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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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脫離了綠光,比起睡醒,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他大力又急促的汲取空氣,每天起床時的習慣性頭痛加上了手腳處的幻痛讓他比平常更加難受,讓他花了更多的時間才從床上爬起來。 他利用自己臥床不起的這段時間,勉強轉動他混沌的腦袋開始回想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 ※ 在會議開始前周衍本來打算結束后先去黎一那里跟他討論一下對方的那些小問題,但是會議進行后他非常在意林百川說找不到他當時所標記的遺跡,于是就去尋找那座遺跡,結果和林百川所說的不太一樣,他找到了自己的標記,但是他并沒有看到什么羅馬競技場遺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沒什么特色的樹林,那樹林看上去也沒有任何給人走的通道,就只是塊荒地而已。 而就在他打算離開時,他卻聽到那樹林里有著不同于風吹的不明碎動,他往里頭走了一點并小心翼翼地撥開眼前茂密的樹枝和成人一般高的某種草本植物,看到了好幾個人的身影。 這種地方有人聚集實在非常可疑,周衍想看清他們在做些什么,無奈這里全被植物佔滿,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能讓枝葉沙沙作響,要無聲無接近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只好從口袋中掏出一支望遠鏡,從遠處偷看。 他花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了一處能夠讓他窺視清楚的樹葉縫隙,他看到里面有一群人,他們一身黑衣,手上拿著短刀和透明袋子,他們用刀子劃開了某個東西,一股難以形容,看起來像是黏稠沙子的物體從被劃開的地方流出來,流進他們預備好的透明袋子里。 那是什么?他們是誰?為什么他們要收集那種東西?一堆問題在周衍的腦海里打轉。 接著周衍調整了一下望遠鏡,將倍率縮小一些好讓視野更寬廣,想看到他們是從什么東西上頭收集這些怪東西的,結果他看到了一張如石膏雕像般死白的人臉,那張臉鑲在了那個如同粗壯的黑色樹干交疊生長成的畸型巨大身軀上頭──那不就是當初在羅馬競技場遺跡里追殺他的那個荒靈嗎? 那群人居然能夠制服荒靈并從它身上取走那不知道算是樹汁還是算體液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來頭? 周衍敢大膽猜測這群人肯定跟綠光最近出現的一系列異狀有關,他正想著要如何竊聽到里頭人們的對話時,他卻先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呼吸聲。 周衍回頭,他看到自己身站著一個人還有某個東西朝著他的臉飛來,他反射性的用雙手擋住自己的頭部,擋下了本來會命中頭部的攻擊,然后他快速的遠離較難行動的樹林區域,途中他感覺自己的左腳好像踩到了泥巴之類的東西,而下一秒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左腳和雙手傳來了劇痛,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蘸上了某種又黑又綠又褐的深色不明物體,而被這個不明物體覆蓋的地方全都泛著復雜的疼痛,像是被強酸腐蝕、刀割、剖剮、針刺,而且并不只限于皮膚,這疼痛貫穿肌rou,深入骨骼,甚至滲進骨隨,甚至比他小時候出車禍時小腿被輪胎輾斷還痛。 接著周衍發現了更可怕的事,正當他打算拿出武器反擊時,他發現自己的雙手不聽他的使喚,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左腳也動彈不得,害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而正當周衍面對襲擊者,心中感嘆著「我命休矣」的同時,卻發現襲擊者用一種很微妙的表情看著自己,雖然對方的臉被面罩蓋到只剩下雙目露在外頭,但周衍還是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恐慌。 然后那人就快速地鑽進樹林里消失了。 周衍雖然想不通襲擊者的行動,但他現在也沒有心力去猜測,因為他現在痛得要死,他強迫自己專心的分析觀察自己身上的東西,然后他感覺到那東西是活的,會移動,而且正在干擾并搶奪自己形體的能量,這些線索在周衍心中化成了強烈的不安,他有一些令他恐懼的猜測,但是他不敢確定。 于是他決定先拖著難以行動的身體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和他絕對信任的人。 然后接下來就是那段讓他永生難忘的體驗,他不想再回想一次了。 ※ 煩死了,到底怎么會有人想在綠光里干壞事啦! 周衍無力的低吼了一聲以發洩自己心中的煩悶。 頭痛已經稍微緩解了,他想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麻得不行而且幾乎無法動彈,他努力地想要握起拳頭,卻只是指尖微微的顫動,連關節彎曲都做不到。 欸,不是吧? 周衍心里一涼,他腦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手腳是不是要廢了,但他馬上就安慰自己這或許只是暫時的,別自己嚇自己,以他對馬他諾些微的理解,雖然馬他諾對形體的確有重大的不良影響,但應該是不至于影響到實體,而且就算他的手真的就此殘廢,之后他也有足夠多的時間讓他痛哭。 不過馬他諾這么危險的東西,肯定得先跟議會通報,但此時周衍心有馀而力不足,他連解開手機的鎖都有困難。 于是周衍暫時放棄了通報,決定先去進行每天起床的例行公事,他足足在浴室里待了半小時,其中他只做了上廁所與刷牙洗臉三件事。 在終于離開了浴室后,周衍無力地躺回了床上,他不耐煩的對著天花板大叫:「呃啊啊啊啊──」 而就在他大叫完之后他就聽到了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他的房門被敲擊的聲音,顯然是某人被他的叫喊給引來了。 「叔,你怎么了嗎?」一個男性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靠,為什么他兒子現在會在家?周衍嚇了一跳,他的兒子平時都住在離公司比較近的住處,很少會回家來,然后好死不死在他狀態不好的時候回來,先不說自己現在沒辦法給他弄個三菜一湯當午餐,要是被他看出自己現在身體有問題,他肯定會很擔心吧,呃,應該會啦。 「沒事,喊個身心舒暢而已。」周衍這么回覆道。 門外沒有馬上回覆,也沒有聽見離去的腳步聲,周衍知道對方還站在門口。 「我吵到你了嗎?」 「呃,沒有。」他的兒子停頓了一下,問道:「叔,我今天剛好有空,要一起去吃個飯嗎?」 什么?他有聽錯嗎?他那個常常都各種理由不回家,回家也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偶爾和他對上眼也不會跟他說話的寶貝養子居然找他吃飯?怎么了?今天他生日嗎?不對,他生日的時候他兒子基本上也是隨便丟個禮物在桌上,人就走了。 在一般的情況下,就算這頓飯吃了會食物中毒周衍也一定會去吃,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機會,他以為自十八年前兩人大吵一架之后他這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被自己的兒子找去一起吃飯了。 可是他媽的現在自己的手腳跟殘廢了沒兩樣! 他想不到要怎么解釋為什么自己的手腳看起來沒事但是卻不能動,說自己在執行一項一整天都不用手做事的挑戰?算了,他還不想被當成瘋子,而且那孩子太聰明了,這種爛謊言一定騙不過他。 周衍最后只好忍痛回覆對方:「今天叔不太方便,改天好嗎?下次我請客,我一定有空。」 「沒關係,那就下次吧。」 周衍聽見了逐漸遠離的腳步聲,感覺很復雜,一面慶幸自己不會暴露狀態,一面難過自己錯過了這個或許能夠修復他倆父子關係的機會。 不過到頭來還是那群來路不明的人的錯,要不是他們拿馬他諾攻擊他,根本也不會有現在這些問題。 周衍在心中發誓,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背后有多大的組織,他都要把他們丟到希望島最深層的重犯監獄無限園度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