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部落幼崽日常[直播]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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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也是個不肯吃虧的,算了,就當抵房租吧,虞羨占窩占得更加心安理得。 虞羨有些發燒,身體感覺特別沉重,動彈不得,在樹窩里足足躺了三天。但養病期間,她過得一點也不無聊。 叢林里的土著居民,花樣可多了,虞羨那雙媲美老鷹的利眼,看的是目不暇接。 大鼻猴收完漿果租子,見虞羨亮出匕首,老老實實離開。沒多久,一只皮毛濃密、體型瘦小的小黑熊,現身。 剛成年的小黑熊,胸前一圈時髦的白色v領,憨態可掬,看身型,比大型犬大不了多少,嗅覺靈敏,大約百米開外,聞到虞羨身上濃郁難聞的草汁味,就停在原地,抽了抽鼻子,繞路了。 虞羨遙望著小黑熊靈活的爬上一顆枯死的老樹,湊到廢棄的蜂巢前,伸出長長的舌頭,一卷一卷的舔食蜂蜜。 吃完甜美的飯后甜點,它爬上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爪嘴并用,在樹梢折枝咬葉,給自己整了一張軟床,睡午覺。 第二天的過客,是一只巨大的珠網黑蟒,聽名字就知道,全身遍布白色細紋,就像蛛網一樣。 長了顆扁扁頭,身子細細長長,長達九米,能吞熊崽,人這種兩腳獸,并不在它的食譜上,但餓了的話,也可以嘗嘗看。 虞羨趴在枝頭,手中握著兇獸骨匕,盯著巨蟒,下意識舔了舔唇。她昨天身體不舒服,除了水,什么都沒吃,現在好餓。要是有rou主動送貨上門,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生吃蛇rou。 然而,巨蟒對高處樹上的兩腳獸不感興趣,滑著九米長的細長身子,吞下一只落地的雛鳥,貼著地面,飛快溜走了。 虞羨遺憾萬分,只能瞪著眼睛,看隔壁老樹根下,忽然上演的八點檔愛情故事。 頂著一頭珊瑚紅的年輕獵蝽相遇了,帶著樹脂拳套的前肢相抵,隨后開啟愛的魔力轉圈圈,跳起了昆蟲界拳擊手的探戈舞。熱舞結束,雌蟲很滿意,趴在原地不動,雄蟲就爬到了雌蟲上方。 眼神太好的虞羨:她這是看了一場蟲蟲主演的動作.愛.情片嗎? 當然,帶著白色拳套的獵蝽幼蟲爬出樹縫的場景,她是看不到了。 到第四天,虞羨腳傷好了,腰間傷口結了層淺痂,她決定下樹,離開這個安全點,去找吃的。 這幾天躺在樹上,全靠吃水草和血凍為生,她現在胃里好空,感覺餓得不行,迫切需要rourou來填補空白。 經過一處洼地,遍地青蛇果籠籠草,一顆一顆的,小青蘋果似的,貼地長著,翠綠翠綠的,可可愛愛。然而,它和瓶子草是同族,小燈籠一樣的果葉,是孑孓的老巢。 就和老樹用樹脂養著獵蝽幫它捉蟲一樣,籠籠草養著蚊子的幼蟲,幫它消化它不能消化的蟲類。簡言之,它是吃孑孓排泄物長大的。 虞羨默默繞開,很快又遇見了一顆被吃禿的桉樹,這樹的葉子有毒,只有食桉獸愛吃,她再度默默繞開,這貨也有毒,不好吃。 經過一顆倒伏的巨木,樹皮落了一地,這是野豬剮蹭的痕跡,虞羨估摸了一下對方的身高體重,打不過打不過,繞開。 前方草木凋零,枝葉倒伏,黑色腐殖土坑坑洼洼,地面和樹干上的羚角螺紋清晰可見,不用說,一群羚角獸掘地斗毆遺留現場,發情期群居獸獸兇猛,惹不起惹不起,繞開。 被落雷劈得焦黑的斷樹根處,霸道濃烈的氣味,如同強者的警告牌,樹皮上勾著的獸毛,出自成年虒獸,前方顯然是它們的地盤,繞開繞開,就她這小身板,都不夠對方一家子塞牙縫的。 才弄死一只猛禽膨脹出來的強大自信,隨著不斷繞行,逐漸恢復了正常形狀。 在無人區的叢林內,只能默默夾著尾巴做人的虞羨,捂著隱隱作痛的腰子想,能殺掉人面鷲,果然是她走狗屎運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不定時三更,萬字掉落,感謝支持~ . 第66章 叢林生存,本能(一更) 窸窣聲起, 虞羨悄然停住腳步,身形沒在樹后,不遠處, 一只灰背林鴛從枝頭飛下, 離地二十多米的樹洞口,探出兩只毛絨絨。 才出生的小崽,撲騰著幼嫩的翅膀,發動本能的信仰之越,四肢平揚,支棱在風中, 墜落在厚厚的落葉層上,嫩黃的小胸脯圓滾滾的, 小rou彈一樣彈了好幾下, 安全落地。 隨后, 三四五六七個小rou彈, 陸續落地,林鴛mama高興地帶著一隊勇敢小崽,搖搖擺擺, 離開巢xue,前往覓食之地。 虞羨看著小雛鳥一只接一只跳過地上的斷木, 扣住手中飛石, 謹遵造物主指示,尊重生命及生命給予者, 轉而投向路過的大漂亮。 暗綠羽毛泛著流光的雄性林鴛,應聲倒地, 林鴛mama聽到異響, 帶著小崽咻咻咻跑得飛快。 同林鳥多的是沒情沒分, 大難臨頭帶崽飛才對啊,虞羨默默給林鴛mama點了個贊,提起肥碩的雄鳥,追著前者去找水。 黃昏時分,飽餐一頓叫花鴛的虞羨,背著新編的小背筐,沿著小溪流進入一片曠野,但仍然沒能走出這處不知有多寬廣的叢林。 此地應有過一場浩大的天火,周邊幸存的大樹還有焦黑的灼痕,新生的小樹尚未長成,灌木叢生,地面長滿荒草。 虞羨在身上抹足驅蟲驅蛇草汁,找了棵大樹過夜,一夜無事。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陽光普照,虞羨運氣不錯,掏了幾個隱蔽的草窩,摸到一堆鵝蛋大小的鳥蛋,生吃了三個當早餐,其余放小背筐,等趕路餓了再吃。 在曠野邊緣,她又好運地找到了一個蟻丘??吹匠祥_口的蟻xue,虞羨確定她沒走錯方向,決定穿過曠野,繼續往前走,她要回去的部落地,就在西北方向。 離開前,心情大為好轉的少女,再次將全身上下糊滿泥巴,這地方的蚊蟲還是很猖狂?;旌舷佀岬恼惩聊啵Ч⒏鸵娪埃萘w的步伐,輕快了許多。 猩紅的晚霞在天邊燒起,原野的盡頭,出現了一頭巨大的母象,它身披厚厚的皮甲,長著尖利的獠牙,孤獨的站在夕陽的余暉里,腳下是一座小山的剪影,一頭已經死去不知多久的小象。 母象揚起長長的鼻子,仰頭悲鳴,聲音悲愴,虞羨不由駐足,猝不及防,和失犢的母親對視。 后者只看了她一眼,旋即低頭,注視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幼崽,在又薄又軟的暮光中,茫然,徘徊。 虞羨一時看得忘形,直到身后一道腥風撲鼻而來,她條件反射般,一個利落的側面臥倒,翻滾避開。 一張掛著rou沫的血盆大嘴,與她擦肩而過,一條健壯的虎紋獸腿緊跟著“砰”地拍過來,虞羨只能繼續在地上翻滾。 襲擊她的,是一頭身強體壯的成年雌性虒獸,看體重絕對超過五百斤,實打實的猛獸級別,元氣大傷的虞羨失了先機,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對方一爪子拍過來,地面都要抖三抖,虞羨不小心被拍到腰間傷口,頓時血流如注,疼到痙攣,動彈不得。 成年虒獸忽然住腳,低吼一聲,灌叢后奔出兩只歡快的虎耳小崽,搖著頭頂的小犄角,沖著地上起不來的兩腳獸,磨起稚嫩的爪牙。 虞羨不知該不該慶幸,這一家子才飽餐一頓,肚子不餓,她這個獵物,只是被母獸拿來訓練小崽,還能茍一茍。 虒獸小崽體形堪比大犬,活潑又兇殘,帶了貓科天性,玩心一起,很愛戲耍弱小的獵物,虞羨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疼暈過去。 她緊緊握住手中僅剩的兇骨匕首,狼狽地東躲西藏,試圖遠離監場的母獸,伺機逃離,不知不覺,將混亂的戰場挪移到母象所在地。 沉浸在喪子之痛的母象,默默看著這欺凌場面,忽然怒了,揚起巨大的蹄子,朝著虒獸小崽踢去,后者機靈的一溜煙跑回母親身后。 虞羨立刻抓住機會,躲到高達三米、重達五噸的母象身后,成年虒獸很是憤怒,朝母象齜牙嘶吼。 母象毫不示弱,沖過去就是一通踩踏頂撞,霎時地動山搖,塵土飛揚,成年虒獸再不甘心,只能帶著兩只小崽灰溜溜撤退。 經此劫難,虞羨差點橫遭開膛破肚,傷勢更加沉重,她倚在開滿金色絨球花的三角葉樹下,幾乎是奄奄一息。 母象救下人類幼崽,又回到自己死去的幼崽身邊,沉浸在它本能的悲傷中。夜幕降臨,沁涼的晚風中,隱隱傳來同族的呼喚聲,它充耳不聞。 虞羨掙扎著爬起來,擼了把三角葉樹的枝葉,揉出汁來糊在傷處,用破損的布條大略裹好,就沉沉睡去。 再睜眼,天色將明,不遠處,悲傷的母象披著晨光的剪影,依然徘徊在死去的幼崽身邊,不愿接受這悲哀的事實。 虞羨口渴的不行,找到一叢酸漿草,摘下食指粗的根莖,扒去淺紅的外皮,就迫不及待塞入口中,雖然能酸倒牙,但生津解渴。 她把能找到的酸漿草都摘了,回到三角葉樹下,整個人疲累得不行,摸了摸額頭,感覺能燙熟鵪鶉蛋。 虞羨虛弱地躺在落滿金色絨球花的地上,不遠處的小象身上停滿了蚊蠅,母象扇著蒲扇般的大耳朵,揚起鼻子,將地上的沙土噴灑在幼崽身上,試圖驅離這些討厭的蟲子。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前世的母親,看到前世那個猝不及防死去的自己,前世那個為了一套貸款房、用她那雙異常冰冷又干枯的雙手、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車輪下碾壓的母親。 那雙放在她赤.裸.的后背上,異常冰冷又干枯的大手,到底是想拉住她,還是想推開她? 拉住又怎樣?拉住之后呢?地獄仍是地獄。不會有任何改變。說不定還會加上一層鎖鏈。 我生了你,我養大你,我給你飯吃,我給你衣穿,我從車輪下救下你一命,你怎敢不知感恩不知回報?她耳邊全是這樣的魔音貫耳。 作為她前世悲劇的始作俑者,作為真正將她推到車輪下、碾壓致死的人,他們只會完美隱身其后,對自己的過錯只字不提,還敢拼命向她邀功。 即便她悲慘死去,因她是他們的女兒,律法甚至不會有任何懲處,連道德譴責都不會有,說不得還要垂淚請他們節哀。 哪里會有謀殺女兒的父母呢?人人都會說,這是一出悲劇,意外失去女兒的老父親老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太可憐了。 不,會謀殺女兒的父母太多太多了。不然,她生活的國度,六千萬男性是怎么多出來的呢?缺失的三千萬女嬰,又是誰殺死的呢? 啊,那些夸夸其談的人,又怎會懂,被醉酒的男司機、駕駛著載重達十噸的大貨車、碾壓得支離破碎、骨rou碎成血泥的痛,到底有多痛呢? 不,他們不會懂。他們也不會想懂。他們什么都不想懂。他們過的很好。他們從出生起,就活在一個笑臉相迎的世界。 他們的世界很美好。他們的世界,不存在看不到這世界美好的人。如果有,那就是不允許存在的存在。 她的母親,早就死了,被她的父親、她的丈夫、和她的兒子,被她奉為三位一體的偽神,聯手,殺死了。 她的母親,只是一具會行走會呼吸的殘骸,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死去,哦不,是她母親作為女人,在出生那一刻,就開始死去。 她的母親,親手殺死了她這個女兒。那雙將自己女兒推到車輪之下的手,那雙異常冰冷又干枯的手,和她殘缺的人生多么相配。 她的母親,以及她母親的母親,全都是不曾真正存在的人。她們擁有的,只是名為母親的偉大空殼。 虞羨眼前不見一絲光,陷入了黑暗的昏迷中。等她自昏沉沉的前世迷夢中醒來,周圍依然一片黑暗,天上的彎月如鉤,繁星多得數不清。 她仰頭望著星空,瞬間忘掉令人窒息的夢境,想起人在遠方的颯颯媽,忍不住微笑起來。 她本是星星的女兒,天生就會發光。阿姆閃亮的光芒,會永遠照耀著她,照耀著她前行的道路。 不遠處,庇護人類幼崽安眠的母象,失去幼子的母象,在月光下悲鳴,徘徊在散發著腐臭的尸體邊,不忍離去。 被它庇護的虞羨,遙望著這位被母愛本能所控制的母親,心想,它應該放手,讓自己的生活繼續。 虞羨忽然想到,要是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里,阿姆也能放手,讓自己的人生繼續嗎? 這么一想,虞羨心中就是一痛,立刻打起精神,不,不行,她還能搶救一把,她要堅持下去,她要活,她還要快活的活。 只是,為何至今還沒族人找過來,難道部落那邊出了大亂子?族長姥,大姨,太巫,她們聯手都應付不過來? 虞羨破天荒主動呼叫系統:【統子,能不能看到部落那邊情況?】 遭遇五年來首次搭話,統子語聲驚奇:【喲,你還記得我呀?】 虞羨翻白眼:【房東怎么可能忘了房客?尤其是從不交房租,還要求房東賣身倒貼的房客?】 統子語聲幽幽:【地球沒了。】 虞羨想著部落的事,漫不經心接口:【怪我咯?】 地球沒了,關她一個總被瘋狂窺屏的原始土著人什么事? 統子重音強調:【地球炸了?!?/br> 語氣聽起來很憂傷。 虞羨震驚一秒,隨即不動如山:【所以呢?】 你一個統子,地球炸不炸,關你什么事?搞這么真情實感? 憂傷的統子:【我沒能量收入了?!?/br> 白云千載空悠悠,它躺在金幣山上,數能量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