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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49節

    別說,這樣寒冷的天氣,來上這么一碗熱騰騰的湯面,簡直絕了,小情侶吃飽喝足,臉色都紅潤了幾分。

    吃完后,他們還在國營飯店里坐了一會兒,享受飯店內的溫暖。

    當然,也不能坐的太過明目張膽,碗里得留一些湯湯水水的,不然見到空碗,服務員會攆人。

    好在很快就到了供銷社開門的時間,在服務員第n次黑臉瞧過來的時候,穿戴整齊的兩人才相視而笑,相偕著離開熱乎乎、香噴噴的國營飯店。

    其實,若非必要,這種天氣還是貓在家里最為享受。

    市區的供銷社其實與鎮上的擺設大同小異,除了門臉大了幾間,東西種類多了些外,真沒什么特別的。

    不過,好處也是有的,大約是天氣太冷,愿意出門的老百姓少,所以供銷社內,并沒有田宓以為的那般人滿為患。

    當然,買東西的人還是有的,卻絕對算不上擠。

    田宓要買的東西很多,除了她跟大姐的,還有家屬院里家屬們囑托的。

    哪怕她們囑托要買的東西,鎮上供銷社就有,但很多人就是神奇的覺得,大城市的東西肯定比小鎮上的要好。

    田宓雖然有些無奈,卻又不好不給帶,畢竟將來都是鄰居。

    于是,一張一張的清單買下來,東西太多,很快就吸引了供銷社內全體人員的注目禮,也包括其余的客人。

    田宓想,若不是自家對象一直冷著臉,瞧著夠兇,又穿著四個口袋的軍裝,說不得忙的團團轉的服務人員早就翻臉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又是憋屈,又是黑臉,卻一句廢話也不敢多說。

    等全部采買好之后,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清單上的東西,并沒有買全,幸運的是急需品都買到了。

    兩人沒有立馬回去,而是去了一趟距離市區半小時車程的六二一農場,去見了蒙古漢子程朗,告知他,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程朗一如之前見到的那般模樣,熱情的擁抱過后,便朗聲道:“你小子,不錯啊,比我猜的要快不少,總算能在過年前娶上媳婦兒了...婚禮訂在明天是吧?放心,我會趕過去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婁路回這會兒也有些端不住,他笑道:“帶上嫂子跟侄兒他們一起。”

    程朗大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又對著弟妹笑道:“哈哈,都去,都去...恭喜你們啊,結婚啦!”

    聞言,田宓仰頭看向婁路回,她還清楚的記得,不久前,剛來這邊的自己,還因為陌生環境產生了恐慌與懷疑,但這一次,她的心中只有對未來的期待。

    回回,我們要結婚了呢!

    感覺到了小姑娘有些促狹的視線,婁路回也垂目,對視間,兩人都彎起了眉眼。

    是啊,他們要結婚了!

    第32章

    北方的冬天, 刺骨的寒冷。

    但當整個天地都被鋪蓋上了潔白的素裹,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也算是另一種夢幻的浪漫了。

    田宓早上是被大姐從床上給轟起來的, 從前,她不解為什么結婚這一天,新娘子非得讓旁人喊,自己不能起床嗎?

    但事情擱在自己身上,她算是明白了...因為根本起不來。

    女孩兒大約都有一些所謂的婚前恐懼癥吧, 哪怕對方是她向往的那個人, 但臨門一腳之前,還是會忍不住忐忑未知的未來。

    這么一胡思亂想、輾轉反側,她覺得自己才瞇了一會兒, 就又被喊了起來。

    不過,到底年輕,方才她照鏡子的時候, 依舊是面色紅潤的小仙女。

    作為新娘子, 相對于房門外的忙碌與熱鬧, 房間里自成了另一副天地。

    田宓早早穿好了結婚的衣服,是一套嶄新的軍裝。

    這是汪旅代表部隊, 給她英勇救人的獎勵。

    其實田宓自己準備了結婚的衣服,但幾番衡量后,還是選擇了軍裝,畢竟相較于自己準備的, 她覺得,軍裝更符合這個時代的標準。

    總之,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 不出挑, 中庸才是王道。

    但兩輩子頭一回結婚,她也有自己的小堅持,比如發型,她改了一直以來最長見人的雙麻花辮,而是將及腰的長發,用魚骨麻花辮的方式,從頭頂編到發尾。

    最后再分散撒插上一些塑料小紅花。

    其實這種打扮,尤其是那滿頭的塑料花,是有一些土的,但架不住這個時代很少有人這么打扮,再加上 田宓長的實在是漂亮。

    這不,提前過來的軍屬們,一個個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夸的自許厚臉皮的田宓也沒能扛住,臉紅紅的縮在房間里裝淑女。

    婚期比預計的要早了大半個月,但這一天,并不顯得混亂。

    大姐田雨的好人緣,在這個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大早就有好幾位嫂子自發過來幫忙,當然,能夠這般有條不紊,婚宴安排在了食堂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本來田雨是想親自下廚張羅meimei的婚宴的,但田宓跟家里的男人都不同意。

    開玩笑,再是簡單的婚宴,擺放出來,也得好幾桌,不得累死人?

    還不如花些錢票,請司務長幫忙安排...

    “新郎來啦!新郎來接新娘啦!”

    上午九點,高大俊美,格外喜氣的婁路回,準時過來接他的小新娘,身后還跟了一長串看熱鬧起哄的尾巴。

    房間內,田宓本來正在跟唯一的女儐相汪尋燕小姑娘聊著天。

    聽到外面的動靜,兩人立馬抬頭往外瞧。

    無奈男人還被軍屬們堵在門外,什么也看不到。

    汪尋燕笑著起身,俏皮道:“嫂子,我先去看看情況,等下跟你實時匯報。”

    “噗嗤...快去吧,我可等著你匯報呢。”

    但顯然,汪大小姐不是個盡職的,出去沒一會兒,就被外面的熱鬧環節迷了眼,還自詡娘家人的身份,擠在一群人之間,笑鬧著跟大家伙兒看嫂子們為難接親的婁路回,同時還不忘搶了一個紅包。

    聽到動靜的田宓真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她也沒有等多久就是了。

    嫂子們格外好‘對付’,得了紅包后就利索的迎人進屋,那喜慶的話,更是一句接著一句,沒有一句重復的...

    當男人一身嶄新軍裝,胸前別著大紅花,俊朗的眉眼中全是歡喜的朝著自己伸手時,田宓突然就覺得,一切的彷徨與緊張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蹤。

    這是她自己選的男人,從今往后三餐四季,陪伴一生的存在。

    于是,在眾人的善意起哄中,田宓笑著將手放進了男人溫熱的掌心里。

    然后一直牽著彼此的手,一路步行去了兩個人的家。

    其實,婁路回之前是想借用汪旅的吉普車,接了新娘在島上繞行一圈的,但田宓覺得沒有必要,最后只是選擇最低調的方式,手牽著手,一起步行去新房。

    今天是星期六。

    一路上,放了假的陳尋小朋友,領著弟弟meimei,負責給家屬區的小蘿卜頭們散糖果。

    這一天,不止是新人們的喜慶日子,對于小朋友們又何嘗不是?

    全都跟在新人的后面,笑著、鬧著,撒了歡兒...

    他們不在乎誰家結婚,反正只知道有糖吃,很多很多的糖。

    到了新房,婆婆鐘毓秀已經等在了這里。

    防止有人不著調,鬧騰新娘子,婆媳倆親熱了幾句,她便讓兒子將人送回房間,然后眉開眼笑的領著梅子一起幫忙招待客人。

    期間,鐘毓秀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一秒鐘,手上更是一直拎著大袋子,看見人過來道喜,就給人大方抓糖、抓瓜子花生,要不是大環境不允許,她真想抬上一籮筐的喜糖往外散,好表達她對于兒子結婚的歡喜之情...

    婚房,是昨天晚上婁路回跟婆婆,還有梅姨周建設他們幾人一起布置的。

    田宓作為新娘子,反而是這會兒才看到,其實里面的大多東西都是她自己買的,但全部成列出來,又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仿是在這一刻,她坐在大紅色喜床上,才猛然有一種真實感...

    ...這里就是她跟婁路回自己的家了。

    “在看什么?冷不冷?”婚宴辦在食堂,他們只能在新房里小歇一會兒,等會兒就得去食堂挨著桌子給賓客們敬酒,擔心妻子冷,將人安頓好后,婁路回便去沖泡了一杯奶粉端過來。

    這還是知道甜甜喜歡奶制品以后,他特地托人買的。

    是的,就是妻子,他們今天辦了酒席,所以,在這個酒席比證件重要的年代,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想到自己總算將人娶回家,婁路回整個人還輕飄飄的,如同踩在了云端,這種感覺,從昨天晚上一直持續到現在。

    田宓接過茶缸,喝了幾口才回:“不冷...沒看什么,就是覺得有些高興,這里是我們自己的家。”

    聞言,婁路回在她身邊坐下,攬著她的肩膀,溫厚輕笑:“對,我們自己的家。”

    又喝了兩口,田宓將茶缸遞到男人唇邊,示意他喝。

    婁路回搖頭推拒:“我不喜歡喝這個。”當然,更多的還是奶粉不好買。

    “不喜歡今天也得喝,你不知道牛奶可以稀釋酒精的嘛?不然等下敬酒,萬一你醉了,那晚上...你不想...”

    后面的話,顯然已經不需要再說了,婁路回面紅耳赤的一把搶過小姑娘手里的茶缸,然后一仰頭,“噸噸噸...”的就給大半茶缸的牛奶全干了。

    未了還舔了舔唇,一臉正直的起身:“我再去沖一杯...”

    “...噗嗤!”

    感謝這個時代的特殊性,整個婚禮雖然有不少起哄的聲音,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收斂的。

    聽大姐說,要是早幾年,結婚能鬧到人翻臉,什么低俗來什么,還列舉了幾個最常見的鬧洞房項目,聽得田宓頭皮發麻,無比慶幸自己沒趕上那樣的時機。

    再是歡喜回回,她也絕對忍受不了那種惡俗的鬧婚環節,真要那樣,她肯定選擇直接領證,不辦婚禮。

    當然,今日這般穩妥,大環境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汪旅作為證婚人,起到了很大的震懾作用。

    別看汪旅長平日里一副老農民模樣,發起火來,誰都膽顫。

    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等宣誓環節結束,便進入了最后的敬酒環節,也是整個婚禮中最為熱鬧的一環。

    男人們好酒,再加上北方天寒,很多人都喜歡喝幾口暖身子。

    好在喝歸喝,大家伙兒都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哪怕是星期六,不少人吃完宴席還得回到各自的崗位,所以都留著度。

    但就算如此,新郎官婁路回幾桌敬下來,俊臉上還是染上了紅暈,映襯著他胸前的大紅花更加喜慶了。

    田宓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喝的酒水里面被婆婆提前摻了水,別看她每次喝酒的時候,都皺一下眉頭,好似被辣到了,其實完全是太涼了,凍牙疼,她想若不是擔心純水結冰太快了會露餡,婆婆定然全給她換成了水。

    可是就算這樣,田宓喝到肚子里時,還是帶了不少的冰碴兒,就...很透心涼。

    她覺得,這也不比喝酒的婁路回輕松多少,起碼他人是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