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如她 第79節
劇情點卡住了 明天萬字更,爭取一章寫完 第54章 橫生 暖風拂面, 上一個冬日的凜冽風雪仿佛已經是夢中的場景。 上京城內一派春意盎然,連路邊都競相開放著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云楚再次從雀臨樓出來, 卻是敗興而歸。 京城的春似乎都比湫山的春要美,帶著榮華與權利的味道,實在太過容易令人沉溺其中。 她日日待在東宮, 又被赫巡保護的極好,明珠之后, 基本沒人敢給她臉色看, 她也得到了從記事起就不曾得到過的尊重, 再不必去過仰人鼻息的生活。 可在湫山的生活,云楚覺得自己大抵這輩子都忘不掉,這段時間她對過往總是帶著一種畏懼, 現在的日子越舒適, 她就越害怕以前。 以至于眼前種種, 總讓她覺得是一場鏡花水月, 縱然她已經在努力的往上爬, 可腳下仍舊搖搖欲墜。 她的根基并不穩當,被她踩在腳下的,不只是赫巡的愛,還有云秋月的恨。 赫巡的愛建立在那場救命之恩的基礎之上,正如赫宴所言,赫巡愛她或許并不是因為救命之恩,但卻有一定是因為有了救命之恩, 才給了赫巡愛她的條件。 下根基不穩, 上她又未曾碰到頂端。 她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幾乎都如同一塊脆弱的薄冰。 云楚仰頭, 日光有些刺眼。 意春在一旁道:“姑娘,會不會是您的jiejie根本沒有來京城?” 云楚沒有回答。 隔的時間越久,云楚心中便越不安,她對云秋月非常熟悉,所以那一瞬間的熟悉一定不是偶然。 尋云楚一直是個究底又謹慎的人,縱然她們已經過來兩次雀臨樓,結果都是未曾找到,云楚也并沒有否認自己。 她甚至越想越覺得云秋月目前就在京城,只是不知道躲哪去了。 她的好jiejie也知道她在找她,所以藏起來了嗎? 這個捉迷藏可沒有一點意思。 為了懲罰云秋月,等她找到她,就殺了她吧。 畢竟只有jiejie死了,她的腳下才能穩當一些。只有她死了,她云楚的那種不堪的過往,才算是真的一筆勾銷。 她走進馬車,掌事說的話尤然在耳,“姑娘,不是我們不找啊,我們找到了那只商隊,可他們都說沒見過那名女子!” “上次來雀臨樓一共來了三個女子,我都看了,沒有一個是符合姑娘您的描述的,也沒有一個是叫云秋月的。” “你確定你找對商隊了?” “姑娘放心,那日是誰開的房,酒樓都是有記錄的。” 如果那晚云秋月一定在,那么那群商人和掌事就一定有一個在說謊。 云楚掀開帷裳,外頭商販叫賣,她定睛看了幾瞬,忽而想起了什么,側頭道:“意春。” “奴婢在。” “你回去問問掌事,那個商隊可有一名叫陳魏的男人。” 云秋月無依無靠,既然跟商隊來的,那極有可能是陳魏帶著來了,這么簡單她一開始居然沒有想到。 不一會兒,意春便回來道:“姑娘,掌事說那支商團足有二十人,待他細查下,再來稟報于你。” 云楚嗯了一聲,道:“先回去吧。” 雖說云秋月不死她心里就永遠懸著塊石頭,但云秋月那個晦氣東西就算是來京城,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赫巡的,她其實并不是特別的擔心。 她今日心情還算不錯,從街市上買了不少東西回去。 只因今日,是赫巡生辰。 唉,當太子真的是好累。 生辰居然也要忙。 按禮制,太子壽誕需滿朝文武大臣入東宮覲見太子,備禮獻上,筵開多席,行磕頭禮,然后賀太子千歲。 大多數時候,這些權貴高高官還會帶上家中適齡女子一同慶賀,說是慶賀,不過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選妃罷了。 只是今年,因為寧州水災,圣上抱病,赫巡并未按古制那般大肆cao辦,他本質就不是喜鬧之人,更是不想讓太后與皇帝借此機會再次提及他的婚事,便力求簡潔。 提議直接在宮中cao辦,亦不必那般隆重,文武大臣只邀請了三十個不到,同父皇等在丞寧宮開宴,歌舞也是宮中樂伶而非那些大家閨秀,也恰巧沖沖父皇的病氣, 赫巡如今雖稱不上獨斷專橫,但的確獨攬大權,他下了旨意,也沒幾個人反抗。更遑論如今地方天災,皇室更不應鋪張浪費,此番做態正好樹立皇室威望,而大臣本身也不想來回周折,便不曾反對。 說來是壽誕,不過是君臣坐在一起,換個地方談論政事,然后吃飯喝酒罷了。 赫巡一早便料到一定非常無聊,所以便沒帶云楚過去。叫她待在東宮,等他晚上回來。 臨行時還囑咐她若是不等也可以,當然最好還是等等。 “畢竟孤瞧見你,總會覺得開心。” 此乃赫巡原話。 云楚暗暗記了一天,還心道這小冷臉看著拽酷拽酷的,居然那么會說情話。 還不承認。 云楚如今吃穿住行皆是赫巡的,她毫不客氣的用赫巡的銀子去京城最大的玉坊給他買了一塊玉佩。 那塊玉佩是里頭最貴的東西。 這禮多少有點不太走心,但卻是云楚非常認真挑選的東西。 以前她為了維持形象,討好旁人,給無數人送過生辰禮物,價格從未超過一兩銀子,然后經過她一番禮輕情意重美化的說辭,能把對方感動的掉眼淚。 這樣的說辭說多了,云楚自己都感覺自己有些虛偽,她其實最喜歡的就是那些非常珍貴,最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她把她眼里最好的東西送給了赫巡。 可總覺得不太夠。 “殿下還喜歡什么?” 意春好歹是伺候過赫巡的人,多少有幾分了解,她擰著眉,仔細回想。 “……殿下其實對那些珠寶玉器并不是很感興趣。” 云楚料到如此,畢竟赫巡從小就生活在富貴屋里,可是她就是想給赫巡送玉。 “殿下雖博學多聞,才富五車,可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喜歡看書。” “哦,對了,殿下喜騎馬!以前殿下常常和時公子他們出城跑馬,不過后來殿下太忙了,就幾乎沒有出去過了。” 云楚趴在桌子上,道:“可我現在總不至于給他弄個馬吧。” 她擺弄著桌上的瓷杯:“我也不想晚上出去,大晚上的,多冷呀,” 一主一仆燃著油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半天,仍舊沒有結果。 說著說著,還給云楚說困了,便趴在桌上睡了一會。 意春拿著毯子正欲去給云楚搭上的時候,赫巡推門而入。 意春忙著行禮,赫巡做了個手勢讓她噤聲,然后接過意春手里的毯子,叫她先退下。 赫巡身上已然換了身衣裳,他拿著薄毯,動作輕緩的披在少女圓潤勻稱的肩頭。 然后又連毯帶人直接橫腰抱起,云楚睡得本就不沉,縱然赫巡動作已經非常輕緩,但她這般被赫巡雙腳騰空的抱起,還是醒了。 她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少年硬挺的下頜。云楚抱住了赫巡的脖頸,埋在他的側頸嘟囔了一句:“我在等你哦。” 赫巡嗯了一聲,將云楚當放到榻上,道:“也不怕著涼。” 云楚松開手,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沒給赫巡,她揉了揉眼睛,興高采烈道:“你猜猜我給你買的什么?” 赫巡站直身子,隨口道:“不會是玉佩吧?” …… 氣氛凝滯幾瞬,云楚的笑容僵了又僵,不覺得自己這份禮物有多普遍啊! 赫巡一見云楚的表情,便知自己猜的大差不差,他輕輕挑了一下嘴角,然后道:“楚楚可真用心。” 云楚:“……” 她小臉一皺,見不慣赫巡這副模樣,道:“誰說的!” “我還沒承認呢!” 赫巡脫下外衫,精瘦的腰身被革帶束起,渾不在意道:“沒事,你送什么孤都喜歡。” 他將自己原本配的一塊黑玉取下,道:“給你騰位置。” 云楚突然有點拉不下臉了,怎么回事,這顯得她好像有點沒誠意。 于是她腦袋一熱,小手伸進被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本有些卷邊的書,扔到了赫巡身上。 赫巡接住,修長的手指拎著書的一頁:“什么東西。” 云楚道:“這是我送你的。” 柔嫩的小指勾了勾赫巡的掌心,頗具暗示意味的道:“選一個吧,殿下。” 赫巡眉頭一皺,目光垂下,指尖翻動書頁。 剛翻一頁,上面栩栩如生的繪圖直接沖進了飽讀圣賢書的赫巡眼中。 燭火晃動,赫巡臉色還算正常,他又翻動一頁,然后于云楚不知羞恥的目光中,徐徐看向云楚。 赫巡沒說話,云楚已經率先解釋道:“我無意中發現的。” 她先發制人:“東宮怎么會有如此污穢的本子!” 赫巡啪的一聲合上書卷,將這本秘戲圖背在身后,“孤也想知道,東宮怎會有如此穢物。” 原來沒有嗎,云楚制人沒制住,又xiele氣,不吭聲了。 赫巡又道:“你要此物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