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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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書彥愣住,立馬支支吾吾地解釋:“你不是說……你會搞定的,讓我別擔心么……” 費錚笑了笑,眼尾擠出幾道淺紋:“我說我會替你擔下罪責,你就真信了?坦白從寬或許能減刑呢。” 杜書彥的臉色唰地一白,疾步走到他面前,彎腰握住他冰冷的手:“費錚,你不會出賣我的,對吧?你殺了那么多人,再坦白也不可能減刑了,不如一走了之。我保證,你再幫我搞到一批貨,我就不干了,送你去安全的地方,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平安富足地過完后半生。” 費錚的假笑倏地一收,銳利的眼神割開了他虛偽的面具:“我原本就不想干的,是你求我幫你的忙,是你說只干這一票、討好你的投資人就行了。結果呢?一次又一次,我早跟你說過,這種東西一旦吸了,他們不可能停下。就像你的貪婪,一旦開始膨脹,永遠不會結束。依我看,讓警察抓了你也不錯,省得整天給我找麻煩。” 杜書彥見他沒在開玩笑,嚇得雙膝一軟,撲通跪在了地板上:“我沒有,我是真的沒辦法,如果不去拉攏投資人,我早晚被踢出董事會,這是屬于我的家產,我怎么能拱手讓人?等新項目成功了,我一定能立穩腳跟,不需要討好那群貪得無厭的牛鬼蛇神了,你相信我!我只差一點點了,絕不能被抓啊!” 他苦苦哀求,費錚漠然以對,無動于衷。 杜書彥急得快哭了,下垂眼通紅,十分可憐地望著面前的殺人犯,違心地說:“費錚,我知道你心腸不壞,當年你救了我,我一直很感激你,求求你,好人做到底,再救我一次吧……” 不知這句話中的哪個字戳到了費錚的神經,他忽然咧嘴咯咯笑了:“別慌,開個玩笑,我已經想好該怎么辦了,你不會有事的。” 杜書彥將信將疑,吃不準他喜怒無常的脾氣:“真、真的嗎?” “當然,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怎么幫?我一定竭盡全力!” “先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費錚掏出一個小小的u盤,“柏朝給的,如果屬實……虞度秋會主動來找我們的。無論柏朝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沒關系,反正他和虞度秋,我都不會留活口。” “所以你把資料給他了?” 其他人聽了安排后各忙各的去了,虞度秋仍靠在柏朝身上,會議室內只剩他們兩個。 嘴里的糖化成了小小一顆,他卷著舌頭說:“一旦消息傳出去,我公司的股價肯定會受牽連,得先跟我媽說一聲,免得她罵我。” 柏朝:“沒事,我已經給虞董打過預防針了。她說萬一有事,她會出面解決,只要你平安就好。” 虞度秋狐疑地扭頭:“我怎么覺得,你跟我媽的關系比我還親密?” 柏朝的左臉貼上了他的右臉:“這些事本該是洪伯做的,現在只能由我代勞了。” 提到這個名字,虞度秋的眼神黯了黯:“昨天我出事,他甚至沒來關心我一句,看來我遠不如他親孫子重要……也對,畢竟沒血緣關系。” “他大概猜到了你‘中毒’的藥從哪兒來,不敢輕舉妄動。”柏朝稍稍側臉,親了他一下,“糖好吃嗎?” 虞度秋低笑:“你這話題跳躍得……想逗我開心啊?” 柏朝:“很明顯嗎?” “不能更明顯了,你以為我是單純小男孩么?”虞度秋勾住他脖頸,皺了皺鼻子,“這糖一股劣質糖精味,甜得發膩,難吃死了,我不想吃了,賞給你。” 趙斐華正準備坐車回去寫方案,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套掛在會議室的椅背上忘了拿,下午還得見客戶,他只得折回去取。 長廊的厚絨地毯吸走了腳步聲,他走到會議室門口,正要推門而入,忽然聽見了不同尋常的動靜。 鑒于昨晚壹號宮內剛發生下毒事件,他第一反應就是小心且迅速地往旁側挪了一小步,然后伸長脖子,向門縫內張望。心里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地想著,要是被他歪打正著發現了嫌疑人,沒準兒虞度秋一高興,再給他升職加薪—— “唔……夠了。”虞度秋腦袋后仰,分開了兩人黏|連的唇舌,微微喘|息,“糖都化沒了……還吃……” 柏朝帶著薄繭的指腹揩去他唇角的水漬,聲音低暗,沉沉地回蕩在偌大的會議廳內:“不吃糖就不能親了嗎?” 虞度秋從他腿上下來,后腰靠著會議桌,抬腳踩在他的座椅中間,皮鞋輕輕碾了碾,笑得放肆:“想親啊?再給點甜頭唄。” 趙斐華張大嘴巴用力咬住自己的拳頭,生生壓住了差點沖出喉嚨的尖叫。 這這這是他能看的嗎?!! 婁保國剛說過,柏朝吃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才升到如今這個地位,想來一定經歷了非人的虐待,所以接下來他會看見虞大少甩皮帶抽人嗎?還是用領帶勒人脖子?據說有些變態就喜歡玩窒息游戲…… 趙斐華越想越毛骨悚然,抱住自己弱小的身軀,縮在門邊瑟瑟發抖,明知即將見證一場酷刑,目光卻難以挪開—— 只見可憐的打工人柏朝迫于大老板的yin|威,不得不站起身,雙手托住虞度秋的大腿,一舉抱上了厚重的會議桌。 虞度秋笑嘻嘻地挑起他下巴,注視著他炙熱眼中自己的倒影:“讓我暫時忘掉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事,能不能做到?” 這語氣,跟訓狗似的。趙斐華不禁為柏朝默哀三秒。 “那你要再教教我。”柏朝解開他襯衫的第一粒扣子,吻上冰冷的刀片項鏈,“喜歡的方式……都告訴我。” 虞度秋仰起脖子,優美修長的頸部線條連連起伏:“想玩兒死我是吧……小畜生……” “想讓你更迷戀我而已。” 腳上的皮鞋被脫下,一只按捺不住的大手鉆進了西褲褲腿,勾下了他的長筒襪。 柏朝的呼吸紛亂而灼熱:“少爺,你知不知道……你穿這個很性感?” “正統的西裝搭配就這樣,沒見識。”虞度秋的唇貼到他耳根,低聲說,“也可以搭吊帶襪……想看就求我。” 柏朝直接壓了下去,發干的嗓子里擠出澀啞的音:“求你……讓我干什么都行,穿給我看……” 接下來的畫面,徹底超出了趙斐華的想象范圍。 他木呆呆地看著他的大老板被人按倒在會議桌上,接著被人野蠻地扯開襯衫。 大老板不僅沒反抗,還寵溺地揉了揉埋下去的腦袋:“急什么……我又不會跑。” 那頭銀色的長發在深色木桌上鋪開,格外晃眼。 突然間,虞度秋緩緩轉過臉,正對著會議室的門口,露出一個有點危險的狡笑。同時抬起手臂,做了個手槍的手勢,張開嘴:嗙! 趙斐華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被無聲的槍響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恭恭敬敬、輕手輕腳地關上會議室門,然后連滾帶爬地逃出了主樓。坐上車時仍驚魂未定,一腳油門嗖!地躥了出去,又驚動了兩條正午睡的狗,氣得追著他一路狂奔到大門口,整個壹號宮內充斥著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會議室內某條正在享用大餐的野狗聽見異響,也抬起了頭。虞度秋一把將人勾回來,繼續未盡的纏綿。 窗外的風吹拂過他的身體,他似乎從未經歷過如此炙熱而舒爽的秋天。 作者有話說: 先把小柏喂飽才有力氣打架嘿嘿 第117章 壹號宮這頭剛開完了小會,隔天新金分局又開了場大會。 身兼專案組副組長的彭德宇坐在首位,捂著泡了菊花茶的茶杯,對一眾小輩心平氣和地說:“再過一個月,雨巷案就滿一年了,你們再抓不到兇手,就別干了,統統滾蛋吧。” 所有人噤若寒蟬,唯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盧晴嘟噥:“咱們有編,不能隨隨便便開除的,您這是違法行為……” 彭德宇的怒氣值原本是一,這下被煽動到了五:“光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靠嘴皮子能破案嗎?” 紀凜試圖護一護自個兒大隊的成員:“局長,盧晴她其實……” “你閉嘴,你連嘴皮子都沒有,每次開口都惹我生氣!” “……” 也難怪他生氣,專案組的組長是市局局長,前前后后施壓過多次了。裴鳴已經被關在醫院大半個月,外邊不知道內幕,生出了許多流言蜚語,有傳言說他其實是無辜的,被警察抓來頂包,正在嚴刑逼供,真正的罪犯另有其人。 這個“人”,自然是權勢滔天、又名聲極差的本市新任首富虞度秋了。 在社媒上形象一向十分良好的裴鳴,受虞度秋之邀去了緬甸,回來時卻受了重傷,還毫無征兆地成了嫌疑人,而虞大少卻洗得清清白白,這其中沒點兒貓膩,誰信啊。 更有知情人士聲稱,虞度秋與新金警方私交甚密,此次出國的隨行人員中也有一名警察陪同左右,明擺著官商勾結嘛! 紀凜委托網安大隊查了這些謠言的源頭,在一家營銷公司的業務訂單中尋到了裴卓的名字,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但無論如何,現階段裴鳴肯定是不能放的。 “其實沒有一年。”紀凜頂著彭德宇的嚴厲視線,硬著頭皮解釋,“我們五月底重啟雨巷案的調查,中間走了不少彎路,九月初從緬甸回來才走到正軌上,總共三個多月……這半個月我們的進展還是很快的,嫌疑人已經完全落入我們的圈套,只需再等幾天,就能收網了。” 馮錦民坐在另一側,翻著報告,開了口:“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我不同意,如果虞度秋要充當誘餌與嫌疑人出海,我們的人必須跟著,怎么能讓老百姓在前頭沖鋒陷陣,我們躲在后頭坐享其成?像什么話。” 牛鋒小聲嘟噥:“他還叫老百姓?開得起幾千萬游艇的老百姓?他的保鏢比我們局的警力還多。” 紀凜甩去一個“閉嘴”的眼色,然后回復馮錦民:“您放心,我們不會讓他獨自面對危險的。我會安排人偽裝成隨行員工潛入,徐升會協同海警實時追蹤他們的位置,一旦發生狀況,十分鐘內就能趕到。” 彭德宇抱胸道:“老馮,這計劃我看過,沒什么問題,但咱們費這么多警力物力,就為了換來嫌疑人的主動交代?依我看,咱們已經搜羅了不少證據,直接申請逮捕令吧,然后再想辦法審問出他同伙的罪證,你覺得呢?” 馮錦民顰眉深思,不知怎的,想起了前天在醫院,穆浩的揣測。 “小穆跟我說,他覺得兇手似乎不是沖著他來的。雖然我不是完全認可他的觀點,但如果這案子真的另有隱情,我們貿然行動,怕是永遠也看不到真相的全貌了。” 紀凜驚訝:“穆哥也這么想?” 彭德宇望去:“怎么,你們心有靈犀了?” “不是……”紀凜輕咳兩聲,集中注意說正事,“我這兩天也在想,按理說,兇手現在應該更想除掉穆哥才對,畢竟他們曾經正面接觸過。柏朝也有機會接近穆哥,可兇手居然沒對柏朝提任何關于穆哥的要求,一心只想看虞度秋身敗名裂。” 彭德宇:“你的意思是,兇手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虞度秋?” “有這個可能,這點我正在查證,目前還沒什么線索。但如果穆哥也這么認為的話,我有九成的把握,他的直覺一向很準,我相信他的判斷。” “你相信有什么用。”彭德宇潑了盆冷水,“穆浩的精神狀態還沒完全恢復,他的判斷不能作為依據,甚至可能誤導我們的方向。” 紀凜抿了抿唇,輕聲說:“之前也沒人相信他還活著,可他真的活著……凡是不能太絕對,萬一他猜對了呢?” 彭德宇深深望了他一眼,一切近在不言中了。 紀凜迎著他意味深長的犀利眼神,心里突突直跳,但為了早日破案,頂著壓力繼續說了下去:“而且費錚身上還有兩個疑點,我認為也有必要查證。” 馮錦民放下報告,接話道:“看見了,一個是柏朝提的,我已經讓昌和分局去查江學小區那套房的來歷了。還有一個跟你有關,老彭,這小家伙懷疑你十年前經手的那樁案子有問題。” 彭德宇高高揚起雜亂的粗眉:“九年前?杜遠震的案子?” 紀凜點頭:“嗯,根據前兩天的檢測結果,我懷疑費錚與九年前杜遠震的身亡有關。昨天我和徐隊去查了這樁舊案的卷宗,上面顯示,杜書彥之前完全不知道他父親吸|毒。” 彭德宇:“的確,上回發布會上跟你說過,杜書彥懷疑裴鳴害死了他爸,他堂叔杜偉明站出來作證,杜遠震是自己嗑|藥死的。” “也就是說,當時您定案的依據,幾乎就是杜偉明的一面之詞。”紀凜道。 彭德宇眉頭一擰:“你這話什么意思?” 徐升見老局長的怒氣值又有飆升的趨勢,連忙攔下紀凜的快言快語:“小紀不是質疑您的意思,我們都知道,當時您沒在裴鳴家查出任何線索,而杜偉明恰好拿出了證據,換做誰都會下那樣的定論。但放到現在再想想……杜遠震的死,或許沒那么簡單呢?” 彭德宇不是固執己見的領導,聽他這么一說,緩緩喝了口清熱降壓的菊花茶,認真思考起了這種可能性:“接著說。” 紀凜:“在他死后沒多久,費錚就入職了,又過了沒多久,杜偉明也因為毒品出車禍而死。九年后,杜書彥再度與毒品扯上關系,這其中或許存在不為人知的聯系。我有預感,如果我們能解決以上三個疑點,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會議室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嫌疑人明擺著在那兒蹦跶,證據也足夠施行抓捕了,卻要再等上幾天,換作任何一個破案心切的刑警都會抓心撓肺。 “我贊同小紀的看法。”出乎意料地,竟是馮錦民率先投了支持票,“反社會的罪犯往往是不怕死的,也很難猜出他們匪夷所思的犯罪動機,即便我們現在抓了嫌疑人,恐怕也撬不出多少有用信息。我想了解這一類系列案子——我是指從二十年前到現在,所有真相的全貌,想把所有躲在暗處的蛇鼠蟲蟻統統清理干凈,給被害人家屬一個交代。” 彭德宇略有躊躇:“可組長那邊……” “反正戰線已經拖那么長了,不差這兩三天。市局那邊我去說說情,再寬限一會兒。”馮錦民的目光掃過在座每一個人的臉龐,不同的是年紀,相同的是眼中透出的決心,“我們的工作不僅是抓捕罪犯、完成任務,更是讓老百姓們相信,善惡終有報,人間有正義。這一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