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14節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人小鬼大的meimei心目中,是個傻乎乎的形象,送走了三人,田宓也沒閑著,花了十幾分鐘時間,在靠墻那一面的草堆扒拉出一個坑。 坑的面積不大,只能容納下一個人。 改造好臨時窩巢,她又將屋里整理的看不出什么破綻后,才鉆進了草垛里。 也在這一刻,窩在一個狹小又隱蔽的環境里,感受著后背硌人的稻草觸感,田宓才真的放松下來,開始考慮后面的事情。 重活一世,人的智商與閱歷不會突飛猛進,她依舊是那個剛出校園沒兩年,有點兒小聰明,又有些膽大的普通人。 勾心斗角或者反擊報復這樣的事件,在她曾經的二十多年生命里,從來沒有遇到過。 田宓切身遇到的最壞的人,便是大一那年,偷了她手機的小偷。 汗顏的是,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個小偷,她曾經離的最近的壞人,長得是個什么模樣。 因為從前的生活圈子太安逸,田宓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將事情告訴田紅星,讓他參與進來,是最好的辦法。 哪怕有些冒險,也比她一個人橫沖直撞來的強。 以父親幾十年公安經驗,很多事情應該都能打聽出來,包括劉家的對家是誰。 至于她,明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劉向東不是閑嗎? 粗略看過原書的她,方才靈光一現,已經想到辦法讓他忙起來了。 心里惦記這事,第二天天還沒亮,田宓就醒了。 簡單梳洗后,又在四妹帶過來的陶鍋底下摳出些許黑灰,將外貌稍做了些改變,才告別了盼娣,拎上隨時準備跑路的包裹,只身去往縣城。 去縣城,最早的班車是凌晨五點半,等田宓坐著第一班車晃蕩到縣城,時間還不到七點。 可能是內心深處潛藏著不安,她下意識的沒去父親說的鄰村二姑家,而是來到了縣城的招待所。 有了介紹信,加上田紅星塞給她的錢票,還有自己攢的,她身上攏共有八十幾塊,住招待所沒什么壓力。 而她之所以選擇招待所,也是因為這里是除了郵局,唯一可以打電話的地方。 田宓不知道縣郵局那邊有沒有劉向東的人,但她不會去冒險,也不介意將人想的更壞一些。 她很清楚,劉向東既然下了這么大盤棋逼自己,就代表著他放棄了懷柔手段。 人渣瘋子要是激進起來,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原書的劇情,從老姑上門作媒的那一刻,往后就全亂了。 但...哪怕劇情再崩,田宓也知道這時代的治安有多亂。 所以,在危機解除前,她還是能茍就茍著吧。 只是...勸慰自己的同時,到底還是會忍不住憤怒到想揍人。 媽蛋,她好好的一個正經公民,因為一個渣渣,反倒活的躲躲藏藏,跟見不得人的罪犯似的。 氣憤了半天,田宓又順著心口,自己哄自己。 再等等,再等兩天,只要再等兩天,她報仇的機會就來了... 早上9點。 招待所里面的客人大部分都出去了后,田宓才去到柜臺打電話。 是的,她決定給大姐打個電話,寄出去的信件,大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到部隊那邊。 但她...等不及了。 而且,想要去投奔,總要問清楚人家愿不愿意暫時收留她。 如果不征得大姐的同意,就冒冒然的跑過去這種事,她是做不到的。 “同志,麻煩你,我想打個電話。”田宓探頭看向柜臺里面的小休息室,發現前臺服務人員換成了一個中年女人,瞧著比早上登記時那姑娘要嚴肅一些,但她沒拿鼻孔看人。 中年女人放下手里織著的毛衣,上下打量田宓一眼,語氣刻板:“為人民服務,介紹信。” 打電話也要介紹信嘛?田宓不懂,卻立馬從內側口袋里將之掏出來,小心遞給服務員。 女人確定證明是真的后,又將介紹信還給了回去,手指點了點桌子:“號碼!” 田宓立馬又遞了張紙條。 女人幫忙撥通后,才將電話機遞給田宓,復又指了指聽筒:“像我剛才那樣,放在耳朵邊就可以說話了。” 聞言,田宓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微囧,輕聲道了謝:“麻煩您了。” 也不知道是田宓過于客氣,還是臉上的鍋底灰太過明顯,服務員又盯著人看了幾眼,見田宓知道把話筒放在耳邊后,便拿起毛線針走遠了些。 見狀,田宓松了口氣,立馬“喂?”了一聲。 然后,聽筒的另一邊,兩千多公里外的836部隊,三團政委辦公室,也響起了一道溫厚的聲音:“喂!我是陳剛,請問哪位找?” 第14章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閑暇之余,田宓一直在回想那本小說的內容。 無奈當時看的太過潦草,文中大部分細節她都不記得了。 昨天夜里躺在草垛里時,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憋屈還是怎么的,將睡未睡之際,田宓總算在模糊的記憶深處,扒拉到了一兩處劉家的把柄。 就比如,劉向東那個糧管所所長爹劉疏,不止是個會打老婆的人渣,在外面還有花花腸子。 文中這件事曝光出來的時候,原身已經嫁進劉家當牛做馬十幾年了。 之所以被爆出來,還是因為劉向東與對手競爭一個職位時,被對手挖出來的。 只是那時候,劉疏早已退休,時代風向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鬧出來也不過是給人添了些茶余飯后的談資,并不能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傷害。 原書中,這段劇情僅是寥寥幾筆帶過,她能想起來,委實不容易。 而如今,田宓要做的就是提前十幾年捅破劉疏的丑事。 同樣搞破鞋,這時候可不是一句風流韻事就能帶過去的,那可是要挨□□,還要發配到農場改造的重罪。 田宓就不信,到那時候劉向東還有時間來尋自己麻煩,同時也懊惱自己豬腦子,為什么這么久才想起來這茬,否則哪里還有姓劉的蹦跶到她頭上的機會? 還有一件事,劉疏年輕那會兒跟著人家打擊地主時,沒少利用職權,往腰包里攬好處。 他人精明,瓜分時財物,挑選的都是易保存的黃金,累積起來足足有一小箱,全都被劉疏藏在了他們家后屋的魚塘里。 因為在□□時期,依然成功保住了一箱黃金,等大環境好了后,劉疏沒少拿這件事在家里顯擺。 劉家有黃金這事,還是昨天下海撈魚的時候想起來的,本來田宓沒想把事情做絕,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她決定過幾天,等劉疏搞破鞋的事情鬧騰出來,劉向東忙著奔走的時候,去他家魚塘里把黃金撈走。 不義之財,哪怕捐出去,也不能便宜劉家人。 這樣,起碼能為自己出口氣,也算為曾經被傷害一輩子的原身報仇了。 要知道,原身可不知道劉向東是個人渣,雖然心里不喜歡他,但架不住人家外在條件的確好。 再加上,家里長輩齊齊上陣勸說,老實的姑娘沒能堅持多久,就稀里糊涂的被田紅星嫁了出去,從而開啟了她悲苦的一生。 想到原身嘔心瀝血奉獻一輩子,忍受公婆的欺辱,忍受丈夫的暴力,忍受子女們的漠視,臨死才得來一句好,田宓整個人都哆嗦了下。 她...絕對!絕對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所以,當電話接通,聽筒里傳來全然陌生的聲音時,田宓心里雖因為投奔這種事情窘迫的不行,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姐夫,我是田宓,田雨的meimei。” 不怪她這般自我介紹,說來這位大姐夫,原身的記憶中,也就見過兩回。 一次是大姐結婚的時候,那會兒原身才幾歲,還沒有現在的小弟年紀大,再一次,就是八年前回來接大姐隨軍。 那一年,田宓12歲。 所以,雖是嫡親姐夫,認真算來跟陌生人差不多。 田宓有理由相信人家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卻不想報了家門后,電話那頭的姐夫立馬反應了過來,聲音都熱情了一個度:“二妹啊?是收到你jiejie寄回去的包裹了嗎?” 說完這話,陳剛又覺得時間對不上,按以往的速度,這會兒包裹應該還在半路呢。 果然,還不待陳剛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女孩驚訝的聲音:“大姐寄包裹了嗎?家里還沒有收到呢。” 陳剛朗笑:“是姐夫記錯時間了,應該還要一個星期才能到...” 兩人不熟,電話費也貴,所以簡單問候完,他就準備問二妹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情時。 余光瞄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大步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陳剛心里喲呵一聲,對著來人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他隨意后,才開口:“二妹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說這話的同時,陳剛還故意看向來人,然后不意外的對上了一雙清冷探究的鳳眸。 頓時,心滿意足的陳剛無聲露出個呲牙的笑容,口中語調卻依舊溫和:“好,我讓人回去叫你姐過來,大概要二十分鐘,二妹,你把號碼告訴我,等你jiejie過來,我回撥過去...嗯...行,好的,那我先掛了。” 待掛了電話后,陳剛招來讓勤務兵幫他回去喊人。 等小戰士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他才看向來人:“怎么過來了?” 婁路回抿了抿唇:“一團組織小隊,帶上老鄉們去山里打獵,你們要不要參與?” “這事怎么問我?老唐呢?”陳剛是三團的政委,一般這種事情,多數找團長,唐大海就是他的老搭檔,三團的團長。 “喬團家里有事。”男人眼皮都沒撩一下,言簡意賅。 陳剛一拍腦門:“瞧我,差點忘了...那我們也參與吧,剛好給下面的狼崽子們開開葷。” 后面兩人又就著參與的人員商量了幾句。 等聊完,見男人還是沒離開的打算,陳剛哪里不曉得是為的什么,他頓時哭笑不得,抬手給人到了杯水才取笑道:“你小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那么多人給你介紹,也沒見你多看一眼,這要被旅長知道你現在的模樣,肯定得罵你一頓。” 婁路回接過水灌下,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么靜靜呆著。 陳剛看的牙酸,忍不住就升起了惡劣的小心思:“話說,二妹突然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這個年代打電話可是很貴的,一分鐘得值一斤rou。 見一直沉默的老婁總算轉過頭來,陳剛心里笑瘋了,面上卻做疑惑狀。 他摸了摸下巴,有些浮夸道:“你嫂子三個多月沒跟家里聯系了,不會...不會是是二妹找到對象要結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