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煙時不時會覺得自己有些變態。

    就好比現在，她看著陸白越來越紅的耳垂和脖頸，忍不住從心底發出贊嘆。

    多好看啊。

    和段言明完全不一樣，他看上去更像一只小狗，比段言明聽話，甚至不會吠，玩起來更有意思。

    她想象著脫掉他的衣服，把玩他的樣子。

    平時溫文爾雅的男生被情欲沾染的樣子應該會很性感吧，也不知道他兇猛起來會是什么樣子。

    光是想想就覺得興奮。

    林可煙的雜念在鈴聲敲響時中止，她打開課本，斂目看書。

    一天學習的時間漫長，但真正過去又覺得很快。林可煙背著書包，耳朵里塞著耳機，一邊聽著周董的《東風破》一邊隨著公交左右搖晃。

    右邊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轉過去看，卻撲了個空，反而看向左邊時看到了段言明面無表情的臉。

    “還是這么傻。”他說。

    他跟了林可煙一路，從放學就跟著她。看她買了根雪糕，用不到五分鐘吃完，扔進垃圾桶，再過不到半分鐘，公交車停靠在站臺，她慢悠悠地站上去。

    林可煙每天的行蹤規律得精準到秒，段言明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每天抱著時間表生活。

    林可煙抬起頭，說：“你比較傻。”

    段言明像是忘記了他早上還在生氣，主動靠過來摘掉她的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里，聽了幾秒之后說：“怎么又是這首歌？”

    一邊嫌棄，一邊不肯把耳機還回來，還靠她越來越近，主動用手臂環住她，擋住四周的人群。

    林可煙聞到他身上的香味，還有青檸味道，很淡，微冷。

    和周圍雜七雜八的味道不同，如果不是在外面，林可煙早就撲了過去，埋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一通。

    “你好香。”

    林可煙仰起脖子。

    段言明嗤之以鼻：“你說這話很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

    “良家婦女？”

    “……”

    林可煙看著段言明吃癟的樣子，靠在扶手上咧開嘴角，笑彎了眼。

    “你今晚干嘛？”段言明看著林可煙笑，心情也慢慢變好。

    “我？回去做飯啊，寫作業啊，還能有什么。”

    段言明湊到她耳邊，熱熱的氣息噴得她酥酥麻麻：“想不想我干你？”

    林可煙抬頭：“想啊。”

    從公交上下來，天邊的太陽還剩下一角。

    紅色的云霞灑下來，把林可煙的短發也蘊得熱烈，段言明走在后面，禁不住手一癢，伸手碰了碰。

    林可煙倏然回頭：“怎么了？”

    段言明依舊是那張裝相的撲克臉，伸出去的手指尖上還殘留著發絲的觸感。他心臟跳動著，自然地把手往下一垂。

    “拉手。”

    他說得傲氣。

    還盯著林可煙紅撲撲的臉頰。她怕熱，夏天總是汗流個不停。

    林可煙習慣了去哄脾氣不好總是炸毛的段言明，半點也不別扭地伸出手，握住他的。

    兩人由前后走變成并排走。

    身影在身后拖成長長的兩條，肩膀有時碰上有時分開，密不可分的模樣。

    有中年人看見，便在身后遠遠指點議論幾句。

    “高中就早戀，唉，現在的孩子……”

    “校服也不好好穿。”

    “家長怎么也不管管……”

    林可煙聽到了，卻不在意。她緊了緊力氣，感覺掌心都捂出了手汗。

    “我熱……”

    “忍著。”

    “先松開一會兒吧……”

    “你嫌棄我？”

    林可煙閉嘴了。

    從公交站到家平時要走上二十分鐘，林可煙怕熱，生生比平時快了五分鐘。

    老破小沒有電梯，爬五樓命都快爬沒了。

    跨過最后一階臺階時，林可煙捂住胸口躬身喘氣，衣服和頭發能擰出水來，滴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灰塵撲到臉上，林可煙頓時覺得更難受了，臉上干巴巴的，像蒙了一層什么似的。

    都走這么多年來，身體還是沒能適應。

    段言明沒太大感覺。彎下腰幫林可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林可煙喘了一會兒氣，從兜里摸出鑰匙，對準鎖孔。

    “你別進來。”林可煙說。

    段言明習慣了，點了頭之后就站在脫了皮的墻邊，對著里面探頭探腦。

    林可煙檢查了一遍廚房，又去林晗臥室看了一眼。

    屋子里沒有人，林晗今天在便利店值晚班，大約要到十二點才能回來。

    放下書包，林可煙拿出小風扇對著臉吹，聲音被風扇吹得像波紋一樣，傳出來到段言明耳邊。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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