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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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道:“你們師徒都是瘋子!” - 春去夏來。 四月的靖都已是熾熱難當。 都察院監不見天日、陰涼昏暗,這里只關押觸犯風紀的五品以上官員,是以統共也沒有幾個牢房,平日里甚至大多空置。 四五個領職的司獄懶貫了,做起事來格外散慢。 今日輪到陳五和李六當值,他們愁眉苦臉地來到一處開著牢門的監室外,好聲好氣地說:“趙大人,您已經在此住了三天了,該回家了?!?/br> 那趙大人名為趙崇,是刑部從五品員外郎,聞言攤腿一坐說:“本官直言進讕,為的是天下百姓,陛下若為此問罪于我,我也甘之如飴。左右最后都是要來此處,不如早來為好?!?/br> 陳五討好地說:“可現在也沒個論斷,現在也沒人問責您,您現在賴在這兒,咱們很難辦啊。趙大人,您說別為難兄弟們了?!?/br> 趙崇冷哼說:“本官這是為國公子,視死如歸,哪里就是為難你們了?” 陳五、李六好言好語勸了三日,實在拿趙崇沒有辦法,正唉聲嘆氣間,有一道清慢的腳步聲傳起。 三人回頭,只見在長廊那頭走來一個身穿青色公服的官員。 陳五和李六認出來人,熱情的行禮問好。 陳五問:“宣大人,您怎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引自唐,杜甫《戲為六絕句·其二》 【注2】: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出自近現代魯迅的《無題·萬家墨面沒蒿萊》,我引用了后半句,自己按本文的立意和伏筆寫了前半句。 ----------- 作者說:不好意思,更的晚了。 監牢里這個爽點寫著就停不下來,怕思路斷了。 我先把今日份的更了,一會再放明日份的。 沒睡的,可以再等半小時來看下章。 第18章 鋒芒冶艷 燕熙在牢門前站定。 他和煦地說:“二位大哥近來可好?” 陳五、李六愁眉不展,卻又不方便當前趙崇的面向燕熙反映事情,只點頭說好。 燕熙謙和地說:“若有本官能相助之事,二位只管說便是?!?/br> 陳五、李六擠眉弄眼地說:“先謝過宣大人了。宣大人事務繁忙,小的們的事都是不足掛齒的,不好麻煩您?!?/br> 燕熙微微露出笑意。 他微妙地表示領會了他們的意思,并答應了幫助。 于是他意有所指地說:“我久聞刑部的趙崇大人辦案利索、剛正不阿,聽說他在這里,特來請教些問題。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陳五連忙說:“宣大人也是咱們都察院的大人,來司獄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諾,這位就是趙大人?!?/br> “謝謝二位了?!毖辔跞碎L得漂亮,說話又客氣得體,讓人如沐春風。 加上又是新科狀元,兩個月來,都察院上下對他都挺客氣的,陳五李六也有意和他打好關系,便很識趣地退開了。 - 趙崇端著架子,等燕熙走近了,才抬眼瞧去。 這一瞧之下,剎時怔住了。 趙崇早聽說新科狀元姿容出眾,當親眼見到,他在心里狠狠地罵了句娘——這何止是出眾!漂亮成這樣,怕是靖都的姑娘找不出比得上的! 燕熙早習慣了旁人見他犯愣的樣子,耐心地等對方緩過勁了才慢慢說:“趙大人好啊。” 趙崇在這等絕色面前,架子有點端不住,有點氣短的說:“宣大人好。想問什么?” 燕熙緩緩地勾出笑意說:“既然趙大人如此客氣,那我便叨擾了。有個案子,我不太明白,專門寫了下來,懇請趙大人答疑解惑?!?/br> 能被狀元請教問題,趙崇覺得倍有面子。 他昂首接過那張狀子,頗有氣質地坐到牢室里的小幾前,湊燈去看。 他自持品級高比宣隱高,初時還擺著長官的架子,看了一會之后他額上臉上漸漸冒出冷汗,手也慢慢抖了。 期間不時瞟幾眼宣隱,手漸漸抖得劇烈,全文看完之后僵了良久,陡地拍案喝道:“不知宣大人這是何意?” 燕熙輕緩地說:“趙大人做什么動氣?我是來幫您的,您不是想坐牢么?這個案子都能讓您判死罪,我這份大禮,趙大人可還喜歡?” 趙崇怒不可遏,一把撕了狀子,臉漲得通紅:“好你個宣隱!平日里大家還交相稱頌你辦事踏實、禮敬同僚,沒想到竟是個白皮黑心的!你如此栽贓我,意欲何為?別以為你在都察院,就沒人敢參你!” “栽贓?下官可不敢當。這個案子,里頭每個證人都連名帶姓,案情頭尾也寫得明明白白,是不是瞎編栽贓,趙大人肯定心中有數。若您實在覺得冤枉——”燕熙從袖袋里又抽出兩張一樣的狀子說,“那我便將這兩張狀子呈到都察院左都御史案頭上去了?!?/br> 燕熙從容地說完,抬腳便走。 “等等!”趙崇顫聲喊住燕熙,“我聽說你入仕以來,沒有拜老師,也沒有投靠哪家。你才來京兩月,只憑你自己的本事,絕無法查出這些有的沒的,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燕熙加深了笑意說:“你也說了,我誰都不認,自然是我自己查的。” 趙崇說:“宣隱!我念你年輕不懂事,提醒你一句,你若敢動我,可得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得罪了大人物,可不是你兜得住的。” 燕熙微戚,像是好學生那樣討教說:“哦?那請趙大人指教,我不該得罪誰呢?” 趙崇錯覺得自己拿住了宣隱,生出幾分得意說:“我可是姜首輔一手提拔的,你若動我,這案子能不能審還說不定呢!” “原來你是姜家的人,真是失敬啊?!毖辔踺笭柕?,“可是,這件案子的證人,我都請在家中喝茶,證據也都收妥了。你說,這證據確鑿的,姜首輔方便出面來管你的事嗎?” 趙崇冷汗剎時鋪了下來:“你騙我!你不可能做得到!” 燕熙和煦地笑起來,他看趙崇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若我沒控制證人和證據,怎寫得出如此詳實的狀子?怎敢來找你?你當年只是花錢和恐嚇封口,我可是直接拿命封的口。” 燕熙頓了一下,輕笑幾聲,才緩慢而輕柔地說:“他們命在我手上呢,一、個、字都不敢騙我?!?/br> 趙崇臉色瞬間嚇得青紫,攤倒在地。 燕熙輕笑起來,用一種耐心開導人的口吻說:“再者,這案子是誰主使的,你最清楚。你說,若是鬧大了,往深了查,姜家會不會棄卒保車???” 趙崇渾身篩糖一般劇抖起來,眼淚嘩的流了滿面,他指著燕熙痛斥:“好你個宣隱,年紀輕輕,竟是心狠手辣到這等地步!我和你無仇無怨的,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燕熙很遺憾地說:“你辦的黑案大約太多了,不記得一兩個人也是有的,我理解你。” 趙崇聽懂了燕熙語里的寒意,他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燕熙緩緩地蹲下身盯著趙崇,說:“我來幫你回憶吧。五年前,宮里頭惜薪司的小太監元敬外出采辦,被人當街蓄意縱馬撞死了。這案子靖都府照實辦了,到你那審核時給改成意外撞馬,兇手當庭釋放。元敬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公公,他哪里惹著人了,要被人當街害死,死后還要蒙冤難安?” 趙崇陡地哆嗦起來。 燕熙眼中冰冷,聲音卻還是緩和的:“元敬的賬,我回頭也要找你算。你若是手上這張狀子的罪不肯認,不如等我把元敬的案子也查清了,你再來都察院做客?我猜,元敬的案子,后頭還連著宮里頭的貴人呢,我查不查呢?” 趙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大口呼吸,卻仍感覺被人掐住了喉嚨,他抖著手指著燕熙,驚恐地問:“宣……宣隱,你太可怕了!” 燕熙妖異地笑問:“怕嗎?” 趙崇用力地點頭。 燕熙冷笑說:“怕就對了。” 趙崇顫聲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熙彎眸,眼中似有無底深淵,他盯著趙崇,格外溫和地說:“不如你先畫押,你畫押完,我就告訴你?!?/br> 趙崇嚇得心膽俱裂,而燕熙那雙映著光的眼睛是那般柔和,聲音又是那般甜美,他六神無主,四肢顫抖,幾乎不能呼吸。 他急切地需要一些美好東西的慰藉,像著了魔般,他竟是拿起了筆,在那狀子上簽了名,又哆嗦著手按上了紅指印。 燕熙立即收了笑。 他抽過狀子,緩身站起,抬腳踢了那張小幾,朱砂灑在趙崇臉上。 趙崇看起來又骯臟、又丑陋、又惡心。 燕熙起身,嫌棄地捏著那張沾了趙崇淚涕的狀子,走出牢房。他信步走過陰暗的長廊,把狀子壓在司獄的桌子上。 陳五和李六搓著手湊來問好。 燕熙客氣地說:“趙崇說他不走了,托我把這狀子遞給二位,請二位呈上去?!?/br> 說完他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 - 陳五和李六熱情地送走燕熙,回到案前,隨意地拿起那張狀子,一看之下,兩人驚掉下巴,瞠目結舌地對望許久。 陳五說:“這些個官員,遇著吵架的事,往往都是一邊上奏,一邊自動跑咱都察院獄司報到,為的就是把動靜弄得大點,好叫滿朝看他們的決心。就算吵架輸了,肯冒著坐牢危險也站出來說話的,也能搏個堅持正義流芳百世的好名聲??蛇@趙大人,怎么還真自招認罪了?” 李六也疑惑:“是啊,趙大人這幾日要我們好酒好菜伺候著,顯然不像是真要尋死的?!?/br> 二人長久地對視著。 陳五幽幽地說:“這趙崇最是會來事的,我們吃了他多少苦頭!宣大人好本事啊,說要替我們分憂,竟能事情辦成這樣,不僅把趙大人解決了,還送了我們功勞!” 李六一拍腿說:“這可是個能升官的大功啊!宣大人真是個會體恤下邊人的好官。這回咱們受了宣大人這么大恩惠,咱們往后可得幫襯著點宣大人。” 陳五用力點頭道:“這可不!必得跟緊了他,按宣大人這能耐,往后必是能成大事的!” - 外邊日頭正好。 燕熙走出都察院監,拿手擋了一下日光。 他瞇著眼,待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燕熙對著虛空說:“刀刀大大,元敬的仇,我替你報了。愿你在書之靈,得以安息?!?/br> 燕熙有些掛念原著作者,刀刀這五年也不知穿到哪里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照元敬這種慘死法,只怕刀刀每一次穿書都好過不了。 燕熙有點替原著作者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