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75節
夫妻倆是一起進冰屋的。 婁路回隨便擼了把自己的板寸,便拿著毛巾幫妻子擦拭起頭發。 田宓脫衣服的動作一頓,不過只幾吸的功夫,便繼續手上的動作。 只是心口憋悶的難受,開始怨怪自己粗心,氣惱自己得了金手指后漂浮的心態。 是的,今天的事情,給田宓敲了一個警鐘,或許在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角落里,對于擁有金手指這件事,她是有沾沾自喜與自鳴得意的。 所以,她才會忽略那么明顯的漏洞吧... “甜甜,別擔心,別害怕,我是你的丈夫!”見妻子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面上的神色也越來越沉重,婁路回輕嘆了口氣,接過她手上的毛巾,蹲下來幫她擦拭身體。 待擦干后,他又從包裹里拿出干凈的衣服,幫人一件件穿了起來。 從始至終,田宓都沒說話,只是怔怔的盯著男人,他讓抬手就抬手,他讓抬腳就抬腳,像是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般,但糟糕的心情,卻在男人一遍遍的不怕中,漸漸安定了下來…… 婁路回知道妻子其實是在思考,也不開口打斷她的思路,直到將她從頭到尾都穿戴整齊了,才開始打理自己。 田宓的眼睛依舊跟著男人的動作轉動,直到他將自己也收拾好,才語氣飄忽問:“不覺得我奇怪?” 婁路回扣腰帶的動作一頓,然后俯身對著那嫣紅唇瓣親了下,才摸了摸她有些涼的臉頰,再次溫聲安撫:“不奇怪,你是我的妻子。” 田宓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只是伸手幫男人扣起了腰帶。 婁路回輕笑著摸了摸妻子的腦袋,又用干凈的備用毛巾,幫她把半干的頭發給包裹起來: “先回去?” “...好。” 出了冰屋,不用丈夫提醒,田宓的臉上又掛上了熟悉的笑容。 她笑著與所有上來寒暄的人交談,不僅與琴嫂子約定了下次比試,就連其余戰士們,也有好幾個性格開朗的,下的挑戰書她也笑著接下了... 回去的路上,田宓努力調動情緒跟大姐聊天,甚至時不時拋一拋小胖丫,逗得小丫頭咯咯笑,她也跟著笑的肆意。 就這樣,一直到了家屬區,田雨也沒發現小兩口的不對勁。 兩人先送大姐回了家,又約定晚上過來吃飯,才相攜往他們自己的家走去。 到家后,婁路回拉著妻子去了廚房,一邊燒洗澡水,一邊主動交代自己什么時候發現她的特別。 “也是,除了今天,也只有那一次我下過水。”聽完丈夫的講述后,田宓幾乎不知道應該做什么表情才好,在她沾沾自喜的時候,原來...早就露出了馬腳嗎? 其實,經過剛才那大半個小時的緩沖,她這會兒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坦白說,她從來沒想過將金手指的事情告訴丈夫,起碼不會是現在。 但已經被發現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你就沒好奇過嗎?” 婁路回拉著人坐在腿上,見妻子身體不似之前的緊繃,心里也松了口氣。 他其實有點怕,不是怕她身上的神秘之處,而是怕她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婁路回很清楚,妻子嬌氣甜軟的外表之下,生了一顆怎樣果敢的心臟,哪怕她平日里對外人表現的再軟和,但他總覺得,她內心是疏離的。 簡單來形容,他是外冷內熱,而甜甜則是典型的外熱內冷。 婁路回一直在努力成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這大約也是為什么他一直沒有主動向妻子坦白,他發現了她的特殊之處的原因吧。 因為擔心她對自己的感情,不如自己對她的深。 擔心驚嚇到她,會讓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會兒,聽妻子問自己好不好奇, 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人都有好奇心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歡喜的妻子。 只是相較于失去她,那點好奇心可以忽略不計。 但他也不懼表達內心害怕失去她的患得患失,所以她問,他便說,只因曾經答應過她,不會再騙她。 聽完男人的話,田宓心間忍不住發軟,她覺得自己還是太過自私了。 相較于男人的赤誠,知道他發現自己的異常后,她似乎從頭至尾想的都是自己。 思及此,田宓抬手環抱住男人的脖頸,將整個人更往他懷里擠了擠。 婁路回被她這種依賴的姿態逗笑,親了下她的側臉:“甜甜,別怕,也不用跟我解釋,你只要記得,往后下水,就不要讓人碰觸到你。” 田宓沒有急著回答,她在考慮很多事情。 考慮告不告訴丈夫自己金手指這件事情,兩種做法帶來的最好與最差的結果,自己是不是都能夠接受。 這一沉默,一直到洗好澡,洗好頭,躺在炕上,將大半干的長發披散掛在床邊,才側身看向一直攬著自己的男人,好奇問:“...就沒想過我是練了什么功夫?” 婁路回很想迎合她,但最終還是順從了本心:“你的身體只算健康,肌rou也不過分緊致,一摸就知道沒有練武。” 好吧,其實暴露后,田宓也沒想過隨便一個借口就能將人打發了。 與其編一個騙理由他,她覺得,丈夫應該更希望直接對他說“這是秘密”這幾個字。 起碼不能說,比欺騙來的真誠。 但她其實很清楚,每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還是感情很好的夫妻,除非她永遠不下海,否則被察覺也是早晚的。 尤其回回還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最終,左思右想,舍不得放棄大海,也舍不得放棄這么好的男人的田宓,重重嘆了口氣,坐起身,認命般的下床穿鞋,又回身拉著丈夫起床。 “怎么了?去哪?” “咱們再去海邊一次。” “現在?”婁路回彎腰穿鞋,嘴上不確定問。 田宓點頭:“我再下一次水,到沒什么人的地方,我需要抓一些道具,到時候解釋起來你更好接受。” 聞言,婁路回心臟緊了緊,嘴里卻口是心非道:“你不用勉強告訴我的。” 田宓皺了皺鼻子:“只要我跟你住在一起,你早晚也會發現的,還不如我主動交代呢,省的你胡思亂想,萬一懷疑我是妖怪呢?” 男人一本正經科普:“世界上沒有妖怪,不要迷信。” “......” 第51章 陽光能夠輕易穿透水層。 據統計, 最高的強度可達到一千米之深。 當然,曾經也有報道說明,在海底兩百米以下, 光線就會越來越稀薄,直至千米往下的全然黑暗。 若是以往,以田宓喜歡新鮮刺激的性子,定然要排列不同時間,不同的光源, 多次下潛認證。 但今天她的心情有些復雜, 哪怕這次可以光明正大在海底翱翔,也沒有多余的心思,滿腦子都是抓一個深海里的螃蟹, 做為讓男人相信她后面的話的證據。 此刻是下午三點,太陽光線已然傾斜,斜陽穿過波浪層疊的海面, 折射出一個色彩斑斕的夢幻海底世界。 田宓身形靈活快速的穿過魚群、躍過巖石與隨波蕩漾的花海, 很快就下潛到了環境昏暗的深海, 睜大眼睛尋找目標。 其實對于海底的魚蝦植被,她基本沒有什么概念。 而現在這個時間段, 大概也尋不到具體介紹海底生物的書籍供她參考。 所以,田宓只能下意識的去尋找她認知范圍內,印象比較深的帝王蟹。 只是,在海底急速轉悠了幾分鐘后, 依然一無所獲的田宓,突然后知后覺懷疑起了帝王蟹的生存海域... 再然后, 她整個人又不好了。 好像...似乎...帝王蟹是國外的來著? 她明明還吃過的, 怎么就忘記了? 田宓內心幾欲吐血。 不過她這人心態也好, 郁悶沒幾秒,便改變了目標。 沒有進口帝王蟹,本地的青蟹、梭子蟹一樣有大只的。 細想起來,曾經不知道在哪一篇報道上看過,最大的青蟹也是可以達到三公斤重的。 那還是后世的數據,這個年代的人幾乎不吃螃蟹跟蝦類,說不定還會有更大只的。 這么一想,田宓又開始在海里穿梭。 唔...只要是大螃蟹,她不挑品種的...吸溜~ 海岸邊,隨著時間的拉長,婁路回的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雖然妻子說她能在水里閉氣十幾分鐘,也知道她的體溫不會受到影響,但那可是能吞噬萬物的大海,尤其這會兒都快要十分鐘了人還沒上來,他怎么可能不擔心。 擔心的同時,他又開始懊惱,剛才就應該再堅持堅持,不讓她入海的。 就在婁路回第無數次看表,腳步也踩上淺海位置的冰層,往翻滾著波浪的大海越靠越近時,不遠處水花四濺,妻子突然就破水而出。 “甜甜!”婁路回大松一口氣,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幾分。 田宓沒有急著上岸,整個身子依舊泡在水里,只露出一個腦袋,等丈夫靠過來,才示意他先接她手里的蛇皮袋。 婁路回皺眉:“我先拉你上來。” “我不急,你先把袋子送上岸。” 等男人坳不過她,無奈的過來接的時候,她又急急道:“小心點,別被扎到了。” “什么東西?”婁路回伸手將蛇皮袋子拽離水面,這才發現袋子已經被戳破了不少,洞口還露出了尖銳的爪尖,最關鍵的是,他甚至還能感覺到袋子里的東西正在掙扎,力氣還不小,顯然是個活物。 “是大蝦,你先把它送上岸,等下再來接我。”說著,田宓覺得露在外面的腦袋有些冷,又往水里埋了埋。 見狀,婁路回雖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不懂妻子為什么特地弄個大蝦上來,卻還是拎著蛇皮袋快速往岸上走去。 男人身高腿長,再加上一直惦記著妻子的情況,將蛇皮袋扔到地上后,便快速折返了回來。 如今田宓已經有了經驗,她沒急著上岸,先是用毛巾將頭發弄得半干,又將之包裹了起來,才搭上丈夫的手離開海里。 有人幫忙就是不一樣的,田宓站在丈夫用身體與軍大衣搭建的‘更衣室’內,不到半分鐘就換上了干燥的衣服,最后裹上厚實的大衣時,她暖和的瞇了瞇眼,仰頭笑看男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