍,更可怕的是,這人還要喂她喝酒,幾杯下去,整個嗓子幾近升天。 “你也喝啊。” “喝。” 后來為了躲掉灌酒,霽月只好借口自己餓了要吃東西,那人便將她放到了桌邊讓讓她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吃。 雖有種放寵物吃東西的既視感,不過為了躲酒,霽月還是忍了,趴桌邊很認真地吃了起來,根本沒停的意思。 “看你這樣子,是多久沒吃東西了啊?” “啊,有兩天了。”謊話張口就來。 這話似乎博得了些許同情,他沒再為難霽月,倒是頗有興致地邊喝邊看她吃東西,心中猜測她是不是從哪兒流落到附近的流民,畢竟最近征戰頗多,有流民絲毫不奇怪。 就在霽月撐到思考如何繼續演下去時,那人喝醉了,硬將正在吃東西的她拖到了自己營帳。 完了,完了,霽月覺得自己一世英名馬上就要毀于一旦…… 寧恩原本打算多看一會兒死命撲騰垂死掙扎的霽月,但是一看到霽月近乎絕望的表情還是提前出手救了她,結果便是霽月身上壓了一具尸體。 鮮血染過霽月的衣衫,她眨了眨眼,差點忘記呼吸。 寧恩將人扔到一邊,發現霽月又傻了。“喂,起來啊。” “我,腿軟了,嗚嗚嗚!”一是被那人醉后的禽獸做派嚇的,二是被那人死后的慘狀驚的。 “真沒用!”寧恩無奈將人從床上撈起來,“能站穩嗎?” “能。” “你在這兒等著我,我還有幾個人要解決,一會兒來接你。” “那你快點回來啊。”霽月已經忘了先前是怎么詛咒寧恩的,只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和一具尸體單獨呆一會兒,就覺得駭人無比。 “會的。” 待寧恩走后,霽月又花了幾分鐘來反應自己的境況,身上有血,但又只有一件衣服,脫了沒得換。 原本穿的衣服在侍女營帳里,她也沒膽子這會兒去換上,外面聽起來很平靜,像是根本沒有人發現這里死了人,又或者外面的侍衛被施了法? 席間聽他們叫他什么將軍,威名赫赫的樣子,可是再威名赫赫也分分鐘死在了寧恩手下…… 霽月對那人的恐懼慢慢開始轉移到寧恩身上,如果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改不了小說結局會怎么樣,根本不敢想。 其實寧恩能留在這兒就是霽月認為的最好結局,不好的是,她也被留下來了。 “把衣服換上,跟我走。” 寧恩回來時還很貼心地將之前霽月換下的衣服帶了過來,霽月有些意外,“謝謝啊,我還想著……” “我只是不想讓你身上的血蹭到我身上。”畢竟待會兒他需要抱著她。 “你轉過去。” 寧恩遲疑了片刻還是轉過了身,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已經可以容忍霽月的一些小要求。 二人飛走之前,寧恩還不忘給營帳放了一把火,此舉令霽月十分不解。“你把人都殺了干嘛還要放火?” “我樂意。” 果然是個變態。 經過寧恩這么一折騰,隊伍行軍節奏完全被打亂,群龍無首,蘇里安的和平歲月被延長了。 消息傳到王城,赫伯特只是稍微震驚了片刻,隨即又任命了新的將領到任,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王權之下,還有蘇里安這么個小地方不在自己勢力范圍之內。 “所以新來的將軍,你還要殺?”霽月喝著茶,一臉憂愁,她倒不是同情,就是單純的害怕。 “也不一定,只要他肯將軍隊交給我,我自可以留他一命。” “其實……也不是非要打打殺殺才能拿到想要的東西。”霽月小心翼翼地看著寧恩,希望他能給出一些積極反饋。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素來如此,習慣了。”簡而言之,其他方法,他懶得用,也不稀罕用。 霽月聞之搖頭,要么說你個大boss最后能死那么慘呢?這么狂妄自大,不死你死誰? “就是因為總是這么自信,所以最后才會那樣。” 寧恩被戳到痛處,忽然奪走霽月手中的茶杯,“你再說一次。” “我說,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都不肯動動腦子,所以才會死那么慘!”天知道,霽月說這話時,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可是這話必須說,不然照寧恩這種行事風格下去,結局估計還是書里差不多。 力量也許能讓一個人走得長久,可傲慢的人一定走不到最后。 出乎意料的,霽月沒有等來寧恩的暴怒,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霽月偷瞄了他好幾次,都見他盯著茶杯里的水出神。 氣氛尷尬又僵硬,最后霽月實在受不了便起身回了房間,寧恩也沒有阻攔。 回去之后,霽月倒在床上回想了很多關于寧恩的事,她在寫這個人物的時候,潛意識就是把他當殺人工具來塑造的,也不能說這個人沒有腦子,可是有些時候殺紅了眼,他就是懶得動腦子。 一個長期依仗力量一往無前的人,的確很難轉過思維去依仗別的。 “哎,膨脹令人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