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撿了個仙君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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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漫長而望不到盡頭的疼痛,讓他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戾意。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隋離都懷疑,上輩子的清源仙君,是否本就是一身的戾氣? 在這樣的時刻。 小妖怪的那一點溫情關(guān)切,好似就成了冬日雪地里最為扎眼的火光。 …… 雖然如今隋離不會死了,但烏晶晶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仍舊沒有睡著。 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同隋離說。 她還要說大師姐的事…… 烏晶晶忍不住還是從被子底下鉆了出來。 此時是丑時,皇帝也不會再來了。雖然宮中有宮禁,但白虎殿離著蒹葭宮不遠,不必穿過宮禁的大門。 烏晶晶偷偷摸摸地走到了門口。 “帝姬,您要去做什么?”宮人驚訝出聲。 烏晶晶轉(zhuǎn)過身,便見有個起夜宮人,手里提著燈,正立在她身后不遠處的地方。 “我要出去。”烏晶晶道。 宮人剛起了個頭:“不成……” 烏晶晶道:“你不應(yīng)我,我也是要偷偷去的。不如你陪我去好了。” 宮人呆了呆,但又不敢推拒。 這是帝姬啊,皇帝養(yǎng)在膝下的女兒。 她還是太陽。 是冒犯即死的太陽。 宮人咬咬牙,只好認(rèn)了栽,提著燈就要送烏晶晶往外走。 只是走了沒兩步,烏晶晶心想反正已經(jīng)有人跟著啦。 “你帶上我的小毯子,再帶一提吃的……” “還有我的帽子。” “唔,別的沒有了。” 宮人哭笑不得,只能按照烏晶晶的吩咐一一帶上,再送著她往蒹葭宮的方向走。 只是等走到半途,烏晶晶腿短人小,加上沒睡覺,很快便累了。 烏晶晶只好扭頭看宮人,小聲道:“我走不動了。” 半盞茶的功夫后。 宮人背著小小的烏晶晶,走在了皇宮的夜幕下。 隋離淺眠。 他聽見殿門打開的“吱呀”聲,睜開了眼。 他這里素來冷清,從沒有誰會在半夜造訪。 太初皇帝沒有子嗣,但他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兒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人想要半夜對他下手才是…… 直到外頭低低地隱約響起了一聲驚呼,然后那聲驚呼被按了下去。 緊跟著是窸窸窣窣的,又輕又密的腳步聲。 應(yīng)當(dāng)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但為何會這樣密? 除非這人……腿短。 隋離的推測剛行進到此處,有什么撲到了床榻邊,緊跟著他的被角被掀了起來,一個冷冰冰又暖呼呼的小東西鉆了進來。 隋離思緒恍惚了一瞬,一下抬手按住了對方。 這一幕實在太熟悉了。 還在修真界的時候,小妖怪就沒少鉆他的被子。 多是原形。 有時候睡著睡著,變成了人形也是有的。 他動了動手腕摸索下去,便摸到了一片溫?zé)岬钠つw。 “你沒睡著?”烏晶晶驚異的聲音響起。 隋離:“嗯。” 烏晶晶忙坐起身,先脫掉了身上的披風(fēng),再是厚重的夾棉的外衣。 然后她才在被子底下以人類的身軀,笨拙地往前拱了拱,很快就拱到了隋離的身旁。 他聽見小妖怪問:“你在想我嗎?” 這問話方式,與當(dāng)初在妖族的時候如出一轍。 只不過這次,隋離停頓半晌,低低的應(yīng)了聲:“嗯。” 烏晶晶自言自語地道:“我方才在想你,想得睡不著覺,我就忍不住來找你了……嗯?”烏晶晶頓了下,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隋離好像應(yīng)了她的聲。 他應(yīng)了聲“嗯”,就是他也在想她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在想我。”烏晶晶毫不心虛地道。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啦。 但是撒點無關(guān)緊要的謊,有什么關(guān)系呢?就像今天她和皇帝大夸沒有耳朵和獠牙的隋離長得好看一樣。 隋離又低低地應(yīng)了聲:“嗯。” 他察覺到心下某個地方,不知不覺地變得柔軟了一些。 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可控的,出自本能的。 烏晶晶忙湊上去親了親隋離的臉頰。 隋離:! 小妖怪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似是還想親他的嘴巴,隋離想也不想抬手擋住了。 縱使靈魂成熟,但到底頂著年幼的殼子。 這小妖怪實在是……太過,黏人了些。 烏晶晶被擋開了也不覺得難過。 反正也不能雙修呀,親親有什么用呢? 烏晶晶趴住枕頭,低聲問:“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隋離太厲害了。 她在妖族的時候,他找到她了。 她在這里,他還是找到她了。 隋離壓低了聲音,幾乎貼著她的耳朵,將濟空上師的花緣鏡一事說了。 “原來我們在佛修的法器里面!”烏晶晶驚奇地道。 “對了,大師姐,就是那位葉姑娘,她也和我一起被那道光卷進來了……” “嗯,我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試了試去找,找不到。” “無妨。她也是伏羲宗的首席弟子,生而聰穎,有自保之力。”隋離這話并非是完全不管葉芷君的死活,而是對葉芷君能力的肯定。 “等到年歲再長一些,自然就有法子尋到她了。”隋離道。 烏晶晶點了點頭。 “按照你方才說的,花緣鏡是佛修歷練用的,可是,這個世界怎么沒有和尚呢?太祝、太卜,他們好像是道士……”她禁不住又好奇地道。 “濟空說,凡是入花緣鏡中欲-界歷練的人,都會經(jīng)受種種誘-惑,并歷盡世間最艱難困苦之事,被誤解、被欺辱,但仍要心懷堅毅慈悲,苦中渡人。”隋離頓了下,“而這個法器本就只是供佛修歷練的。” 他反問道:“一個沒有佛的世界,但卻突然有一日進來了一個和尚。這個和尚為這個世界所不容。他推廣不了佛法。因為人們不信佛。他被視作異類,甚至若是碰上強橫的當(dāng)權(quán)者,還可能會以蠱惑人心的罪名殺了他。對這個和尚來說,這算得上是艱難困苦嗎?” 烏晶晶點了下頭:“算。” 大抵就像是一個妖怪,進到了全是修士的世界里,那一定也是可怖的。 “如此還要他苦中渡人,可他越是渡人,便越被當(dāng)權(quán)者視為擾亂人心之徒。”隋離眸光冰冷,輕聲道:“正正好,你我都并非佛修。” “可是,如果我們要離開這個世界,也要渡人嗎?”烏晶晶發(fā)問。 隋離:“按花緣鏡的規(guī)矩,應(yīng)當(dāng)是要的。” 他道:“佛修自然以佛法渡人。而你我,就不必拘泥于此了。” “我們要渡誰呢?”烏晶晶一派茫然。 “不是渡誰,是渡人。這個人,當(dāng)是指天下人。” “天下那么多人,怎么渡得過來呢?” “終有一日會知曉,天下人該如何渡。” 烏晶晶應(yīng)了聲:“啊。” 她發(fā)現(xiàn)隋離的話好像變得多了一些。 聽在耳朵里,確實是叫人安心許多了,好像她什么也不必做,只管等著隋離解決就好了。 烏晶晶低聲問:“你除了師尊,還有父母親人嗎?” 隋離眸光一動,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 他嗓音冷淡,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