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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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認宋北溟。 不過鄭滿也不會傻到當面駁燕熙,他長了一副忠厚老實的面相,這讓他說話平白添了幾分可信度,他說:“主子,這賬還得細算,不如容我們回去算出個明細,再來稟報?” 燕熙和煦地看著這些暗部掌柜,沒有接話。 他輕點了下茶盞,紫鳶便傳人來看茶。 議堂里茶香漫開,各人案前都擺了茶,卻沒人當真敢用。 燕熙端著茶盞,像是忘記了方才的議事,只專心喝茶。 屋里靜得壓抑。 俞飛兒在歡場里長袖善舞,可暗部是她的財神爺,暗部的掌柜沒表態,鴿部在這事兒上沒有說話的份,她根本無從開口。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么,讓宋北溟心尖上的人被這么晾著,他不敢去想象后果。 于是她硬著頭皮輕咳了聲。 燕熙聽到動靜,注目而去。 他不在意俞飛兒對他微妙的態度,卻也不輕視她,一個女子能在勾欄和男性主宰的皮rou生意上做出名堂,這本身已經足夠讓人刮目相看。 燕熙合上杯蓋,正要開口之際,聽到了馬嘶聲。 北風驚雪是馬中王者,它的嘶叫聲像是宣示領地,宋北溟的腳步聲很快響在廊道。 暗部和鴿部的掌柜聽到宋北溟壓迫的腳步聲,感到莫名的心慌。 - 燕熙在聽到北風驚雪的聲音時,輕輕地握住了茶盞。 他瞧了眼日頭,申時正,這會宋北溟就到了,想來是緊著辦完了所有事,連口氣都沒歇息,徑直趕回來的。 宋北溟在門外頭解鎧甲,鐵片碰撞的聲音,鉆進燕熙的耳朵。 方循接過鎧甲,和都越一起退到隔壁后院,那里有他們落腳的廂房。 宋北溟個子高,進門時要掀開已經卷到半高的簾子,隨他進來的動作,議堂里光影晃動,肅殺的來勢里有草莽的清香和鐵甲的銹甜味。 他甫一進來,便像是把這小小一方議堂占領了,一雙眼睛精準地捕捉住了燕熙。 燕熙像是這才知道他來了,側眸瞧過去,眸光里蕩漾的光游刃有余。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 里頭都是昭然若揭的意猶未盡。 議堂里都是身契捏在他們手中的下屬,他們是主子,可以怡然自得,不必像在官場上那樣正襟危坐, 然而他們沒有逾矩的舉動,單單一個眼神,就把滿室的人赧得低下頭去。 燕熙放下杯盞時,宋北溟大馬金馬地坐到了他的身邊,探手拿了他吃剩的半杯茶,咕咚灌下去。 燕熙側頭瞧那喉結滾動,輕抿了唇,轉回了目光。 宋北溟的存在感那么強烈,濃烈的汗味攏著燕熙,枯的味道把他包裹住了。 燕熙今日添了件外衫,驟冷的八月已有初冬的寒意,他這樣穿仍顯單薄。 昨夜那一刻的寒意稍縱即逝,似乎那種畏寒不是持續的,榮在那之后又重新占據了主動。只是榮的藥效在減弱,燥意不那么盛了,燕熙既便穿得仍比常人少,也得適時地加衣了。 現在“枯”來了,燕熙身體每一處皆如久旱逢甘霖般舒坦,燥意和寒意都悄然散去。 枯榮在兩人間隱秘地交融,分別后的相見使身體的躁動變得難以壓制。 宋北溟看燕熙穿得單薄,在案下握住了燕熙的手,還好,手是熱的。 燕熙由宋北溟握著,在宋北溟纏住他手指時,微紅了眼角。 宋北溟看見那紅色的嫣麗,輕笑了聲,像是這才注意到了滿室的人,說:“你們繼續,我是來陪微雨的。” 燕熙沒發話,誰也不敢開話頭。 尤其是暗部的掌柜們,從宋北溟進門的神色里,就感知到了什么,都縮著腦袋,心中忐忑萬分。 紫鳶在眾人提心吊膽中,把方才議事的情況簡要復述了。 宋北溟越聽臉色越沉,他眼鋒如刀,挨個掃在暗部掌柜們的臉上。 趙豐和鄭滿如臨大敵地滑下汗來,感到大事不妙。 紫鳶小聲請示:“三爺,您看有什么吩咐?” 燕熙手心被宋北溟帶繭的指腹滑過,宋北溟的體溫比榮還燙,燕熙被燙得散去了方才的不郁,他輕聲吞咽著,盡量維持自己楚楚的儀表。 宋北溟收回刮人的視線,他的無視,讓手下人更加的惶恐。 他話是回答紫鳶的,眼睛卻瞧的是燕熙,說:“你們議的事,哪一件我有資格吩咐?現在我妻微雨才是當家人。我的酒錢都得找他討,哪里做得了一千萬兩白銀的主?” “不給你酒錢。”燕熙感到宋北溟的目光從前襟的縫隙中溜進去摸那個刺字,他修長的脖頸無處可逃,喉嚨有些干地說,“也不給你飯吃。” 宋北溟討饒般說:“誰惹我妻不高興了?” 燕熙瞥他一眼說:“你。” 宋北溟在案下將燕熙的手整個包裹住:“是我錯了,我不該討錢喝酒。” “是了。”燕熙指間微濕,那是宋北溟趕路流下的汗,他被那汗浸得潮熱,盡量讓微顫的聲音在下屬面前顯得穩重溫和,“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們一句話都沒有提銀錢的事,也沒有再與暗部多說一字,在這粘稠的對話里,兩言兩語就把事兒就定下來了。 宋北溟對暗部不予置評,就是最嚴厲的批評。 他不過問燕熙安排的事,就是徹底地宣示燕熙當家人的地位。 都由燕熙做主。 而燕熙對之前的摩擦只字不提,不僅是對暗部的網開一面,也是某種凌駕于上的姿態。 他不需要過問誰,至于屬下的意見,他可以采納,也可以直接跳過。 暗部掌柜們當堂被打了個霹靂,彼此間相顧失色。 他們知道自己犯錯了,并且錯的離譜。燕熙是真的拿住了王府的話事權,動暗部的生意和銀糧,根本不需要過問宋北溟。 只要這位新主子不高興,一句話就能拿掉他們。 燕熙在與宋北溟的對視間分給了他們一個眼神,暗部掌柜們僵在原地,被懾得涌遍冷汗,羞愧地把頭垂到地上,他們惶恐得面如紙色,搖搖欲墜地跪地認錯。 他們到底沒有墜落,因為燕熙最后那句話,表達了不追究的意思。 同時那句話,也給他們下達了明確的指令——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暗部的掌柜們開始絞盡腦汁去想,該如何將功贖過。 銀糧戰,勢在必行。 第104章 主君郎君 宋北溟的到來, 讓原本的分歧全然彌合。 底下的人不敢吱聲,燕熙在宋北溟與他交握的燙意中作出安排:“銀糧戰要糧行與錢樁一同行事, 趙豐做了多年糧食買賣, 與糧戰有關的,你來做主,請沈潛配合你。韓語琴算術了得, 銀戰有關的,由她做主, 鄭滿從旁輔助。” 兩件事,各由一邊的人牽頭, 兩邊都照顧到了。鄭滿自知方才太過,此時見燕熙還肯用他,再不敢去計較誰主誰輔,感激涕零地伏身長拜。 下屬們都退出去, 紫鳶走在最后,路過宋北溟時, 看宋北溟對他抬了一下眉, 紫鳶點頭。 - 暗部的幾個掌柜退到旁邊的歇腳院子。 幾個人湊在一間房里正想說什么, 屋門被從外面推開,紫鳶背光走進來,掌柜們面色霎時發白, 全都顫聲地問安。 “三爺素來賞罰分明, 你們是知道的。”紫鳶負手站在門里說, “此次主君沒有怪罪, 是顧著你們是三爺帶出來的老人。可是暗部的規矩不能壞, 沖撞主子是重罪, 按規矩今日鄭滿所為, 足以驅逐出去。念在主君最后留你做事,暫先原地降你三級,等銀錢戰線束,再論功定級。” 鄭滿早從宋北溟的態度中就察覺大事不好,冷汗涌了好幾遍,出來之后路都走不利索,若不是同伴扶著,他都走不出主院。他以為自己這回肯定留不住,沒成想,竟是留下來了。 暗部換主子了——在這一刻鄭滿深刻地認識到。宋北溟支持新主子的一切決定,哪怕以宋北溟的性子一定會革他的職,在新主子發話后,宋北溟忍住了沒有發作。 是燕熙救了他。 紫鳶陰冷地看著掌柜們,她很少這樣表露出不高興。 她是一個豁達的人,宋北溟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隨性慣了,少時愛好練刀,長大后愛好到處走走,宋北溟在每個階段都把她用得恰到好處,在她膩了某個行當時,便及時把她抽走。 她原是宋北溟的奴婢,多年以后,漸漸處成了朋友,宋北溟只要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要做什么,宋北溟把最重要的任務都交給她。 今日這些曾經的手下,回避她的意思時,她沒有感到強烈的生氣,畢竟人走茶涼,她不管這攤事,底下人就不怕她了。她的憤怒來自于這些人對燕熙的試探。 她不曾碰過情愛,一開始她也不理解宋北溟對燕熙的迷戀,只是憑著忠心,執行宋北溟的命令。她跟了燕熙一段日子后,逐漸信服了這個新主子。 燕熙是宋北溟的希望。 也是大靖的希望。 燕熙牽扯著大靖的政局,也牽扯著北原的走向,紫鳶要護著燕熙的安全,也要護著燕熙的權威。 誰都不該去挑釁燕熙。 紫鳶說:“今日,你們皆有錯,為著三爺的生意是冠冕堂皇,敢去試探三爺定的主君,這不是忠心。三爺的東西,三爺想怎么處置,都該由著三爺,輪不到你們越俎待庖。除了鄭滿,剩下的人沒有及時解圍,也是錯,全部降一級。如今你們品級都不如河清號的大掌柜,今后在與河清號共事時,敬著沈、韓兩位大掌柜。主君今日留了你們的營生,記住這份恩典,往后好生做事,莫叫主君看輕了。” 鴿部和暗部掌柜們惶然應聲,皆是浸了一身的冷汗。 他們都明白了宋北溟的態度,宋北溟的不發作、不表態,是不干涉新主子的決斷和權限。 新主子一言九鼎,往后是暗部的天。 - 燕熙看紫鳶跟了出去,便知道宋北溟的意思。 “夢澤,”燕熙從座位上起身,睨著宋北溟說,“我以為你當真不插手呢?” “我在堂上沒多說,哪兒插手了?”宋北溟浪蕩地拉住燕熙,“散了堂,總該許我替自己妻子出氣。” 燕熙被他拉進懷里,豪野的氣息將他湮窒,他喉嚨滾動,在宋北溟濃烈的味道中,想要起身變得有些艱難。 他單手撐在宋北溟腿上,側身對著宋北溟說:“他們是我的人,以后歸我管,就許你管這一回。” 宋北溟感受著那纖指在他腿上相貼,輕笑道:“這就護上了,怎么樣,當家爽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