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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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心高跟鞋的鞋跟有點高,側過身子想要避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人似乎沒長眼睛,對著溫一心就直直的撞過來。 裴瑾回頭,刺眼的光芒直射他的眼睛,看不清戴著頭盔的車主究竟長什么模樣。 耳邊是轟隆隆的摩托車聲響,裴瑾察覺到了危險,幾乎是本能的伸出長臂用力摟住溫一心,將人往后拖,身子一旋,擋在了她的面前。 摩托車一晃而過,從溫一心站著的位置直沖過去,撞到了裴瑾躲閃不及的手臂。 溫一心后背抵在被修復的斑駁古墻壁上,身子被裴瑾圈在懷里,他將她整個人保護的密不透風。 車子一晃而過時,她聽到裴瑾低低的悶哼身。 燈光暗淡,溫一心看到裴瑾臉上一閃而逝的痛色,她忙扶住他,急著問:“你被撞到哪里了?” 裴瑾一只手撐著墻壁,緩緩站直了身子,低聲道:“撞到胳膊了,沒多大事。” 溫一心想要看他被撞的位置,裴瑾卻只是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指,緩聲開口,“回去再看吧,這里路燈太暗淡,也看不清。” 說完,他牽住她的手,讓她走在靠墻壁的內側位置。 溫一心心急如焚,只顧著惦記他的傷,也忘了將手指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 回了清雅苑,溫一心忙將裴瑾帶到了樓上的客廳里,翻箱倒柜的去找藥箱。 裴瑾坐在沙發上,長腿曲著,看著她為了自己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只覺得這一次受的傷太值得了。 溫一心擰著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的去卷裴瑾的襯衣袖口,入目便可見長長的一道青紫痕跡,整條手臂已經腫的老高,滲出絲絲縷縷的血跡,看著更像是被鈍器所傷。 衣袖緊緊纏綁在手臂上,無法再往上卷起,溫一心秀氣的細眉緊蹙著,咬著唇道:“要不,你把襯衣脫了吧。” 裴瑾眸底含笑,手指很是順從的去解頸脖處的紐扣,語調極輕的道:“這樣不太好吧。” 溫一心來氣:“你又不是沒這樣過?” 從前兩人住一起,每次回了臥房,他都要在她面前顯擺一下他的好身材,連睡袍都松松垮垮,露出大片大片的肌rou,生怕她看不到他緊實的八塊腹肌。 現在受了傷,讓他脫一下上衣,反倒開始扭捏了。 矯情! 裴瑾唇角噙著笑,“那個時候,我可是有名分的,就算脫光了,也不算冒犯......” 溫一心:“......” 溫一心一雙含情目帶著嗔怒,水汪汪的瞪著他。 裴瑾乖乖扯掉胭脂色的領帶,將襯衣脫下來,露出線條優美紋理緊實的上半身。 溫一心一手拿著藥瓶,另一只手拿著棉簽,看到他手臂上長長的傷痕,以及后腰處的青紫。 她用棉簽沾了藥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的后腰處,輕聲問:“疼嗎?” 裴瑾本想說不疼,看她蹙起的眉心,又改變了主意:“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溫一心又沾了藥水,一點一點的涂抹在他的手臂上,身子湊近了些,鼓著小嘴,輕輕的往火辣辣的傷口上吹著氣。 冰冰涼涼的清涼感壓制住了傷口處灼燒的疼痛感,裴瑾垂眸看著靠近的女人,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著。 她澄澈的眸底蓄著心疼,細長的眉微微蹙起,櫻粉色的唇嘟起來,唇瓣水潤,如散發著清甜香味的果凍,正對著他的傷口吹氣。 裴瑾的視線順著她小巧高挺的鼻梁下移,落在她的唇上,登時有些口干舌燥。 他想要親她!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裴瑾喉嚨發緊,他趕緊移開了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口吻問:“這里的古巷經常有騎摩托車的人橫沖直撞嗎?” 溫一心上好了藥,“應該只是偶爾吧,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裴瑾若有所思。 溫一心看著他的手臂:“你洗澡的時候會不會不太方便?” 沒等他回答,又問:“夏總助什么時候過來接你?” 回來的時候,溫一心并未看到停在門口的邁巴赫,也沒遇見夏總助。 裴瑾眸光微閃:“他......回宣城了。” 溫一心:“那你今晚住在哪里?” 裴瑾支支吾吾:“我本來打算打車回我住的酒店的,只是從你這里到新城有點遠,算上堵車的時間大概要兩個多小時......” 人家才剛為了自己受傷,不能那么不近人情把人趕走。 更何況,天色太晚了。 溫一心斟酌片刻,溫聲道:“你明天上班要是來得及,就在這將就著住一晚吧,你看行不行?” 當然行! 裴瑾求之不得,他站起身:“也好。” 溫一心將棉簽扔進垃圾桶:“我去收拾客房。” 客房就在主臥的對面,溫一心知道他是個講究人,潔癖又重,不敢讓傭人打掃,只能自己親自整理,床單被套都更換一新。 裴瑾閑散的倚在沙發上,看著為他鋪床疊被的溫一心:“這客房是不是一直空著沒人住?” 溫一心以為他嫌棄灰塵多,忙道:“雖然一直空著,傭人也每天都會打掃的。” 裴瑾抿緊的唇角微微上揚,“這么說,我是第一個留宿在這座別院的人了?” 溫一心:“不是你。” 裴瑾警覺:“還有誰?” “鐘黎呀。”溫一心道:“我才剛來蘇城,她就飛過來看我了,陪我在這里住了兩天呢。” 裴瑾:“......” 如他所料,他是留宿在這里的第一個男人了! 溫一心鋪好床,又找出一條新的浴巾搭在椅背上:“我這里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裴瑾也不介意:“沒關系。” 他睡覺也可以不穿衣服的。 溫一心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瓷白的小臉染上一抹淡淡的海棠色。 溫一心去客房的浴室放了水:“你洗澡的時候注意點,涂抹了藥膏的地方不要碰到了水。” 裴瑾頷首,拿著浴巾進了浴室。 溫一心聽著里頭潺潺的流水聲,確定該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忙不迭的回了自己的臥房。 她睡了一下午,并不困,可躺在床上,沒多久卻依然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夢。 睜開眼時,天色才蒙蒙亮,溫一心擁著薄被坐起身,臥房里分明沒有裴瑾身上的氣味,可昨晚她卻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整理好打開門時,客房的門也正好打開,裴瑾依然穿著昨日的襯衣西褲,眉宇間攏著淡淡的疲憊,似乎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溫一心關切的問:“是不是傷口疼的沒睡好?” 她就睡在他對面的主臥里,叫他怎么能輕易睡得著。 裴瑾怕她擔心,云淡風輕的開口:“一點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溫一心想要看他受傷的胳膊,裴瑾避開她的手,掌心揉了下她的發頂:“大男人受點傷沒什么,我有點急事,要立即離開蘇城,司機已經等在樓下了。” 溫一心送他到門口,把打包好的早餐遞給他:“路上吃,不要餓著了。” 裴瑾滿腔的思念堵在喉嚨里,面對她時,卻說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看著她,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我下次出差再過來看你。” 車子行駛到機場,夏總助等在入口處,看到裴瑾過來,問:“裴總,我們現在回宣城嗎?” “不。”裴瑾往取票口的方向走,“去寧城,姜家!” 作者有話說: 男主:關鍵時刻,夏總助必須隱形,派不上用場。 第69章 碧落園。 姜恒看著攤開在面前的協議書,鳳眸微挑,直直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你特意跑一趟寧城,就是為了這個?” 裴瑾漆黑的眸底仿若凝著寒霜,語氣森冷:“我不希望溫家任何一個人再跑到一心面前鬧自殺,以死威脅逼迫她。 有了裴氏大筆的資金注入,你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架空溫文昊,將他踢出董事局,你在明面上牽制他,我在暗處動手,所得利益,均歸你所有。” 姜恒伸出長指,捏著薄薄的協議書,隨手翻了翻:“裴先生,你我都是生意人,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你把所有利益讓給我,你能落到什么好處?” 他俊臉上溫潤的神情增添了一抹探究:“亦或者說,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我從蘇城來,去看過一心了。”裴瑾嗓音寡淡,提到溫一心時,鳳眸里的光芒不經意間變得柔和,連周身凌厲的氣息都收斂了許多,“她現在過的很平靜,性子也比從前開朗了許多。” 她能用俏皮的言語回應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能同他開適當的玩笑了,誰也不知道,溫一心這一點點的改變,對于裴瑾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見過她的陰郁她的憂傷她的崩潰她的絕望,她哪怕沖著他多笑一笑,在裴瑾眼里,都是那么的難能可貴。 裴瑾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如汩汩流動的溫泉水:“她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在她嫁給我的大半年時間里,每次做夢,夢到的人都是你,她常常會陷在夢魘里醒不過來,生病也叫著你的名字。 姜恒,從知道你的存在以來,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希望她能過的好一點,不讓任何她不愿見到的人去打擾她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生活。 如果硬要說想從你這里得到什么,我上次發到你郵箱的那筆交易,希望你能答應! 你給的了的,我能給她,你給不了的,我也能給她。” 裴瑾站起身,抬腳往外走:“姜公子,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還有一件事,一直沒舍得告訴你。”裴瑾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他俊朗的側顏隱在陰影里,神情諱莫如深,分辨不清他暗藏的情緒:“一心和鐘黎兩人合買了一套公寓,里面藏著你和她的所有過往,你若是有興趣,可以親自去一趟宣城......” 腳步聲漸遠,昏暗的書房里只剩姜恒一個人,他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響著裴瑾說過的話。 他靜靜的坐了許久,直到窗外最后一絲光亮被黑暗吞噬,才回過神來,顫抖著指尖握住鋼筆,在協議書的末尾簽上自己的大名...... 傍晚時分,裴瑾又從寧城趕往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