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 方勇 X 資訊不對等
第四十四集 「你要怎樣想,我沒差。」陳落雁拿出一疊資料,放在江濤澈桌上,是專案小組對于sat下一步的,「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想做的,這里的名單你可以直接呈上去。」 陳落雁站在一旁看著江濤澈,她可不怕威壓,江濤澈有利眼,她有冷眼。 江濤澈很想說些什么,但不能說出口,要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必須有那里的資料,可是眼前的三人根本不了解,資訊不對稱的狀況下沒辦法討論。江濤澈確實對他們的自作聰明有些怒氣,他明白這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每位同仁都為自己的職責(zé)努力,盡心盡力讓案件往前推動,只不過沒人可以討論的狀態(tài)讓他在團結(jié)的隊伍中,只能孤軍奮戰(zhàn),反差感令人難受。 他深呼吸,將負面情緒隨著二氧化碳排出體外。 陳落雁愈要發(fā)言,謝學(xué)儒也起身準備協(xié)調(diào)兩人的紛爭,吳若穎低下頭不敢看接下來發(fā)生的事。 只見江濤澈舉起手,要眾人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們做了很多準備,我也知道我給人感覺很不好溝通,但??」江濤澈欲言又止,不擅長這樣的說話模式,「我只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辦案,你們只要相信即可,或,」 江濤澈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接下的話很傷人,但說出來或許對大家都好:「或分道揚鑣,兩種都是目前最好的模式。」 江濤澈僅能說出這些話,字里行間都是無奈。 陳落雁手用力握緊,將資料捏的狠皺,一語不發(fā)回到座位上,一切盡在不言中,江隊迂回的否決他們的提案。 謝學(xué)儒像洩了氣的皮球坐在位置上,到頭來只是水底撈月,他對話語的解讀是:如果不是按照前輩的節(jié)奏,其馀的都是阻礙。他是真的想幫忙,不想被動的等待指令,他相信著一定是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但前輩語句中是表態(tài)「不合作便拆伙」。 吳若穎心中失望大于難過,她很喜歡大家合作的感覺,不是單純的各司其職,而是有更多的交流,集思廣益,但隊長更期許大家配合,不是合作。 沒有比較便沒有傷害,謝吳兩人在陳落雁的分配下,在案件中更有參與感,也因如此提升自我價值認同,而江濤澈的發(fā)言否決他們的價值。 看著氣氛萎靡江濤澈還想說些什么。 這次換陳落雁阻止他,搶先說:「看來現(xiàn)在我們兩個也有共識了,我選擇相信你。」表情惘然若失,「只能這樣,但現(xiàn)場還是得你去,我不給建議,你自己選。」 江濤澈看其馀兩位表情黯然神傷,了解自己的話語有多傷人,「我去晃晃。」 走出門后,江濤澈從口袋中想拿包花生,卻只拿出一根菸,端詳一下,便決定上頂樓的吸菸區(qū)。 打開通往頂樓的門,迎面而來的風(fēng),吹拂著江濤澈的臉,拿出菸叼著,靠頂樓邊緣的矮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打火機,只好單純叼著煙看著頂樓風(fēng)景,戒菸后自己再也沒上來過,以前師父在時兩人會來此處商量晚餐,要出去吃小酌,還是去師父家吃師母的手藝。 他望向師父常站的位置,幻想著他還在,可惜自己的回溯能力有環(huán)境限制,必須在有天花板與兩面墻的狀態(tài)下才達到施展的條件,話雖如此,他也不會用僅存的一顆藥去緬懷師父。 江濤澈尋思:如果是師父會怎么選。 現(xiàn)在的自己在模仿師父辦案,實質(zhì)上自己并沒有師父的頭腦,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若要更進一步,需要理解師父的思考模型,現(xiàn)在他手上有兩個選項,卻不知道在哪個復(fù)查上使用藥丸。 突然間有人為他點菸,江濤澈一驚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半,抓出安全距離,擺出防御姿勢,隨時準備進攻,沒想到是位熟悉的面孔。 「原來你這么怕我呀,真想不到。」方勇手拿著打火機,笑了笑,隨手為自己點菸,接著將打火機丟給江濤澈。 江濤澈點起菸來,大口吸入,許久沒抽菸,反而覺得菸味難聞,有點噁心感。 「我以為你戒了?」方勇街過江濤澈回傳的打火機 「是呀,但就煩。」江濤澈吹出長長的煙霧。 「是嗎?我覺得案件還算順利呀,這少比只有我們專案小組時前進很多。」 江濤澈有點摸不清,方勇是在挖苦自己還是單純讚美,卻沒深究。 事實上自己分配給他人的任務(wù)都是摸不著邊的事情,因為兇手只是高中生,以專案小組查案的方向,完全沒辦法觸及到。 「是陳落雁要我上來的,她說你最近改變查案方針。」方勇看江濤澈沒回話,只好自己先開口,誰都知道江濤澈只談公事,其馀的免談。 「她?」江濤澈看向方勇,對方正站在師父常待的位置。 「她好歹之前也是我編組中的人,她跟她的外表一樣干練精明,你那些彎彎腸子可能早就被她看穿了,但她也是明辨是非的,你感受到了吧?」 江濤澈點頭,他實在不想求助于他人,但眼前這人可能是刑事局中最熟悉師父的人,還沒為師父設(shè)立偵十二隊時,和方勇在同一小隊上。 陳落雁一定算到這點上。 「方前輩,如果是我?guī)煾福F(xiàn)在會怎么做?」江濤澈勉為其難的壓低姿態(tài)。 「你跟阿旬搭也有兩年多,真的沒學(xué)到東西呀?」方勇打趣道。 「不說拉倒。」江濤澈受不了別人怪腔怪調(diào)(謝學(xué)儒除外),直接把菸熄滅轉(zhuǎn)身離開。 「洗碗的故事你一定想過了,順從直覺你也順了,你有沒有聽過他考試的心法。」 江濤澈咬著牙回頭,方勇確實講到他想聽的內(nèi)容,只見方勇拿菸遞給自己,意會著給他一根菸的時間。 「沒聽過。」 「猜答案,選最長亦或最短,如果選項等長,絕對不要選最怪,那是陷阱。」方勇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認真的說著。 江濤澈拿起菸,又抽起來,第二根變得更順口。 「你沒學(xué)到阿旬的心法,卻學(xué)了不少他的個性,我行我素、無視規(guī)定、難以溝通,但還是很在乎下屬的。」 江濤澈沒回話,只是抽著菸。 「如果你今天要學(xué)你師父,我沒意見,但那個無往不利的組合,是你與你師父,不是只有你或你師父,」方勇拍拍江濤澈的肩膀,「先走了,這根抽完就別抽了,回去吃你的花生吧。」 留下江濤澈將那根菸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