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17節
也在這會兒,她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居然順著人流來到了喊打喊殺,□□破鞋的場面。 從自己的精神世界退出,外界吵吵嚷嚷的喧鬧聲,毫無征兆的全部涌進田宓的腦中。 太吵了,她下意識蹙眉,抬腿欲要離開。 卻在這時,耳朵從喧雜的聲音中,提煉到了幾句叫她茫然的話語。 “哎呀..劉所長平日里多體面的一個人啊,居然還搞破鞋...” “呸!還什么劉所長?都不要臉的搞破鞋了,他就是□□,等著勞改吧。” “我看吶,劉家鐵定會倒臺,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劉家算是完了,我記得他家還有個兒子在供銷社做采購吧?” “嘿,估計也做不了幾天了。” 這話雖然說的模棱兩可,但該懂的都懂,一旦劉疏被徹底蓋上帽子,那么他們家就會被劃分進黑五類。 除非劉向東登報跟劉疏斷絕關系,否則他的工作是肯定會被擼掉。 雜亂的話語,仿似有了自我的意識不斷往腦子里鉆,田宓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一開始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再細聽了會兒才確定,真的是她知道的那個劉疏。 許是過于吃驚,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她很快就擠開人群,不顧旁人的抱怨聲,站到了最前方。 當看清楚跪在人群中間,衣衫不整,低垂著腦袋,脖子上掛著牌子的人時,田宓藏在三角巾下面的眼睛瞪的溜圓。 怎么可能? 真的是劉疏?! 原身記憶中,曾經跟父母來糧站交糧時,見過劉疏幾次。 只是這會兒的他,看著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可見這事對他的打擊之大。 雖然不清楚是哪位菩薩做了善事,但不妨礙田宓跟著大家伙兒幸災樂禍。 當然,她也沒有得意忘形,看戲的同時,還不忘掩進人群中,尋找劉向東的身影。 無奈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人。 田宓不敢留太久,一是擔心反被劉向東找到,另一個則是惦記著黃金的事情。 劉疏提前出事,就算為了自己的將來,劉向東也極有可能會動用那箱黃金救人。 想讓劉疏逃離法律的制裁,繼續為劉向東的政途添磚加瓦。 呵...做夢。 田宓決定發揮趁他病要他命的優良品德,去將那箱黃金轉移走。 這般想著,她拉了拉三角巾,慢慢退出人群。 然后佝僂了腰,將雙手揣進袖子里,快速離開。 別說,這么個身形,再加上一身打了補丁的舊襖子,妥妥一個農家大嬸形象。 鎮上除了主街,其余大部分人家都是獨門獨戶的自建房。 田宓不知道劉家具體的位置,若是以往,她還得找人詢問,說不得就會留下人證。 但這次菩薩幫了忙,她只要去到大概的位置,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一邊討論著劉家的事情,一邊往東南方向急走。 見狀,田宓很自然的混進了人群中,跟著一群扎著三角巾的嬸子們,光明正大的去了劉家。 劉家的房子也是典型的人子頭瓦房。 但他們家的房子,明顯比旁人家的要大很多,磚瓦很是嶄新,應該才翻新沒多久。 “這劉家的瓦房真漂亮啊,要我說就該查一查他家身家清不清白,這房子可不便宜。” “才翻新幾個月,能不漂亮嗎?我聽說是為了他家兒子娶妻特地翻新的。” “要我說,當官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話也不能這么說,好人還是有的。” “...” 田宓站在人群里觀察四周。 劉家已經亂了,門口被人圍成了鐵桶。 曾經遭人敬畏也好,嫉妒也罷,如今全部沒有了。 一遭跌倒,有些激進的人,謾罵不算,還朝著劉家潑糞。 整個劉家只有劉疏的妻子蜷縮在人群中瑟瑟發抖,田宓并沒有看到劉向東,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了下。 頓時也顧不上時間不對,匆匆退出人群,摸到了劉家屋后的魚塘。 此地介于南北方之間,前面有說過,這里是典型的魚米之鄉。 但凡家里條件不錯,地理位置也允許的,都會在屋后挖上個魚塘,養上一些魚,年底無論賣錢還是自家吃,都是一樁收成。 劉家的魚塘看著沒什么特別,長寬幾乎持平,大約有個三十平方米。 若不是田宓看過原書,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在里面藏上一箱黃金,且一藏就是幾十年。 田宓蹲在干枯茂密的蘆葦叢中觀察了十幾分鐘,確定這邊真的沒有人后,才脫了厚衣服下了水。 入了水,她立馬就察覺出來不一樣。 劉家的魚塘特別深,正常人家的最多兩米左右,但眼下的深度起碼有四五米。 這份認知卻叫田宓心下大定。 她睜大眼睛,在整個魚塘內尋找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放置了太久,田宓貼著魚塘內的淤泥轉了一圈,什么也沒發現。 她不死心的浮到魚塘邊,折斷一根蘆葦桿,再次潛了下去。 這一次,經過她連撥帶戳,總算在靠近中間的位置,戳到了硬物。 有了! 田宓喜的彎起了眉眼,也不嫌臟污,伸手好一頓扒拉,總算摸到了一個堅硬的鐵環。 東西很重,田宓咬牙,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將已經陷進淤泥中的箱子給拽了出來。 水有浮力,等脫離淤泥后,她反倒沒有覺得特別重。 將箱子拖到魚塘邊緣,放置好后,田宓又回到方才的位置繼續探索,實力表現何為雁過無痕。 不過,這一次,她地毯式搜索,將整個魚塘都戳了一遍,也沒能找到第二個箱子。 確定沒給劉家留下翻身的資本,田宓才心滿意足的拎著箱子上浮。 出了魚塘,箱子的重量就體現了出來。 大約有四五十斤,比她猜測的還要更重。 田宓不清楚這其中,箱子占據了多大比重,但這會兒不是仔細研究的時候,她費力的將箱子拎到蘆葦叢中,又忍著寒冷,仔細將留下的腳印破壞掉,才窩進蘆葦叢里換衣服。 如今她已經有了經驗,也或許,體質在慢慢變化,田宓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她越來越抗凍了。 這種改變來的莫名,就像她突然可以在水里呼吸、視物一般。 快速的將自己收拾好,她用帶來的斧頭撬開箱子。 入目是擺的滿滿當當的小黃魚跟金條。 前世田宓挺有錢的,當然,都是父母給的。 雖然談不上巨富,但加起來幾千萬的身價還是有的。 然而,突然見到這么多黃金,還是將田宓給鎮住了。 這得多少錢? 按照現在的金價來計算,哪怕只有三十斤,也得好幾十萬吧。 發了! 發財了! 窮人田宓喜的眉開眼笑。 哪怕不會將之占為己有,這金燦燦的,看著也叫人歡喜吶。 她快速的將黃金全部裝到了自己的挎包里。 待將最后一塊小黃魚裝完,她又檢查了一遍箱子,確定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才將空箱子又扔回了魚塘里。 心中更是得意壞了,只要一想到劉家摸到空箱子時的憤怒模樣,她就能樂呵上一年,之前心里的憋屈也一掃而空。 抱著幾十斤重的黃金,田宓健步如飛。 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說過,抱著一百斤百元大鈔時,就算是個嬌弱的女孩子也能健步如飛。 從前田宓是不信的,但這會兒,當她抱著大約有四十斤的黃金時,真的渾身都是勁兒,一點都不覺得累。 她喜滋滋的超小路埋頭急行,待走到一處狹小的弄堂時,突然聽到了快速奔跑的雜亂腳步聲。 田宓頭皮一緊,左右張望,立馬抱緊挎包快速鉆進不遠處的草垛里。 剛鉆好半分鐘不到,就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 “東哥,咱們怎么辦?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搞得鬼,非扒了他的皮。” “就是,東哥,你說該怎么辦?咱們肯定不能讓叔就這么被打上壞分子的身份。” “大偉說的不錯,東哥,你得想想辦法。” “你們說...會不會是田紅星做的?他這兩天不是到處在查他那個窩囊廢兒子的事情?” “不...不會吧?” “東哥,你倒是說話啊。” 如果說之前的劉向東,從外貌上看,還有幾分斯文和煦,這會兒半天的功夫,整個人卻變得只余陰沉森冷。 他一直沒說話,哪怕從前的小弟們明顯不那么尊重他,他面上也沒表現出什么,只是狠狠的吸了幾口煙,才冷聲道:“不是田紅星,他沒有那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