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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76節

    此處離靖都遠,梅林里沒多少游客,零星的幾個也被方才錦衣衛的陣仗嚇得散開了,加上錦衣衛把遠處的游客也請走了。臨時的皇家梅林,換來有情人短暫的耳廝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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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持風摸摸鼻子,轉過身。

    紫鳶輕笑一聲,朝四周做了一個散開的動作,然后提劍上馬。

    “哎!”衛持風叫住紫鳶,“鳶姐你不當差啦,去哪?”

    “有天下無敵的悲風和流霜在此,全大靖的刺客來了也要被喂刀。”紫鳶看到燕熙等到了從風雪中歸來的三爺,會心地笑起來,提了韁繩,縱馬小跑而出,“你離這么近,不怕礙著主子事么?還不快著人給內閣傳話,說殿下接著宋三小姐了;還要給東宮傳話,讓布膳燒水!”

    方才燕熙出行的陣仗太大太急,宮里和內閣肯定大亂,朝臣都提心吊膽地想要勸儲君回去。想必過不了多久,不明就里的內閣就要點禁軍來伴駕了。

    “唉!”衛持風一拍大腿道,“還是鳶姐想的遠,等等我?。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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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熙被口勿得起熱,額間出汗,毛絨絨的裘帽下,太子殿下的面容顯露出十九歲少年該有的無邪稚嫩,潔白得讓人舍不得褻玩。

    但太子殿下被抱熱了,推掉了白裘帽,昳麗的容貌完全的展露出來,在天光下驚艷奪目。

    宋北溟覺得太子殿下又在蠱惑他。

    燕熙瞅著宋北溟,哭紅的眼角被催得更紅。

    他媽的,這眼波!

    “?。 毖辔躞@呼一聲,在天旋地轉間,被壓倒在梅樹下。

    梅花震落,落英綴了燕熙滿身。

    “幕天席地,四海為家。”宋北溟捻起燕熙額上和唇上的花瓣,眼神勾著燕熙,緩緩送入口中,“明年梅花開時,我們輕車簡從,做一對在花海里忘記歸家的戀人。”

    這讓燕熙感到被吃掉的是自己。

    “明年……”燕熙咀嚼著這兩個字,“今年挑個日子來不好么?”

    “回宮后要張羅大婚,登基更是禮數繁雜,登基后還有非常繁瑣的禮儀,從我們回宮起,禮部、太常寺和鴻臚寺的人每天天不亮就會盯住我們。待把禮節走完,梅花都該謝了。”宋北溟俯首,解開了燕熙氅衣的系帶,他用力地嗅著燕熙的味道,發覺了微妙的不同,“你的‘榮’變濃了?”

    “用了些培元的藥。”燕熙來路上咽了一顆用自己的血制成的血丸,他殺狄嘯后流的血和前幾日夜里放的血都交給周慈做成了血丸,為的就是有急事時能催出勁來。今日倉促跑出來,為著能熬過兩日顛簸,只能用上了。

    燕熙陷在花瓣里,視線被宋北溟罩住了,他無處躲閃,說謊變得艱難,索性不說了,勾著宋北溟仰頭口勿上去。

    宋北溟好兇,接住口勿后把燕熙親得要融化在花間,燕熙難耐間很輕地說:“移幾棵梅樹到坤寧宮罷,我要和未來的皇后賞今年的梅?!?/br>
    “好啊?!彼伪变闆]敢解燕熙的衣裳,他在西境就知道燕熙病了好些日子,若把人在外頭弄著涼了,再要病倒,他會氣死自己。

    靖都的方向傳來了轟隆的馬蹄聲,應該是內閣未及得到宋北溟回來的消息,派了禁軍出城來接應儲君了。

    燕熙和宋北溟總是被身份束縛,片刻的放蕩彌足珍貴,宋北溟湊近了,撩開領口,看到那個“溟”字。

    燕熙在這樣的注視下都變得敏感。

    他仰起頭來,紅玉手釧順著腕子滑動,潔白的手指揪著草葉,整個人都在顫抖。

    宋北溟把太子殿下催得更熱,想走變得很難。

    燕熙的臉仰在天光下,他抱著宋北溟的腦袋,這個角度向上望,梅花仿佛開了漫天。

    他把這片梅林種在了心上,摟住了想要起身的宋北溟說:“無妨的,紫鳶和衛持風會勸禁軍回去。我已經是大靖的主人,無人敢來打擾我們。夢澤,我的身體還好,梅花正好,不等明年了,就今年罷。”

    燕熙把人拉回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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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在同一日舉行。

    靖都處處張燈結彩,百姓們穿了最隆重的衣裳,贊頌聲不絕于耳。

    群臣們熱淚盈眶,終于等來新帝,寅時宮外門就熱鬧得像過年了。

    吉時到,紅日高懸。

    帝王儀仗隆重嚴肅,皇宮紅綢廣布,在踏上奉天殿的丹陛時,新帝沒有像司禮官教的那樣不停步不回頭。

    新帝停下腳步,于眾目睽睽之下牽住了皇后。

    這一步不合禮儀,這一牽更不合禮儀,皇后不能跟著皇帝走登基流程。

    禮部、鴻臚寺和太常寺的官員們為難地互相對望,在莊重悅耳的鼓樂聲中,他們選擇了閉嘴。

    燕熙身著明黃袞服,戴十二旒冕冠。

    他沒有讓皇后穿女子嫁衣,而是給宋北溟披上了男子吉服,戴的是男子金玉冠,只為了應和“宋三小姐”的身份,在宋北溟高高的金玉冠下,戴了一枚鳳簪。

    要說這偉岸魁梧、玉樹臨風的皇后是女子,當真是明目張膽地指鹿為馬。

    朝臣都知道新帝比天璽帝更加不好說話,大多數人選擇乖乖閉嘴,并且還一板一眼的對天下人說宋三小姐淑惠賢德,乃《女則》典范。

    也有人試圖想勸,可遞上去的折子都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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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奉天殿的丹陛很長,燕熙牽著宋北溟走得很穩。

    燕點看似泰然自若,實則他的心跳得很快,交握的手心里是汗。

    燕熙在這條奪嫡路上走了五年多,宦海沉浮、血腥廝殺、樂虞我詐,他一度厭惡極了。

    宋北溟給他帶來了光和溫存的家。

    燕熙恍然覺得這條路不漫長也不痛苦了,明黃龍袍有十二團龍,燕熙側首時,五爪團龍轉身宋北溟,他輕聲對宋北溟說:“朕的皇后,準備接受萬民叩拜了。”

    宋北溟很少穿艷色,吉服的紅色襯得他格外尊貴和英俊,新后落落大方地反握住帝王的手,一同邁進奉天殿。

    帝后在奉天殿的高坐并排而坐,裴鴻捧著冊寶率領百官萬民跪下。

    叩拜聲直沖云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大靖新朝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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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樹銀花不夜天,喜樂酒宴不斷席。

    坤寧宮迎進新人。

    燕熙不喜繁文縟節,卻全程微笑地牽著皇后,一絲不茍地走完了大婚所有儀式。

    連早生貴子的流程都沒讓省略。

    當禮官和宮人們合上殿門退出去,帝后相視一笑。

    白日穿的明黃袞服,換成了正紅吉服,燕熙坐在龍床上,要摘掉冕冠。

    宋北溟按住了他的手,深深凝視著跪到他膝前,撩開新帝的十二冕旒,終于看清了大靖十三郡美人都比不上的絕世容顏。

    這是宋北溟人生中最隆重的時刻,他仰頭望著的人眉目如畫,尊貴無極。

    大靖的天子最初披著畫皮引誘他,要他憐惜,誘他深陷;在他交出真心后,畫皮遽然撕去,搖身一變成了大靖太子。

    他們的交鋒在初遇時機關算盡,樂此不疲地試探之后,共同陷進了溫柔鄉。

    宋北溟恨過。

    在太子殿下的冊封大典上,走向儲君之位的人無情地不看他一眼,他恨不得要把太子朝服撕碎。

    只是恨那么微弱,熱烈的情愛與欲望澆滅一切。

    宋北溟叩問過自己無數次:是耽于情愛嗎?

    不是的。

    他的回答逐漸清晰和堅定,太子殿下太過耀眼,沒有人舍得遮蓋掉月神的光芒。

    宋北溟早就認輸了。

    “你說是棋逢對手,我卻是甘拜下風?!彼伪变樵诹瞄_陛下的冕旒,勾起美人的臉說,“愿捐黃金膝,做你風月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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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繡著龍鳳呈祥的錦被滑到了龍床下。

    新帝的團龍吉服被撕碎,權勢滔天的美人被摁進軟褥里。

    青絲散在枕間,玉白的肩膀被勾住,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副金手環,環上嵌著各色寶石,把白皙的肌膚襯出驚心動魄的艷色。

    手環一側垂下細細的金鏈,金鏈被人牽引著,那一頭收在一只有力的大手里。

    金鏈被拉扯著,把陛下的手鎖在床頭。

    鎖鏈碰撞,牽動了腳踝上的另一副金鎖鏈。

    新帝被鎖得無處可逃。

    琴瑟和鳴,大吉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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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慈在帝后大婚的夜里,提了兩壇酒到宣宅。

    自燕熙登基后,商白珩便住到了這里。

    他看著商白珩白發漸多,也不再勸了,拍開酒壇,升了火爐,就拉商白珩喝酒。

    商白珩卻搖頭道:“我自上回醉過,就不再喝了。你若想喝,我來煮酒?!?/br>
    周慈詫異地問:“你平時不沾酒。哪回醉過?我怎么不知道。是我去西境后的事么?”

    “不是。”商白珩不愿多說,接過周慈的酒提,往次瓷壺里添酒說,“莫說我了,你平日也不碰酒,今日怎么突然要喝?”

    周慈是怕商白珩難過,想來陪他。此時見商白珩理智不像個凡人,更加憂心。

    加上他自己也有心事,便不等那酒燒熱,自己從壇中舀了一杯,一飲而盡道:“前幾日是娘娘的忌日,我去皇陵看過,到處都安置得很好。今日是殿下……陛下的大喜之日,想來若娘娘尚在,大約也會喜笑顏開。我……想敬娘娘幾杯酒?!?/br>
    他說著一連猛飲幾杯,不擅飲酒的人霎時咳得天昏地暗。

    商白珩若有所思地瞧著周慈緊鎖的眉,他曾經醉過,知道有些痛苦是亟需借酒澆愁的,他也不勸周慈停下,只沉默地煮酒。

    商白珩已經是一國次輔,眼看首輔在望,正是門庭若市、賓客盈門之時。

    燕熙曾提過要賜他大宅子,商白珩說不要,又在出了御書房拆返回去,請燕熙賜了這間簡陋的宣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