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40節
派出所加上所長攏共才3個人,這陣子,哪怕輪流,幾人的腿也給騎瘦了。 就在兩人抱怨什么時候能再加一個公安名額時,電話鈴聲響了,韓偉坐的近,順手就接了起來:“喂..哦哦,好的,好的,我現在就喊他。” 將聽筒擱置在桌上,韓偉有些哀怨的看了眼瞇眼喝茶的田紅星:“田叔,找你的。” 聞言,田紅星睜開眼,下意識問:“誰...哦,是不是我閨女?” “是的。”可不就是您閨女?想到錯過的大美人,韓偉內心再次暴風雨哭泣,他決定了,本來答應發了工資,給老父親多買幾包煙這事黃了... 聽到是閨女,田紅星算著應該是結婚的事情談妥了,面上也帶了些笑,起身快步接起電話:“雨丫頭還是宓丫頭?...哦,宓丫頭啊...訂下來就好,具體日子訂下來的再給爸來個電話...行...啊?哈哈哈...新女婿托你跟我問好?好好好...爸好著呢,對,你們別擔心家里...長卿啊?” 說到大兒子,田紅星也是一肚子憋屈,但電話時間珍貴:“他是跟王紅艷結婚了,兩口子看不上家里的伙食,一直住在你們爺奶家,具體什么情況,這兩天我給你們寄一封信過去...哦,你們也給家里寄包裹了?別亂花錢,自己攢著過日子,家里什么都不缺,爸還能掙錢咧,來娣盼娣跟向陽也好著呢...來娣也被爸送回學校上學了...好好...爸知道,會看著些,不會叫他們受欺負的...對了,春秀那丫頭結婚了,她讓我告訴你一聲,就是那個叫孫俊的知青...” 通電話的時間不長,兩邊都不好浪費公共資源,所以加快了語速,將要說的話說完,攏共也沒超過三分鐘。 等田紅星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喜氣,連因為糟心的大兒子,堵在心口的郁氣也一掃而空。 嗯...小女婿也是個懂規矩的,還知道問好。 他滿意的哼著小調坐回凳子上,端起杯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才沖著一旁莫名蔫吧的小伙子喜道:“我家宓丫頭要結婚了,就是之前說的那個團長,真好!” 韓偉...別說了,心口更疼了。 “時間過的真快,你跟春秀都談婚論嫁了,算起來...再過七年,我家陳尋也二十了,就一眨眼的功夫,我都要當奶奶了...人啊,忒沒意思,小時候天天盼著長大,等上了三十歲,又感覺時間飛起來過,現在恨不得能再慢一點...對了,春秀咋嫁了個知青?靠譜不?”回去的路上,感慨完人生的田雨又想起來春秀。 田紅星有七個meimei,那些姑奶奶們每家也生了好幾個。 加起來攏共幾十個表兄妹,年齡相差大了,基本都不怎么熟,能記得春秀,還是因為她跟宓丫頭同歲,小時候老是跟二妹一起玩。 聞言,田宓不禁想到之前多嘴勸說春秀的話,明白人家沒聽進去,不過這種事情是個人的選擇,她本就不應該指手畫腳,當時多了句嘴已經討人嫌了。 所以,最終,她只回了句:“遇到喜歡的人了吧,寄包裹回去的時候,也添一份禮吧。”到底對她釋放過善意,又是親表姐妹,知道了,總不好什么都不送。 聞言,田雨點頭:“是該送一份,我倆湊錢給買一對枕巾。” “會不會有點少了?” “不少了,本來也沒多親近,這種以后沒什么來往的親戚,不需要裝大方,不是姐小人之心,要是這一次,我們給扯了一身的布料寄回去,你瞧著吧,后面肯定有一串表弟表妹打電話過來通知婚訊,實則要禮物的。”家家日子都難,幾十個表兄妹,還不算母親欒紅梅那邊的,誰能來往得起?又不是嫡親的姊妹。 她不想將表兄妹們想的那么不堪,但這就是大多人的本性,誰不喜歡占便宜?她也喜歡。 “要不,春秀咱們也不送了?”田宓皺眉,她怕麻煩。 “春秀還是要送的,你之前不是說人家幫過你嗎?再加上你倆從小要好,也算全了姐妹情分,不過,讓爸去吃席的時候悄悄送吧。” 田宓抱怨:“人情世故的好麻煩,還是一個人好。” “說的什么傻話?都要結婚的人了,對了,早上妹夫給你拿了一個信封,里面是錢票嗎?” 提到這個,田宓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了 。 那男人何止是給了錢票啊,就連存折都借機塞了過來,還一副擔心她會拒絕的表情。 她是那樣的人嗎? 肯定不是啊!! 這都要結婚了,她才沒那么清高呢,給了就收,不收就是傻子。 就是這筆錢有些出乎她意料的多,就算按照男人這些年的工資與獎金來算,也太多了。 早上匆匆忙忙的,晚點得問問清楚。 傍晚,薄暮冥冥。 當婁路回再一次熟門熟路的跟陳剛一起回來的時候,別說田宓他們,就算家屬院里其余人也習以為常了。 甫一進屋,濃郁的飯菜香味,勾的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們越加饑腸轆轆。 “你倆坐一會兒,最多十分鐘就好了。”聽到動靜的田雨從廚房中探出腦袋喊一嗓子。 陳剛走進廚房,接過田宓手里的菜刀:“二妹,放著我來吧,不是跟老婁約好去看房子嗎?” 聽得這話,還不待meimei回答,田雨已經開始趕人了:“對對對,差點忘了。宓丫頭你出去,這里有你姐夫呢。” 田宓也沒客氣,沖著站在廚房門口的對象俏皮的眨了眨眼,才解開圍裙掛到墻上:“姐,等會兒你們先吃,不用管我們。” 田雨頭也不抬:“知道了,快去吧,再晚天都黑了。” “...” 正團級,可以分到三室一廳,差不多能有九十幾平。 說是三室一廳,其實就是現在最常見的人字頭磚瓦房。 這樣配置的房子,家屬區里只余下兩間空著的。 婁路回對于住在哪里都可以接受,本來他是打算讓甜甜白天的時候跟大姐去看,確定了再告訴他,他只要負責申請就好。 但小姑娘說那是他們兩人的家,希望他陪同一起。 不得不說,這話委實叫人心里軟乎。 “咱們先去看哪一間?”田宓套上衣服,剛要伸手去拿圍巾,不想男人快了一步。 婁路回低著頭給女孩兒系圍巾,動作輕柔的不行,像是在碰觸什么水晶娃娃般。 田宓心里甜滋滋的,抬起小臉沖著人笑。 誰不喜歡被人寵著呢,尤其對方還是個超級大帥哥,關鍵這帥哥還是自己的。 驕傲! 見狀,婁路回也勾起嘴角,系好圍巾后,又給人帶上帽子。 待手放下的時候,到底沒忍住,在那抹好看的月牙處撫摸了下,咳...酥麻麻的。 田宓眨了眨眼,又眨了下,剛才...他是摸了她的睫毛? “走吧?”婁路回眸底含笑,面上卻很是無辜。 田宓... 剩余的兩套房子距離有點遠。 一套在最西邊,一套在最東頭。 jiejie姐夫的家剛好在正中間,所以選哪一邊,走路差不多都要十分鐘。 正團級房型差不多,更沒什么挑剔的,現在就是去看看哪邊的環境更好些,采光更明亮。 啊...其實不完全只有這兩點要注意,鄰居的品行也是很重要的。 田宓臉上掛著客氣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一臉小女人的模樣站在男人身邊不說話。 “...咱們這邊好呀,妹子你來跟嫂子做鄰居,到時候咱們姐倆一起做飯,一起洗衣服,還能一起趕集...”劉秀菊嘴上做著熱情的邀請,心里則打起了算盤。 這姑娘年紀跟她家大閨女一樣,同齡人好打交道,等將人哄好了,到時候她幫著吹吹枕頭風,讓婁團給丈夫老朱施施壓,她就不信他還不回來,只要上了她的炕,她再給懷個孩子,老朱肯定就死心塌地的了。 完全不懂兩個男人一個是一團,一個是二團,根本就不是直系上下屬的劉秀菊覺得自己的主意很棒。 耐心的等劉秀菊一頓輸出完,田宓才一臉嬌羞的看了眼對象:“嫂子,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都聽婁同志的。” 婁路回... 劉秀菊一臉你騙鬼的表情:“我說田家妹子,你這就不對了吧?昨天你可不這樣啊?那脾氣...” “走吧!”婁路回沒給女人再說下去的機會,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便扭頭走開。 已經沒有去看這處房子的必要了,鄰居太糟心。 他的工作特殊,將來時常需要出任務,自然不希望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甜甜因為鄰居受氣。 田宓內心爆笑,面上卻不顯,朝著呆滯住的劉秀菊客氣的道別,然后又一臉小媳婦的跟上了對象。 婁路回其實有刻意放慢腳步,見人跟上來,他低笑道:“調皮。” “這種時候,你出馬比我出馬有用多了嘛,再說,在外人跟前,男人不都喜歡女人給面子嗎?”不好牽手,田宓便伸出兩根手指夾著男人的衣袖輕輕晃動兩下,語氣嬌嬌的撒著嬌。 “不用刻意給誰面子,順著自己的心就好。”婁路回停下腳步,低頭短暫的握了下小姑娘的手,才看著她,語氣很認真。 在他看來,男人的面子是靠自己掙的。 田宓轉了轉眼珠:“那...我也可以在外面對你大吼大叫?” 婁路回認真的思考了幾秒才回:“如果是我的錯,可以!” “噗...”這人...居然真的很認真的再考慮哎,叫田宓感動好笑之余,又升起了更多的壞心思。 ...想欺負人。 于是她迅速的斂了笑,故作嬌氣的抬了抬下巴,刁蠻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的錯,我就不能在外面沖你發脾氣?” 這下,婁路回哪里沒看出來小姑娘是在逗他,他也笑:“可以,但是我希望我們以后盡量不要吵架。” 說著他又邁開腳步,領著人往最西邊的那套房子走去:“...吵架太傷感情了,兩個人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我們又是在不同的地域、環境里長大的,可能有些認知與生活習慣是不相同的,所以,很多東西都需要我們一起磨合。我不敢保證以后每一點都做的讓你滿意,更不敢肯定婚姻中的我們不會吵架,但我希望,我們能盡量減少吵架的次數,將來,如果你覺得我哪一點讓你不喜歡的,你可以跟我說,我會努力改進...” 這是一段很樸實的甜言蜜語。 與那些個大肆保證,瘋狂畫餅的情話相比,田宓更喜歡婁路回的踏實。 他真的有很認真的在回答她的問題,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故作嬌蠻。 這一刻,田宓突然就沒了使壞的心思,她抿了抿唇:“這些事情...你什么時候開始考慮的?” “夫妻之間的相處嗎?” “...嗯!” “其實不久...”說到這里,婁路回短促的笑了聲,才側頭看向身邊的女孩,突然道:“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在哪里嗎?” 雖然不知道話題為什么轉到這里,田宓還是配合的搖了搖頭:“在哪里?” “在朝陽河,那時候我跟周建設被借調出去配合一項任務,后來任務提前完成了,我們就跟汪旅打了個電話,去見見曾經的老班長...老班長現在是你們縣的縣委書記,劉家之前的事情,就是請他幫忙的...” 聽到這里,田宓恍然,怪不得劉疏倒的那么快,劉向東也只能灰溜溜離開,原來如此:“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感謝過你,謝謝你!” 婁路回自我調侃:“不用謝我,這樣的事情只要遇到了,能幫一把都會幫的,更何況我當時的目的也不純...” 田宓再次被逗笑。 “我們當時是坐船去的,有一天早上,大概凌晨四點左右,從朝陽村地界上岸,還沒休息一會兒,你就出現了,擔心嚇到你,我跟周建設就沒出聲,沒想到你直接跳下了水。” “啊...是那一次嗎?”田宓想起來了,是趕集的那天,那算起來,他們還是同一天見到彼此的,這可真是...緣分。 婁路回不知她心中的感慨,笑應:“對,就是那次,你潛在水里很久,我跟周建設還以為你出事了,剛想要下河救人的時候,你又冒了出來,手里還拎著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