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抱我呀
溫湛沅在沉路安家等了快一個小時,還沒見到人影,他陰沉的坐在沙發里,茶幾上的手機快被他盯出個窟窿,最終也沒再次撥出去。 一個情人罷了,不聽話可以扔掉。 遇見沉路安之前,他從未打算養什么情人,一是麻煩,二是沒興趣。 大概從兩年前的某個時間點起,沉路安開始頻繁出現在他面前。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她就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蹤一樣,不知在哪個拐角就會突然出現。 還記得當時她說這是什么天降的緣分。 緣分?哼,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便是預謀。 從小在殷勤追捧里長大的溫湛沅,當然見過裹著蜜糖的陰毒手段,怎么可能分不清一個人接近他是否懷有目的。 好話易得,人心且防。 錢財,權勢,再不濟皮相,總有一個原因吸引著各色人群對他趨之若鶩。 不過沉路安手段確實高明,他覺得有趣,也就允許她在自己面前來去自由。 只是他不太明白,為什么當初那場意外發生時,沉路安竟會哭的那樣撕心裂肺,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真的很愛他。 溫湛沅終于等煩了,拿起外套起身就走,卻在電梯打開的瞬間看見沉路安竟乖順的睡在別人懷里。 看來是他太好說話了,竟然讓自己養的寵物生出錯覺,敢明目張膽的帶野男人回來。 “你誰???” 冰冷的金屬色音質,不高不低,卻足以令人生畏。 面對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陌生人,江佐然一時不知道如何答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來人的不善與怒氣,可自己懷里還抱著人,不適合起沖突。 不過這個人似乎有沉路安家的直達指令,這么晚還出現在她家門口,兩人應該不是普通關系。 想到這兒,江佐然抱著人的手不由得收緊,被捏痛的沉路安輕輕出聲掙扎,拉回了他雜亂的思緒。 “我是,她的朋友?!?/br> 朋友? 除了宋允安,溫湛沅還不知道她還有什么別的朋友。瞧他抱得那么緊,別是什么時候在外面偷養小男人。 “請問你是?” “給我?!?/br> 溫湛沅沒閑空和陌生人玩什么‘你好,我是誰’的游戲,他現在不爽的很,趁他還愿意好好說話識相點把人還給他。 一會兒的功夫,江佐然已將對面打量了個大概。瞧他衣著不凡,怎么都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還有點眼熟。 他一臉桀驁不馴,囂張卻又冷漠,狹長的深眸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江佐然猜不到這樣的人能和沉路安扯上什么關系。 說是朋友似乎有些越界,說男友......又看不見他對她有多尊重??赏瑸槟腥耍芮宄挠X察到對方強烈的占有欲,但卻說不上是喜歡。 見對面沒有要把人還給他的意思,溫湛沅耐心耗盡的想直接搶過來,正打算伸手,事件中心的主角醒了。 沉路安被抱得不舒服,身上的壓迫感讓她睡不好,在混沌中搶奪一絲清醒。 “唔,頭疼。” 她像有感應似的迷迷糊糊的轉頭,發現一個長得和溫湛沅十分相像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發了幾秒鐘呆,越看越覺得那張臭臉像,越像她就越喜歡。 醉了真好,醉了,他就會一直待在自己身邊。 沉路安朝他伸出手,卻發現怎么都夠不到,只聽到那人冷聲說道。 “下來?!?/br> 下來?什么下來? 沉路安轉回頭,發現自己竟然被江佐然抱在懷里。 等等,江佐然?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夢里。 于是她掙扎著起身,腳踩到地上的那一刻感覺像踩在棉花上,身體軟綿不受控制完全找不到支撐點,若不是身后的人扶著她恐怕早就摔地上了。 江佐然剛才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沉路安,卻被毫不猶豫的推開,眼睜睜看著她朝那個人歪歪扭扭的走了過去。 不過兩步的距離,愣是被沉路安走出了兩百米的距離。 溫湛沅也不動,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等著人主動往自己懷里撲。 沉路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只是夢里的溫湛沅有好多個,她好不容易抓到了真正的他,卻一直站不穩,等終于舒服的依偎在他懷里后,溫湛沅的衣服也被弄得褶皺不堪。 熟悉的氣息竄入沉路安的鼻尖,瞬間安撫了她心中的慌亂。 “唔,湛沅,我好難受?!?/br> 沉路安突然不抱他的腰,改攀上他的脖子,動作又緩又慢,仿佛在調情。 夢里的溫湛沅同樣冷情,沉路安有些委屈,至少這時的溫湛沅該聽隨自己的意愿才對。 “湛沅,嗯,你抱我。” 酒氣在沉路安靠近溫湛沅的時候就聞到了,他微皺眉,忍住將人從身上撥下來的沖動。 “湛沅,嗯,我好難受,你,你抱抱我呀。” 沉路安不住的嚶嚀,如果溫湛沅不低頭,就算沉路安穿著高跟鞋也親不到他的唇,只能墊著腳尖吻他的喉結。 “額啊!” 身體突然一輕,沉路安輕呼了一聲,下一秒便被溫湛沅抱進懷里。她閉著眼躲進溫暖的胸膛,滿足的笑著。 “好喜歡,湛沅?!?/br> 她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見。 酒醉后的沉路安完全感受不到,此刻抱著自己的人正散發著nongnong的戾氣,可剛才的怒火好像在她三言兩語的無意討好間消了大半。 既然人識時務的自己回來了,那他也無意在這和不相干的人多費口舌。 整場鬧劇下來,溫湛沅絲毫不在意江佐然的存在,轉身朝廳內家門走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江佐然看著那個男人熟練的開了門,也印證了剛才他的猜想,那點對沉路安燃起的希冀也再次被澆滅。 那個男人有她家的指紋密碼,兩人的關系不言而喻。為什么自己總是晚那一步,先是霍風,再是這個男人。 曾經因為meimei的事橫亙在他們中間,讓他無法坦率的表達自己心意。 那現在呢,現在自己難道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贏過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