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亂終棄了狐貍精 第11節
…… 嵇安安回來之后,再也不提出門的事,只是有意無意就愛把騰蛇和沈晏歡湊在一起。 沈晏歡現在有了新的討厭的人,仇恨轉移,對嵇安安態度好了很多。 嵇安安不這么覺得,她覺得,是沈晏歡成長了。 一眾妖精每天實時觀察著三人的動向,甚至背地里建立了賭約,就為了猜測最后狐貍精和騰蛇是誰上位,整天買股買得不可開交。 “我找到繼任者了。” 騰蛇的腳尖抬了抬,沒有說話。 嵇安安的身體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崩盤是早晚的事,騰蛇的情況特殊不能一直在,興陵事態復雜,必須要有個人鎮著。 嵇安安將自己要交代的內容交代完:“若是我有什么不測,興陵街道辦的負責人就歸給沈晏歡……” 騰蛇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坐在椅子上的沈晏歡說道:“他算什么東西?” ?你們剛才不是還好好相處著嗎? 嵇安安有些疑惑地看著cao起刀子的騰蛇和祭出煢獨的狐貍,根本不知道他們突然之間在搞什么東西。 “出去打。”騰蛇瞥了嵇安安一眼,對沈晏歡說道。 “好。” …… 獵獵西風卷起了興陵街道掛著的旗幟,旗幟下,兩個人相對而站。 未知的風暴席卷在二人中間,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 小妖怪們覺得自己的賭約似乎也進入了關鍵時刻,投注投地更加瘋狂。 嵇安安手里捧著一碗茶,蹲在街道口,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氣勢:“他們關系好啊?” 幫著端茶遞水的小妖怪聽到這句話,手里的茶壺一下子沒把住,差一點全澆在嵇安安頭上。 他驚魂未定地捂住茶壺,看向嵇安安的目光里都透著驚恐,這姑奶奶那只眼睛瞧見他們的關系好了? 嵇安安當然不慌,在她眼里,小騰蛇能有什么壞心思呢?無非是想試探一下沈宴歡的實力而已 雖然在嵇安安眼里當負責人主要工作內容除了應付領導就是混吃混喝等死,但畢竟橫豎也算得上是個官職,武力值太差了顯然是管不住那些妖怪的。 她也不替沈晏歡著急,沈晏歡可是她認定的一生之敵,要是連騰蛇設定的關卡都過不了,那她可要就要懷疑沈晏歡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沈晏歡慢慢地拔劍出鞘,煢獨嗡鳴一聲,落在了他手上。 狐妖本魅,可沈晏歡偏偏是個學劍的狐貍,他的劍道走的和嵇安安一樣都是最為剛烈的那一卦。 以血換血,以殺止殺。 幾個熟悉嵇安安的老妖怪都看出了些端倪,騰蛇更是抬起眼,不耐煩地嘆了口氣。 他們幾個活得久了,知道嵇安安在面對眾妖的時候,也是使過劍的——在三年前。 那個時候日月安還未斷,嵇安安一個人類修者掉進了妖怪窟里,她不慌不惱,就提著那把劍,一路斬殺了過去。 鮮血染紅了整條興陵街道。 從此之后嵇安安就成了臭名昭著的殺神,眾妖見了她都會退避三舍,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一年后,隨著新妖怪的慢慢加入興陵的氣氛才漸漸好起來。 不過那一天帶給他們的陰影太深,此時又見,難免會勾起他們一些不好的回憶。 有人不喜歡,有人卻喜歡得不得了。 比如說嵇安安。 她雖然看沈晏歡全身都不爽,但這份不爽并沒有帶到沈晏歡的劍身上。 煢獨是無辜的。 更何況……她的劍道基本是和他在打架里磨出來的,看著沈晏歡使劍就像對著鏡子看自己。 日月安斷了,身為劍修,她好久沒有用劍,看到別人使劍,未免有些手癢。 騰蛇雖然是個好打架的主,武力值也不差,但是畢竟他也不是劍修,面對劍招應對方法和劍修不一樣。 這一招不應當這樣避啊?這一招往后躲不是更好嗎? 嵇安安看得熱血沸騰,渾身渾身泛起癢意,甚至恨不得當場教騰蛇做事。 …… 興陵正值下班高峰期,一位社畜脫下眼鏡,揉了揉鏡片下酸澀的眼睛,看到眼前堪稱魔幻的比武場景,傻在了原地。 眼前有個好像是神經病的男人揮著一看就是管制刀具的長刀在街頭打架,他的對面站著一個渾身紋身,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大哥,周圍還圍著一幫人為兩方吶喊助威,看上去,好像是□□火拼? 但是他們身邊還圍著一群搖旗吶喊著要下注的人 他掏出手機,默默報了警。 “有人在街上火拼?”小陳警官捏了捏眉心,摸著帽子走了出去 “是!”警察同志們齊聲低聲喊道。 嵇安安被警察要求雙手抱頭蹲在墻角的時候還是懵著的,她想起來前些日子才和領導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會再被抓的。 原以為回到興陵街道就不會再被抓了…… 萬萬沒有想到。 家都給人端了。 事不過三。 她再次用顫抖的小手撥通了領導的電話。 ……… “街頭斗毆,賭博,傳銷,三樣事你們都攢全了。”警察是個年輕人,臉上掛著一個黑框眼鏡,正氣十足的樣子,他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翻著看他們的檔案。 嵇安安他們三個人因為帶頭鬧事被特殊‘照看’了起來。 在他們旁邊還蹲著一群人,都是參與賭博被抓起來的小妖怪。 興陵街道辦這一回,可是名副其實的被一鍋端了。 看完檔案,那警察抬起頭,視線掃過面前站著的三個人。 那個女人的臉就出現在錄像帶里,給他的映像十分深刻。 一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是青色的紋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看上去很不耐煩,一副要和人再打一架的架勢,但還是勉強說:“我是一個好人。” 另一個男人看上去雖然文雅乖巧,但是手指抖了抖沒藏住,一把銀亮的利劍掉在了地上。 警察瞪大眼睛:“你還攜帶利器!” 嵇安安眼皮一跳,跑出來打圓場:“我們這是在拍戲呢,拍戲。” 小妖精們擠在一起,被警察盯著,害怕極了。 這里騰蛇和嵇安安都在,它們不敢放肆,但是妖怪群里面還有些修為低的妖怪,化形都不穩呢,耐不住警察這樣長久的盯著,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看出來什么,都在哭叫著討饒:“您快走吧,嵇姑奶奶會殺了我們的。” “拍戲?”警察回過頭看向嵇安安。 嵇安安:…… 因為參與賭博,混入人群被一起抓起來的小道士抬起頭,面露驚訝地說了一句:“你煞氣纏身,怕是最近要倒霉啊。” “你都來這了還詐騙?”警察愣了一下,用力拍了拍桌子。 簡直是一團亂,嵇安安捂住臉,真心實意地心疼起領導來。 …… “嵇安安,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再進去?”領導面色陰沉地抽著煙,手指摸在不斷起伏的胸口上,看上去很需要來一顆速效救心丸。 這何止是進去,甚至還變本加厲起來了,拖家帶口呢,全在里面。 嵇安安一心虛就愛陪笑,活脫脫一個小可憐的樣子,仿佛做壞事的不是自己一樣:“天意如此啊。” 沈晏歡還在里面跟一眾小妖怪關在一起,騰蛇的眉毛擰著,擋在了嵇安安前面:“不是她的錯。” 領導看騰蛇的眼神猶如看一個色令智昏的傻逼。 嵇安安理所當然地點著頭。 “不是你的錯。”領導面色猙獰,“是我的錯。” “我應該早點把自己沉到太平洋去,就不用管這些事情了。” 騰蛇和嵇安安同時轉過頭來看他,騰蛇更是疑惑地說:“你在說什么?我說線出了問題。” 領導輕輕咳了一聲,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補充了一句:“我也覺得。” 線是一種分割,更是對興陵街道辦的保護,可看著現在的情況,線似乎失效了。 第12章 線的保護一直是雙向的。對于人間界是,對于興陵又何嘗不是呢? 一旦失格或者散布出流言,對兩界來說都是禍事。 “線怎么可能會問題呢……”這事是真的麻煩,領導說好的戒煙也不戒了,蹲在角落跟放火似的抽得煙霧繚繞。 線幾百年也沒看出過什么事,偏偏輪到他在崗的時候鬧出這么多幺蛾子來。若是上級查到了這一茬,他首當其沖要把自己灌進太平洋里謝罪。 騰蛇的眼睛縮成細線,看上去極為可怖,但是熟悉騰蛇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在思考問題。 騰蛇原身常常被人用在符箓或者法器上,除了蛇形好畫之外,也有寄托了希望能有得到騰蛇庇佑,祈求讓符咒發揮效果的目的。 雖然這些修士也知道這么做并沒有什么用,可是就相當于是考試前必須拜拜學霸的照片一樣,將騰蛇原型畫在符箓上漸漸流傳,到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必要步驟。 在場的這三個人中,兩個人都只會摸魚,擁有種族天賦的騰蛇反而最懂這些符箓之術的。 果不其然,他沉吟了很久,給了一個答案:“煞氣太重了,會混淆線的判定。” 煞氣很煩,這一想法在所有興陵街道辦的所有鬼怪妖物眼里是一致的。 除了那些象征祥瑞的瑞獸們擁有特權,幾乎所有妖物都必須沾染些煞氣,尤其是那些象征不詳的兇獸,更是一出世就被煞氣侵染,他們只要一提這件事都得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