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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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黎一找到周衍之后。 周衍帶著黎一進到了某個像是休息室的房間,里頭擺著一些簡單的家具,他從一旁的紙箱中抓出一瓶迷你瓶裝水放在黎一面前。 見到這個周衍后,黎一開始猜想自己到底是有什么問題,為什么只有眼前這名青年能夠解決。 「靠,冷氣遙控器又跑哪去了?哪個白癡又亂丟……?。≌业搅?。」周衍打開了冷氣,將遙控器放在長桌上,然后靠坐在墻邊的矮柜上,看著黎一說:「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綠色的東西,不是瘀青,不是色素沉淀,越長越多,去看醫生,醫生說沒問題,去醫院檢查,報告也說一切正常,但是那些東西還是繼續長,然后某人告訴你來找我,對不對?為什么我知道呢?因為你不是第一個?!?/br> 「是,請問我的問題是?」 「這個有點難解釋,就是類似過敏吧?」 聽了周衍給出的回覆,黎一露出懷疑、不贊同的表情,畢竟若只是過敏,那他早該知道了,他可是連過敏原的檢測都做了。 而看到黎一的反應,周衍很明白對方現在在想什么:「我說了很難解釋,過敏只是一個概念,還是我說中毒比較好理解?」 「我不趕時間,你可以跟我詳細解釋?!?/br> 周衍忍不住笑出聲,但其中并沒有什么不屑或嘲笑的意味,他只是莫名的覺得黎一這么說很有趣。 「我可沒有覺得你趕時間,畢竟你是來找我救命的,你肯定不惜把整天的時間給我,放松,別緊張,先休息一下,喝口水,等我收拾一下東西,我再來解決你的問題,乖?!怪苎苡靡环N像哄小孩的語氣說著,照理來說,像這樣被一個看來比自己小個至少五歲的人用這種態度說話,一般人多少會感到不滿,但黎一卻沒有,反而還有被安撫的感覺。 周衍說完后就離開了休息室去收拾東西,留下黎一一個人在里頭吹冷氣。黎一再次把視線移往手上那些綠斑,它們還是一樣霸佔著他手部的皮膚,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抹綠色此時已經不那么可怕了,明明它們到底是什么、它們的來歷、如何治癒……等問題一個都沒有被解答。 過了一陣子,周衍打開了門,朝黎一說道:「把冷氣關了,我帶你去找另一個人。」 黎一有點疑惑,但還是順從地將冷氣關掉,還隨手關掉了休息室內的電燈,跟上那人的腳步。 周衍抓起了背包和一串鑰匙,上了停在門口的黑色休旅車,并叫黎一上車。 看黎一已經坐上了駕駛座,他便將車開到路邊,用遙控器控制鐵捲門關上,一邊囑咐黎一記得系上安全帶,因為自己上個月才被開了兩張未系安全帶的罰單。 確認鐵捲門已經完全關上后,周衍才上路,他用平淡中帶著一絲抱歉的口吻說:「抱歉,我不是不能幫你,只是我最近有點累,我只能請其他人幫你,不過別擔心,不會讓你出什么事的?!?/br> 「別這么說,是我麻煩你?!?/br> 聽到黎一簡短有禮的回答,周衍似乎對此有點在意,他問道:「你感覺是那種很謹慎的人,應該算是比較理性的人對吧?」 「算是吧?!?/br> 「喔……所以你會拜拜嗎?不是祭祖那種,就是像拜財神或拜月老那種,或者是你會不會相信星座或占卜?」 「不會,我比較偏向無神論者,基本上我還是相信科學。」 「哇,那有點……」 「怎么了嗎?」 周衍扯出了一個略顯尷尬地微笑,說道:「沒事沒事,問題不大,問題不大?!?/br> 相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跟自己的問題有很大的關係嗎?該不會這要帶我去什么奇怪的神壇作法吧?黎一腦海中跳出了這么一個想法,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先說,我可不是神棍喔,也不會騙你的錢?!怪苎苓B忙澄清,他并不是讀到了黎一的想法,而是在黎一之前,已經有很多人這么質疑過他,所以澄清自己沒有任何詐騙行為已經是他的例行公事了。 可惡,明明每次都是無償救人,憑什么還要每次被懷疑,還得跟這些來找自己幫忙的人解釋這些啊──雖然周衍早就習慣了,但偶而還是會這樣在心里抱怨幾句。 「科學啊,不過就是已經被人類發現并記錄的自然法則,不過你要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尚未被人發現的存在,啊──這些話講起來還真尷尬,黎一啊,講點話吧,不然我覺得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語?!?/br> 「我要是說話的話,我還是只會問有關這些的事?!?/br> 「呃呃呃,我超討厭說這個的,因為常常被說是不是漫畫看太多?!怪苎芩槟?,然后認命似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盡量用比較正常的說法跟你說,反正就是,你的攝取了某種東西,但是你的身體無法吸收并對這種東西產生排斥,所以這些東西就會堆積在你的皮下,就是那些綠綠的東西?!?/br> 聽起來挺合理的,但…… 「如果是這樣,感覺當初在醫院就能檢查出來了?!?/br> 「因為那種東西在學術上、在大眾認知中是還沒被發現的,故也無法檢測,我就講到這里嘍,剩下的你去問等一下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認真的話題就在這里結束了,到目的地之前剩下的時間周衍便開始間話家常,畢竟這不會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聊聊天認識認識也是必要的。 在一段不長也沒什么重點的間聊過后,周衍將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格內,隨后兩人下了車,周衍帶著黎一走到了某條巷子口,巷子口開了一間咖啡廳,咖啡廳的玻璃窗上寫著「glh」三個英文字母,里面暗暗的,沒有開燈,門口也已經掛上了「close」的牌子,但他并沒有理會牌子上的訊息,直接拉開門走了進去。 門口上方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門板闔上后把外頭車輛的嘈雜聲都擋在外頭,只剩像漸弱的鈴聲在店里回盪著,顯得四周格外的安靜。 兩人進到店里后,并沒有看到人,于是周衍開口喊道:「阿香姐,在嗎?」但并沒有得到回應,接著他走到了廁所與儲藏室,同樣沒有人,最后他在店里晃了晃,終于在用餐區的某個沙發上看到那個被周衍稱為阿香姐的人躺在上面,似乎是睡著了。 「喂,起床起床,么六洞洞,部隊起床!」周衍說邊伸手抓住沙發上那位女性的肩膀,用不算溫柔的力道搖動。 正常人被這樣對待,若不是昏倒或死了,基本上也只能乖乖地離開夢鄉,那人當然也不意外,她緩慢的爬起來,撥開有些凌亂、蓋在臉上的長發,露出了稚氣未脫的臉龐,在看到了周衍的瞬間,她又趴了回去。 「再睡也不會長高了啦?!?/br> 對方并不打算回應周衍,周衍則是先拉著黎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指著臉朝下趴在沙發上那人,向黎一介紹:「她是阿香,你可以叫她阿香姐。」 「喻穎?!古圆煌庵苎艿臄⑹?,她抬頭看向兩人的方向,瞪了周衍一眼,并坐起身向黎一自我介紹:「叫我喻穎就好?!?/br> 「可是我覺得阿香……」 「你惦惦,我改名了,叫我喻穎?!褂鞣f不打算讓周衍繼續發表意見,用食指指著他的鼻頭打斷了他。 但被周衍還是湊到黎一耳邊爆料「她以前名字是阿香,可是她后來覺得很俗,所以不喜歡人家這么叫她」,接著被喻穎用力的在頭上巴了一下。 「我是蕭黎一,黎明的黎,數字的一,叫我黎一就行了。」 喻穎盯著黎一,她一下就看到了他手腕上那抹綠色,周衍平時并不會特地來店里找她,他會來店里就是帶著某個人來找她,就像現在這樣,她怎么會不知道周衍要干嘛呢? 喻穎問道:「是新的孩子嗎?」 「對啊,你也看到了吧?」周衍抓起了黎一的袖子往上拉了一些,將那些綠色的斑紋展示給喻穎看。 「真可憐啊?!?/br> 黎一還是一頭霧水,在他找到周衍開始便處于一種被賣關子的感覺,他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請問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黎一的表情非常認真,他迫切想得到答案,他希望這是他最后一次問這個問題。 「這個是『綠光』?!褂鞣f握住了黎一的手,對他說:「看好了?!?/br> 一股涼意從兩人皮膚接觸的地方開始擴散,黎一覺得那感覺很奇妙,那涼意就像液體逐漸流入他的血管,滲進他每條肌rou纖維的縫隙里,然后擴散至全身,他渾身冰涼,心想還好現在不是冬季,不然肯定會更冷,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困擾他已久的綠色斑紋正用rou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約半分鐘他將袖子捲到肩膀處,發現自己整隻手臂又恢復了以往乾凈的狀態。 一時不知道要從哪里問起的黎一將目光從自己手臂移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喻穎。 喻穎撇了一眼周衍,而周衍也知道她那個眼神是在抱怨自己什么都沒講直接把人丟給她,于是聳了聳肩,說了句「我這個人就憨慢講話,講袂清楚?!?/br> 「好,那開始講之前,我要先說,接下來我所說的所有事,都是認真的,沒有在跟你開玩笑,你只要相信就對了。」 喻穎拿起放在桌邊的菜單和劃記用的紅蠟筆,她將菜單翻到背面空白處,在上頭畫了一條線,又在線上畫了幾個火柴人,開始說:「這個是地面,而這個是我們人類,這就是我們平常會生活的區域?!顾趧偛诺哪切﹫D案的下方畫了一些波浪狀的線條「在很深很深的地底,蘊藏著一股地脈能量,但因為它的能量體現在人體上看起是綠色的,所以我們通常叫它『綠光』……到現在還能接受嗎?」 這并不難理解,但要一個接受正常教育、身心健全的快三十歲的成年人一下子就接受這么奇幻的設定,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但黎一還是「嗯」了一聲,畢竟剛才喻穎的確替他解決了那些惱人的綠斑,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對方的話。 「那我繼續嘍。綠光的能量基本上不會影響人類,但是有非常少數的人,會與綠光產生聯結,不要問我為什么,沒人知道原因。」喻穎畫了幾條線,將地脈和火柴人連接在一起「而當綠光的能量并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夠接受的,某些人無法消化綠光,那些能量就會堆積在皮下,呈現綠色,所以你身上才會出現那些斑紋?!?/br> 黎一點了點頭,表示邏輯上能夠理解,然后又問:「所以如果一直放著不管會怎樣?」 「會死。」 雖然結果聽來是有點驚悚,但黎一并沒有感到意外。 而說到這里,在一旁許久沒有發聲的周衍突然笑嘻嘻的說道:「不過其實也沒什么,畢竟人終將一死,對吧?」 「別理他,他就愛講這種話?!褂鞣f白了周衍一眼「我剛剛做的就是給你一點嗯……東西,去消化這些綠光的能量,以一般人的常識來說,你可以理解成酵素,我和阿衍都是可以吸收綠光的人,我們身上就是有可以分解綠光的酵素,稱為『光酶』,綠光的光,你國中生物課都會看到的酶,剛剛我將光酶放到你身體里,你就暫時可以消化綠光?!?/br> 然后她站起身,走向了柜檯,伸手從收銀機旁拿了什么,然后回到沙發區的位置上,將那個東西遞給黎一──那是一張這家店的名片。 「你可能需要自己先整理一下資訊,想喝點紅茶嗎?」喻穎問道,并且在周衍打算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將一句「我沒有問你。」冷冷地甩到他臉上,而黎一和喻穎要了杯水。 照理來說,黎一應該要利用這點時間整理一下這些奇怪的新知識,但他現在卻只是坐著發呆,沒有任何接受不良的情況,就像接受「東西會掉到地上是因為地心引力」這種常識一樣,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怎么樣?沒什么問題吧?」周衍拉了張椅子到黎一身邊,反坐并把手和下巴擱在椅背上「老實說我們從來不擔心有人把我們當神棍,因為所有跟你一樣的人,都沒懷疑過綠光的真實性,你也不覺得我們在騙你吧?」 「的確……」黎一不自主的動了動剛剛被治療過的手臂。 「哎,你不要那么拘謹啦!我們之后會一直見面的?!?/br> 「為什么?」 「還能是什么?當然是因為這個啊?!怪苎苤噶艘幌路讲庞鞣f為了解釋給黎一畫的那些圖案,露出了一個神秘兮兮的表情,說:「好了,我兒子今天難得回家,我要回去做飯了,晚點見。」 周衍站起身,正好喻穎端著兩杯飲料走了回來,她朝他哼笑了一聲,問道:「今天滾得這么乾脆啊?」 「抱歉啊,本來想多待一會兒,但今天小清要回家?!?/br> 「要不是你這么煩,小清肯定更常回家?!?/br> 「呸,亂講,他是因為很忙才不常回家好嗎?」 又調侃了周衍幾句后,喻穎才又回到了黎一那邊,將飲料放在他面前,然后在黎一抬頭看她的時候說了:「我知道你跟我要了杯水,喏,這是杯泡過茶葉又加了冰塊的水?!?/br> 黎一也不是真的很在意對方拿什么東西給自己喝,道謝過后,繼續問道:「所以,我現在就沒事了嗎?」 他心里明白一切肯定沒有這么簡單,除非是他meimei的朋友、那個叫做周衍的青年和眼前的喻穎串通好聯合起來要嚇唬他,不然沒道理他們全都一副好像他遇上了某種恐怖的麻煩事的態度,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就像網路上流傳的那種日式恐怖奇談里,當主角遇上了恐怖的詛咒時,身邊的人總會跟他說「你別緊張,我們會想辦法幫你」的那種感覺。 「其實算是沒事了,但就是你要定時回來找我。」喻穎從桌上拿回方才自己遞給黎一的名片,寫上了一串字母,然后又還給對方,說:「我能讓你有消化綠光的能力,但只是暫時的,過一陣子光酶會失效,綠斑會再出現,到時候你再回來找我,名片上有這家店的地址,我剛剛寫的是我的lineid,有急事可以找我?!?/br> 「對了,我想請問,這個呃……綠光對我的日常生活會有任何影響嗎?就是撇除我需要定期來找您之外?!?/br> 「別,不要用敬語,你弄得我都好緊張,隨意一點?!褂鞣f先是糾正了黎一對她的稱呼,黎一的過度客氣有禮令她有些彆扭。 「抱歉,我盡量。」 喻穎嘆了口氣,說道:「要說對日常生活的影響,是一定有的,但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甚至還有好處,綠光的能量很強,基本上不會生病,也不太會累,但我會建議你還是不要因此破壞原本的作息,我們還是需要睡眠的……好了,今天就先講到這里吧,我不喜歡一直講話,我會覺得自己好像很囉唆,更重要的是資源回收車和垃圾車再過四十分鐘要來了,但我還沒整理好?!购苊黠@最后面那句曬最主要的原因。 「非常感謝?!估枰粚⒂鞣f的名片收進錢包,然后將桌上的茶飲一飲而盡。 喻穎告訴黎一飲料喝完杯子放桌上就行了,接著準備去整理店里,但走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她問了黎一一句:「對了,你記得最近作了什么樣的夢嗎?」 夢啊……黎一一聽到這個字,那片詭異的、像有著生命的天空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接著是那些風景,最后是他昨日夢到的那個女孩,她發黑崩毀的身體,和打在自己頭部的那陣強烈衝擊。 即使黎一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喻穎還是讀到了些東西:「看來你想到了什么,我猜猜,夢里有綠色的天空,對吧?」 「那我猜,你早就知道我夢到了什么?!?/br> 「我又不知道你去過了沒?!?/br> 去過?黎一對喻穎所使用的動詞有些疑惑,撇除這個疑問,他還是能做一些簡單的推理。 「所有和我們一樣的人都會做這種夢?」 「你學得很快呢,看來你已經進入狀況了?!褂鞣f對著黎一豎起了大拇指。 「所以這個夢代表什么?」 「那個啊,晚上再跟你說,但我要先告訴你,在你入睡之前,請務必在腦中畫一個正五邊形,有點難懂嗎?就是想像一個正五邊形的圖案?!古吕枰粺o法了解,喻穎邊說,邊用手指在空中比劃。 雖然問了之后可能會得到一個聽了也不懂的答案,但黎一還是問了:「為什么?」 「這樣你才能找到我們?!?/br> 黎一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聽不是很懂。」 「萬事起頭難,不過你很快就會習慣的,好了,晚點見?!?/br> 黎一「嗯」了一聲,聽著喻穎的腳步聲漸遠,才繼續低頭處理喝了一半的綠茶,喻穎顯然已經沒有空理他了,他也不想太打擾她。 很快的杯中只剩下了冰塊,他放下了玻璃杯,和在柜臺邊打包紙箱及回收物的喻穎打了個招呼后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