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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風評被害后 第136節

    “來,給你刀。你把他們都殺了,我就信你是無辜的。”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救了什么人?不如救條狗。信佛的人都像你們一樣這么蠢嗎?大善人?告訴你一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哈哈哈哈哈哈!!”

    他唇齒間開始溢出血腥味,一如當年蜷縮在衣柜中那般,微微戰栗。

    是你。

    是你!

    “這是祁執業,我佛門的弟子。”大師兄也向祁執業道:“執業,這是李鄉賢,前年到這兒走馬上任,為百姓謀了不少福祉,救下不少性命,實在令人欽佩。”

    李鄉賢又露出每次聽到這種話的不安苦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大師兄看了眼天色,道:“既然你來了,那你就幫李鄉賢解簽吧,師父馬上回來,我得去準備一下。”

    祁執業咬牙。

    大師兄:“執業?”

    “好。”祁執業在李鄉賢面前坐下,道:“……我來。”

    大殿內頃刻只剩下他與李鄉賢一家。

    李鄉賢將簽遞給他,見他手指顫抖,還溫和安撫道:“不必緊張。看你這么年輕,很少出來幫忙解簽么?”

    祁執業悶不做聲。

    他也不覺被冒犯,而是看了眼身后那尊金身佛像的腳跟,微微抿了抿唇,道:“小師父,你最近有見過明光大師么?”

    祁執業抬眼看他,眼中滿是血絲:“你問這個做什么?”

    李鄉賢一怔,連忙道:“沒什么,只是問問。小,小師父,你怎么了?身體不適?要不要叫那位大師回來?”

    祁執業定定看著他。

    眼前之人著官服,一身甩脫不掉的溫文儒雅之色,好像自出生開始就這么善良,就這么大義,就這么,毫無錯處。

    “你方才說,你在贖罪。”祁執業問:“你在贖什么罪?”

    想必自從升官以來,不知多少年沒人敢這么問他了,李鄉賢一愣,卻匆忙轉眼:“我……有罪。”

    祁執業:“什么罪?你放過火,你殺過人?”

    李鄉賢神色驟然緊繃,倏地轉回眼,二人視線相對,滿是快要崩裂而開的怒意。

    “小師父,你什么意思?”李鄉賢看向那頭困惑看來的妻女,壓低聲音道:“我只是,來解個簽……”

    祁執業將那張簽展開。

    大兇。

    十幾年來從沒抽中過大兇,李鄉賢面色一白,他緩緩抬眼,看見了祁執業耳邊的半只紅石耳墜,視線震顫,喉結瞬間僵硬,嘴唇輕輕顫抖。

    他終于明白了什么。

    “看來,你也有印象。”祁執業越來越壓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我還以為你已經騙到把自己騙過去了。大善人?大鄉賢??現在又開始信佛了?你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啊?!!你說過的話自己不記得了嗎?!”

    聲音極大,那頭的妻子詫異,就要過來,李鄉賢對她艱難地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過來。

    殿外的佛門弟子也察覺到了動靜,剛想靠近,一道金光結界鎖住殿門,祁執業收手,緩緩站了起來。

    李鄉賢垂頭,不說話。

    祁執業漠然道:“你也配站在這里。”

    “……你是他們的孩子嗎。”李鄉賢慘然道:“我,當時……聽見了呼吸聲。我知道,衣柜里有人,我……”

    “那又怎么樣?”祁執業胸口劇烈起伏,吼道:“你明明可以殺我全家,但你留下了我,我是不是要謝謝你?謝你留我一命,你沒趕盡殺絕?!”

    李鄉賢又閉口不言了。

    “你說話啊?大官人,你這張嘴騙了多少人。”祁執業道:“贖罪,你贖得了嗎?”

    “……”李鄉賢顫道:“我明白那是我的血債。我很后悔,這是我一生中……最悔恨的事!”

    那張大兇的紙簽落到地上,被他顫抖著撿起來鋪好,他唇色慘白,像是也壓抑了許多年:“我知道,無論說什么都無法彌補。我十幾歲那年就是個,最惡最無知的怪物,我,我什么都不懂,大字不識一個,也沒有善惡觀,我跟著那群人干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丑事……我不能否認!但最讓我痛苦的不是我干了這些事,而是之后才讓我明白,自己究竟是有多么不堪為人……”

    祁執業冷冷看著他。

    “你一定很恨我吧。你自然恨我,我……我知道,你要是早些見到我,肯定會一刀殺了我。”李鄉賢慘道:“我也想過,干脆死了就好。可我,如果活在這世間一遭,就為了干這些不是人的事,我對不起我的生母……你應該覺得我在找借口吧,我懸梁了好幾次,是我懦弱,我還是沒有自裁的勇氣。”

    “我開始讀書。越讀書,越覺得痛苦,為什么我是這樣的人,為什么我曾做了這樣的事。為什么,為什么我沒有早一點知道……”

    李鄉賢已經不是在和祁執業說話了,他看著結界外心急如焚的妻兒,喃喃道:“我開始贖罪。我去考功名,我去當官,我救下了無數個人,我捐佛像,可我還是騙不了我自己。”

    祁執業的腳踏過那張紙簽,見他毫無反抗地坐在那里,心中的怒火反倒越漲越高:“你說這么多,是想讓我放過你?”

    “……不。”李鄉賢垂眼,溫和面上是一副赴死之態,他道:“雙手已然染血,罪便再也贖不清。”

    祁執業怒極反笑:“哈哈!你實在太懂佛法了!!”

    “我早該死了,只是茍活到現在。”李鄉賢最后看了眼自己懵懂的兒女,終于黯然流淚道:“小師父,你殺我,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當年我……”

    祁執業:“你還敢跟我提當年?!!”

    “不,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對不住,我真的。真的對不住!!”李鄉賢哀求道:“但至少,讓他們走開吧,讓他們回避一下好不好?至少不要讓他們看到,孩子還小,他們……求求你……”

    祁執業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懸而未決。

    他看著手下閉目等死的仇人,焦躁到雙目發紅,手指顫動地更加厲害。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是在裝!全部都是謊言!!是為了讓自己同情,是為了讓自己放過他。絕對是這樣的,這種人……這種人……他怎么可能真心覺得自己錯了,怎么可能真的用命來祈求對方原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也配信佛,他也配悔過?!他悔過了,那自己的父母算什么,他們還有原諒的機會嗎?!

    大師兄早已返回,在外跟著眾人一同損毀結界,大聲喊叫著什么,其余人一片震驚,祁執業面色冷肅,殺意起伏,最后,漠然道:“佛祖會原諒你,我不會。”

    他手指顫動一瞬,猛地收緊,在最后那一刻,聽到李鄉賢微不可聞的一句:

    “……阿彌陀佛。”

    祁執業怒極神色一僵。

    鮮血噴濺,那人毫無反抗,身體軟軟倒下,甚至面上還帶著解脫的笑意,結界終于被打開,大師兄驚怒的吼聲,信眾恐懼的尖叫聲,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有那剛從轉角走過來的一對兒女。

    二人手中的小木魚滾落到了地上,兩個孩子連滾帶爬地沖過來,茫然地撲到尸體面前,道:“父親?父親你怎么了?”

    祁執業只是靜靜地看著。

    他也不想再做出任何反應了。

    “……父親!父親!!父親!!!”兩個孩子不知所措地摸索著,試圖讓失去了生息的父親坐起來,卻因為太重,一次一次地滑落。

    李鄉賢已經死了。被他殺了。

    大仇得報。

    那人的妻子昏倒在了地上,兩個孩子嗓子干澀,終于爆發出小獸一般的嚎哭聲,其中一個抬眼看他,眼淚從恨意滿盈的眼中落了下來,他問:“是,你殺了我父親?”

    祁執業道:“……是。”

    另一個也抬頭。

    祁執業頭疼欲裂,看著二人臉上屬于孩童的天真純澈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且入骨的仇恨殺意,那殺意緩緩在二人臉上開出一道血rou蓮花。

    他們想殺他,正如他想殺他們的父親。

    下一個,然后繼續下一個,殺,殺,殺,殺,永遠停止不了的血債,永遠控制不住的屠戮,永遠。

    “總有一日,我會報仇雪恨。”

    “祁執業!!!你做了什么?!!!”

    “拿下!!!將他拿下!!!”

    “…………”

    一片混亂之間,還有熟悉的聲音:

    “祁執業!祁道友啊你醒醒啊!!喂?!聽不聽得見我說話??”

    “這是假的!這是假的!也不一定是假的但是現實中肯定不會發生!用針扎都不醒??”

    “你不在這里……”

    他已經分辨不出那都是誰了。只有一道女聲格外聒噪,一直鍥而不舍:“祁兄啊佛像啊!!你摸摸你胸!!!胸!!!明光大師哭暈在地上了啊!!”

    吵死了!

    迎面無數道武器襲來,還有住持在遠處不可置信的眼神,祁執業垂眼,站在原地,竟是動都不想動。

    胸前有什么東西正在發燙。

    眼中的世界變成了一個萬花筒,那人解脫的笑烙在他眼底,無法忽略,他怒,卻不知因何而怒,又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悲涼,再度轉瞬,眼前大殿寺廟尸體全都消失,只有一片潔凈空茫。

    明光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靜靜看著他,白發蒼蒼,道:“執業啊。”

    祁執業:“……”

    他忽然眼角泛起紅來,死死憋住了。

    “執業。”明光向他走近一步,痛惜道:“我不讓你和他見面,是為你好,你為什么就是不懂?”

    “……我不懂。”祁執業茫道:“我不懂,但我現在好像懂了。”

    明光道:“你懂什么了?”

    “師父。”祁執業道:“他說他想死,他早就該死了。你知道他在說那句話時,我在想什么么?”

    “我在想,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去死?!”祁執業將自己卑劣的心里話全說了出來,“為什么不早點死在那時候?隨便怎么死的都好!被馬踢死,被水淹死,被火燒死,被更惡的人殺了,就死在那時候不好嗎!!”

    明光仍是痛惜地看著他,“為什么會這般想?”

    “……他早死了,就不用醒悟,就不用悔恨,就不用贖罪,就不用讓我……”祁執業看向自己血跡未干的手,咬牙道:“就不用讓我動手。我也可以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安慰自己,果然是惡人有惡報,他早就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為什么非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再讓我——”

    “再讓我殺了他。”

    祁執業茫然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師父,我哪里做錯了嗎?我哪里有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要讓我來決定,為什么非要我來忍受……為什么?!”

    空曠的潔白空間內,明光大師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越來越詭異,聲音越來越女性化,語氣也帶著熟悉的蠱惑音調:“執業,有些事情,不是只可以用錯不錯來判斷的。有時,你做也是錯,不做也是錯,我和你一樣。師父和你一樣啊。”

    祁執業卻全然沒察覺到這般變化,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