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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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過幾天時間,洪興龍頭蔣天生身死荷蘭、銅鑼灣揸fit人背刺大哥潛水出逃的消息就飄洋過海回到港島,在這座城市里引發(fā)了一場驚天海嘯。 好似嫌局勢不夠混亂似的,東星的人居然出來指證是洪興內(nèi)部的陳浩南殺害大哥試圖上位,連帶著當(dāng)時在場的蔣天生女友方婷也出來發(fā)聲。洪興這邊半信半疑,內(nèi)部吵成兩派,幾乎快要分裂。 不過陳浩南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在這樣的層層追殺下順利地從東星雙虎的手里逃脫,成功踏上香港的土地,又在短時間內(nèi)收攏自己的人馬、拉攏了其他幾位同情自己處境的洪興揸fit人站在自己這邊,幾方合力共同回擊有關(guān)自己的不利傳言。甚至他本人回港多日并未現(xiàn)身,只是在背地里遠程cao作,風(fēng)向就有隱隱指向東星烏鴉的趨勢。 趙青云這天下班路上聽著街頭巷尾的種種傳聞,心里微哂。陳天雄這回是怎么回事?大好的機會握在手里都沒能處理掉陳浩南,白白為未來帶來負擔(dān)。更是害得玉釵姐不能報仇、自己很快也要被推到臺前。 果然一個晚上回去,再出門時路邊就有些陌生面孔窺探自己,只是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 她明白一定是陳天雄昨天晚上在道上放出風(fēng)來,說東星的律師手里攢著有關(guān)蔣天生身死的線索,找到東星的御用大狀就有機會探查出這件事的真相,把火引到了她和劉子健這里。 現(xiàn)在洪興的人還只是窺探、監(jiān)視,應(yīng)該是在內(nèi)部討論這條線索的真實性。最遲也用不了幾個小時,洪興的人一定動手,她就該粉墨登場,演最后一出落幕前的壓軸大戲。 等到她進了律師樓,就看到劉子健浮腫著臉龐在她辦公室門前等著她,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趙青云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開門進門關(guān)門落鎖,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將門口的人視若無睹,用門板隔絕掉他的驚懼發(fā)問。 整整一個上午,她既不看案卷文書,也不打電話和外界溝通,只是坐著看外面的陽光從腳邊爬上膝蓋,又漸漸地將桌子也納入光明范圍之內(nèi)。 她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其中仔細分辨著那些始終環(huán)繞在大樓附近不肯離去的人,看著手表上的指針緩緩指向十一,往手包里裝上抽屜里的大把現(xiàn)金,換掉今早穿來的高跟鞋,打開門出去了。她低著頭整理褲子上的褶皺,想著還是提早下班的好,免得一會兒人多起來誤傷到無辜市民。 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了劉子健,也不知道他是根本沒走還是派了人看著她,等著她出來好逮住她。趙青云看看他的胖臉,又望望樓外高懸著的太陽,心中暗暗祈禱上天,千萬不要讓自己這輩子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他。 她立馬換上笑臉,親親熱熱地問他:“劉大狀這是下班嗎?一起走吧?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吧,咱們都多久沒一起吃飯啦?” 劉子健正在詫異她一天內(nèi)態(tài)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只是一時半會兒也摸不著頭腦,只好也強撐出一個笑臉,問她:“洪興的事你聽說了嗎?當(dāng)時我。” 趙青云不給他說完的機會,立刻出聲截斷他的話,故作神秘又嚴肅地搖搖頭:“劉大狀慎言吶。小心隔墻有耳!不如等咱們坐下了再好好地談?” 他被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唬住,以為她手里真有什么烏鴉或笑面虎給的秘密消息,心里頓感一塊大石落了地,準備跟著她搞清東星現(xiàn)在的狀況,為自己求一個平安。 電梯到了一樓,兩個人都端著一副如出一轍的虛假笑容踏上街道,準備走路去找個地方吃飯。她一邊和旁邊的人說話,一邊悄悄觀察道路兩旁的情況,眼見著由各種排骨仔、大花臂和黃毛鬼形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隱隱形成了包抄的形勢,用盡全力猛地推一把劉子健,對他大喝一聲:“快跑!” 這一聲就好像是百米賽跑的槍聲,突然打破了街道上虛假、脆弱的平衡。一時間四下里到處都有人手持著家伙試圖圍上趙青云和劉子健。 她一路竭力狂奔,直沖著人群尚未合攏的缺口而去,雖然趁著先機逃出了包圍圈,但她畢竟不常鍛煉,又是女性,自然速度不敵洪興的打仔們。 這時正是正午,陽光毒辣地曬滿街頭,趙青云穿著一身的長袖在太陽下一路狂奔,本該熱出一身大汗才對,可她時不時回頭張望,看著來人手里高舉著的寬刀、粗棍上閃著的寒光,只覺得心底發(fā)冷。 平常溫和的風(fēng)也化身惡毒的刀,毫不留情地刮著她的臉,逼得她眼睛干澀,幾乎要落下淚來,又刁鉆地往身體里鉆,好像真的要變成刀片來割她的肺。 趙青云感受著喉間的腥甜,連呼吸都屏住,眼見著后面的追兵將至,咬咬牙跑進機動車道,生怕這幫人兇性大發(fā)去傷害路人。 后面的罵聲越來越近,她也快要脫力,只能像以前那樣故技重施,把包里的現(xiàn)金抓出來一把把地往來人身上揮灑。只是這回這招并不管用,洪興里要幫陳浩南的人和要害陳浩南的人都打定主意非要抓住她不可。 她兩只手撓上自己的胳膊,隔著衣服在小臂上抓出一條條長長的血痕,用這樣的方式逼著自己跑得快些、再快些。這就更加激怒了追趕她的人,反正大哥陳浩南只說留她一條命抓回來問話,留著舌頭就行,于是幾步踏上前利落地就把她砍翻,準備挑斷她的腳筋,看她還怎么跑. 趙青云回頭看著落下來的刀,內(nèi)心并不十分恐懼,心里反而有一種塵埃終于落定的輕松,她是真的跑不動了,肺里哼哧哼哧,好像是一臺老舊的發(fā)動機鬧著罷工,覺得自己也該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了。 等到刀真的落下來的那個瞬間,她好像聽到了刀刃劃過自己皮rou肌膚時的聲音,一股劇烈的疼痛隨即從腿部傳來。只是這種疼痛迅速地席卷她的神經(jīng),不過瞬間,她已經(jīng)不再能分辨出究竟是哪里在痛。在徹底倒下去前,她聽到了警方的鳴槍聲、看見了自己淌在地上的血,還有湛藍的天。 “阿嫂醒了!阿嫂醒了!快叫大哥來!” 趙青云睜開眼,好像是從一個很長的夢中醒來一般,帶著幾分混沌和懵懂,感覺著視線時遠時近。費力地定神盯住白白的天花板,檢查起自己腦海里混亂的最后的記憶來。 等她漸漸清明過來,不禁感慨張玉釵的人來得及時,果然是只被砍了一刀就及時鳴槍,使得自己免于遭受更多皮rou之苦。她試著掙扎起身,這回才看見自己左腿被高高吊起,明白自己是腿部中刀。她又警惕起來,四處張望著,想看自己身邊什么時候又多了哪路阿嫂出來。 不過一會兒,烏鴉就戴著墨鏡、身后跟著幾個細靚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哌M來。他順手把身后的人關(guān)在門外,進了病房摘下墨鏡,撅一下嘴怪罪她:“亞云你怎么回事!跑班成天啪丸打炮的洪興爛仔都跑不過,居然還被人家斬了一刀,真是把我們東星的臉都丟盡。” 他拖開床邊的椅子坐下,看著桌子上被翻開的亂糟糟的果籃和擺著的削了一半的梨子。趙青云隨著他的視線偏頭過去,發(fā)現(xiàn)桌上還隨意地扔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寬刃。原來他今天過來是早有準備,只等著找準機會完成洪興未完成的事業(yè),來個紅口白牙、栽贓陷害。 趙青云只當(dāng)看不懂他目光里的晦暗、試探,一只手拍拍自己受傷高吊著的腿,理直氣壯地對著他說:“雄哥,這回的誤工費、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我就不和你算了。只是等我出了院,咱們的合同得加錢。” 他站起來繞到床的另一頭,拿起長刀在手里掂量著,一只手在刃上刮著,笑著問她:“洪興的人砍你,你問我加什么錢?” 她很配合地笑起來,好像面前的人剛剛是在講笑話一樣。他在她的笑容看到了片刻的篤定和野心,那是和他一樣的神情,“我沒在荷蘭呆過一天,蔣天生死在荷蘭關(guān)我什么事?洪興的人怎么知道我去過荷蘭?既然他們都知道我去了,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是不是? 但是雄哥知道,雄哥知道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還知道我有一張英國直飛香港的機票。我也恰好知道雄哥手里還有幾個案子只有我能做。這條腿的事咱們可以不算,只是得加錢。” 她再瞥一眼他手里的刀和桌上削了一半的梨子,指使他削個蘋果:“我不愛吃梨子,削個蘋果來吃。” 陳天雄聞言把刀一扔,聽鐵質(zhì)刀具在地上發(fā)出叮當(dāng)一聲脆響,他一只手撐著病床扶手,一只手掐著趙青云的脖子,盯著她蒼白的臉:“趙青云,你的秘密挺多的嘛。不如說出來和我分享一下。” 此時趙青云命脈遭人拿捏也不驚慌,還氣定神閑地伸手去摩挲面前人的胡茬,感受著手心里刺癢的感覺:“Secret makes woman woman。” 他猛地想起最后一次和她過夜那晚,當(dāng)時她被自己壓在身下,長長的黑發(fā)鋪散在背上,房間里兩人的喘息聲亂成一片。他收回了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曖昧地滑下去,感受著從脖子到小腹這一路上的起伏,咬一口她的臉頰又直起身來:“總有一天我會像扒開你的衣服那樣扒開你全部的秘密。” 她笑著展開雙手露出胸膛,這是一個在動物王國中代表臣服的姿勢,但在人類世界中,這恰恰表示挑釁:“陳天雄,我拭目以待。” 他挑一挑眉,把自己垂著的金發(fā)抓到頭頂,打開門招呼外面的人:“來個人伺候阿嫂吃蘋果。” 喔,原來阿嫂是在說她啊,這是什么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