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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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斕爽朗地笑道:“宣大人同喜啊。” 燕熙好一陣哭笑不得。 - 他們說著話,一同往工部進去。 正邁進大門時,幾位年輕官員突然熱情地朝他們的方向打招呼:“梅大人!” 文斕還迷糊著,而燕熙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靠近,便立刻明白了。 他順手一撥,把擋著去路的文斕護到身后,那幾個官員敷衍地說著得罪,堆著笑穿過他們,朝后面的人說話:“梅大人回京了?” 百官之中,姓梅的人極少,且能叫人這般熱絡的奉承的也只有梅次輔父子了。 五年未見。 燕熙原以為這副身體可以心如止水了。 可是,他在聽到“梅”字時,他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猛跳起來。 孽緣啊。 燕熙心中既是無奈,又是憎惡。 他是多一眼也不想看那個負心人,索性低下頭,拉了文斕,加快了腳步說:“到我那里坐坐。” 文斕本也不喜這般諂媚行徑,便也未做他想,與燕熙一同加速往里走。 只是他們這樣逆行急走,不免有些惹眼。 燕熙感到不妙,那人目光追過來了。 習武之人對別人的注視格外敏感,燕熙只覺如芒在背,又不能避得太過明顯,只得壓著速度。 好在轉過彎后,那目光消失了,但燕熙心中已隱隱知曉,再要遇到,恐怕不止于此了。 - 那邊,梅筠一直盯著燕熙的身影,眼神幽暗。 立刻便有好事者主動介紹:“那兩位是新來的,不太懂規矩,見著大人竟然還躲避。梅大人剛回來,想是還不知道,這兩位一個狀元,一個二甲第十,最是特立獨行,竟是先后主動調離翰林院。” 梅筠這幾年雖不在京中,對京中之事卻是悉數知曉,他接話道:“宣隱和文斕?” 有人湊趣答:“是,這兩位最近出名著呢,梅大人也聽說了?” 梅筠盯著遠去的背影。 某個瞬間,他看到宣隱對文斕偏頭說了什么,文斕聽了哈哈大笑,宣隱也笑了,漂亮的眸尾神采飛揚。 說不上為什么,這般尋常的動作,叫他無端想起,曾經有那么一個人,也時常這樣湊著跟他說話,笑起來眼里有著異常柔和的光。 梅筠的目光一下就收不回來了。 第20章 暗香浮動 宣隱和文斕出身寒門卻高中進士,自有世家子弟心中不滿。 此時有人恨不得在梅筠面前多告幾狀,更盼著梅筠能把話傳到梅次輔那里。 于是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狀似是聊天般,極盡陰陽怪氣地說:“各位兄臺,那宣隱,呵,雖說文章寫的好,可也不至于一騎絕塵,偏他得了狀元?他才十九歲,多少名滿天下的才子竟被他給比下去了?” 立即有人應和:“是啊,他在鄉試和會試也并不出挑,怎偏生到了殿試就一舉奪魁呢?” 立刻有人酸溜溜地接:“畢竟鄉試會試單憑文章論本事;而殿試是當面考校,文章之外,也看其他。嘿嘿,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懷好意的怪笑當即便起來了,有人陰笑道:“是啊,誰讓咱們沒長一張他那樣的臉呢?” “他那樣貌,上殿試時,多少人都驚得掉了下巴。他幸好是男兒身,若是女兒身,怕是……” “男兒身……呵……也不浪費呢。沒聽說宮里頭這幾年得寵的是漂亮的小太監么……” “若是宮里頭男女皆可,那這位可謂是得天獨厚了。他那樣貌,絕對是這幾年里最像原來宮里頭那位的了……” 梅筠聽得厭煩,可他在人前一貫是溫潤雅正的,官職雖是年年攀升,畢竟年輕,不便對同輩訓教,只好避走在前。 偏那些人就想叫他聽見,他正欲出言糾轉,聽到這些混賬話,剎時變了色,擰起眉杵在原地,對最近的一位厲聲道:“你說宣隱長得像誰?” 那青年官員未料梅筠突然發難,一時驚恐失色,訥訥難言。 周遭的幾位立時噤若寒蟬,互相遞著眼色,面色惴惴,竟是沒有一人敢回梅筠。 梅筠厲色掃視著這些人,手攥成拳,五指捏得骨響,叫人覺得他下一刻就要暴起揍人。 可經歷了死寂的沉默之后,梅筠只是閉了閉眼,丟下一句話,揚長拾階而去。 他說:“閑談莫論人非,諸位讀的圣賢書,竟不知君子修口德么?再有,妄議先皇貴妃,不怕御史彈劾么?” 最后這句話可叫在場之人嘩然變色! 要知道,梅筠此次調回京中,是要入職都察院正四品左僉都御史的!梅筠隨便一封奏疏都能要他們小命! 一時眾人皆是訥訥,只愣望著梅筠走遠。 待那梅筠進了工部大門,方才被訓的那位叫薛鐸的,抱怨道:“我方才說的有錯嗎?說那個女人傾國傾城都是往好了說的,實際是禍國殃民才對!她鬧得中宮不安、內廷不寧,又攪得姜氏、蕭氏、呂氏和韓氏傾軋內斗,更害得北原老王爺夫婦殉死,以至踏雪軍連連敗退,這朝堂內外一團亂局,難道不是這個禍水引致的——” 薛鐸還待再說,呼見周遭人皆露出驚恐之色。 下一刻,他突地咽嚨一緊,喉嚨中血腥味爆開,他眼前一黑,血氣翻涌又手腳冰冷,竟似被攥住了命似的。 一個極其嚴厲的聲音響在薛鐸身前:“你敢!” 眾人驚恐萬狀,眼瞧著薛鐸被掐著咽嚨按在樹干上了。 而那只正在行兇青筋暴露的手的主人,正在冷酷地喝問:“你竟敢非議先皇貴妃!按陛下口諭,我現在便可將你正法!” 薛鐸本能胡亂地用雙手去掰頸上的那只手,可那只手如同鋼爪,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掰不開。 空氣被扼殺在喉嚨,薛鐸的臉色先是漲紅再是變紫。 就在這生死之間,人群中終于有人反應過來,大叫道:“梅大人,快松手,要死人了!” 梅筠在盛怒中終于停住了手。 他單手把薛鐸提在空中,再重重扔下。 那薛鐸摔如爛泥,伏地劇咳,根本不敢看梅筠。 梅筠冰冷訓斥:“好自為知,各位。” 而后拂袖而去。 許久之后,眾人才從驚駭中恢復神智,他們眼對眼,失聲半晌,才戰戰地說:“你們方才看清梅大人是怎么動手的么?” “太快了,看不清。” “梅大人方才是替那宣隱出頭?” “不是吧?好像是替皇貴妃鳴不平吧。畢竟他原來是七皇子的伴讀,皇貴妃原算是他主子。” “哦,我想起來了……他當初和七皇子還有過一段……咳咳……他這些年為官做事剛正不阿,雷厲風行,外放多年,參倒一大片。差點就忘記,他這種油鹽不進的主,曾經還是宮闈秘事的主角了。” “我得提醒你,他那些往事,你可莫提。他當年極是厭煩七皇子,這些年他絕口不提七皇子,若要被他聽到誰說他那些舊事,下場肯定比方才薛鐸還慘!” “嗯,謝兄臺提醒了。” 然而,這些話,還是被站在隱蔽處的梅筠字字聽清了。 梅筠木然瞧著遠處,怔怔地想:我沒有不喜歡聽大家說起那些事。 分明是那個人不肯理我了,便再也沒人說了。 - 燕熙領著文斕一路順著廊道往廨室去。 本來梅筠的突然出現已叫他心中煩郁,偏此時不知哪根筋錯了,心緒莫名一陣不寧。 他頓時心燥不已。 此時苗頭一起,他便微蹙了眉,心中警鈴大作。 遂勸自己冷靜,心中默念清心經。 他自服“榮”之后,身火大,心火也漸長,稍有不順心,便煩躁難忍。 若非他本身性子沉靜,才維持著冷靜的外表。但凡換個性子急的,早就暴露藥效了。 不巧的是,今兒趕上十五,正是他火力最熾之時,是以此時心中格外煩燥,他拉著文斕衣袖的手不由攥緊了。 “唉唉唉!微雨,你輕點,我袖子要被你扯裂了!”文斕心疼自己的官服,急喊道,“若壞了,我可沒錢補啊!” 燕熙這才猛地靜住,手指青筋畢露,意識到方才的失態,冷汗就順著他脊背滑下來了——我為何突然難以自控,急躁得這般難看? 他勸自己說:燕熙,你該冷靜。 - 五年都過來了,今日的反常,異常詭異。 燕熙猝然擰緊了心弦,他想——一定有什么不對。 讓他方寸大亂的,是什么呢? 他一旦冷靜下來,那因著“榮”而敏銳于常人的五感,便敏感地捕捉到空氣中微弱的一絲異香。 聞到那隨風而至的香味…… 燕熙的心臟愉快地跳動起來:好香啊。 燕熙驀地站住了。 文斕從燕熙手中搶救回自己衣袖,看到的燕熙已恢復謙冷,他不解地問:“你方才急什么?” “沒什么。”燕熙應付道,轉問,“你聞著什么香味了嗎?” 文斕用力地吸著鼻子,搖頭說:“沒有啊。” 燕熙警惕地靜默了下,追問:“我方才聞著有一股異香?” 文斕四處聞聞,再次確認道:“沒有啊,這里頭連朵花都沒有,哪來的香味?你是不是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