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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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看懂了燕熙眼里的狂妄和狠戾,他喜歡燕熙這樣睥睨天下的自負,溫柔地說,“正人君子誰愛當誰當,我做亂臣賊子,做登徒浪子,只管恣意快活,攪動風云不在話下,我們天生一對。” - 燕熙這日朝著靖都的方向,跪了一日。 宋北溟在旁陪了一日,入夜時燕熙起身,踉蹌了一下,宋北溟一把將人接住了,燕熙輕輕靠在宋北溟肩頭,這才緩慢地哭出來。 - 半月后,立冬。 西境進入了十月。 河清號和暗部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通了漠狄的商路,他們改頭換面,收了當地人開的豐泰銀樁和胡氏糧行,成了藏在漠狄人身后的老板。 燕熙的銀糧戰推進得隱秘又神速,一開始漠狄毫無所覺,只當那是尋常的物價波動。燕熙出手的時間選在秋收時節,這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每到秋收時,舊糧都會降價,且百姓手上有了銀子,不少也會存到錢樁,在這當口打銀糧戰,漠狄很難發現。 人為財死,躺著賺銀子的事,人們必然趨之若鶩。百姓們拿著閑銀換了豐泰號的銀票,看著上面承諾的高利,高興得合不攏嘴,一個個只管豐泰銀樁叫衣食父母。 豐泰銀樁也不含糊,每日都把銀箱成排地擺在柜臺后面,叫來存錢的百姓息了兌不了的擔憂。 短短幾日,豐泰銀樁就收盡了漠狄人手頭上的閑錢。 待銀根緊縮了,米賤糧濫,胡氏糧行再來抬價收糧,又被認作是救世菩薩。 明面上,漠狄的百姓們己在銀子上和糧食上各賺了一筆。 豐泰銀樁和胡氏糧行做的事,樣樣都是人人稱道好,連漠狄的地方官也登門致謝表。 然而就在這一致的叫好聲中,漠狄迎來了銀荒和糧荒。 待王廷得到消息,漠狄的銀根早已緊縮,且市面上的糧被收了大半,身為左賢王的狄嘯被大君罵了個狗血淋頭。 事情層層追問下去,查出來罪魁禍首是這兩個商號,地方官派人把鋪子圍了,再把老板拿了。 然而沖到后頭的倉庫,擺在柜臺后面成排銀箱只有最上面一層淺淺的銀子。 糧食更是一粒也找不著。 兩個商號的老板都是漠狄人,被嚴刑拷打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他們為著當初那點高價賣鋪子的私利,搭上了命。 - 霜降已過半,在入冬之前,寒意已經把西境攏住了。 燕熙處理了一天的政務,在燈下捧著賬本看。 北風驚雪的嘶鳴聲在入夜時準時傳來,燕熙望著燭光停了筆,他不必去數宋北溟的腳步聲,只在片刻發怔的工夫里,門就被推開了。 燕熙舉著筆,看宋北溟解了鎧甲、脫去臂縛和鐵指。 他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喉結滑了一下。鐵腥味那么濃烈,又那么冰冷,混合著宋北溟狂野的氣息,這是燕熙隱秘的喜愛。 宋北溟喜歡在門邊解下甲胄,他享受燕熙這種半含情意的注視,他在燕熙逐漸升起溫度的目光里靠近,從身后把人擁進懷里。 燕熙靠在那健碩的月匈膛,嘆了一口氣。 宋北溟身上帶著外歸的寒氣,冰得燕熙輕顫了下,宋北溟從后面伸手,以指拂他面說:“我的微雨在愁什么?” 燕熙側眸,眼角落在宋北溟的指腹下,被摩挲得起熱,緩緩地暈起紅色,他慵懶地說:“漠狄民間的閑銀都收上來了,糧也收上來了。量太龐大了,快要掏空了我和我郎君的荷包。發愁啊,這么大的量,目標太明顯,只能暫時藏著,運回來太難,我借了商路只運回了一小部分。” 燕熙在暖屋呆了許久,又有榮的熾燒,是以體溫略高。宋北溟帶來的寒意讓他很舒服,他懶洋洋地說:“明目張膽地運,必然會驚動漠狄;可想要暗渡陳倉,又沒有合適的門路。這些銀糧現在藏在漠狄,一旦王廷徹查起來,上天入地,總會被翻出來,到時候咱們就是血本無歸。” “咱們。”這個詞讓宋北溟很受用,手指沿著旖旎的眼角流連不去,直把那處弄得紅透了才往下滑,“‘咱們’一起再想想,暗部的商路,鴿部的門道還有隼部的江湖路子都用上了么?” 燕熙側首,他的眸光干凈又真誠,那種類似崇拜的意味撓著宋北溟的心,他說:“鴿部是做明面上的人情生意的,隼部是私衛,我沒想到他們也有運貨的門路,之前沒算上他們。” “人情就是門路。”宋北溟在燕熙這種注視中感到某種隱密的愉悅,他的手掌貼上,將那姣好的臉托住了,輕扳過來細瞧。這是西境最純又最艷的顏色,宋北溟沉在里面,把自己多年經營的路數傾囊相授:“鴿部要買四面八方的消息,就要交全天下的朋友。隼部是私衛,在民間借著鏢局的名義方便行事,結交了不少綠林好漢。你別只顧著看暗部的銀糧,暗部是底子,而鴿、隼是眼睛、耳朵和利刺,皆有大用。” “小王爺未雨綢繆、好生厲害,這得早年就動手,舍得下血本砸錢砸人經營門路,如今才能用得上。這棋下得早,又看得遠,甚至越過了大靖,看到了邊境以外。這種遠見和運籌,孤自愧不如。”燕熙由宋北溟掌控著他的臉,這樣的動作有著某種強迫的意味,又有著不可言說的隱晦試探,他甘之如飴地浸在宋北溟那燒起來的視線里。 燕熙與宋北溟這種交鋒從未斷過,從前要一較高下分出你死我活,現在則演化成了情人間的狎戲。 燭光搖曳,在只有兩個人的正房里,燕熙又變回那個捉摸不透的太子殿下,他的剪水瞳在仰視里也透著尊貴,眸光流轉間有睥睨的氣勢。 宋北溟愛死了燕熙這種貴不可言的褻漫,矛盾又詭異地別致。他的微雨長了這么副樣貌,再添上這種風情,天生就有征服所有獵人的本事。 而這樣的太子殿下是他的——宋北溟心里升起亢奮的豪邁。他湊進了那嫣紅的唇說:“現在都是你的了,太子殿下想怎么用都行。” 燕熙在宋北溟無微不至的疼惜下,逐漸脫去了病后的蒼白,他被呵護出桃花的色澤,又回到了盛放的狀態。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一個眼神便能呼風喚雨。 宋北溟貼近了,想吻燕熙。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引自近代詞人王國維的《蝶戀花·閱盡天涯離別苦》。 第113章 盡情歡愉 燕熙微微仰頭偏開了, 他含著笑像還想著公事,正經地說:“可是漠狄主城離西境太遠, 路途遙遠, 夜長夢多。漠狄已經開始查了,動作稍慢便要落入下風。” “要離開漠狄,不止回西境一條路。”宋北溟追逐著那唇, 又被偏開,他索性往下, 去親那在仰首間暴露的喉結。 一個男人,連這個地方都能長得如此銷魂, 宋北溟有時候真的懷疑燕熙怕不真是下凡的謫仙。 他輕啃著那誘惑的起伏,在間隙里繼續說:“漠狄的幾個邊境,存糧之地離哪國近,就往哪里運。西境、北原、莽戎, 到處都可以。” 燕熙在這種親密里輕喘,他聞著宋北溟的汗意, “枯”使他渾身舒暢, 他的身體很快便耐不住那樣的啃噬, 可他偏能在那欲潮里支撐出心不在焉的傲慢,還認真地說著正事:“可也得有人接應,北原還好, 運到莽戎便是剛跳出了狼窩又入了虎口。” 宋北溟太喜歡燕熙這種欲拒還迎了, 他的微雨能把那yin靡難言的事, 做出天真無邪的風流。宋北溟享受這種追逐, 這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在追逐欲望, 而是摘天上的皓月。 他暗啞地說:“只要能運出漠狄, 就算是落袋為安。天下各國都有生意人, 莽戎也一樣,只要有合作,莽戎的商路就敢接。你這批銀糧本就是商路上的東西,和打仗挨不著邊,很干凈,民間商路敢接手的。” “嗯。”燕熙喘息重了起來,他抵著宋北溟的月匈膛,像是討饒般望著宋北溟。 宋北溟瞧著他,手掌潛入燕熙的后腰,他學著燕熙的調子,也認真地說:“咱們把東西分散開運,既走得快,漠狄又不好追,還挨不著河清號,也方便你往后和狄嘯談生意。只要銀糧出了漠狄,隼部的鏢路遍布各地,你現在是主君,拿蓋你私印的信去,隼部的人自會聽令接應。如今河清號和暗部的生意歸一,北原和西境的銀庫和糧倉是一體的,只要銀糧出了漠狄,接下來的事情只要交給底下的幾個大掌柜,就能辦得利利索索。” “嗯……”燕熙被宋北溟的手指和掌心燙到了,后腰那里燒了一片,他的手指搭上宋北溟月匈膛,輕點著,像是命令對方不要輕舉妄動,又在指尖落下時改成了慫恿的畫圈,“原來小王爺把網都布好了,就等著我打完銀糧戰,來收戰利品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爺好手段,占盡了孤的便宜。本太子辛苦籌謀,都給小王爺做嫁衣了。” “我的就是你的。”宋北溟滿腔的凌云壯志都被燕熙化成了繞指柔,他的手指往下滑進去,潛探到了位置,沉聲說,“我們還分得清么?” 分不清了。 宋北溟被燕熙包裹住了,在這無與倫比的溫柔鄉里俯首稱臣。 “此法甚好。”燕熙繃起身子重喘了下,額間霎時冒了汗,意識已經要沉淪,他可憐地在冷靜的邊緣掙扎,“商貨就該用商道的法子辦,莫要挨著西境。你提醒了我,有些暗處的門路,也該用起來。” 他說這話一語雙關,沒點明自己有什么暗處的門路。 商白珩送他的那枚驚蟄孔明燈他還沒用,但他已經感知到執燈者在西境的存在。 他推行的政策在每一層下達中都無比順利,人才和情報都應需而來。 執燈者,無處不在。 宋北溟素來不追問燕熙不主動說的事,他很快便把人揉熱了,開始了寬衣解帶:“還得歸功于你銀糧戰策劃的好,因著這‘戰’,漠狄近日不敢動兵,蒼龍軍又贏了些時機。就算大戰在近日打響,西境與漠狄也能正面一戰。” 燕熙把宋北溟的前襟攥皺了,他手指無措地浸著汗,忍了幾個喘息說:“但還不夠,以人頭換人頭太過慘烈,必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能減少無謂的犧牲。我還要一個月,到時你的兵練好了,我的槍和炮也都能造好了。” “漠狄等不了一個月。”宋北溟心頭guntang,他再次俯首親他,“待漠狄被無糧逼得狗急跳墻,便會直接來搶。” “河清號能做些事情。”燕熙這次沒有避開,而是微啟了唇說,“從上次仙女湖一戰就能看出,狄嘯不打無準備的仗,他在用兵之前,一定會先想其他的法子。河清號只要給他點甜頭,他勢必會來嘗試買糧,我或許能拖他一拖。” “狄嘯身手了得。”宋北溟停在燕熙唇邊,轉而去探究燕熙的眸子,沒有什么事情比燕熙的安危更重要,他好像懂了燕熙一直挑逗他的意圖,正色說,“你打算親自去會他?” 燕熙抬高下巴,他不介意在宋北溟面前露出耽于欲望的情態,用某種專注沉醉目光,認真地說:“他已經知道河清號的掌柜不是臺前的那些人,上次他就不肯罷手,再要談必得要我親赴。” 宋北溟把人橫抱進懷里,燭光落進那剪水眸里,宋北溟差點被那瀲滟吸進去,懷里的人毫無保留地坦露出了意亂情迷的神態,這是最致命的誘惑。宋北溟艱難地保持著理智說:“那我陪你去。” 燕熙很壞地扯著宋北溟的前襟,他玉白的臉頰上泛起紅潮,呵氣道:“你們在戰場上彼此認識,你一去就露餡了。” 在耳廝鬢磨的交鋒里,懵懂的少年的無師自通了勾人的本事,他不用多做什么,就這么看著宋北溟。 “我喬裝打扮陪你去。”宋北溟呼吸一緊,太磨人了,稍有意識放松便要什么都答應燕熙,可在涉及燕熙安危之事上,宋北溟寸步不讓,他沒有讓燕熙得逞,而是捏住了燕熙的下巴,“不要試圖拋開我。” 燕熙說不清自己在逃避什么。 他在這竹宅里,每日等著宋北溟回來,過起了晨昏相見的夫妻日子。每次聽到北風驚雪的馬蹄聲,他無論在做什么,都會會心地笑起來。 這逐漸讓他感到無措。 他可以向宋北溟完全坦露自己而不覺羞恥,反而變本加厲地蠱惑著宋北溟。 宋北溟從靖都到西境一路入侵著他的生活,如今已經登堂入室,這種柴米油鹽的融入讓燕熙意識到危險,仿佛下一步就要白頭到老。 宋北溟從未問他要過承諾,也從未提過要與他立婚契,宋北溟給了他全副家底做聘禮卻從未問他要過嫁妝,他們沒有拜堂,沒有任何正式的儀式,卻無比恩愛地以夫妻的名義共同生活。 宋北溟的下屬全喊他主君,他身上掛著宋北溟送他的金鑰匙,手上帶著宋北溟的血手釧,而他沒有送過宋北溟任何東西。 宋北溟也從未問他要過。 燕熙心往下沉:宋北溟是知道的。 宋北溟說“不要拋開他”,其實想說的是“不要拋棄他”。 - 燕熙偏開了視線,突然無法面對宋北溟。 他可以把這副身體全給宋北溟,登基以后也會以最高的規格優待宋家。 他未來給予的賞賜,絕不會少于宋北溟付出的。 金銀珠寶、高官厚祿、世代尊榮,都不在話下。 所以他能坦然地接受宋北溟贈送的一切。 哪怕宋北溟真要當個男皇后,他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給宋北溟最隆重的封后大典。 唯獨許不了宋北溟白頭。 - 宋北溟并不知燕熙想到那般遠,他看燕熙避開視線,略施了勁將人扳回來說:“微雨,看著我。” 燕熙在這側首的工夫,已調整好了情緒,他由宋北溟捏著下巴說:“都依你。” “怎么突然這么聽話了?”宋北溟仍不放心,“太子殿下紆尊降貴,叫人好生惶恐,能告訴臣,太子殿下想了些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