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枝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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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好看極了,也難怪攝政王如此寵愛她。 侍從給一行人帶路,雖然陸明誠吩咐了他不需要排場,但是眼瞧著這地方還是被收拾了一番,并且清了場。 冉如和被帶到主廳,與陸明誠一起坐在上首的位置。她有點忐忑不安,總覺得這個位置不該是她坐到,卻被陸明誠輕描淡寫一個眼神壓了回去。 京郊縣令早早在這候著,見到陸明誠,直接長跪不起:“求王爺明鑒!臣之前所言真的句句實話!” 陸明誠神情不明,他先招手示意身后隨從把東西遞過去,隨后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句句實話?” 冉如和就看著縣令在拿到東西看了眼后,連反駁都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在地上。 她聽見陸明誠的聲音有些陰冷:“行賄受賄,欺上瞞下。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對方說不出話來,低著頭像是要暈過去。 在他有所動作之前,跟在陸明誠身邊的暗衛先動手掐住他下巴,阻止了對方的自盡行為。 陸明誠揮揮手:“帶下去吧?!?/br> 他的人迅速接管了這一地盤,也不需要指令,就動作迅速的開始搜查這宅子。 這雖然對陸明誠來說是稀疏平常的一樁案子,但是冉如和卻是頭一次見到。 她緊張的不行,等人走了以后,湊過去靠著陸明誠,害怕的頻頻眨眼,惹得陸明誠低聲笑了笑:“怕什么?” 冉如和搖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不會死,”陸明誠的語氣很平淡,“在他把所有事情交代完之前?!?/br> 就仿佛一條人命在他手里也不過爾爾。即便是午后,這間屋子也沒被照到什么陽光,陸明誠坐在半明半暗中,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緒,眉眼里卻滿是陰沉。 壓迫的冉如和都有些害怕想跑,她強行控制住自己在原地站著,不能后退惹了陸明誠不悅,但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北風吹過窗紙,薄薄一層好似隨時都會被吹破。 卓銘杰推開門走進來,打破一室沉寂。 他十分好奇:“什么風把你吹到這來了,這明明是隨便找個人跑一趟就可以的事情?!?/br> 陸明誠沉默不語,確實是隨便找個手下跑一趟就可以了的事情,但他在看到呈上來的調查中一句:那人曾經和冉如和父親走的極近,對方出事后,他想渾水摸魚把冉如和接走當個小妾。 氣得陸明誠一下子沒忍住,于是親自跑了一趟。原先還想親自看著下人行刑逼供,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冉如和膽子小。 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莫名其妙的為了個不值得的人跑了一趟,但難免有人會琢磨其中是不是有隱情。 卓銘杰沒法彎彎繞繞地想那么多,他看著陸明誠身邊慫如鵪鶉的冉如和,又看了看陸明誠。 這才笑道:“來都來了,我知道這城里有家專做西域菜色的酒館,去嘗嘗?” 陸明誠點點頭,站起身來。 卓銘杰突然想起個事情,他從袖口掏了掏,摸出個錦囊,里面看著像是裝有什么硬物,遞給陸明誠。 “冉祿山已經出城了,但是我從他那邊又搜出個東西,瞧著挺重要的。” 陸明誠打開一看,是一塊被一分為二的玉佩,本朝一貫有用玉佩做信物的習慣,這沒什么稀奇的,奇怪的是這半截玉佩的背面被人用小刀刻了個“和”字。 刀法不甚熟練,和旁邊原有的“云”字還有“紹”字比起來,一看就是后面新加的。 陸明誠向冉如和招招手,問她:“認識嗎?” 冉如和搖頭,但她指著上頭的“云”字道:“這好像是我娘親的名字。” 卓銘杰又看一眼這玉佩:“奇了怪了,若是你娘親的東西,怎么在宅子里只搜出半截?” 作者有話說: 再更一章就上榜啦,上榜后隨榜單字數更新嗷>.< 第10章 猜測 ◎這只膽小的小兔子總能給他帶來點什么新奇的趣味。◎ 冉如和懵懂抬起頭:“我也不知?!?/br> 她看了看陸明誠,想想又道:“這也許不是我娘親的東西呢?!?/br> 陸明誠想想也是,這么果斷的下結論也不好,但他還是留心多問了一句:“冉祿山當時怎么說的?” “沒怎么說,我是先搜到的這個,然后才去問的他?!弊裤懡芡鶋呉豢浚蟠筮诌终f道,也懶得顧及什么儀態,“你大概是好東西看多了不知道,這種水頭的玉佩,還是拿來做個信物,怎么著也不該出現在冉祿山那里?!?/br> 陸明誠沒什么情緒,反倒是冉如和壯了壯膽子開口問:“為什么呀?” 她先前總有些怕陌生人,但是見多了卓銘杰,感覺也同他熟悉起來一些,再加上他的性子又很隨和,這才敢主動搭話。 卓銘杰笑了:“老陸你也沒和人說過?” 陸明誠攤手,神情十分不解,不太明白這有什么好說的。也像是完全沒搞懂這里頭的邏輯。 “這種水頭的玉,若是冉家祖山不是做玉石生意的,他一個沒什么油水的文臣,就算是受賄,這種級別的東西也不可能落到他手上?!弊裤懡茈p手抱胸,他有點想逗逗冉如和,但是看著旁邊眉眼間全是陰狠的陸明誠,下意識不敢去碰這個霉頭。 他總算是明白今兒個陸明誠親自跑這一趟是為何,但是明白以后他反而想笑:陸明誠就這么栽給冉如和了,他自己知不知道? 冉如和盯著不動聲色的二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但她主動靠上前去,拉住陸明誠的手,依賴地抱緊了他。 陸明誠伸手摸摸冉如和腦袋,他在心底輕聲嘆氣,但是沒表現出來。 他拉著冉如和對卓銘杰道:“走吧,午膳去你知道的那家?!?/br> 一行人走出去,陸明誠讓冉如和先上馬車,他站在外邊喊住要上馬的卓銘杰:“等等?!?/br> 卓銘杰動作到一半被喊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上該下。他停頓一會,還是跳回地面:“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 說著瞟了眼馬車內的冉如和:“還專門把人支開?你往常談論朝中大事都不避著她?!?/br> 陸明誠輕微頷首,他現在的臉色陰郁的有些駭人:“再去查查冉祿山,還有。” 他說著頓了頓,急性子的卓銘杰連忙追問:“誰誰誰?” “顧紹勛。”陸明誠自己也覺得這個猜想有些無厘頭,但他還是不動聲色,“查查他早年,尤其是從軍前?!?/br> “顧紹勛他一個孤家寡人有什么好查的?!弊裤懡苄÷曕止荆鴮嵤歉悴惶懨髡\,“冉祿山這些天都快被你查成篩子了,人祖墳都快被你翻出來查查,就算是為了個小美人,也不至于吧?” “再說顧紹勛,無父無母無妻無兒,他就算想要整點事情,也沒什么理由吧?” 陸明誠本不想說,但是被追問的有些受不了。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兩年幼認識的兄弟真是兩個極端,一個話多的不行,一個話少的離譜。摻和摻和多好。 他瞇了瞇眼,周身戾氣頗重:“我懷疑小和的生父另有其人。” 卓銘杰有點氣笑了:“朝中當官的,名字里帶個‘紹’字的不說一百也有幾十,你光查個顧紹勛能有什么用?” 陸明誠想想也是:“那你把這批人拉個單子,然后挨個查查。” “剛好看看能不能再抓住幾個那邊的把柄。” “?”卓銘杰滿腦袋問號,“你說的輕松,我跑斷腿。查人不需要人手的?” 陸明誠走過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查不查?你不查我讓暗衛去。” 卓銘杰咬著后槽牙,十分勉強的應下:“行,我查?!?/br> 這才換得陸明誠滿意點點頭:“謝了兄弟?!?/br> 這種輕飄飄的一句道謝卓銘杰才不想要,他預感到自己未來忙斷腿的生活,一時間恨不得打斷自己遞出玉佩的手。 讓你找事! - 天色漸暗,車夫趕在徹底天黑直接入了城。 在他們行駛過后,城門落鎖聲在馬車身后響起。惹得冉如和好奇掀開車簾回身看。 她瞧著又回來的京城大道,覺著和那個小縣城比起來,熱鬧極了。哪怕已經是黃昏,街上行人仍舊絡繹不絕。 陸明誠伸手拉了她一把,隨后低沉的聲音響起:“看什么,不覺著冷?” 冉如和放下車簾,又湊到陸明誠懷中去,對著他搖搖頭:“車內有炭火,不冷呢?!?/br> 陸明誠翻過一頁書頁:“病才剛好,看起來你還是需要再長長記性?!?/br> 他扭頭看向冉如和,看了一陣,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兩頰的嬰兒肥。 冉如和“嗷”的一聲,隨即撒嬌的看向陸明誠:“痛?!?/br> 陸明誠松開手,她主動湊過去靠在他脖頸上,像只小貓一樣蹭蹭。 “怎么這么像只奶貓,我送只貓給你養著如何?”陸明誠很是受用,原先有些凌厲的氣息一下子散了,現在他松弛下來,像個閑散王爺,輕浮且浪蕩。 “到時候看看你和它誰更會撒嬌。” 陸明誠伸手下去,碰到某個難以言說的位置,輕捏了一把,冉如和嚶嚀一聲,想抽身躲開。 “我沒有?!?/br> “沒有什么,沒有撒嬌?”陸明誠輕笑一聲,“誰有你會撒嬌?!?/br> 冉如和擔驚受怕,被鬧的眼里含了點淚水,瞧著霧蒙蒙的:“在外面,別動我好不好?” 她呼吸凌亂,眉眼間的媚色難以形容。 最起碼陸明誠是被誘惑到了,但他知道冉如和膽子不比兔子大多少,于是在又鬧了鬧后,還是放開了她。 他松手,給冉如和整理整理亂了的衣衫,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晚上等我。” 陸明誠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冉如和一向是喜歡極了。可是當陸明誠說出些她不愿意聽到的話時,她又覺得這聲音好討厭。 比如在某些時候逼著她說一些害羞的話,又比如現在。 明明二人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這種事情,但冉如和還是很害羞。也不愿提到。 她紅著臉,先悄悄看了看外頭,發覺車夫和侍從應該沒聽到這話后,這才放松的小小舒了口氣。 陸明誠看著她一番動作,覺得好笑又好玩。 這只膽小的小兔子總能給他帶來點什么新奇的趣味。 馬車在無字牌匾的宅子前停下,陸明誠還是慣例先下來,然后再回過身去接冉如和。 他看著冉如和回到熟悉的地方十分放松的樣子,拍拍她讓她先回院中休息休息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