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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撿了個仙君 第4節

    阿俏嘆氣。

    那是鎮上罵人的話。

    怎么這個也叫她學去了,還牢牢記在心里了?

    阿俏知曉是攔不住她了。

    而且阿俏也不想烏晶晶叫那幫大小妖怪嘲笑。

    “走罷,那便抬回去罷。”

    烏晶晶抿唇一笑,好似那花容月色,都落在她的眉梢眼角。

    阿俏只瞥上一眼,都覺得動人。

    ……

    小妖怪高高興興地便抬著她的新夫君回去了。

    只是在鎮上耽擱久了,烏晶晶回去時,大小妖怪已經將玉髓酒糟踐得差不多了。

    “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她這里連個當差跑腿兒的小妖怪也沒有……沒意思,沒意思!”

    他們等不住,搖搖頭便回去了。

    等烏晶晶回到府中,望著空空的院子和七歪八倒的酒壺,也只能與阿俏大眼瞪小眼了。

    阿俏心下不快,埋怨道:“這些妖怪喝酒喝得倒是快,招呼也不打一聲便走了,實在沒甚么禮貌……”

    烏晶晶垂頭看了看她們帶回來的男人:“算了……現在扔了也來不及了。抬都抬回來了,總不能白費力氣。”

    阿俏心道也是。

    不如等男人醒了,就讓他做這府里的雜役。

    阿俏還想著呢。

    就聽烏晶晶道:“抬到我房里去罷。”

    阿俏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道:“可、可如他這般,被雷劈得都不成模樣了……這……”

    這主子不會還想著要和他洞房罷?

    這廂烏晶晶點點頭道:“是呀,不成模樣了,抬到我房里去,我拿露水給他擦擦……”

    阿俏這才松了口氣。

    是,倒是她想多了。

    主子這般年紀,身邊又沒有父母長輩,只是個自生自長的小妖怪,哪里懂那檔子事呢?

    等把人弄進了房里,再將人推上那張神仙木做的床榻……

    “嘭”一聲響。

    烏晶晶:?

    阿俏縮了縮手,尷尬道:“好像、好像磕著枕頭了。”

    喜床上的枕頭是玄冰石做的,其硬度可想而知。

    烏晶晶忙伸手探了探他的后腦,發絲柔軟,沒有腫塊。

    于是她輕輕松了口氣:“無妨無妨……”

    隋離在意識游離間,聽見的便是一句:“無妨無妨,腦袋沒有撞破便好了,已經這樣丑了,萬不能再撞傻了。”

    隋離:“……”

    那聲音脆甜,當是一少女口中發出的。

    只是,并不像是宗門中的師姐妹的聲音。

    隋離除了聽覺與腦中知覺外,其余三感盡失。

    在意識到身旁有生人時,他便立即嘗試著調動靈識,奈何他的識海完全封閉,要想徹底清醒過來是眼下根本做不到的。

    他的識海為何會如此?

    這就要從那道天雷說起了。

    隋離是人界第一修仙大宗伏羲宗的首席弟子。

    修真界中,人人提及他的名字,都要道一聲萬年難遇的天才!

    何等天才呢?

    修真界中,將修真進階的等級分作:

    筑基,開光,融合,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渡劫。

    而他如今方才二十八,連百歲都沒有,便已經是金丹后期了,只差一步就可以邁入元嬰。

    要知曉元嬰后期的修士,已經能在人界做一方霸主了。

    且其余修士常在化神期后才迎來四九天劫。

    大乘期才迎來六九天劫。

    渡劫期則迎來九九天劫。

    而隋離從融合期開始,就在挨雷劈了。

    就這么一直劈到金丹期,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他在修煉時,竟然引來了只有渡劫期才會經歷的九重天雷。

    天雷落下,隋離渾身筋骨盡碎,意識湮滅。

    他也不知道自己經過了多久,方才得來了這一縷清醒。

    “阿俏,你且忙去罷,我給他擦臉。”那少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是就在他的耳邊。

    阿俏應聲去了。

    能聽得見木門關上的“吱呀”聲。

    過了會兒,隋離感覺到有什么輕輕落在了面龐上,濡濕、冰涼。

    ……那少女在給他擦臉?

    隨著對方的動作,隋離離家出走的觸覺也慢慢變得清晰了。

    到后面,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冰涼水意里,蘊含的點點靈氣。

    少是少了些,但聊勝于無。

    慢慢地,隋離甚至能感覺到,他枕的玄冰石和神仙木上面,也正逸散著點點靈氣。

    這些靈氣被他的軀體瘋狂納入,半點也不剩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四五天。

    終于,隋離的識海有了復蘇的跡象,哪怕他不睜開雙眼,也能通過靈識看清外界的一切。

    “呼……”

    那是微風輕拂過耳畔的聲音。

    隋離的靈識剛一抬,就被驚了一跳。

    一個纖纖少女,正趴在他的床榻邊,百無聊賴地吹著氣,他垂在床榻邊的發絲也就輕輕往上揚了揚。

    那少女生得五官精致,發髻間的金蝶顫顫欲飛。

    宗門中的女修士,從沒有哪個敢趴在他床頭的。

    他更從她的身上嗅見了妖氣!

    這竟然是一只小妖怪!

    一只小妖怪也敢將他撿回來。

    難道這小妖怪的妖力低微到,連他是個修士也察覺不出來嗎?

    少女此時全然不知他已經清醒了,還抬了抬臉,嘆氣道:“怎么擦了好幾日了,臉也還是黑的呢?”

    是說他?

    隋離一頓。

    他身上留下的,都是雷擊傷,又并非是煙熏黑的,自然擦不去。

    就在此時,隋離領子一緊。

    那少女竟是扒住了他的衣領,往下拽了拽:“我瞧瞧,身上也擦不干凈么?”

    隋離頓時一僵,瞬時動了殺心。

    他在宗門里是大師兄,師尊之下以他為尊,哪里有人膽敢這樣來扒他的衣裳?更何況是妖?

    少女對他的殺意也渾然不覺,她捏了塊帕子,慢吞吞擦起了他的脖頸。

    她大抵是見男子見得少,對他的軀體好奇不已,擦到半途便停了下來,轉而翹起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的喉結。

    “大些。”她道。

    隋離:“……”

    什么大些?

    少女摸完,便又向下而去,擦起了他的胸膛。

    這小妖怪大抵天性懶散,擦了沒一會兒,便丟開了帕子,連連搖頭道:“罷了罷了,擦不白了。”

    他以為她放棄了。

    等了會兒,少女卻又突地趴了下來,鼻尖輕動,道:“可是卻香得很……”

    男子身上自然是無香的。

    隋離很清楚她說的“香”是什么。

    修仙之人的血rou,于大妖來說,本就是大補的佳品。

    光是吸上兩口靈氣,都足夠叫妖怪醉倒幾日了。

    可如今連小妖怪也敢覬覦他的血rou了?也不怕活活將她撐得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