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就如同一隻走失的螞蟻,徘徊在危機
2014年11月12日在她自殺的后的隔天。 我以目擊者的身份到警察局做筆錄。 全校則以協助警方調查的名義,停課一天。 2014年11月13~14日在她被宣告成為植物人后的兩天。 學校一如既往的營運,導師與同學沒有人提起過她。 下課不再有笑聲,上課不再有活力,氣氛異常詭異。 2014年11月15日在喧鬧的警鳴聲下,那詭異的寧靜,終是被打破了。 警方與記者,瘋狂似的沖入校園。 『抱歉,打擾各位同學自習,這里有一封來自蘇同學自殺前寫的信,雖然沒有明確指明給誰,但我想這是寫給各位同學的。麻煩派一位代表,將信件內容講述給全班同學聽。』 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這時,傳來祝鎮(zhèn)天的聲音:「就班長去吧,導師不在,當然是班長當代表啊。」 「對阿,班長去吧!」 「支持班長去。」 … 迫于一人一句的負荷聲,班長不得已的推著眼鏡走向講臺,就單憑她走路的姿勢,完全能看出她的不情愿。 班長接過警方的信件后,用著顫抖的聲音朗誦了起來。 【致我冷眼旁觀的加害者們。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被老師性sao擾的事情。 有些同學可能會認為,都是我的問題。 認為我自己不求救、不反抗才會被當好欺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導師性sao擾。 事實上,我曾求助過。 知道大家不喜歡與我說話,我曾經偷放了幾張紙條在幾位同學的抽屜,上頭明確寫著“班上有同學被導師性sao擾”,我日復一日的盼著有人能告發(fā)導師的惡劣行為,怎么會料到,卻成為班上同學的笑柄,把我當成不檢點的婊子,對我指指點點。 我也曾請求其他老師的幫助,可他們卻回我一句:「是你想太多了。袁老師待人親切,那些行為估計都是出自關心。」 是嗎?那些讓我噁心想死的觸摸,都只是出自關心我嗎? 我沒怨恨你們,只希望有朝一日,各位能多去了解關心身邊的事物,能試著在別人求救的時候,伸出援手。 還有肖桑,我知道你討厭我。 我其實聽到你和石宇坤與祝鎮(zhèn)天的對話了。 只是沒想到,你如此討厭我,如果讓你感到不適,我很抱歉。 最后,祝各位都能考上理想的學校。 蘇丹恩筆。】 「原來那紙條是她放的...,我還以為是你放的...。」 「我才以為是你放的,所以才...。」 「我以為是惡作劇,直接丟了..。」 「馬的,我好像也有收到過...。」 伴隨著同學們的推卸聲,班長念完信后,眼淚奪眶,渾身顫抖的癱坐在地,不大不小的聲音,問了句:「是...我們害蘇丹恩變成這樣的嗎?」 這句話同樣也浮現在我腦袋中。 是我說的話,成為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嗎? 是...我嗎? 是...我嗎? 是...我嗎? … ...好想吐......。 才感覺到胃的翻滾,下一秒已經涌上了喉嚨,我捂住嘴,慌亂地沖到教室外的洗手臺。 此刻,我已經分不清楚是因為嘔吐的太用力而落淚,還是因為止不住罪惡感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