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燕燕 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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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燕說:“我覺得,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現在這個社會環境不好,不能要求妓女們馬上就適應社會,她們在社會上是弱者,我們應該更考慮一下她們自己的需求。” 一部分學生并不贊成她的觀點,因為石靜宜的這個教堂顯然不具備大量接收妓女的能力,而再創造更多封閉的教堂環境來接納妓女也不現實,等于這個案例的成功是偶然,是無法復制的啊。 也有另一些學生認為這是有可能實現的,因為以他們的工作能力,本來就不可能把整個城市的妓女都拯救過來,所以,制造一個封閉的環境來安置她們,再想辦法給她們一點生活的來源,也并不是完全無法復制。 在小紅樓吃完晚飯,楊玉燕跟蘇純鈞兩人手牽手繞著學校散步。靜謐的校園里,蚊蟲四處飛舞。 楊玉燕提著一只小燈籠,一是照亮,二來,燈籠里點了蚊香,順便驅個蚊。兩人身上還灑了驅蚊的花露水。 小飛蟲繞著燈籠飛,美則美亦,就是燈籠底座那里已經躺了一片的蟲尸。 楊玉燕最近上了生物課,提高燈籠跟蘇純鈞一起認這都是什么蟲子。 有旁邊菜地里飛出來的小白蛾,有牛蠅,還有蜻蜓。 一邊的水溝上,兩只銜尾的蜻蜓高難度的懸停在半空中,在傍晚七點的黃昏中,看得清楚無比。 蘇純鈞見楊二小姐停下看蜻蜓,生怕她一會兒問這兩只蜻蜓在干什么,腦筋急轉,趕緊翻出一個話題。 蘇純鈞:“最近的救助活動有沒有什么進展?” 楊玉燕聳聳肩:“目前就是缺錢,缺錢,缺錢。施粥把錢都花光了,后來又給施巧兒她們抓藥,送她們去看大夫,錢就都花光了。幸好現在人多,捐一次錢就可以用一陣。” 有施巧兒她們在,大家捐錢的踴躍度都提升了不少。畢竟不能指望石靜宜這個窮光蛋掏得出錢來給施巧兒她們治病,她們的病也都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只是買藥就是一筆大支出。 不過,大家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每天開會也都更有勁了。 楊玉燕來了談興,說她打算在下一次開會時提一個建議。 “我覺得教堂有多少,那教會也未必都知道。我們可以在鄉下租一間房,掛個十字架,再找村民買幾塊地,就搞個假教堂用來收容妓女,梵蒂岡還真開了天眼能查過來嗎?”楊二小姐說。 蘇純鈞:“……” “唉,就是像石修女這種負責任的人不好找。”楊二小姐嘆氣,“我看石靜宜都是跟她們一起種地,一起苦修的,凡事身先士卒,施巧兒她們才愿意聽,也更相信她的話。不然我穿一身修女服去客串幾天也可以啊。”她自認忽悠人還是有一手的,把人忽悠的相信她是修女不難,難的是這戲一做,至少要干上三五年的苦工才行,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毅力啊。 楊二小姐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清醒的。 蘇老師清了清喉嚨,說:“不如這樣,你們現在不是缺錢嗎?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地方,你去爭取一下捐款?” 楊玉燕眨眨眼,“哪里?誰?我什么時候去?” 回到小紅樓,蘇純鈞告訴了大家一件事,就是:他又升官了。 代教授對蘇純鈞的這個升官速度真是嘆為觀止。 施無為都覺得像做夢了,“你不是剛升了官嗎?” 也就幾個月前,蘇純鈞進入馮市長府邸不到一個月就當上了蘇處長,現在再升? 祝顏舒腦筋轉得快,喊張媽去拿報紙:“我記得上個月,好像有篇報道說有個副部長死了。” 由于現在政府的工作基本已經半癱瘓,只有馮市長頂在前頭,許多官員的任免都不免要參考他的意見。 死掉的那個是農業部的副部長,死因很是不堪,他是在抽大煙時抽死的。 雖然是兩套班子,但馮市長就很輕松的把自己的一個心腹調過去任了這個副部長,一番cao作之后,就空出了一個位子,馮市長身邊的人爭得厲害,但馮市長早就屬意蘇純鈞這個青年才俊了,金口一開,點了他的名字。 蘇純鈞撿了個漏,從市委秘書處,平調到了黨部秘書處,任副處長。 當然,正處長可能很快就要下臺了,以蘇純鈞升官的速度,這個不成問題。 雖然是平調,但這是兩回事。蘇純鈞任這個副處長,還要先入個黨——國民黨。 這一入黨,就等于成了自家人。馮市長做了他的領路人,待他親熱了不少。才入了黨,再領了職,馮市長就把他當親兒子看了,楊二小姐這個未婚妻也無法再藏了,她要是再不出場,馮市長就打算送妾了,當然,不是還躺在病床上的呂小姐,蔡文華很樂意牽線搭橋保個媒。 蘇純鈞將前因后果這么一說,問楊玉燕愿不愿意出面。 她要是愿意出面,那她就成了他身邊跟太太們交際的人了,從此馮市長那邊的女眷再邀請,就不會通過他,而是直接找她了。她也不可能再躲在學校里了。 她要是不愿意出面…… 楊玉燕聽完這番話,房間里鴉雀無聲。 “你想納妾?”楊玉燕輕聲問。 蘇純鈞的一雙眼睛毫不閃躲的看著她。 “不會。為了你的安全。”他輕聲說,“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背叛你。” 楊玉燕轉頭去看祝顏舒。 祝顏舒坐在沙發上,看她看過來,說:“你自己看著辦。” 楊玉燕轉頭對蘇純鈞說:“我現在做的事也沒有哪一件是絕對安全的啊。只是去跟人應酬而已,這算什么?” 蘇純鈞的心里又復雜又開心。他既替她擔憂,又害怕終會害了她,可是當她選擇站出來跟他一起的時候,他的心里開出了無比炫麗的花。 第216章 呂家閑事 呂家住的是一排三幢的連體別墅,分別住著呂家七家人。 呂齊芳開著汽車一路飛奔到自家門口停下來,下人趕緊開門出來迎接,他下了車把鑰匙扔給下人就自己一路上樓,還喊了一句:“我媽在哪兒呢?” 下人撿起鑰匙連忙喊:“六太太在老太太屋里打牌呢。” 呂齊芳聽了這話,一轉身就去東頭那一幢樓里,上了二樓就往麻將室去。 麻將室里開了兩桌,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太太奶奶,再加上一屋子的丫頭、老媽子、聽差,熱鬧得很。 呂齊芳進屋,左右一望就找到自己親媽六太太了,趕緊走過去,站在后面看牌。 六太太全部的心神都在牌桌上,沒看到兒子過來了,她一手挾著象牙的長煙筒,吞吐煙霧,一邊琢磨著要打哪一張。 呂齊芳從后面閃電般伸出一只手,把他媽那一圈牌里的東風打出去:“打這張。” 一邊的四太太連忙高興的尖叫:“我和了!哎喲齊芳真是個福星啊!” 六太太氣得心肝疼,抓住兒子又擰又打:“你個倒霉鬼討債鬼!一來我就輸錢!” 恰好老太太那邊放炮,老太太開心的直叫喚:“和了!拿錢拿錢都拿錢!”一桌的孝女賢媳都嘻嘻哈哈的掏錢。 牌局結束,兩邊都發現呂齊芳了。 二太太早就不想打了,她每日都要念經,今天是被人抓來的,見呂齊芳在,趕緊叫:“我不打了,我不打了,齊芳來,坐這里陪你奶奶打幾圈。” 呂老太太也喊:“齊芳過來。一大早就不見人影,這是去哪里了?” 呂齊芳脫了西裝外套,挽起袖子過去,坐下洗牌,一邊說:“馮市長那里的邵太太叫我喝咖啡,我才回來。” 六太太坐在另一張桌,也重開一局了。她耳朵豎著,聽兒子這邊說話,聽到邵太太就罵:“狐貍精專咬小雞子吃!你可不許跟她胡來!聽到沒有?” 呂齊芳只是笑,專心洗牌。 四太太催六太太:“專心一點啊。你不要管齊芳,男孩子又不吃虧。” 長城很快壘了起來,兩桌都開始了,屋里又安靜了下來,人人都專心看牌,旁邊搖扇子、點煙、倒茶的丫頭和老媽子也把眼睛都盯在牌上,只是豎著耳朵聽故事。 大太太說:“雖說男孩不吃虧,可邵太太跟馮市長的關系在那里放著。齊芳,你還是要當心一點。” 呂齊芳答應著:“我曉得的。” 三太太對老太太說:“我看,還是應該盡快給齊芳娶個老婆。不然,我怕馮市長做媒,把邵太太再胡亂推給齊芳了。” 邵太太跟馮市長的關系人人都知道,可馮市長要做清廉人,不肯光明正大的納邵太太做姨娘,邵太太是烈屬,這個名聲不好聽。邵太太青春正好,想必是要再嫁的。萬一馮市長做媒,送一頂新鮮的綠帽子給呂家怎么辦? 老太太盯著呂齊芳看,說:“我看齊芳是有數的。” 呂齊芳才不在乎他的老婆是誰呢,要是娶回來一個沒什么用的,那還不如娶邵太太,人年輕又漂亮,懂事又會鉆營,男人娶了這么一個老婆,那是必定要升官的。反正他可以納妾,養小老婆,邵太太這種會幫夫的女人才有用。 可他知道他娘和家里人都未必能同意,邵太太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他,所以他也不提這個事。 他笑著說:“我聽老太太的。” 這牌一打就打到了下午六點,要吃晚飯了,老太太才不打了,眾人才能下桌。 呂齊芳回屋換衣服,換完就去找六太太要錢。 六太太疼兒子不假,可也愛錢,見兒子來要錢,不肯輕易給他,虎著一張臉問他要錢做什么。 呂齊芳輕輕關上門,對六太太說:“媽,邵太太告訴我,今天晚上馮市長要辦慈善宴會,到時我領你過去,你捐一些錢。” 六太太一聽就rou疼,可這也是件好事,說不定就能掙來大好處。她站起來到門邊再小心翼翼的看一遍,將門鎖上,再過來問兒子。 六太太:“要捐多少?” 呂齊芳:“看著捐,一兩千是不行的,少說也要三千塊吧。” 六太太倒抽一口冷氣:“三千塊大洋?你說話好大的口氣!你走出去問一問,誰家里能白放著三千塊大洋!” 呂齊芳:“不是大洋,是美金。” 六太太剛才還是心梗,這回就嚇斷氣了,捂著心口坐在床上,臉孔雪白,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搖頭,轉身就要走:“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去!” 呂齊芳死死抓住她:“媽,這真是個好機會呀!” 六太太甩開他的手:“什么好機會?傾家蕩產的好機會?好啊,你這是要我的命去討好你的小情人啊,那個狐貍精給你喂了什么藥?叫你回家來騙家里人的錢啊!” 呂齊芳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小聲說:“媽,別叫,千萬別大聲,不能讓別人聽見!” 六太太和呂齊芳又去外面看了看人,幸好現在人人都回屋換衣服等著七點開飯,走廊上靜悄悄的沒有人。 母女兩人又坐回去,六太太肯定的說:“不行,絕對不行。” 呂齊芳小聲說:“媽,這真的是個機會。你捐了錢,就能跟馮夫人講上話,多跟馮夫人說說話,找機會搬到馮家去。” 六太太聽這話音不對:“怎么了?” 呂齊芳把聲音壓得更低了:“邵太太說,馮市長他們打算跑了。” 六太太聽到這個,整個人都僵了。 呂齊芳這真是用一身血rou換來的消息,他和邵太太從酒店的床上起來,他就二話不說跑回來了,還要避開呂家其他人,只告訴他媽。 “情況不好了,馮市長打算最后再撈一筆就跑。”呂齊芳說,“邵太太怕被馮市長再丟下,打算在馮市長身邊找個人嫁了。” 六太太瞪大眼睛。 還真讓呂老太太和三太太說對了。 不過,邵太太的人選不是呂齊芳。 呂齊芳笑道:“我算什么?難道馮市長還離不開我?咱們家反倒是要靠著邵太太,媽,你見邵太太可一定要客氣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