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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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xù)你的計劃,我現(xiàn)在就消失。”柏朝沒再多說一句話,甚至沒有一聲道別,干脆果決地轉(zhuǎn)身,毫無留戀地大步走了出去,砰!地關(guān)上門。 虞度秋的手抬了抬,終究沒能說服自己追上去。 短暫的回音在小小的準(zhǔn)備室內(nèi)回蕩了片刻,便歸于寂靜。 被聲音震退的空虛如洪水般席卷而歸,填滿了整個房間,溺水般的窒息感令房間中央孤零零站著的男人呼吸不暢,胸口發(fā)悶。他撐著桌子緩緩坐下,手指無意間碰到了一樣冰冷的東西,扭頭一看,是咖啡杯。 里邊溫?zé)岬目Х仍缫牙淞耍獯痰檬种肝⑻邸?/br> 突然間,門又開了。 虞度秋猛地抬頭,同時低吼:“你竟然敢——” 進來的是趙斐華,被他吼得一哆嗦:“我、我怎么了?” 沖到喉間的怒氣頓時成了啞炮,虞度秋怔了怔,無奈咽下,疲憊地?fù)巫☆~頭:“什么事?” 趙斐華看出他情緒不對,難得老老實實地匯報了情況,沒帶一句廢話:“徐隊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們已經(jīng)在查抹谷地區(qū)了,他讓柏朝做好準(zhǔn)備,可能很快就要隨警隊出發(fā)了。我剛才看到柏朝想跟他說這事,但喊了幾聲他都不理我,怎么回事啊?” 虞度秋握住咖啡杯手柄,發(fā)涼的手指緩緩摩挲杯壁:“鬧別扭罷了,小孩子脾氣,以為鬧一鬧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隨他去吧,愛去哪兒去哪兒。” 趙斐華:“你不怕他真走了?” “那就說明他先前的承諾都是假的。”虞度秋聲音很輕,像說給自己聽的,“不能再慣著了,再慣……我都不像我了。” 作者有話說: 你慘咯,你墜入愛河咯~ 小情侶吵架關(guān)系不大,但明天不來看小情侶和好的人可能損失很大,dddd(*/w\*)明天更新后天休息哦! (腦機接口等資料均來源于文獻和新聞報道等) 第72章 門衛(wèi)那兒傳來有人歸來的消息,正在親自打掃衛(wèi)生的洪良章立即迎出來,只見早上開出去的三輛車僅駛回了一輛,停在了噴泉前,下車的青年一臉肅容,默不作聲地將車鑰匙遞過來。 洪良章接住,向林蔭大道上張望,確定沒其他車了,疑惑地問:“小柏,怎么就你一個人先回來了?” “我被辭了,收拾下東西就走。”柏朝說完,扭頭朝輔樓走。 洪良章顧不上震驚,連忙跟上:“你被辭了?怎么回事?少爺是不是又胡鬧了?你別急,一會兒他回來了我跟他說說,不能這么隨心所欲。他突然間辭掉家里那么多傭人就算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兒勉強還能湊合用用,但你的工作誰也替代不了啊。” 柏朝腳步不停:“沒什么不可替代的,我對他來說只是名保鏢而已,沒那么重要。” 洪良章能勉強追上他已經(jīng)不容易,多走兩步便力不從心了,慢慢落到了后頭,氣喘吁吁道:“別這么……這么說自己,誒,你走慢點兒,別沖動,等少爺回來……” 柏朝揮了揮手,越走越快,不一會兒就拉開了距離。 洪良章心里著急,卻也知道自己的勸慰沒用,站在原地想了想,連忙折身返回主樓。 虞度秋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回去的路上,車已經(jīng)開到山腳了,聽著洪良章苦口婆心的勸解,不咸不淡道:“我還以為他去哪兒了,原來是回家了。您理他干什么,他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我要是再親自挽留,他以后還不得無法無天了?” 洪良章難得嚴(yán)厲地批評他:“小柏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他是太把你當(dāng)回事了。少爺,你要是有點兒喜歡他,就給他點盼頭吧!”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給的已經(jīng)夠多了,他總是不知足。”說完就掛了。 洪良章深深嘆氣,無可奈何,只好又親自上陣,趕赴輔樓,敲響了緊閉的房門,斟酌道:“小柏啊,你再等等,少爺馬上就回來了,你們倆心平氣和地坐下談?wù)劇?/br> 房門冷不防地開了,柏朝撐著門,面無表情地問:“他還有多久回來?” 洪良章臉上一喜,以為有斡旋的余地,忙說:“很快了,幾分鐘就到。” 柏朝轉(zhuǎn)身回房,繼續(xù)整理自己的衣物和用品,加快了速度:“我了解他,他不會跟我談的,就像他做決定前也不會找我商量。他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容許別人干涉。” 洪良章望著他背影,干站在門口,無從辯解。 這兩三個月里,這兩人對彼此分別是什么態(tài)度,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實在沒有勸人受苦受難的道理。 柏朝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是他住進來時帶的那個,二十寸左右,只能放下幾件衣服,多雙鞋都不行。他房間里也沒多少東西,收拾完行李,還把被褥鋪平了,最后合上行李箱,背對著門口,指了指床頭柜,臺燈下壓著一張對折的紙:“洪伯,我走了之后,麻煩讓他看那封信,我把柏志明可能藏匿的其他地點都寫下來了,萬一他不在抹谷,或者逃跑了,可以去這些地方找找看。” “你去哪兒?” “我定了最早一班去昆明的航……”柏朝突然一愣,驀地轉(zhuǎn)身。 原先站在門口的洪良章不知退避到了何處,現(xiàn)下倚靠著門的人神色淡漠,白璧無瑕的臉上褪去了平日輕佻的笑意,整個人像剛從冰水里浮起來,銀發(fā)絲兒都泛著寒冷的光澤。 “去昆明,然后呢?你沒有簽證,打算偷渡過去,一個人抓柏志明?”虞度秋不加掩飾地嘲諷,“少給我出去丟人現(xiàn)眼,我可不想給你交保釋金。” 柏朝沉默片刻,回頭繼續(xù)鎖行李箱:“我辭職了,不會影響你。” “早上還殷勤體貼,這會兒說辭就辭,夠無情的。” “我無情?”柏朝停下動作,“誰都可以這么說我,只有你不配。” 虞度秋雙手抱胸:“十幾天前你還說我們般配,現(xiàn)在就不配了?那就快滾。” 柏朝閉上眼,深呼吸,重新睜開時,毅然決然地提起行李箱:“我是要滾了,再見。” 他大步走向門口,稍稍側(cè)身,目不斜視地經(jīng)過靠著門的人。 “你所謂的忠心也不過如此。”虞度秋輕蔑的話語從身后傳來,“遠(yuǎn)遠(yuǎn)偷窺和近距離接觸的感覺很不一樣,是吧?對我失望了?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放棄,愛慕我的人大多都是這個結(jié)局,只是沒想到你放棄得這么快。也好,讓我及時止損了。” 柏朝剎住腳步,握著行李箱手柄的手用力過猛,手背浮現(xiàn)出縱橫的青筋。 虞度秋冷笑:“怎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 “砰!” 行李箱重重砸地。 與此同時,他被人揪著衣領(lǐng)重重按在了門上。 “你損失什么了?”柏朝眼眶發(fā)紅,猶如走投無路的猛獸,透出一股嗜血的狠勁兒,“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凈,可我還是來保護你,現(xiàn)在還要為你胡鬧的決定一個人去抓柏志明,你知道他是個毒|販和殺人犯嗎?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虐待我的嗎?知道我很可能會死在那兒嗎?你都知道,但你根本不在乎……” “上次我已經(jīng)決心走了,可你施舍了我一個吻,我就像狗一樣回來繼續(xù)守著你了。我做到這個地步,連求你一句別去都不夠格嗎?就算我死在那兒,也不會影響你繼續(xù)破案、繼續(xù)找其他聽話的情人,你有什么損失?” 虞度秋眸光冰冷:“現(xiàn)在開始算帳了?既然你想索要回報,從一開始就別裝得好像多么無私似的。” 柏朝被那充滿寒意的視線刺痛,垂下頭,緩了許久,手指一根根脫力,最終松開了虞度秋的領(lǐng)子,甚至替他撫平了襯衫,平靜得仿佛剛才歇斯底里的不是自己:“算了……我要去趕飛機了,少爺。” 他抽出自己西裝插花眼里的白木槿,經(jīng)過一上午的折騰,花朵已經(jīng)有些蔫兒了。 “抓到柏志明了我會給你發(fā)消息,如果七天內(nèi)沒收到我的消息……把這朵花埋在你常經(jīng)過的地方。” 虞度秋沒收下:“你為什么不能等警察一起去?” “就像你有你的決定,我也有我的決定。” “但你的決定很愚蠢。” 柏朝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能比愛你這件事更愚蠢嗎?” 虞度秋聽了,接過花,然后將它插了回去:“我不收蠢貨送的花。” 柏朝低頭,看了會兒胸前那朵病懨懨的白花,說:“這是我第三次送你,事不過三,沒有第四次了,就這樣吧。” 他轉(zhuǎn)身就走,去提剛才扔在走廊上的行李箱,卻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了回來。 輪到虞度秋揪起他衣領(lǐng)。 “才三個月。” 柏朝愣了下:“……什么?” “你認(rèn)識我九年,而我認(rèn)識你才三個月,你也只正兒八經(jīng)追了我三個月,我就讓你留在我身邊了,苓雅追了我這么多年才達到這個地位,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虞度秋的臉靠得很近,呼吸交錯,有種行親密之事的錯覺,但說出的話卻令人心寒:“既然白木槿每天都會開花,那你每天都送啊,只被拒絕三次就不送了,以為自己很委屈?你讓那些送了我?guī)资紊习俅味Y物的人怎么辦?豈不是要委屈得自殺了?矯不矯情?” 柏朝方才壓下的心火又升騰起來,不甘示弱地怒視面前人:“沒有回應(yīng),為什么要送?” “沒有回應(yīng)?你真說得出口,音樂廳那次算什么?” “那次是獎勵,你說的。” “所以我說你蠢。”虞度秋拍了拍他的臉,“你監(jiān)視我這么多年,見過我把自己當(dāng)作獎勵嗎?” 面前男人的怒氣鼓到一半,驀地剎住。 說都說了,虞度秋索性接下去:“我可不像你,做點什么事都要掛在嘴上,生怕我不知道似的,天天賣弄深情,無不無聊?” “動動你愚蠢的腦子,家里幾十個員工我說辭就辭了,沒多問一句話。你要離開,我在這兒跟你廢話半天,還不夠在乎你?那怎樣才叫在乎,求你別走嗎?做夢吧。” “我也沒要求你去送死,是你在莫名其妙發(fā)瘋,有警察護送還一個人偷渡過去抓柏志明?有病吧?我的計劃明明很完美,帶著裴鳴當(dāng)人質(zhì),降低風(fēng)險,能抓到柏志明最好,抓不到,起碼我有把握帶你回來。” “在美國的時候,你不是說,不想一個人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嗎?我親自陪你去,親自保護你,就算你死了也帶你回家,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跟我鬧什么脾氣?” “如果我做的這個決定惹你生氣了,不好意思,我不會改,因為我沒有錯,要改的是你,記住了嗎?” 虞度秋一口氣說完這么一長串,下一口氣暫時沒接上來,微喘著想,好像不自覺地說急了,不夠從容。 他抬手想理一下發(fā)型,找回自己平時說話的節(jié)奏,卻被抓住了手腕。 柏朝終于從怔愣中回過神,只是還有點兒懵,緊緊抓著他,喃喃:“你策劃這些,是為了……陪我去?” 虞度秋沒好氣:“不然我為什么要以身犯險?能讓別人做的事,我從來不會親自動手,抓柏志明的活兒,根本不必我出馬。虧你還自詡懂我,這點都想不明白,高估了你的智商——” 柏朝突然伸出另只手,捧住他微涼的臉龐。 然后微微前傾,封住了他開合的薄唇。 一口熱氣渡進嘴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條強有力的舌頭,趁他不備,長驅(qū)直入。 虞度秋蹙眉一哼,腦袋后仰,可身后就是門板,沒能躲成,倒給了柏朝一個支撐點,入得更深,用力吮了下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舌頭。 這一吮,虞度秋的手指跟著顫了顫,繼而狠狠發(fā)力,將面前過于放肆的男人推開了一寸:“誰允許你親了?” 柏朝喉結(jié)滾動,眼神有點兒癡:“你說了這些話,如果我不親你,我感覺我會憋死。” 虞度秋沒繃住冷峻的臉色,忍不住笑了:“蠢貨,凈說傻話。” 他所有冷硬銳利的鋒芒溶在了這俊美的笑里,蕩然無存了。 柏朝輕輕撫摸他漂亮的銀發(fā)——最近忙于準(zhǔn)備發(fā)布會,發(fā)根處新長出來的黑發(fā)沒染,十分扎眼,在他乖戾的偽裝之上劈開了一道細(xì)細(xì)的裂縫,能窺見他曾經(jīng)真實的模樣。 “你十八歲出國派對那天,特別好看。”柏朝邊回憶,邊輕聲訴說,“清醒的時候意氣風(fēng)發(fā),喝醉了之后更是吸睛奪目,沒人會不愛慕你。” 虞度秋輕哼:“見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