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部落幼崽日常[直播]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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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七年直播,一天一天看著主播崽長大,看著原始部落發生的一切,有些困惑已經成了觀眾心照不宣的秘密。 上交?上交是不可能上交的。所有留下來的人,把這個開在異界的窗口,當成放松呼吸的窗口,用來聯結同好,更香。 系統更新后的統子,自有了新發現,如今一心咸魚養老,對這些早就坐在沉船上的觀眾,懶得理會。 所以,直播間依然無人主持,被逼直播的主播崽依然從不營業。 在河邊烤了只一言難盡的貍狌,天邊的晚霞也快給烤沒了,兩個依然又累又餓的可憐少年,掉頭去找直屬上司辛刖大佬,該去打個卡,下班,回家,吃飯飯啦。 至于爆米花,它本來就是散養的,傷好后就被放歸山林。但只要虞羨到了野外,這家伙總能找過來,求投喂求梳毛,求得理直氣壯。 吃飽喝足,冒牌熊熊拋下給它做完全套毛發護理的小恩主,跑得頭也不回。 春天到啦,它該去找個伴伴,生一窩小崽子,完成被造物主賦予的獸生使命啦。 勾著蓬蓬蓬的大尾巴,在枝頭來去自如的爆米花驕傲得不得了,堅信,做過美容的它,一定是山林里最靚的崽,看到它的異性,一定會對它一見鐘情! 春日的晚風習習吹過小河口,匆匆歸來的兩個少年,在聚居地入口,恰逢翹首以望的辛刖大佬。 虞羨自覺掏小背筐,照例給端坐在大佬肩頭的霸氣小崽上供,一個盲盒漿果大禮包,嫩綠闊草葉包扎,裝滿色彩繽紛、小彈珠般的野果子。 之所以稱為盲盒,是因為她也無法保證每顆果子都是甜甜的,只能保證每顆果子都是美貌的,無毒的,有益身體健康的。 這種部落小崽們又愛又恨的大禮包,虞羨每次去巡視都會帶回一大打。她就愛欣賞小崽們嘗盡人生百味的表情包。 比如,此刻吃到一顆空有黃金般閃耀的美貌、味道偏偏又苦又澀的牛眼果,漂亮的鼻子眼睛皺巴成一團廢紙,嘴巴癟癟,眼淚啪啦啪啦狂掉的小幼崽委屈巴巴。jpg 靚靚的虞眇大佬和英俊的辛刖大佬生的小崽,今年才三歲,名字叫鳶,一頭可愛的小卷卷,大眼睛和阿爸一樣,是漂亮的茶褐色,稱為鳶色也行,是類似紅小豆的顏色。 鳶子小可愛幾個月大,就被大佬整天拎在手上,帶到少訓營現場督工。好不容易當上新手爸爸的大佬一手木拐,一手小崽,踹人依然能踹得飛起。 大約近朱者赤,常年把大佬當坐騎的小可愛,天生帶了一股霸氣,擁有一副高不可攀、睥睨萬物的眼神,配合圓滾滾的小臉蛋,圓滾滾的小身子,總之就是非常可愛。 靚靚的虞眇大佬生完小崽,升級當了阿姆,職務也升了個級,接了部落地巡防任務。 她和同年的三個小伙伴,帶著三支狩獵小隊,在山林原野間來回奔波,只有輪休時,才有功夫帶崽。 辛刖大佬仍在帶少訓營,雖然也參與巡防任務,卻相當于替補小分隊,可供發揮的戰斗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至于小分隊里的虞羨和她的小伙伴,說多了都是淚。十二歲的少年還是崽,還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話說回來,辛刖大佬最近是格外不爽,不是因為伴伴比他出息比他忙碌,而是因為他伴伴手下,全是剛進預備戰士營的新人,年齡在十六七八,一溜兒的鮮活少年,把他這個喪系大叔秒得渣都不剩。 順帶一提,辛刖大佬現年二十六,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帶了個崽,看上去簡直三十有八;虞眇大佬三十,又美又颯,生了個崽,因為容顏天生顯嫩,看上去還是只有十八。 眼見鳶子小崽滿三歲,那幫被靚靚的虞眇大佬整得服服帖帖的少年,眼神就漸漸活泛了。現師生路贏家辛刖大佬,格外有危機感,就怕十八歲的少年們把他的路走了,讓他無路可走。 所以,這位自忖風華正茂的部落青年,便謀算著和他的伴伴今明年再生一個小崽。如此順延個五六年,就此淡出雙月節宴,直到死亡把他和她分開,完美。 聚居地入口,虞羨和想得很美的帶崽大佬匯報完巡查情況,虞眇大佬帶隊歸來了。 遠遠看去,迎著暮色披霞而歸的靚靚大佬,龍行虎步,身姿矯健,干涸的獸血涂面,黑色的獸皮眼罩蒙眼,鋒芒銳麗的容顏越發突出,渾身氣勢極盛,身邊圍了好幾個眼睛亮晶晶似天上星的少年,場面酷似帝王回鑾。 那一瞬間,翹首以盼的辛刖大佬才揚起的笑臉,簡直酷似糞坑被炸,虞羨都無法直視。 直播間也炸了: 張屠戶舉刀成神:【噗,這是一張提前進入更年期的怨夫臉吧?是吧?是吧?】 哇哦哇哦哇哦:【叫你不修邊幅,叫你整天偷懶,叫你就會擺臭臉,人到中年,等著被休吧,哈哈哈】 嘰嘰復嘰嘰:【靚靚大佬,我的夢想情佬,休了他休了他!】 給個姬會吧:【靚靚大佬,給個姬會,換我換我!】 前夫已送監現任已送葬:【眇姐yyds!我大女人楷模!】 神奇化學反應賽高:【嗯嗯,生為人,就該這么率性而活。】 然而,虞羨飛快擼了一把坐在阿爸肩頭、小屁股彈彈跳的小崽,拽著傻乎乎發呆的小伙伴,果斷跑路。這修羅火葬場,誰愛待誰待。 因為主播提前撤退,直播間觀眾看不到后續,一時哀鴻遍野。 統子,來自星際未來的統子,只覺得困惑:無所不能的主人,給它掛這么個多余的彈幕功能,到底想要看什么? 這群人早就和爆炸的藍星一起,湮滅在宇宙歷史里,進化失敗的炮灰,能有什么看頭? 難不成,還能有什么驚天逆轉? 作者有話說: 嗯,地球終于被我寫炸了~~ 第46章 大人們的那點子事 進入聚居地, 穿過祭祀廣場,經過部落的‘幼兒園’,即虞羨家附近的沙地, 即部落人玩拋高高的樂園, 一個滿身泥沙的小胖子沖過來,虞羨瞬間一個跳步錯開。 小胖墩虎頭虎腦沖到了虞羍的大腿上,閉著眼睛,仰頭大叫:“阿姐!” 隨后,又一個小泥墩沖過來,扯開簌簌落沙的小胖墩, 抱住少年漂亮的小腿,仰頭大叫:“阿兄!” 虞羍被撞了個趔趄, 看一眼跳得老遠的小伙伴, 扯她的手, “這是你弟, 你也要嫌他?” 虞羨沒得來及回答,臉糊得爸難認的小胖墩含著熱淚,抱著少年另一只腿, 委屈巴巴看過來,又叫了聲阿姐。 隔壁的羢子又伸出了小手手, 使勁推他, 一臉嫌棄:“我阿兄,你抱你阿姐!” 小胖墩仰頭看了眼頭頂懸著的兩雙大手手, 扭頭惡聲惡氣:“你阿兄拉我阿姐手手!” 兩個小崽顯然是又吵架了,斗氣呢。就是斗得一塌糊涂, 鬼才能明白這倆崽是什么意思。哦不, 同樣幼稚的虞羨明白。 她拉起小伙伴的手, 上前一步,擺到阿弟眼前,糾正:“錯,是你阿姐拉她阿兄的手手。” 不能拿來繼承祖傳事業的泥巴弟,今天也要努力氣一氣。 虞羍當即回握住掌心內柔軟有力的手,憋著笑,用另一只手拍了下阿妹生氣的小腦袋,“不要吵架,不服氣就打一架,誰贏誰有理。” 虞·嘆服·羨:“......” 還是原裝土著給力,能動手別嗶嗶,翻譯得真好聽。 虞羨感嘆完,取下掛在腰間的灰色跳貓子,送給負責照看小崽的族老。后者笑得一臉慈祥,塞給她一袋打磨得極為漂亮的飛石。 虞羨謝過曾教授自己磨石技巧的老師,領著阿弟回家吃晚飯。但還是很嫌棄晃晃就會下沙的泥巴弟,一個人獨自走在最前面。 虞羍少年好脾氣的一手牽一個泥巴小團子,跟在她身后。兩個泥巴團子則流著口水,盯著一晃一晃的小背筐,望眼欲穿。 啊啊啊,阿姐神奇的小背筐里,這回又裝了什么好吃的呢。 少年和小崽們歡快地轉過拐角,在路口就聞到了熟悉的香氣。虞羨家附近的鄰居們,一邊陶醉地吸著與眾不同的燉rou香氣,一邊苦巴巴地啃著rou干。 憨憨爸聽到動靜,從東窗探出腦袋,看到歸來的泥巴小崽,也是滿臉嫌棄,“崽,別放他進屋,先拿水沖沖。” 于是,草棚的大水缸邊,只剩下兩只眼睛兩個鼻孔露在外面的泥團子們,各自抓著一把酸酸甜甜的五色漿果,吧唧吧唧吃得香香的,乖乖接受阿兄阿姐的手動淋浴。 水聲嘩嘩中,夕陽在十字路口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隔壁家的虞羔,牽著種植園捉蟲拔草的阿弟回來了。 好幾天都只見到姐弟倆人,虞羨不由奇怪道:“虞羔,你阿爸呢?出門了?” 虞羔把六歲泥巴弟往她跟前一推,神色看上去有些苦惱,語氣也是,“是啊,出門了。” “什么時候回來?”虞羨手中的葫蘆瓢就順手澆了過去,跟澆什么花花草草一樣,淋在小泥巴崽頭頂。 花花草草們擠擠挨挨,你推我我扯你,嘻嘻哈哈鬧作一團,虞羔低頭看過去,伸出一只腳,抵住差點倒地的阿弟,在后者不慎暴露的屁股蛋子上,印下了三個泥巴趾印。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自己的泥巴腳,看向虞羨家冒著香氣的屋頂,搖頭道:“不回來了,他去找新伴伴了。” 虞·單手搓泥娃·羨:“呃?!” “我希望阿姆早點回來,”虞羔臉上的苦惱又現,這回,她遙望起祭祀廣場再度燃起的篝火,嘆氣,“早點把她看中的伴伴帶回來。” 她不想帶弟弟玩,太無聊了,她更想去挑戰無極限。 這些年,斗戰少女的夢想,始終如一:她要打遍部落無敵手。 常常因為斗志不足甘拜下風的虞羨,嘗試理解鄰居小伙伴的話,“你阿姆阿爸都各自看上新伴伴,所以分開了?” 虞羔點頭,抽著山根直挺的鼻子,聞著空氣中彌漫的rou香,神情逐漸沉醉,烏黑的瞳珠閃動著明亮的光,語氣依然透著苦惱,“阿姆想找個會廚的,阿爸也想找個會廚的,希望能成一個。不然,等我去找,還要至少十年,我不想太早找伴伴。” 虞·無言以對·羨:“......” 前一秒,她還在自責,莫非是我家做飯太香的鍋;下一秒,會過意的她,啞口無言,槽多無口,這分明是吃貨一家子自己的鍋。 說起來,她憨憨爸和颯颯媽,在一起這么多年,感情倒是始終如一。呃,也不是哦,她剛來那會兒,憨憨爸追二胎也挺急的。 今年不等憨憨爸詢問,颯颯媽就主動表示,沒有喝春酒的意愿,不出意外,以后也沒有。可把憨憨爸樂壞了。 如颯颯媽這般品貌雙全、超群絕倫的頂級戰士,從來就不乏傾慕者。憨憨爸的危機感不比辛刖大佬少,想挖他墻角的更多哇。 這一點,每天早晨絡繹不絕,從虞羨家門口經過,早鍛煉的部落戰士們,可以作證。 七年過去,虞羨算是把當年的社牛案,破到了第三層:不是五歲崽社牛,不是族長姥給力,是颯颯媽人氣太高,把自家崽也帶旺了。 話說回來,原始人長情不長情,和地球人一樣,都是要看相性的啊。 看看殺豬大佬的失偶焦慮,再看鄰居家各自喜迎新歡,還有酷酷雵家的分分合合,可不就是原始人的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十年無雙? 部落人找伴伴,都是自愿原則,自由平等,雙向選擇,想合就合,想分就分,只要一方不想過下去,關系就立刻破裂。 冷靜期?勸合不勸分?不存在的。部落人個性都獨的很,相處起來,互不干涉是第一原則。小崽子都知道,自家的勺子,不要隨意撈到別人碗里去,會被打。 耍無賴搞糾纏?極限拉扯?霸王硬上弓?來地球那一套?腦漿都給錘爛。原始人誰都不是吃素的,想橫行霸道,裝作聽不懂人話,分分鐘請你換個星球投胎。 虞羨從地球穿越原始星球,看遍人與人的分分合合,打心底里就覺得,專一這玩意兒,并不是人類這種復雜生物,能夠普遍擁有的美好品質。 她憨憨爸和颯颯媽這樣的例子,在部落里,也是例外。另一個例外,羍子阿爸和他阿媽,雖然是中途搭伙,但在一起也差不多十個年頭了,感情似乎還是很好。 虞羨轉頭,虞羍正拿著葫蘆瓢潑水,笑看三個團子打水仗,后者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搖頭道:“我阿爸和阿姆挺好的,不打算分開,兩人還想再追生一個。” 說話間,同年的小伙伴虞郖,和她阿兄虞鄺過來了,身后跟著兩人的阿姆阿爸。 到了虞羨家門口,大人撇下崽,容光煥發地走了,照例又去篝火廣場尋歡作樂。一年一度的雙月夜宴開了好幾天,這對伴伴天天不落。 虞郖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難過。十二歲的健美少女,一臉悲傷難忍,對虞羨道:“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接班人了。” 因為虞羨時常把接班人掛在嘴邊念叨,這個詞已成少年們的流行語,專門代指阿弟阿妹。虞郖真正悲傷的是,她阿姆阿爸,連喝七年春酒,也沒能揣上一個崽。 大巫下了論斷,說是相性不和,想要小崽,建議換人。然而,這對伴伴哈哈一笑,誰也沒把這建議放在心上,蹭春酒蹭得光明正大,喝節宴喝得樂此不疲。 這一對中途搭伙的,也是個神奇的例外,比地球人還瀟灑。然而,對于此事,不光虞郖難過,她異父異母的阿兄,十四歲的虞鄺,心里也有些難過哇。 他的祖傳事業,他的接班人五歲起就拒絕承接。他和阿妹打了好幾年,新的接班人也沒影兒。如今,他阿妹已經和他一樣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