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集 陷阱 X 種族主義
第五十集 江濤澈的一席話瞬間改變兩個人的狀況,如同一場勝負將定的棋局中,他打翻棋盤,許博士不斷小心翼翼將一切cao之在手,江濤澈查覺出詭異的氛圍,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只好跳脫思維,逆向思考。 糾纏于爭斗之中,自己必輸無疑,若棋局則沒有勝負,此時「不要者」即為勝方。 江濤澈中斷兩人無聲的對決,背水一戰的他勢必要獲取有用的資訊,不甘浪費最后一顆藥丸。 許博士整場對話下以禮相待,一步步牽引著江濤澈說出關鍵詞,讓自己可以離開這里。 可惜最后被江濤澈抓到重點,許博士的一手好棋毀于一旦。 「許博士,我沒要為難你,但我需要他們的訊息,僅此而已。」江濤澈尋求和平共處,互利互惠,雖然許博士暗中牽引,但自始至終對方以禮相待。 「敝人好奇為何不是說『他』,而是『他們』?」許博士手一揮,將食物全都撤去,留下桌椅,依舊多留一張空椅子讓江濤澈坐下。 「這是我調查后的結論。」江濤澈坦誠相對,即便握有優勢,也不強求他人。 「了解,在此必須先與閣下致歉,因為敝人唯一知道的便是敝人一無所知。」許博士雙掌攤平,聳聳肩,表示自己沒有江濤澈要的資訊。 「一個一無所知,也承認自己一無所知的人,怎么能答覆問題?」江濤澈并不信許博士言論,對方一定知道,卻不了解為何對方如此作態。 「我想我們處在恐怖平衡之中。」江濤澈坐在椅子上,身體向前,兩個手肘靠在桌上,十指交錯,「我得不到你的答案,我不讓你回去,但沒有你的允許我也離不開這里。」 江許兩人對視,雙方都知道,目前的處境。 「這樣下去我們都得不到好處。」江濤澈向后請,雙手抱胸,貌似在審問室質詢。 許博士露出邪魅的笑容,一個彈指,《eriksatie-gnossienneno.1》在空間回盪著。 「敝人認為該來點背景音樂。」許博士一轉手,手上出現裝滿紅茶的骨瓷茶杯,聞其香,品其味,完全不在乎江濤澈的威壓。 如果每的擁有天賦的人開啟天賦都需要消耗能量,此時整個精神空間內都是許博士的能力,那總有窮盡之時。 「敝人知道您要答案,但敝人不知閣下要的答案。」許博士怡然自得,將茶杯放在桌上,優雅翹起腳,手交疊在膝上,準備乾耗時間。 「他們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江濤澈不愿時間浪費時間,直接了當的提問,避開其他的彎彎繞繞。 「不知道。」許博士注視著江濤澈的眼神,毫無畏懼,終究保持笑臉,但那具備邪氣容貌,會令人覺得此人不安好心。 「sat是誰?」江濤澈也不打算在乎,許博士的邪笑是真的邪惡,還是長相使然。 「不知道。」 「會有新的守門人嗎?」 「不知道。」 許博士一問三不知,江濤澈反而越來越不明白對方是真的不知,還是裝模作樣。 「你不在乎嗎?」對于許博士的連續不知道,江濤澈感到厭煩,整件事情可以涉及的范圍非常廣,如果按照自己所想的,對方掌握大量的藥物,sat可以近乎無限制使用能力,屆時全市便不再是法治,而是人治,甚至會迎來暴政。 「需要在乎嗎?敝人并非這邊的人。」 僅僅一句話,解開江濤澈的疑惑,為何身為高中生的sat能不背負道德束縛下殺人,對sat而言「這里人」與「那里人」是兩類物種,毫無特殊情感,如同我們宰殺豬牛羊,或是撲滅蚊蟲蟑螂。 而且sat打著「正義」的大義,所以在動手時更加沒有心理負擔,想到此處江濤澈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往另一方詢問。 「sat的天賦是什么?」 「敝人說過,不解釋時間空間的問題,以閣下現有的知識與對世界的了解,很難理解其中道理,還請恕敝人失禮。」即便被江濤澈逼問,許博士保持著禮貌。 意味sat的天賦跟時間與空間有關,在自己幾次的觀察中,時間暫停或時間加速,但如果是時間暫停,自己根本無法觀測到sat在t-posh飯店中殺人的動作,但為何什么要這么做。 「下一個問題?」重整好心情江濤澈繼續提問。 「敝人其實很好奇閣下是如何進來,是王莽給的密碼嗎?還是另有門路。」許博士卻打斷問題。 「不是,是你特助帶我們進來的,下一個問題是?」江濤澈敷衍帶過,執著在題問上。 「敝人并無特助。」許博士用著疑問的表情看著江濤澈。 江濤澈背脊一涼,突然冒出冷汗,注視著許博士的眼睛,要在瞳孔之中找尋對方是否說謊。 「真的沒有,只有一位五十歲的老管家。」許博士篤定回答,語氣沉著,使人信服。 江濤澈逐漸發現不對勁,咬牙切齒的道:「這才是你的目的,你已經知道我不可能現在去那里,但必須由我表明立場,你才能解開王莽的束縛,你也知道我正在追查週六案,用計引領我到此處,迫使我不得不做出選擇。」 這次輪到許博士手肘靠桌,身體向前傾,十指交扣,看著江濤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敝人沒有任何立場,也為您解惑,閣下何必怒目相向。」 「你??」江濤澈眼發努火。 「敝人確實不是他們的人,卻是跟他們一樣的人,閣下也是,所以敝人以禮相待,即便閣下只有一半的血統,敝人依舊是希望您能回去。」 種族主義者,江濤澈內心響起這能解釋狀況的五字。 「我不回去那里,讓我出去吧。」江濤澈神色黯淡,放棄了抵抗。 即便并非許博士是本意,但外頭有一位未知身份的女人,可能危害到謝學儒的生命安危,此刻冒出的不安定因素,已破壞原本的恐怖平衡。 自己不愿賭對方不會傷害謝學儒,他心有不甘,但顧及搭檔只能如此。 「恭敬不如從命,感謝合作江警官。」許博士沒有佔上風的邪笑,沒有藐視的眼神,只是呈現出最平靜的樣貌說出這句話。 江濤澈懊悔自己誤入陷阱,全是過于相信自己的判斷,倘若當初另擇他處,便可避免此事。 他睜開眼,自己回到現實世界,發現藥效也結束,自己被許博士擺一道,許博士并沒有將精神世界中暫停時間,反而是經自己的精神抽離。 「學儒你還在外面嗎?」江濤澈第一時間關心搭檔的安危。 「是呀,前輩你結束啦?要喝水嗎?我帶很多唷。」謝學儒還在狀況外,只是如常的覺得前輩的例行調查結束。 確認完搭檔沒事,江濤撤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則是要確認許博士的說詞,江濤澈打電話播出九,電話空響許久,無人回應,再播三次,結果依舊。 「前輩怎么了。」沒得到前輩回應,謝學儒走入書房,還不忘確認水瓶是否能擋住門,不讓門完全闔上。 最高明的謊言總是真假各半,江濤澈此刻還能想起許博士邪魅的微笑,耳邊還殘存著eriksatie音樂的馀音。 現在的他已無能力使用天賦,是斷翼雄鷹,勾爪銳利也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