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92節
聞言,婁路回黑臉:“別瞎說。” “嘿嘿,好吧,我的錯。”自從知道她肚子偏大后,丈夫的神經繃的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緊,田宓也不是故意撩撥人,只是一時禿嚕了嘴,當然,她將之歸類為一孕傻三年。 見她積極認錯,婁路回無奈的搖頭:“你先回屋,我洗好澡就過來陪你。” 說的她跟小朋友似的,田宓哼哼唧唧兩聲,卻還是聽話的進了臥室。 洗澡水是早就燒好了的。 婁路回吃完飯,洗了碗筷,又洗了澡,攏共也就花了十幾分鐘。 見人頂著濕漉漉的腦袋進來,田宓放下手里的小衣服,下炕拿了干毛巾,拉著人坐在床上給他擦頭發,嘴上還抱怨:“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洗完頭記得擦干。” 婁路回愜意的瞇上眼,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聞言勾起嘴角懶洋洋回:“...忘了。” “我信你才怪,擺明了是偷懶,想要我幫你擦。” 聽到妻子的話,男人直接笑了出來,他伸手抱著人,將臉埋進她的心口:“唔...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喜歡你幫我擦。” 他喜歡妻子念叨他,也喜歡妻子幫他擦頭發時,明明嫌棄,卻又放松著力道,每每這個時候,他就覺得特別幸福。 田宓最頂不住丈夫撒嬌,見他抱著自己,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頭發擦干后,還給他捏了幾下,幫忙松松筋骨,畢竟干了一天的活,渾身都僵硬了。 其實她不懂按摩,但見男人眉眼放松,忍不住就多按了幾下。 等給人打發到床上后,田宓又去拿了自己的雪花膏瓶子,不顧男人的抗議,給他臉上手上全都擦的香香的。 毫無反抗之力的婁路回憋笑:“甜甜,咱們打個商量,白天我去團里的時候,就不抹香了吧?” 田宓擰上雪花膏的蓋子,聞言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呢?還不是見你臉皴了,不擦一擦后面會裂的更嚴重。” 婁路回想說,擦了雪花膏,他也沒覺得有什么效果,反而被團里的老爺們嘲笑了好幾回。 不過在家庭地位這一塊,他向來有自知之明,見妻子態度強硬,便也不在這種小事上惹她不高興。 等妻子爬上床后,見她沒有躺下,反而拿著一件小衣服開始縫扣子。 婁路回側躺著看了一會兒,突然酸溜溜道:“我覺得你對閨女比對我好。” 因為妻子一直說想生閨女,準備的衣服也大多是女孩子的,所以他也自然而然的跟著覺得是懷了閨女。 “啊?怎么這么說?”田宓不解的看向丈夫。 “你看呀,最近你給閨女做了多少好看的衣服了?還這么精致,都帶花邊的。” 田宓哭笑不得,瞧瞧心眼小的,醋吃的也太不講道理了。 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這人哪里是真的吃醋,不過是在找存在感罷了,算了,誰叫她是小仙女呢,只能配合了。 這不,她很快打了個結,又用牙齒將線咬斷,然后將針線衣服等物讓丈夫放到床頭柜上,才躺下來抱著人哄:“那我以后給回回做衣服,也做花邊好不好?” 說完這話,她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實在無法想象,丈夫穿著公主裙子的模樣。 婁路回也笑:“你敢做我就敢穿。” “不了不了,你這么大的個子,多浪費布料。” 兩人在床上閑聊嬉鬧了一會兒,婁路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了,差點忘了,明天晚上,周大軍家里請吃飯,你想去嗎?” 提到周大軍,田宓下意識皺眉,哪怕過去了兩個多月,馬二花也沒敢再作妖,但只要想起來她就不爽:“他為啥請客?還請咱們?” 說要請大姐夫是正常,畢竟大姐夫是他的直屬上級。 聞言,婁路回訝異:“你不知道?周大軍媳婦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了。” “啊?什么時候?”田宓微微撐起身子,好奇的看向丈夫。 婁路回大手一直護在妻子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見她半坐起來,又將人拉回懷里摟著才道:“下午到的,周大軍請咱們大概是想介紹他妻子,順便為之前的事情緩和緩和關系吧。” “誰稀罕?”田宓撇嘴,一臉的嫌棄。 “那明天晚上我跟老陳去露個面,你就不去了?” 田宓想了想:“不急著下定論,明天我問問大姐吧。” “不用勉強自己。” “我懂。” “......” 第二天早上,田宓照例去了大姐家吃早飯。 甫一進門,她就將丈夫昨天晚上說的事情講了。 “我知道,你姐夫告訴我了,你去不去隨意,但我得去的,畢竟是你姐夫的下屬,再說了,我對周大軍媽有意見,人家媳婦兒又沒招惹我,我要是不去,人好不容易過來隨軍,不得多想?”田雨懷孕6個多月,肚子已經有了明顯的弧度,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疊衣服,聞言頭也不回道。 這話也是,畢竟大姐夫是直系領導,大姐要是不去,的確不大合適,畢竟在工作上,還是要跟周大軍相處的。 唔...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不過就像是大姐說的那般,她是可去可不去的。 那干脆就不去了,不到逼不得已,干嘛給自己找不自在,于是她換了個話題: “大姐,我家老婁去找旅長借車了,等下帶我去農場找程老看看,你也一起。” 田雨回頭:“我去干嘛?” “看看胎兒啊,給程老檢查一下才能放心。” “這有什么好檢查的?我懷你前面三個外甥的時候,都沒檢查過,不都好好的。”田雨不想出去,這來回一趟得兩三個小時,回來都趕不上做中飯了。 田宓不知道怎么跟大姐科普孕檢這事,而且她今年33歲了,生產總趕不上年輕那會兒。 尤其前兩天,家屬們開思想政治會的時候,聽有些軍屬們說,她們老家那邊,女人生娃的時候,就會在家里放上棺材,說是萬一一尸兩命,就得立馬放到棺材中抬走,只因覺得不吉利、晦氣。 當時田宓還不信,仔細追問,確定人不是在編故事,整個后背都涼颼颼的,想爆粗口。 真的,她從未想過,人們對于產婦能有這么大的惡意,僅僅只是因為迷信。 也因為被這么一嚇唬,就更加堅定了她要帶著大姐一起去檢查身體的決心。 所以,無論大姐如何不想去,她都直接將人拉上了車。 反對無效! 當然出發之前,她有讓丈夫去跟姐夫說了一聲。 時隔幾個月,再次在低矮的‘牛棚’中見到程老,他又蒼老了不少。 見到他們幾人,他似乎還記得,沉默的沖著幾人點點頭,便讓田宓先過去。 老爺子不愧是大拿,這不,只觀察了田宓的面色一會兒,又給號了脈,很快就道:“是雙胎,你身體底子好,孕相不錯。” 真的是雙胎,哪怕來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當事情成了真后,三人的臉上還是不禁露出歡喜的笑。 婁路回反應最快,扶著妻子起身,示意大姐坐。 田雨坐下后,對著老爺子無奈一笑:“程老,您也給我瞧瞧,我這妹子非要拉著我過來,說不放心,我這都生養過三個了,哪里能有什么問題。” 聞言,老爺子表情倒是有了些許變化,又想起得了人家一件救命的襖子,到底多說了兩句:“按理說,女人懷孕每個月都要診脈一次,讓你過來也是為了你好。” 說著,他挪動了下脈枕:“手放上來。” 田雨還是頭一次聽說每個月都要檢查的,頓時也有些緊張起來。 “放輕松。” “哎!”田雨深呼吸一口氣。 老爺子號了一會兒后,又問了一些吃喝與平日里的作息問題:“胎兒不錯,就是回去豬rou少吃一點,可以適當的吃些魚rou。” 田雨不懂:“這是為什么?” 程老看她一眼:“太胖了不好生養。” 聞言,田雨臉一紅,她本就不瘦,又因為懷孕后嘴饞的厲害,如今體重直逼160,是有些胖了。 關鍵這樣了,家里男人還一天天的說她不胖,說她好看。 這人吧,好聽話聽多了,就真信了。 見大姐尷尬,一臉喜氣的婁路回趕緊解圍,從口袋里掏出事先準備的筆跟本子,開始請教起妻子后面要注意的事情,當然,大姐的也一并記錄了下來。 等全部問仔細了,婁路回便將帶來的糧食放在程老的桌上,又朝著妻子跟大姐示意,讓兩人出去等他幾分鐘。 今天氣溫不錯,外頭沒有風,開著大太陽,溫度大概有零上5度,站在外面并不覺得怎么冷。 就在姐妹倆好奇男人在里面說什么時,人很快就出來了。 等車開出去后,田宓才問:“你留下說什么呢?” “年前拜托父親幫忙活動活動,等下個月吧,應該就能將程老身上的帽子摘了。”這些年,部隊里不少戰士都受過程老的醫治,婁路回這么做,也是大家共同的愿望。 這話委實叫人驚喜,程老可是國寶級的老中醫,實在不應該受此遭遇,田宓一臉的喜氣:“真好,你說的那個帽子好摘嗎?” 婁路回轉動方向盤,閃過一處大坑:“早些年不行,但現在是72年了,大環境好了不少,尤其這兩年已經陸續有人平反,程老本來就是被人冤枉的,再加上他那一手厲害的本事,想要摘掉不難。” “那就好,等平反后,老爺子是回北京嗎?” 婁路回搖頭:“這個還不確定,看程老自己吧,以老爺子的本事,想去哪里任職都行。” 聞言,田宓忍不住幻想:“要是來咱們島上就好了,這樣不僅可以幫我跟大姐做生產時的把關,還能想辦法讓三妹跟在老爺子身后學醫術。” 這可是正中的老中醫啊!三妹勤奮好學又細心,真的很適合學醫的。 婁路回還真考慮起,請老爺子去部隊坐鎮的可能性,人有私心,妻子懷了雙胎,他總害怕她將來生產不順。 不過這些想法他全都放在了心中,不想表現出來叫妻子跟著一起焦慮,逐低笑道:“人家祖傳的手藝,哪有那么容易教與旁人的?” 田宓嘿嘿笑:“試試嘛,咱們將誠意拜足了,如果老爺子不愿意,咱們也不勉強,但嘗試都不去嘗試,多可惜呀。” “你呀,想的太遠了,別抱太大希望,是去是留,是人老爺子自己的事情。”這話是對妻子說,也是對他自己的告誡。 當然,就像妻子說的,或許過來爭取看看,雖然有私心,但在大環境沒有徹底平靜下來,在部隊里當醫生,要比外面安逸太多了。 “哦...對了,程老沒有家人嗎?” 說到這個,婁路回冷嗤了聲:“程老出事后,他兒子立馬就登報跟他斷絕了關系,直接氣死了程老的妻子。” “嘶...”姐妹倆齊齊倒抽一口氣,那雙相似的眼睛更是一起瞪大。 田雨直接罵:“這也太喪良心了,咋能這樣呢?個缺德冒煙的玩意兒,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