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仁點頭：“除非有神君的諭令，否則，誰也上不去。”

    烏晶晶問：“那能打上去嗎？”

    “打、打上去？”羲仁一瞬間呆住了。

    全然沒想過，有人敢說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話來。

    不過說這話，畢竟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羲仁倒也沒放在心上。

    “莫要再說這樣的胡話了，讓別人聽見，當(dāng)心告到神君那里去。”

    烏晶晶嘆氣。

    這算胡話嗎？

    現(xiàn)在把整個妖境掏出來有用嗎？

    ……罷了罷了。

    她想到自己在雪國學(xué)的那些東西，嗯……還是要徐徐圖之才是。

    等回到了島上，羲仁才終于得知了烏晶晶完整的名字。

    “晶，似天上群星。正如你這般耀眼動人呢。好名字。”羲仁夸贊道，還一邊去看烏晶晶手中的羽扇。

    看的次數(shù)多了，烏晶晶也明白過來了。

    她問：“你想要？”

    “若你贈我，收下倒也無妨。”

    哦，那不就是想要的意思嗎？

    反正羽毛寶石都不是她的。

    烏晶晶大大方方地遞給了他。

    羲仁心中一動，更覺得她可愛不矯揉。

    “有些餓了。”烏晶晶道。

    羲仁心情大好，便立即帶她去用膳了。

    等晚些時候，又帶她去河邊垂釣，更送了一節(jié)梧桐木給她。

    烏晶晶覺得這破木頭也沒什么好的。

    而且她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她了，又不用撿東西拿去賣。

    留著作甚？

    烏晶晶不肯收。

    羲仁就偏要送。

    “是要我將整座宮殿也給你嗎？”羲仁扣住她的手腕。

    烏晶晶：？

    這人真是怪。

    不要他的東西，他怎么還生氣了？

    烏晶晶：“宮殿就算了吧，我揣不走的。嗯……”她舔了舔唇，到底還是收下了那節(jié)梧桐木。

    羲仁才又高興起來。

    等到太陽落下，天宮也被夜色籠罩住，烏晶晶回屋去休息。

    她跨進門，轉(zhuǎn)過身。

    “嗯？”她不解地看著羲仁，“你怎么還跟著？”

    “我自然要跟著你，今晚我與你同眠啊。”羲仁笑了起來。

    烏晶晶皺眉：“可是我不想啊。”

    “那你為何……哦，我懂了。你應(yīng)當(dāng)年紀(jì)還小不知事吧。”羲仁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全然沒想過，烏晶晶可能真的有夫君這回事。

    “你走吧。”烏晶晶對他說。

    再不走，我可能就要拔劍啦。

    羲仁面露可惜之色，倒也不強求。

    他堂堂上仙，何必用強取的手段呢？自然是叫她心甘情愿。就如她甘愿跟隨他上七重天一樣。

    如此方能顯示出他的厲害呢。

    “那你明日還想去哪里玩？我再帶你去。”羲仁問。

    烏晶晶本來有些心動，但轉(zhuǎn)瞬便蔫了下來。

    “不去了。”

    羲仁見她悶悶不樂，只好先行離去，心道明日再來哄她吧。

    一定哄得她晚上便高高興興與他共眠了。

    第二日。

    羲仁問起仙鶴，該如何哄烏晶晶。

    仙鶴道：“她一定是想去九重天了，或許去了就高興了。”

    羲仁上仙面上涌現(xiàn)了一絲為難：“九重天……可上不去啊。”

    他話音剛落。

    喜鵲鳥飛入門內(nèi)。

    “神君口諭！神君口諭！”

    羲仁上仙怔怔坐在位置上，一時間連起身都忘記了。

    神君……有口諭給他？

    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烏晶晶便被喚了起來。

    羲仁站在她跟前，神色復(fù)雜地道：“神君要見你。”

    “見我？”烏晶晶還睡得迷迷糊糊的。

    “會有侍女接你去九重天。”羲仁又道。

    烏晶晶坐起身來：“唔，那走吧。”

    羲仁一把按住她的胳膊：“等等，你不害怕嗎？”

    “害怕？”烏晶晶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她現(xiàn)在很高興。

    嗯，也許馬上就能見到隋離了。

    羲仁嘆了口氣：“果真是沒見過什么世面，連神君的威嚴(yán)有多懾人都不知道。還是我陪你去吧，萬一你被嚇得做了失儀的事，再被發(fā)配到常羊去，可怎么辦？”

    羲仁說完，忙看了看少女的神情。

    半點感動之色也沒有。

    羲仁心下失望。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懷中抱著一管簫的年輕女子，步子盈盈地來到島上。

    正是羲仁口中，負(fù)責(zé)接引的仙子。

    羲仁問她：“我一同去行不行？”

    “神君說，羲仁上仙若想要同去，也是行的。”仙子意外地好說話。

    這一下，羲仁倒說不清心底是遺憾還是高興了。

    那仙子屈指彈出一縷風(fēng)。

    風(fēng)將烏晶晶和羲仁裹住，便往九重天去了。

    “這里……就是九重天？”烏晶晶問。

    仙子回頭：“是。”

    九重天顯得更加空蕩。

    連云海都不見。

    只絲絲金光披灑在身上。

    抬眸望去，可見遠(yuǎn)處一座大山形狀的殿宇。

    殿宇之上以星辰鑲就，綻著零星的光。

    風(fēng)裹著他們繼續(xù)往前行去。

    不多時，便停在了殿宇前。

    雖然也不知道哪一日才會打上九重天，但烏晶晶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左右顧盼，試圖將路記得熟熟的。

    那仙子側(cè)目：“你半點也不怕嗎？”

    羲仁道：“這個問題我先前就問過她了。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怕的。”

    說到這里，羲仁都不由將背挺得更直了些，免得在烏晶晶跟前落了下風(fēng)。

    仙子又問烏晶晶：“你知道神君是什么人嗎？”

    知道。

    隋離的父親。

    一個壞人。

    但嘴上自然是不能這樣說的。

    烏晶晶干巴巴地反問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