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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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野的嗓音很低,像是壓抑著什么,作出很客觀的評價:“好乖。” 容見被他從桌案上撈起,抱在懷中,感受著他呼吸時胸膛的起伏,一時間什么都沒想。 明野嘆了口氣:“容見,怎么辦,還是這么好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能感覺到明日見獨特的感情qwq 正式do會是完全不同的氛圍(。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第79章 昏睡 純粹的擁抱和親吻, 在他們之間持續了很久。 直至日落西沉,寢殿從昏昏沉沉陷入徹底的黑暗,只有透過窗紙, 映了一些檐下的燈火進來。 容見被明野抱在懷里, 屋子里很暖和,他不怎么冷, 只是臉很紅。 明野的欲.望,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 他抿了抿唇, 臉變得更熱, 含糊地問:“你為什么停下來……” 借著些微的光亮,明野低頭看著他,容見的嘴唇被吻得很濕, 泛著淡淡的光澤。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容見的眼尾,未加思考,似乎很隨意地說:“要等一個更浪漫的時間吧。” 容見對明野的警惕心很低,戀愛過后, 曾在無意識間提到過“浪漫”這個詞。 在數次的說漏嘴后, 在于不同詞語的組合中, 明野推斷出了“浪漫”這個詞的含義。 所以明野也希望第一次會很浪漫。 其實明野沒有什么儀式感, 也不覺得一件事在不同的時間做, 除了利益上的權衡, 會有任何差別。 不想因為沖動,無法克制的欲.望,在一個隨意的黃昏, 和他做那些事。 那點不多的儀式感, 也只體現在容見身上。 容見賦予其意義。 容見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明野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于是說:“算了。我……我都可以。” 他拿明野沒有什么辦法,過去,現在,未來。 就像現在,明野不加掩飾,他也沒有察覺到異樣,“浪漫”這個詞在這個時代沒有句子中的含義,明野是從他口中學到的。 * 回京之后,容見談戀愛的時間不能算多,大多數功夫還是用在了朝堂上。 費金亦與羴然人私下勾結的證據還未找到,容見不想現在爆發太過激烈的沖突,也沒有一直拉扯,只做好手上的事。 容見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此時臨近過冬,若是朝令夕改,于民生無益。容見的攻擊性顯得不高,費金亦反而提心吊膽,總覺得他會突然爆發,為了不被抓到把柄,也將政令放寬,讓利于民。 但很多事不是容見一人決定的。 譬如國子監的學生上諫,又有萬民請愿,希望容見能繼承大統,費金亦憑一己之力已無法阻擋。 容見拿著費金亦親手寫的帖子,遞給明野,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不是下旨,也不是口諭,費金亦約容見于仙都殿見面商談。 仙都殿是容寧入宮后的住所,自她死后,已經封了十幾年了。 明野看了一眼:“看起來是緩兵之計。” 容見思忖片刻:“我還是打算去看看。” 明野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 容見繼續道:“但我總覺得……那是那種趁我不備,身邊沒有人,琢磨著把我一刀捅死的人。” 有的時候,最簡單的辦法最有效。 他頓了頓,撐著臉,看向明野:“所以,你陪我一起去好了。” 如果有明野在身邊,就無需擔心那些了。 明野笑了笑:“那殿下算是做好了萬全之策了。” 初冬時節,外面下著細雨。和明野外出,容見身邊用不上別的侍衛,明野和他同撐一把傘,穿過游廊,走到塵封已久的仙都殿。 他們身后跟著數十名裝備精良,年輕沉穩的侍衛,也是明野的親衛,但在宮中就轉做侍衛的打扮,另有十幾名隨行的錦衣衛。 天氣很冷,隔著蒙蒙細雨,張得水站在仙都殿的門前,親自候著。他是御前總管,往常哪在風雨中等過人,沒人有那么大的臉面。然而勢必人強,張得水也不得不湊上去,殷勤道:“殿下可算來了,奴才等了好久。” 不過片刻,待那十幾名錦衣衛進來后,后面還跟著親衛,張得水愣了一下:“殿下出來一趟,好大的陣仗。” 容見還沒說話,明野將傘遞給后面的錦衣衛,不緊不慢道:“殿下身份貴重,肩負天下,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張得水賠笑道:“大將軍說得極是。” 張得水弓著腰,替他們推開門。 “咯吱”一聲,似乎是長久無人進出,門軸老化,開門時的聲音刺耳悠長。 灰蒙蒙的陰天,外面也是暗的,仙都殿里點了幾支燭火,被風一吹,照亮了端坐主位的費金亦。 費金亦站起身,招了招手,很和善地說:“見兒,你快進來。” 明野沒有強求護衛也進來。 仙都殿的正殿非常空曠,藏不了人。而費金亦身處其中,有人想要沖出來暗殺,遠比明野拿下費金亦要慢。 容見走了進來。 回宮之后,他們只匆匆見過幾面,次數很少,還都是在很多人的見證下,這次認真打量了幾眼,覺得比起一個多月前,費金亦在太極殿逼自己和時親,像是老了十多歲。 大約是過得很惶恐不安吧。但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做錯了事,葬送了那么多條人命,而是容見的權勢過盛,令他覺得真的坐不穩身下的寶座了。 和費仕春談論未來、皇位、姓氏傳承,費家的子孫萬代,自己的名垂青史時,費金亦似乎很有自信。其實不然,他每日寢食難安,日日山珍海味都不能下肚,容見回宮不到一月,他就不止一次后悔,當初不該倉促下作出和親的決定,沒能殺了容見,反倒讓他在朝堂上,在民間獲得這樣的支持,自己也不會被逼上絕境。 至于這次與容見見面,他不是沒想過直接動手殺了他。重簾之下,有幾個高手埋伏其中。如果容見身邊不是明野,他真的會動手,甚至自己的椅子就下藏了一把匕首。 但明野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容見身邊。 費金亦逼迫自己暫時忘掉這些,看著眼前的容見,裝出慈愛的神色:“這是他母親從前的居所,自她別后,朕一直傷心,將一切封存。現在你長大了,也該讓你知道母親的事了。” 容見垂著眼簾,沒應聲。 獨角戲也要繼續往下演,費金亦提起容寧:“當年你還在肚子里的時候,我在外打仗,你母親為了給你取名字,從詩經中挑了許多字,密密麻麻地寫了兩張紙寄給我。” “我是珍之重之,才從中給你挑了個‘見’字,希望能日日和你們母女相見。” 容見:“……” 費金亦感嘆道:轉瞬之間,已經天人永隔,只余哀思了。 容見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費金亦有些驚喜,覺得容見也不過才不到二十歲,小孩子罷了,從小又在寧世齋讀書,從前都很孝順,知道父母恩情。 之前的十幾年里,費金亦明面上并未苛待過這個長公主,連和親一事,也都是羴然人所逼,或許在容見心中,他還是一個好父親。 費金亦心中升起些許希冀。 容見卻疑惑地看著他,似乎很不明白:“陛下心中哀思母親,后宮卻又有數十位妃嬪。可見陛下的心可以分成許多份,這樣的哀思,又值幾分?” 他這話說得明白直接,沒有給費金亦留顏面。 費金亦費盡全身力氣,才將一句“放肆”壓下喉嚨,卻嗆了一下,險些喘不過氣。 如果是在兩年前,容見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知道這個女兒包藏禍心,立刻就要了他的命,哪里會等到現在。 是什么地方出了錯?他不放在眼中的容見,成長到了現在的地步。 費金亦那時何等自信,費仕春策劃了瘋馬案,險些殺了容見,他還將兒子臭罵了一頓。現在看來,他那個蠢笨的兒子,竟像是有先見之明。 要是容見死在瘋馬案中就好了。 最近費金亦后悔的次數太多了,超過了之前人生的總和。 他勉強維持住神情:“你是責怪我多情花心嗎?那你就是誤會父親了。當時朝政不穩,世事多變,我為了朝堂穩定,不得不娶世家女子,安撫世族。只等著日后退位,遣散后宮,去你母親墳前陪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罷了。” 容見尋思著這人的感情牌怎么打的沒完沒了,正想打斷費金亦的話,他就老淚縱橫道:“我做了這十幾年的皇帝,日日如坐針氈,沒有一日不思念你母親的。但自古以來,沒有皇帝退位讓賢的例子,除非被逼假意退位,我知道你是孝順孩子,知道禮義,必然不會這么做。” “但這個皇帝,朕也已經做膩了,并不貪戀這個位置!但你年紀太小,初涉政事,一來朕不放心,二來你繼位太急,也叫外人看了笑話,覺得你對父親不敬。是否再等幾年,朕可以現在就寫下禪位詔書,懸于太極殿的匾額之下。” 容見終于明白過來。費金亦先是以情動人,再來以禮相壓。如果容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容寧死亡的真相,也不知道他在寒山城中的打算,可能真的會當真。 因為這樣的皇位繼承最具有正統性,也在道德上毫無瑕疵,而古人最為注重這些。 一直沉默著的明野忽然開口:“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陛下已不是民心所向,前有萬民請愿,后有國子監學生上諫。若是強行坐這個位置,怕是不妥。,” 明野的話就是容見的意思。 費金亦見這事不成,勉強一笑,或許說在他的設想中,這事本來就不太可能,不過是為了迷惑容見,為了接下來的話。 他歇了片刻,長嘆一聲:“罷了,是朕自作多情了。既然你不愿意如此,朕也不勉強。那就立你為太子,住半年東宮,挑個吉利日子,繼承大統。” 這話已是極為讓步,算得上是將手中的權利都交出去了。 若是崔桂在此,或許都會同意這話。若是找不出費金亦通敵叛國的證據,容見就不能在禮法上完全壓過費金亦,費金亦是他的父親,有天然的優勢。他希望容見成為一代圣君明主,不能留下給人攻訐的把柄。 然而容見沒有多想,直接拒絕了費金亦。他冷靜道:“陛下只是代為執政,也沒有立儲的資格。” 如果容見接過這個儲位,反而是承認了費金亦這個皇帝的正統,落入下風。 就像容見同意和親,之后的等待時間里,是費金亦求著容見出城。 他不會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 容見站起身:“兒臣當時年幼,所以朝廷重臣將江山暫時托付給了殿下。如今兒臣已經長大成人,陛下也可早日休息,或許也有空閑的時間哀思母親了。” 他不想再談下去了。實際上此次前來,容見也沒有打算真的和費金亦達成什么協議承諾,只是想借此觀察費金亦接下來到底想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人多口雜,容見和明野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剛才的事。 親衛來了信,明野又有事要處理,容見看了眼天色,正好與他道別,說:“我去一趟仰俯齋。總得點個卯。” 還是得裝裝樣子。 容見好不容易去了趟仰俯齋,正值休息時間,他同先生問了好,湊巧撞到陳玉門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