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宮寒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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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何昭昭有些寢食不安,倒不是對于何齊的打算有什么恐慌,但也不想那么快的如他的愿。 她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她真的能幫到何家,成為他手中最得力的棋子,父親也不會因此對他高看幾分。 何齊對她的期望,不是父親對于女兒的無私無畏,而是對于只會忠誠做事,毫無怨言的死士般的期許。 那她有什么可流連的。 知道消息的時候她是痛苦的,為自己不平,但如果僅僅如此,只是對他的行徑懷以憤怒,不為自己謀取再多的出路,那思慮太多只會自尋死路。 她不畏懼死亡,卻不肯讓自己白白犧牲。 她不認可父親謀朝篡位的歪心思,自然也不會幫她。 硝煙對壘的雙方,是一頭是父親與其所暗中扶持的平王,另一頭則是與她同床共枕的崇帝,是大齊的正統皇帝、真命天子。 崇帝于政事上沒有什么缺憾,因而何昭昭更愿意助崇帝一臂之力。 哪怕她是何家人,哪怕崇帝一開始并不可能信任她,甚至在猜測她偷聽時,還不顧她的難受侵入她的身體,但她還是對崇帝軟心的。 既是因為兒女私情,也是因為家國大義。 她想要幫崇帝,但需要一個明晰確鑿的說法,讓崇帝肯相信她,自己是愿意與他站在山巔共同應對時局的。 但她是個弱女子,不肖崇帝那般強練武藝,身材健碩,連情事上都軟著腰承受不住地說不要,就更別提權謀了。 她自認不如商秋晚那樣能為崇帝解憂,于今發覺正如何齊說的,她實在無能。 崇帝在這幾日招了她一次,被她以身體不適的緣由推了過去。 好在她這幾日確實憂心忡忡,也沒怎么好好用膳,故而有幾分清減,面色也不如之前紅潤,反而看著泛白,少了露水滋潤的海棠,當然看著有些病態。 周鴻瞧了瞧,倒也沒真的特別仔細打量,但光是簡單看看,也能瞧出不同來,便以為她說的是真的,或許真有什么小疾。 走之前找雨細套話,雨細這會兒已經從風微口中知道事情的來源去脈了,先在心里罵了何家人好幾通,這下被周鴻問到主子的情況,臉上是寬慰的笑意,實則心里又把何家人狠狠罵了一遍。 她人很聰明,順著何昭昭的話說:“主子前日用膳后就有些上吐下瀉,不知是吃了什么導致的,不過是平常飲食罷了。” 周鴻點了點頭,又向雨細囑咐了幾句處理惡心腹痛的法子,這才回三清殿同崇帝陛下復命。 崇帝聽后,先擱下了筆,抬頭望他:“臉色可好?”這說的正是何昭昭。 周鴻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的所見:“看著憔悴了一些,但何娘娘精神還好,不見得是什么大病,就連跟前的雨細也說是吃壞了東西。” “讓太醫去瞧瞧吧,琢磨出了什么都與朕說一說。” 要說崇帝關心人家吧,又不親自去看;說不關心,也惦念著等太醫一個答復。 他自己心里都有些矛盾,自己也都還理不清千絲萬縷的繁瑣心緒,但吩咐之后,又不太有心思再看那些枯燥無味的奏章,反而肖想起海棠花的滋味來。 想著想著口干舌燥,杯中還有冷茶,他飲下后有所緩解,卻想起之前說的小院情事來。 “唔……”他原本是打算今夜施行的,看來要延期了。 壞心的陛下嘆了嘆氣,略微有些可惜。 · 太醫到了明徽閣,這是何昭昭不曾設想到的結果。 她本以為崇帝知道她不適后就算了,竟然還特意叫了個太醫過來。 但她——似乎真沒什么大病,就連雨細說的上吐下瀉都是假話。 太醫對她點頭哈腰:“請何昭容安好,得知娘娘有恙,望您配合臣進行診治。” 太醫來都來了,不讓他好好診治,也似乎說不過去。何昭昭同意了一聲,太醫提著藥箱來到她跟前。 他先從藥箱中拿出把脈的小枕,讓何昭昭將手右手搭在小枕上,而后立起三指在她手腕上把脈。 原先還是淡漠神色,越仔細把脈后反而凝重起來。 何昭昭被他糊得一驚,莫非自己真有什么疾病不成? 太醫把了右手后,又讓她替換,改成把左手,此后又看了面色,命她張口看了眼舌面,還問了些問題。 “娘娘平日可喜歡吃些生冷的食物?” 站在她跟前的霜降不待何昭昭細想后,自己先說了:“主子不貪生冷,就連辛辣也少食得很,不過喜歡吃甜的。” 何昭昭點了點頭,贊同了霜降的說法。 太醫神思幾許,而后才道:“其實娘娘說的惡心與腹瀉不過小事,無需用藥養個幾日便好,若是難受得緊,臣也可開幾副藥給您服下,便好得快一些。” 何昭昭以為他的診治就此結束,先卸了一口氣,沒想到太醫后面還跟著一句。 “但是——” 何昭昭心里又提了起來。 “臣發現娘娘體質虛冷,尤其宮寒甚重,不知娘娘是否常食冷飲,又或者喜用性冷的食物?” 冷飲何昭昭甚少食用,日常飲食里,也較少涉及性寒的菜肴,她心里突生一種念頭,向太醫發問:“太醫可知道尚食局的紅湯是哪些藥材與食療配制的?” 太醫聽后,便知道她的意思了:“紅湯雖說是臣等配制好的避子湯藥,但其性寒涼,若服用過多,確實有可能寒了宮體,若是連續服用過多,恐怕對于生育也會有些影響。” 宮里就她侍寢的次數最多,如今進宮一載,算起來喝的紅湯只會多不會少,只怕她現在斷了湯藥,也未必能生出孩子來,倒不知道是喜是悲了。 霜降反而聽了心驚,她不希望何昭昭壞了身子,要是生不出孩子來,那多可惜。 “宮寒可有對癥之法?”霜降又沒等何昭昭脫口,比她還急的問出來。 太醫捋了捋半白的胡須:“有倒也是有,只是宮寒之癥本就不是一日所得,治療嘛也非一日可成。臣可以開個溫補的方子,但娘娘需得每日一劑,喝夠整整一年才行。” “果真需要一年這么久?”何昭昭愈發頭疼,她最討厭喝藥了。 “其實也無須算得這么精確,大約十個月也能看出效果,只是服用補藥越久,娘娘的體質恢復得也就越好,若要生出個小皇子來,恐怕也不成問題的。” 眼下特殊時候,她反而有些不敢喝這個藥。 她原本就在私自服用紅湯,連崇帝那邊也不曾告知,篤定了就是不生孩子,斬斷羈絆,那么宮寒難以受孕,對她而言,未必是個壞消息,至少她如今可以不再冒險喝紅湯。 “那若是不喝補藥,以我眼前這樣的身體,是否能夠順利受孕?” 她的本意是知道自己受孕的概率,沒什么別的意思。但在太醫眼里,她這樣問就是擔心自己生不出孩子。 畢竟宮里的妃嬪都是以生產皇嗣為目的,以生產健康的皇子為榮,不會如她暗自思量的那般,以不生產為目的的去問他。 太醫便委婉勸道:“也并非不行,只是幾率尚小,約莫——” 他停頓了一下,在斟酌自己的用詞:“約莫是一成的概率,但也需看您后續的保養了。” “哦……”何昭昭若有所思。 她的身體確然糟糕透頂,聽太醫幾番斟酌,想必情況要更難言,不過正合她的意。 她沒表現出任何的悲傷難受,反而多謝太醫的提醒,她請太醫寫了個溫補的藥方出來,隨后讓霜降請太醫離開明徽閣。 滋補藥方有了,但不代表她馬上服用。她還有許多事不曾達成,況且若她投靠崇帝,幫助崇帝擊垮何家,哪怕她有功在身,也始終是個何家人。 何齊帶頭謀朝篡位,何家只會跟著陪葬。昔日浮華如云煙,就連她也難以幸免。 她知道她會跟著何家死,在死之前,能做多少事,便做多少事吧。 她讓風微收好藥方,沒打算拿出來用。 太醫出了明徽閣后,又折去三清殿。 他將何昭昭的病情一一說給崇帝聽,后者一如他把脈時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連語氣都多了幾分威嚴冷酷:“你說她宮寒嚴重,如今受孕困難?” 太醫緊張得額角落汗,又不敢用袖子拂去,又仔仔細細地何崇帝陛下說清楚,生怕陛下會遷怒于他。 太醫完全是多慮了,他不會遷怒于無辜的人,生氣是在于自己令她喝了許多紅湯,哪怕如今想讓她生下一兒半女,竟然會成為奢望。 “微臣開了一副滋補的湯藥給了娘娘,如若堅持服用一年,定有明顯的改觀。” 一年,竟然要如此之長。 崇帝又想到她如今還背著自己喝紅湯,便有些不愉了。 當即遣退太醫后,也無心思在看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