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154節
果然,她這話一出,所長臉上的笑容更和煦了。 不過他沒急著應下,而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可行性,才點頭:“或許可以試試,不過這王紅艷的嘴巴很緊,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田宓點頭:“我懂,謝謝叔。” “嘿!謝啥?要真能確定她是嫌疑犯,你這還算幫了叔的忙。” “......” 這時候的派出所,還沒有像后世那般系統的規劃分類。 夫妻倆在所長的親自帶領下,拐了幾個彎就到了所謂的臨時拘留所。 所長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間:“她有很大的嫌疑,所以單獨關著呢,你們去吧。” “您不過來?” “我在這里一樣的。” 聽得這話,田宓便沒再多說什么,而是沖著丈夫抬了抬下巴:“怎么樣?這樣夠瞧不起人不?” 見狀,婁路回跟所長都被她一秒變臉的小表情,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是王紅艷被抓起來的第三天。 可是除了時不時過來審訊的警察外,就只有公爹田紅星過來看過自己,雖然也是為了來問罪的。 這些年她因為趙小草那個蠢貨,已經跟娘家徹底鬧翻了。 但她沒想到,自己出了這么大的事,被抓來三天了,家人居然也沒有一個過來瞧瞧的。 ...真叫人心寒吶。 這些年,她為了能叫爸媽多看中幾分,不知為家里付出了多少。 但終究抵不過給王家添了個孫子的趙小草。 想到這里,頭朝里,側躺在狹窄堅硬的床上的王紅艷眸底滑過陰狠。 她不懂法,但下意識的不敢多說話,擔心多說多錯。 她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有出去的一天,但王紅艷在心里頭發誓,只要還能再出去,她就一把火將娘家全燒了。 反正已經燒死過兩個了,雖然前幾天的火災不是她有意的,但...也給她累計了經驗不是嗎? 第一次燒死那兩個老東西她都沒怕,更何況第二次或者第三次? 沒什么可怕的! 等殺完娘家那些個白眼狼后,她就逃離這里。 當然,她心里始終記得,讓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罪魁禍首... 田宓! 如果沒有一開始的被人比較,如果不是她永遠不如人,如果不是她過的越來越好,她王紅艷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尤其每一次田宓寄東西回來的時候,看著村民們的各種羨慕贊美時,她心中的怨毒就更深一層。 憑什么? 憑什么大家都是農村的丫頭片子,她田宓就能從小就高人一等? 憑什么每次被人做比較,她都贏不了? 所以,這個世上她最恨的人,就是從未有過接觸的田芯。 從羨慕到嫉妒,到嫉恨,再到如今的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這廂的田宓完全不知道,王紅艷因為偏執入了魔,即使身陷牢獄,不知未來境遇,心中依然不停翻滾著毒汁。 她讓丈夫在一旁等著,才自己一個人來到了關押王紅艷的地方,沖著背朝外面的人喊了聲:“王紅艷?” 正在想著各種陰暗毒計的王紅艷身形一僵,下意識的回過頭。 然后,本來一臉陰沉的女人,在看清光鮮的來人后,瞬間瞪大了眼,她不可置信:“你...” 田宓不認識她,但她卻認識田宓的。 哪怕幾年沒見,哪怕她瞧著陌生、漂亮了不少,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化成灰也能認識的程度。 王紅艷從來沒想過,她方才還在心中各種詛咒的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且...打扮的這么光鮮亮麗,那衣服真好看啊,顏色更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而自己...卻是以這般狼狽的姿態。 尤其在對上田宓肆無忌憚的打量時,她心底壓抑了十幾年的嫉恨火焰瞬間就“碰!”的一聲點燃了,幾乎灼燒了她的理智。 半晌,她急喘幾口氣,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好容易才壓下心底的怒意,才嘶啞著嗓音問:“你來做什么?” 聞言,田宓沒急著回答,而是以一種極其不禮貌的姿態,上上下下打量了王紅艷。 然后在對方恨不得撲過來撓自己時,她才嬌聲嬌氣的開口:“不是說長卿那傻叉娶了個漂亮女人嗎?還說就比我差一些,可...就這...?” 說到這里,她又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來之前,她跟四妹研究過。 按照小丫頭的說法,不管王紅艷恨自己哪一方面,但有一點是不會錯的,那就是見不得自己過得比她好。 至于具體哪一樣最能戳對方的肺管子,就要一樣樣嘗試了。 然而,田宓卻怎么都沒想到,才這么一句話的功夫,就直接將人氣的炸了。 只見王紅艷呼哧帶喘的沖過來,隔著鐵欄桿,伸出手就要撓自己。 好虧她閃的快,不然那沖著自己臉頰抓來的臟污爪子,真能給自己撓傷了。 直沖人面門,田宓心里厭惡對方的狠毒,面上卻做出嫌棄狀:“你多臟啊?可別碰了我的新衣服,這可是我婆婆去友誼商店給我買的...對了,你不知道友誼商店吧?我告訴你,那可是北京最大的商店,好多外國人咧,要是給弄臟了,你賠得起嗎?” 田宓并不崇洋媚外,尤其她還見識到了后世國家的強盛。 但這會兒,很多人覺得外國的月亮都比國內的圓,拿來顯擺,說不定就有用。 事實上,的確有用的。 王紅艷這人自尊心強到偏執的地步,尤其被她視為一生死敵的人跟前,被嫌棄、被羞辱、被炫耀,僅僅幾句話的功夫,幾乎就將她的理智灼燒殆盡。 滿腦子都是憑什么她過得這么好? 在娘家過的好,嫁人后過得更好。 不對... 她嫁了個又丑又老的二婚帶娃的老男人,從這一點上看,她就沒輸。 思及此,王紅艷有些瘋狂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剛要拿著這個把柄反唇相譏時,就見一旁走過來一個高大冷俊的男人。 直接叫王紅艷看直了眼。 只是還不待她回過神來,就見那男人走到田宓身邊,露出一抹沖淡了冰冷的溫柔笑意:“不是要去看媽嗎?人既然看過了就走吧,這里太晦氣了。” 不錯,回回也是個合格的演員,田宓心里憋笑。 只是在看到僵直了表情,死死盯著丈夫看的王紅艷,她就有些不爽了。 這是看上她男人了? 怕不是想屁吃呢? 田宓被惡心的不行,她擋在丈夫面前,對著王紅艷叉腰罵道:“看什么看?不要臉,這是我丈夫,也不看看你自個兒什么德行,你沒有鏡子,還不會撒泡尿照一照嗎?” 這話實在有些粗俗,直接將王紅艷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 不知是氣田宓的丈夫居然是這么個優秀的男人,還是氣田宓話中的羞辱。 見她似要氣到厥過去般,田宓抬了抬下巴,輕哼了一聲,才對著丈夫道:“咱們走吧,早知道不來了,污眼睛,就這樣又丑又惡心,還膽小的玩意兒,怎么可能敢殺人嘛?白瞎我的時間。” 婁路回也用如刀子般嫌棄的眼神掃了眼王紅艷后,又在她怒紅的眼神中,溫柔的安撫妻子:“這種人不敢的,甜甜別生氣,我帶你去買衣服好不好?” “不想要衣服,媽最近給我買了三十幾套,就算一天一套,一個月也穿不完。” “媽做的是夏天的,咱們可以買秋天的,或者冬天的,還有...你不是喜歡蝴蝶牌新出來的口紅嗎?我讓朋友買到了,好幾根呢,都給你。” “真的?” “真的,只要你高興,想要什么都給你買。” 這話一出,田宓跟不遠處的所長心里同時抖了抖 咦~...太rou麻了,這么說能行嗎? 事實證明,能行! 就在婁路回欲要強制帶著妻子離開,又鄙視的瞧了眼鐵欄桿里面的女人,再次說了句她不敢時。 被左一個不敢,右一個骯臟,再一個瞧不起的刺激到,已然失去理智,只記得要贏的王紅艷突然笑的陰森森:“誰說我不敢燒死那兩個老東西?田宓,下一個就是你,我要殺了你!” 臥槽! 田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居然真說了? 看著王紅艷怒紅的雙眼,與扭曲的笑容,田宓有理由懷疑,這人是真瘋了... 一直到被所長歡天喜地的送出派出所,她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原來...炫富跟秀恩愛啥的真的有用嗎? 就這么簡單? 這...王紅艷得多恨自己,多扭曲啊? “怎么了?冷?”見妻子打了個哆嗦,婁路回以為她是冷了,立馬護著人上了吉普車。 “沒有,就是覺得王紅艷為什么啊?我連她面都沒見過。” 見識過很多黑暗的婁路回嗤笑一聲:“要是能懂他們這種人想的什么,世界上就到處是悲劇了。” 聞言,田宓嘆了口氣:“算了,不想這個了,去一趟合作社吧,買點小零食回去哄哄孩子們。” 娃大了,會談條件了,真愁人,婁路回如斯想著,然后摸了摸妻子的腦袋,笑著驅車離開。 兩人誰也沒發現,車子行駛出去后,不遠處的巷子里,劉向東陰沉著面色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