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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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同學,啟: 畢業(yè)快樂。 今天是畢業(yè)典禮,也是我從這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戀情之中畢業(yè)的日子。 這樣算來,已經有九年了吧,在這九年來,我一直觀望著你的身影,不過,依照你這種個性,恐怕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吧。 不過,建議你,以后說話跟做事都要先思考一下,才不會傷到別人,才不會讓自己受傷。 最后,也該是時候跟你說再見......不,是再也不見了吧。 在這里,請容我說一聲。 我喜歡你。 署名無」 今天是他們的畢業(yè)典禮,也是他可以從與黃凡恩的關係中解脫的日子。 這封信卻出現(xiàn)在他的抽屜之中。 一直觀望著他的身影。 九年以來...... 「明明我們是青梅竹馬吧,但你卻很常避著我,特別是在這件事之后。」 「喜歡與否是個人的權利,但你沒有資格這樣說話。」 「那如果發(fā)現(xiàn)是男的,你又要怎么辦?」 「對了,好像從小到大沒聽說你有甚么喜歡的女生,你現(xiàn)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是你嗎? 可是,如果是你,為甚么要說不會再見呢? 看著那個座位,明明是要畢業(yè)的日子。 但到鐘響為止,他的座位卻始終空著。 為甚么? 為甚么? 為甚么他會那么煩燥? 「老師,請問沉蕪宸今天沒來嗎?」 看見班導走進教室,他趕緊湊上前詢問。 「他沒來?」 看著座位,班導也是一臉疑惑。 「我去問問他的家長。」 「恩,是,是,所以你們也不知道是嗎?好,好的。」 「有沒有人今天有看到沉蕪宸同學,又或者是知道他的下落的,他的母親說他今天一早起來就沒有看到人了。」 聽見班導的話,臺下的人不禁議論紛紛了起來。 「哇靠,沒想到平常是乖學生的人竟然挑在今天翹課。」 「你別亂說,該不會是遇到甚么事,像是隨機殺人甚么的,最近不是很多新聞。」 「你傻啦,這樣的話應該警察早就通知家人了。」 「昨天看他也是很正常的啊,也沒有怎樣,對了,有沒有可能是一早身體不舒服,忘了請病假就去看醫(yī)生了?」 「不是啊,為甚么不直接打給他就好?」 不知道是誰的話一語道破盲腸,韓羽菲拿起手機立刻撥打了起來。 「......喂?」 電話出乎意料順利接通了。 少年的聲音帶著微微的笑意,心情似乎是這幾天來最好的。 「還喂!今天畢業(yè)典禮欸,你在哪里?」 「我知道今天畢業(yè)典禮。」 他輕笑著。 「畢業(yè)快樂。」 「不是,等等,你在哪,怎么風聲那么大?」 風聲? 不會吧? 「喂?」 「喂!白夜你搶我電話干嘛?」 「你要干嘛,你那封信是甚么意思,甚么叫做再也不見?你冷靜一點啊!」 求求你。 告訴他,是他想太多了。 「我很冷靜。」 他的笑意不減,聲音似乎帶著些許懷念。 「看來,信你看了,抱歉,讓你覺得噁心了。」 不是的。 不是的。 「我......我沒有!」 「不用說了,我沒記錯的話,畢業(yè)典禮要開始了吧。」 「我也該要,畢業(yè)了。」 「嘟嘟......」 「喂?喂?沉蕪宸?你在哪?」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螢幕,他下意識的便要衝出教室,卻在半途被人攔住。 「白夜,怎么回事?沉蕪宸怎么了?」 「老師,請你打給警察,蕪宸他......他可能要自殺。」 「甚么?」 眼前的景色很美。 與教室內的兵荒馬亂不同,沉蕪宸此時正靜靜眺望著眼前的美景。 山嵐輕拂。 他真的,很想要愛這個世界。 但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選擇放下。 放下一切,拋卻一切。 他,選擇離開。 也該是時候了吧。 看著手機,他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該『畢業(yè)』了。 他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 在久遠以后,在白夜的記憶里。 沉蕪宸這個人,就會變成一個毫無意義的名字而已吧。 一躍而下。 眼前的景色有如從高鐵向外望去的轉瞬即逝。 全然的被地心引力吸引著的感覺令他感到舒適。 這樣,算是另一種解脫吧。 另一種,自由。 再見了。 註:自殺是不好的!珍愛生命!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