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
澹臺清連電腦都沒來得及關(guān),一路直奔臥室。 “我的錢…嗚嗚嗚…我的錢!” 當(dāng)打開門看到江寄凡埋頭跪在一片狼藉中形容崩潰的失聲痛哭時,饒是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的他,也仍舊被她的模樣嚇得大驚失色。 “寄凡!” 他跨越那片狼藉,小心翼翼的將她從里面抱出來,坐在還算整潔的床上,拂開她凌亂的頭發(fā)。 “發(fā)生什么事了,寄凡?”澹臺清心疼的捧住她淚流滿面的臉,輕聲問。 江寄凡哭得不能自已,閉眼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攥著他的衣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交往這么久,澹臺清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一時又驚又痛,心里酸澀不已,滿懷憐惜的撫著她顫抖的雙肩,輕輕拍打后背,低聲哄道:“寄凡別怕,我在呢……” 直哭到他半邊衣衫都濕透時,江寄凡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從他的胸膛里起來,紅著一雙眼,委屈巴巴的癟嘴靠在他的肩頭上,淚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轉(zhuǎn),時不時哽咽一下。 饒是平日里再堅強的人在哭泣時也同普通女性一般柔弱可憐,脆弱易碎,令人萬分憐惜。 澹臺清用紙巾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柔聲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和我說說吧,寄凡。” 她吸了一下鼻子,緩緩開口道:“我的錢…被偷了…” 那筆錢她原本是想攢著拿來買房的,B市寸金寸土,里面的錢才勉強夠一個首付。 一想到自己幸幸苦苦攢的錢一夜之間化為虛無,江寄凡痛心入骨,恨不能捶胸頓腳。 眼見著她臉上又落下兩行清淚,澹臺清輕嘆一聲,替她抹去眼淚。 當(dāng)從她口中得知事情經(jīng)過后,盡管平日里脾氣再好的他也忍不住擰眉道了句:“你哥太過分了。” 哪有這樣的人,外人便罷了,對親meimei也能如此毫不留情,太荒謬了。 江寄凡聽了更加憤恨,一邊道盡這些年來自己對江寄平的好,一邊哭著罵說:“沒良心的白眼狼!” “別哭了,寄凡。”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摟緊,“我?guī)湍惆芽ㄒ貋怼?/br> “要回來也沒用,錢沒了!”她噙著哭腔大聲道。 “那我把它補上去,補上去就有了。” 江寄凡搖頭,固執(zhí)的說:“那是你的錢,不是我的!” 澹臺清一噎,“我們之間,還要分你我嗎?” 見她不語,只是默默哽咽,澹臺清無奈。 “好吧。” “那你就把我當(dāng)成銀行,我先把這筆錢借給你,等你買了房子再慢慢還給我,如何?”既然那樣行不通,那他就換另外一招。 江寄凡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他,認真問:“那你要收利息嗎?” 澹臺清下意識想說不用,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嗯,今天就開始收。” 然后低頭吻了吻她干燥的唇。 “收完了。”他笑道。 原本還神情黯然的她瞬間破涕為笑,看著他斟酌道:“那我要不要給你打個借條?” “不用,我已經(jīng)記在心里了。” 江寄凡在心里慶幸,還好他之前劃給自己的錢都在另外一張銀行卡里,到時候可以一起還給他。 她躺在床上,看著他彎腰收拾狼藉的背影,生無可戀道:“澹先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債主了,請盡情吩咐吧。” 澹臺清將地上的玻璃碎全部掃入垃圾鏟里,蹲下來用手機打燈照了一下地板,怕地上殘留碎片會割傷人。 “快睡覺吧,這是我的吩咐。”他起身看著她笑道。 “睡不著。”江寄凡側(cè)躺看著垃圾鏟里的化妝品殘骸,暗怪自己沖動。 “明天要素顏上班了……” “安心睡吧。”澹臺清替她掖了掖被子。 “等再睜開眼睛,你的桌子就已經(jīng)恢復(fù)原狀了。” 他總是這樣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就能令人心安。 為了達成目的的家長或許會哄騙小孩,但澹臺清不會,他向來說到做到。 江寄凡恨不過,在入睡前給江寄平發(fā)了一條語音,語氣兇狠:“江寄平你最好別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活剮了你!” 說罷,還不舒心,說明天要去把他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墻上天天拿針扎他。 澹臺清聽了好笑,也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評價對錯,她說他便聽。 待她睡著,他才收起笑容,盯著她的睡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