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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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可躲避著他又顯得虛假。她硬著頭皮與云珩四目相對,羞恥心與心虛感化作團(tuán)團(tuán)熱氣沖上她面頰,沖得她眼中泛起了淚花。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用美人計騙取云珩的關(guān)懷,太壞了。 可是她沒辦法,為了賠償云珩,她決定以后一定好好要待他,照顧好他的衣食住行,努力做最聽話的太子妃,他想要娶多少側(cè)妃和妾室都答應(yīng)。等他有了喜歡的寵妃,再主動讓位,決不讓他的寵妃受半點(diǎn)委屈! 云珩沒有動靜,眼神莫測地盯著虞秋,讓她心生不安。不會是被看穿了吧? 虞秋眨眨眼,忐忑地咬了下嘴唇,水潤飽滿的唇被齒尖壓下復(fù)彈起。 云珩眼眸一沉,錯開了視線,道:“等我有空暇了。” 一聽這話有商量的余地,虞秋急忙道:“不用每日都來,你得空的時候來看看我就好,或者我讓人去請你。我給你繡荷包好不好?你喜歡什么樣的繡紋?我還會做云片糕,蕭太尉最愛吃的那種,你要是喜歡別的我可以去學(xué)……” “再說。”云珩抓住她手腕,隔著衣袖也能將之完整地圈住,虞秋腕骨正好在他虎口處,他按捺住揉一把的沖動,把虞秋兩只手扯下,道,“回去吧。” 虞秋沒能得到他的保證,也沒勇氣再繼續(xù)央求了,只能用欲說還休的眼神纏著他。 云珩捻了捻手指,上面仿佛還殘留著女孩子身上的柔軟觸覺。他面色不改,吩咐虞府的丫鬟,“送阿秋回去。” 虞秋只得一步三回頭地回府。 府中虞行束已等待多時,見她魂不守舍,急忙道:“怎么了?別是真的與太子說了,惹他對你動怒了?” 虞秋搖頭,喊了一聲“爹爹”,如方才對待云珩那般抓住了他手臂,不同的是接著她頭一歪靠在了虞行束肩上,輕聲道:“爹爹,我想通了,我是愿意嫁給太子的。” 虞行束還在因為她突然的撒嬌而擔(dān)憂她是不是受了委屈,聽了這一句,驚訝道:“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在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保護(hù)了我。”虞秋小聲道,“他好體貼的,會好好照顧我。” …… 云珩盯著自己的右手掌心,這只手今日扣了虞秋的腰,觸碰了她手腕與發(fā)絲。掌心發(fā)熱,有點(diǎn)癢。 “殿下覺得呢?”左伶夷問道。 云珩抬頭,幕僚們爭論了半晌,他一個字也沒聽見。 “再議。”他道,然后起身出了議事廳。 議事廳中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輕聲道:“殿下看著情緒很不好。” “聽說今日去見了未來太子妃。” 一陣沉默。 帝王家事即是天下事,太子同理,可云珩向來不許別人插手他的婚事,從一開始他就把那定義為他云珩的私事,不允許幕僚介入。 幾人相互看看,誰也沒能繼續(xù)說下去。 云珩冷著臉回了屋,不得不承認(rèn),他被擾亂了心神。他心情很差。 寢榻旁是一個精巧香爐,他掏出幾塊香料,碾碎后重新放了回去,然后將香爐點(diǎn)燃。 他們幾兄弟明里暗里斗了多年,什么美人計、苦rou計早已輪了幾遍,他從沒被人影響到這個程度。 他要全部還給虞秋,這回非要把她嚇哭,嚇得她紅著眼圈打哆嗦,讓她幾日不敢閉眼睡覺。 借著引夢香,他如愿做了夢。 夢中出現(xiàn)了虞秋,這個虞秋見了他就黏了上來,使勁往他身上貼,像將軍府壽宴上醉酒那次一樣,衣衫凌亂,還褪下了貼身衣裳給他看身上的紅痣。 可云珩不滿意,他從夢中抽身,鐵青著臉打開了仍燃著的香爐,然后潑了一壺冷水進(jìn)去,嗤的一聲,濃煙從香爐中冒出,被他隨手拋出屋外。 他夢見了虞秋,可這個虞秋只是個單純的幻影,不是那個“神仙jiejie”。 這是自虞秋入夢后云珩第一次想見見不到她,他早已察覺虞秋根本就沒法自主入夢與醒來,除非是受到驚嚇或者外力催醒。 今夜她未入夢,是因為長夜未眠? 云珩轉(zhuǎn)身去了隔間,出來時換了身暗色勁裝,緊了緊腕帶,戴上了一張玄鐵面具,面容被遮了大半,顯得周身泛著寒氣,冷厲不可近人。 四更天,夜色尚濃,他就這么明目張膽地踏出了房門,穿過庭院,在前面碰見了兩個打著哈欠早起的侍女,侍女提著燭燈,瞧見他打了個哆嗦,趕緊低頭行禮,“大人。” 云珩余光都未給一個,徑直走了過去。 兩個侍女直到人走遠(yuǎn)了才敢抬頭。這位是殿下最信任的侍衛(wèi),神出鬼沒,誰都不敢招惹,誰也不敢過問的。 云珩輕而易舉地進(jìn)了虞府,府中眾人尚在沉睡,他憑借著白日的記憶尋到了后院,毫無疑問,最精致的那個院落就是虞秋的住處。 夜色融融,一片沉寂,唯有一間房中還亮著燈。 云珩看見燭光,覺得虞秋興許是在給他繡荷包,畢竟是她有事相求,而且白日里才說過。 走近幾步,從半開著的窗子里看見了虞秋。她身著白緞寢衣,簡單地披著件外袍,當(dāng)窗提筆。 不知道在寫什么,反正不是在繡荷包。 房間開著兩扇窗,云珩走到另一扇窗前,堂而皇之地抱著雙臂倚窗看去。 看不見紙上的東西,便只能盯著人看了,見虞秋釵環(huán)已卸,細(xì)密的長發(fā)鋪在纖瘦的肩背上,發(fā)尾垂至腰間,腰身被衣袍遮擋不可見。 她袖口略微挽起,露著纖纖手腕,上面還有一只玉鐲未取下來。 云珩視線在玉鐲上停留稍許,確認(rèn)那位置就是他白天抓過的。他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掌。 虞秋神色認(rèn)真,就著燭燈時寫時停,停下時柳葉眉會皺緊,口中碎碎念叨著,像是在為什么事情發(fā)愁。 什么事情能讓她愁到四更天還不睡下? 云珩越過窗口走近,這回就停在虞秋正面對著的小窗外,只隔著開著的半扇窗,他甚至能聽見虞秋的呼吸音。 “……七年前買回來的,膽小謹(jǐn)慎,有一回把我的胭脂摔碎了,其他的好像沒犯過錯……” 虞秋自言自語,撐著下巴想了想,在紙上劃了一道,“她連家人都沒有,應(yīng)該是沒有被人收買的。” “廚娘是南邊過來的,他夫君是爹爹的馬夫,兩口子性情穩(wěn)重……” “前因后果、蛛絲馬跡……哎,太子是這么說的嗎?我怎么什么看不出來……” 云珩聽她嘀咕了幾句,終于聽懂了,她這是在獨(dú)自排查府中下人,難怪整晚不睡。 他惦記了一整夜想要戲耍虞秋,結(jié)果人完全沒在意他,唯一提及的也只有他隨口說的那幾句話,心里裝的全部是她府中的下人。 他連丫鬟下人都比不過,那答應(yīng)給他的荷包怕是也早被虞秋拋在腦后了。 云珩把這筆賬記下。 虞秋又在嘟囔:“……這個也看不出來,待定待定,怎么全是待定啊……” 她話音中帶著小小的苦惱,讓云珩心中舒適,他背過身去,靠著窗靜靜聽虞秋小聲嘀咕。 窗外有一株已經(jīng)謝了的桃樹,還有一株正盛開的海棠,下弦月半遮半掩地藏在花枝后,花枝隨著夜風(fēng)搖擺,有一支正好探到了云珩跟前。 云珩隨手摘了幾片花瓣,將手展開在窗下,花瓣隨著夜風(fēng)翻飛進(jìn)了屋中。 “花都謝了。”虞秋手中捏著花瓣,抬頭看了眼窗外,瞧見花枝中的彎月,聲音低了下去,“這個月都快過去了,五月、六月、馬上就八月了,怎么辦啊……” 說到最后,聲音里陡然帶上了哭腔。 八月,虞行束被誣告通敵。 云珩聽出她嗓音中的異常,以為自己聽錯了,偏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虞秋在抹眼淚。 眼眶微紅,看著有點(diǎn)可憐。 “不著急,我是太子妃,誰也害不了我與爹爹……” 她抹了會兒眼淚,把桌面上的海棠花瓣一一撿起扔出窗外,帶著厚重的鼻音呢喃著,“……明日先尋個錯處把彩嵐弄走,就說她、說她偷東西好了……” 那花瓣被風(fēng)一吹,在云珩身上翻動幾下,落在了地面。 云珩皺眉,這時候應(yīng)該順藤摸瓜才對吧,不然他何必特意把人留下? 這姑娘……算了,這是他的太子妃。 他聽了好一會兒,終于又一次聽見虞秋提起了他,“等下回太子來了,我就騙他說許伯騫打了府中下人,還辱罵我。辱罵我就是辱罵太子,他一定很生氣,然后就去教訓(xùn)許伯騫了……” 云珩無聲地哼笑了下,這姑娘對他全是利用,那些好聽的話果然只是說來麻痹他的。 第29章 冊子 以前的虞秋心思簡單, 很少熬更守夜,這輩子時有難眠,但徹夜不睡還是第一回 。 天亮后眼皮有點(diǎn)重, 精神依舊震爍。 實在是她看著眼前的丫鬟下人, 覺得每一個都像是叛徒,臥榻之側(cè)有人鷹瞵鶚視,她實在無法生出睡意。 虞秋記得云珩說要眼觀六路, 梳發(fā)時手中捏著發(fā)釵, 悄然從銅鏡中打量著身后。 給她梳發(fā)的丫鬟語調(diào)輕快,“小姐,今日用太子送來的首飾嗎?昨日我瞧見了, 那釵環(huán)和珍寶都是外邊沒見過的,可貴重了……” 虞秋點(diǎn)了頭,見她雙目放光,小心翼翼地去取累絲嵌寶的鈿頭釵, 眼中有羨慕喜悅,但并未見貪婪。 虞秋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沒看錯的, 又從銅鏡中去看彩嵐,彩嵐正背對著她收拾被褥。可為什么要收拾這么久? 盯著看了會兒, 虞秋發(fā)現(xiàn)彩嵐是刻意停留在床頭的。 她朝著床頭探了過去。床頭有個小小的暗柜,虞秋有時候會在里面放些話本、睡前忘記摘的首飾等,前些日子把她偷偷記下的小冊子也藏了進(jìn)去。 那小冊子上有她每日所見所聞, 有夢中與云珩的對話, 每晚睡前她都會拿出來仔細(xì)翻閱, 以防漏掉什么細(xì)節(jié)。 因為不能被人看見, 她特意在上面加了把小鎖的。 虞秋開口喊道:“彩嵐。” 接著就從銅鏡中看見她快速撤離了床頭, 轉(zhuǎn)頭笑道:“小姐, 怎么了?” 刻意觀察了,虞秋才發(fā)現(xiàn)她略帶緊張的聲線。 虞秋將視線從鏡中移開,道:“幫我挑下胭脂。” 彩嵐依言過來,與其他幾個丫鬟一起有說有笑。 虞秋繼續(xù)悄悄觀察,未能發(fā)現(xiàn)別的異樣。 梳妝罷,外面遞來了幾個帖子,俱是邀她去赴宴玩樂的。虞秋從前很少收到帖子,名聲壞了之后更是稀少,現(xiàn)在卻如流水一樣遞進(jìn)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沖著她身后的云珩來的。 她一個都不想去,可她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拒絕了會不會對爹爹與云珩有影響? 云珩就是這時候來的,丫鬟比虞秋先一步紅了臉,悄聲道:“太子記掛小姐,每日都來探望呢……” 虞秋不臉紅,但是高興,他果然得空就來看望自己了,而且正好可以問問他這些帖子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