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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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的私房菜,謝旋定了一個包廂,由穿著旗袍的服務生引他們入座。 幾人在飯桌上談話,內容沒刻意避著周陸祈,蘇白擔心他尷尬,便多有照拂。 他坐在蘇白的旁邊,吃飽后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她在朋友面前毫不設防的模樣。 四人許久沒坐在一起吃飯了,在聊天的間隙,也喝了點酒,濃度不高,但是有點微醺。 蘇白喝了酒后,上臉比較明顯,雖然只是微醺,但兩頰都從內而外泛著紅,一雙淺眸也褪去往日的冷淡,多了幾分瀲滟動人。 從周陸祈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線條明晰流暢的側臉,以及如玉般通透的耳珠。 余光里看到周陸祈停了筷,蘇白側頭靠近他,低聲問:“吃完了?” 周陸祈點點頭,隨著蘇白的靠近,五感間似乎都沁入了名叫“蘇白”的因子,他看著蘇白水光瀲滟的雙眸,聞到她帶來的那股酒香,還有說話時的氣息拂在他身上,明明沒有喝酒,周陸祈覺得自己似乎也有點醉了起來。 “jiejie,你難受嗎?”周陸祈斟酌了片刻,低聲問。 蘇白被他逗笑,輕笑一聲后,就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望著男生純情又無辜的神情,要不是顧及還有他人在場,她都想迫不及待“帶壞他”了。 于是她傾著上半身往周陸祈身邊靠,周陸祈怕她動作太大導致頭暈,便配合著側身往前。 兩人之間位置本就靠得近,這一個動作下來,就形成了一副耳語相交的模樣。 周陸祈一向是不喜歡噴香水的,加上剛剛在劇組沖了個澡,身上還存留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蘇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不知怎的,想到之前她給他吹頭發的時候,男生從頭到尾都是蘇白熟悉的味道,柔順的發絲在她手下流淌,觸感極佳。 也許是酒意上頭,也許是男生朝氣又俊朗的模樣著實令人心動,蘇白第一次越過床伴的界限,在白天生出了想帶他回家的念頭。 難怪古人云“食色性也”,在面對連頭發絲都符合自己的審美對象時,饒是淡漠如蘇白,也不禁一次次被引誘到理性圍墻之外。 于是她略低頭,沒有回答男生的問題,而是輕聲問:“下午跟我回家?” 出乎蘇白的意料,周陸祈居然拒絕了。 他先是道歉,隨后解釋自己無法跟著蘇白的緣由,語氣里滿是不好意思:“jiejie……我下午可能要去一趟學校,教授想跟我談一下保研事宜?!?/br> 蘇白聞言揚了揚眉,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像一個帶壞好學生的流氓,人好好一被教授青睞有加的大學霸,她卻想著同他白日宣yin。 畢竟在S大能有提前讓教授收入麾下的實力,絕對有一定份量。 她難得反思自己,于是正了正身,頷首道:“等會送你過去。” 周陸祈欲言又止,似乎在考量教授和蘇白在心中的份量,但是事關學業方向,他最終只能乖乖點頭,對蘇白說:“謝謝jiejie?!?/br> 怎么有種養孩子、送孩子去上學的的感覺…… 蘇白悶悶地想。 姜以媛在對面將兩人的交往看了個真切,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周陸祈的面,也立馬將他與蘇白之前說的“小男生”對上了號,無他,作為一個編劇的敏銳度,她幾乎能看到周陸祈眼里對蘇白滿滿的期望,不是淺薄而簡單的喜歡,是只要對方看上自己一眼,就能滿足的那種向往。 而好友蘇白本人,在飯桌上幾乎沒從他那里移開過注意力,就算與他們在聊天,也總有余光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蘇白說他們是床伴關系,但哪個床伴還關心對方飯菜合不合口味…… 不像床伴,倒像是在談戀愛。 姜以媛還注意到男生在聽蘇白與謝旋談話時,眼里流露的占有欲,以及一閃而過的狩獵目光,這讓她意識到,眼前的男生并不像他表露出來的那般天真純情—— 他是一個如野獸般,占有欲很強的男人。 但他在蘇白面前掩飾得很好,悄然收起自己的利爪,乖順地任由蘇白撫摸他的軟毛,盡情展示自己無害的一面。 期望和向往是真的,占有和征服也是真的,他的攻擊欲盡力掩蓋在平靜的海面下,但姜以媛無法確定猛獸有沒有伸出利爪的那天,她想,她應該提醒蘇白。 吃完飯準備回家。 五人走出私房餐館,開始安排回去的小分隊。 謝旋沒有開車過來,剛好只有周陸祈和姜以媛沒喝酒,于是便準備讓兩人一人開一輛。 周陸祈開的還是蘇白的保時捷,蘇白坐在副駕駛,謝旋坐在后座,準備先送他回去。 謝旋住在蘇氏集團下的某一高檔小區里,他指揮著周陸祈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蘇白一直靠在副駕駛閉目假寐,試圖緩解一點暈乎醉意。地下停車場的燈光不太亮,迷糊間,竟升騰起一股睡意。 “咚、咚”,副駕駛的車窗被敲響。 蘇白睜開眼,是謝旋示意她下車,他有話想跟她說。 蘇白下車關上了車門,周陸祈還坐在車內,只能看到兩人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一人說著話,另一人聽著。 “學妹”,謝旋專注地看著蘇白泛紅的面容——似乎因為飲酒的緣故,她微微張開唇吐息著,如花的唇瓣飽滿殷紅,很容易激起男性的某種本能欲望。 寂靜的停車場無人往來,兩人之間陷入了某種怪異的氛圍中。 也許是因為剛才聊天,聊到了些從前,這讓謝旋想到了第一次見蘇白的場景。 那是與蘇辭熟悉后的兩個月,兩人參加的社團組織聚餐,剛好蘇辭家里沒人,蘇白在附近上補習班,下了課之后還沒吃飯。于是蘇辭在群里詢問過后,把自己正在讀高中的meimei叫了過來,社團里的成員都在起哄,說蘇辭長了一個大帥哥模樣,他meimei肯定也是個美人,攛掇著他趕快帶meimei來吃飯。 那時候的蘇白還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形,臉上滿是飽滿的膠原蛋白,精致的五官像微微盛開的梔子花,旖旎又潔白。 社團里的男性成員紛紛獻起了殷勤,但蘇辭護短得很,除了謝旋,不許他人靠近。 謝旋那時候只覺得蘇辭的meimei長得很好看,但不至于對未成年的朋友meimei產生心動的感覺。 直到蘇白也考上了S大,曾經的少女褪去了高中時的學生氣,出落得過更加精致漂亮、明艷張揚,是看了會心動的樣子。 他才在不知不覺間動了心。 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他已經從學校畢業參加工作了,而蘇白也有了男朋友。 謝旋是學法律的,總是追求理智與冷靜,在權衡了利弊后,他便將這一份心動放在了心底,轉眼間已經過去將近八年了。 他不是非蘇白不可,期間遇到合適的人他也曾嘗試過,但那種心動的感覺卻再也沒有過了。 如今再提舊事,加上酒精的催動,那種心動的感覺又卷土重來,他像是個毛頭小子般,想要將自己的心意告知喜歡的人。 但是職業慣性使然,他面上還是未表現太多,只有逐漸熱切的目光,顯示出他出格的沖動。 “我想你應該看出來了”,謝旋平穩道:“我對你很有好感。” 在社會經歷過摸爬滾打的成年人總是這樣,習慣性地說一半藏一半,始終給自己留條退路。 地下車庫溫度不高,剛站了沒一會兒,蘇白的手臂上已經開始起淡淡的雞皮疙瘩,聽到謝旋的話,她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緩聲道:“抱歉?!?/br> 蘇白的回復在謝旋的意料之中,他并不想得到什么結果,被她拒絕,便也釋然地笑了:“果然。” 他很快調整過來,隨即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開玩笑道:“學妹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給?!?/br> 謝旋知道蘇白在大學時就是這樣,拒絕別人告白時干凈利落,絕對不留一絲遐想的余地,他曾經聽說過她拒絕別人告白時的場景,也曾親眼見過,只不過沒想到,“被利落”的對象如今成了謝旋自己。 一場成年人的告白拉下帷幕,沒有激情與浪漫,只有成年人的你來我往與相互試探。 好在謝旋足夠理智,得到一個拒絕的回答后,又退回到了代理律師與合伙人的身份。 “好了,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敝x旋輕松地笑道。 地下車庫的冷意沁著蘇白的皮膚,她并不想久待,便跟謝旋告辭。 兩人的神情一個賽一個的淡然,周陸祈在車里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是能看到謝旋釋然的笑。 目送蘇白回到車上時,謝旋感受到有一股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在她打開車門的間隙,他與周陸祈對上了目光,男生眼里有著不容掩飾的敵意,是同一領域內,雄性對另一頭雄性的天然抵抗。 想到兩人之間的相處,謝旋了然,也輕易地從他們的狀態中判斷出蘇白并不知道男生的心思。 副駕駛的車窗沒關,謝旋看著男生附身過來給蘇白系上安全帶。 蘇白對他并不設防,像是逗弄小動物般,揉了揉男生的頭發。 周陸祈對此很是受用,對蘇白露出純情又羞澀的表情。 呵,“扮豬吃虎”的小狼崽子,謝旋心道。 車輛掛擋起步。 他站在原地,看著白色車身從車庫駛出去,才轉身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