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以色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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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兩儀宮回到拾翠居后,何昭昭將從朱境閣帶回來的幾頁謄抄好的佛經整齊擺放在常用的桌案,以待日后謄習。 這會兒尚早,未到午膳時,而她卻覺得自己一下子便做了許多事。為崇帝穿衣洗漱,宮道上遇慎才人,還去了朱境閣,如此一想,便知道崇帝平日里如何辛苦。 天色未明就被催促著起身,秋日露濃霜重,早晨亦同樣帶著習習涼氣,如此從床褥真起身,可謂是一種折磨。 朝后早膳,膳后處理政務,滿身繁瑣,而他又常常因為這些不可避免的要事,省不得要從早忙至晚,連一時輕松也顧不得,更別說得應付后宮這些嬌滴滴的妃嬪了。 若是聽話的倒還好,要是矯情的,更是身心俱疲。 她念起崇帝對自己的溫言軟語,其中蘊含的幾多耐心,這下也堪堪窺探一二。 能讓帝王如此對她,已然很好了。 “因為陛下也對你懷有特殊,不是嗎?” 商婕妤對她說的這句話久久縈繞在何昭昭心頭,這時又像一句囈語,糾纏著她。她盯著桌案上的《心經》,苦笑起來,沒成想這么快就有了用處。 未擯雜念,她讓雨細備好筆墨紙硯,就著商婕妤贈予她的《心經》在案前謄抄。 她的字亦是秀麗,但不如商婕妤筆下莊正,有些小女兒的氣息,秀而不莊,合乎她此時不太壓得下去的心境。 何昭昭自知自己年紀小,往常遇到什么也只是憋著,憋久了自己就會多想,想多了眉頭也難抑地要緊皺,便有些郁郁。 這情緒波動太大對她不能稱得上是個好事,倘若要在后宮生存,除了乖巧聽話不惹事也是不足夠的,總要有些心平氣和些,還得有壓得住旁人的氣魄。 淑妃與商婕妤無疑是最好的實例,她見過淑妃發脾氣,那是身份尊貴而不容旁人置噱威嚴,也是對下面的人殺雞儆猴,做給她們看的。 但商婕妤始終沉靜,她站在那里,就教人不可忽視,也不會過分攪擾,如一株綻盛于中宵寂寞深曇,不會讓人刻意沖撞。 執筆濡墨后,她撇開思緒,沉著一心專注于佛經之中,漸漸紛亂的思緒自靈臺消散,反而讓心里澄亮一些。 抄了幾頁,等到雨細催她去用膳時,也自然卸了筆。 崇帝既然答應她今日必定會來拾翠居,她自然得做些準備。約定要贈予他的腰帶早就整理好,放在她床頭的小匣子里,如珍寶一般好好收藏著。 這條腰帶她可是繡了整整一個月,每日費些心思在這上面,也常常就著昏黃的燈豆下穿繡腰帶上的峰巒,哪怕是病中可不肯疏忽。 風微怕她在燈下熬壞了眼,不知念叨她多少次,何昭昭也只笑笑,不肯答應。 做了許久,才勉強得這么一條,做出來后既想早點給崇帝,又怕他不喜歡,用不上。 崇帝夜晚來拾翠居時,何昭昭已經在門前等候著他了。小小一道身影,披了件檀色的夾袍,發髻上是一支斜簪的桂花釵,整個人也似夜風中在桂樹枝頭隨風飄揚的金黃小蕊,恍惚要零落四散,卻強撐著笑顏迎接他,很是堅韌,且隱有暗香。 崇帝走到她身前,將她外面披著的袍子攏緊,擰著眉憂心:“外面風大,怎么不在里面等著。” 何昭昭揚著臉與他一笑,直接撲到他懷里,兩只手圈摟住崇帝的腰身,把臉埋入他胸前,聲音糯糯:“想早點見到陛下。” 外面烏泱泱一片人,崇帝隨侍而來的,何昭昭宮里當差的,就這么站著不動聽兩個主子說這兩句膩歪話。何昭昭怪害羞的,也就抱了一下,又松開了他。 懷中美人退開的那一刻,夾雜著桂香的溫軟味道也隨之減淡,然而崇帝被一只溫暖的手牽著自己往屋子里走,動作十分熟稔,也是在他面前膽大妄為慣了,因而自然得很。 風微早已奉上香茶,就等著兩人來飲。崇帝與何昭昭相對而坐,崇帝無意在偏廳目光逡巡,閑閑問道:“這拾翠居倒是遠了些。” 何昭昭聽了,反而打趣他:“這可是當初陛下擬定的居所。”意思就是這位置是你給選的,要是覺得遠了也怨不得人。 “那時未設想太多,如今來你這多了,才覺得不便利,倒是朕的不對了。” 崇帝的目光過于繾綣,她只與其相撞一瞬,便挪開了眼,垂著頭抿嘴,為他再斟一杯茶。 茶是崇帝慣常喝的西湖春,當時還是周鴻給她說的,順帶拿了些存在她這兒,讓崇帝來拾翠居喝茶時也不會覺得不便。今夜她在茶里加了勺桂花粒,早前先自己嘗過試了下口,怕味道突兀,反倒讓他不喜。而她方才瞧見崇帝初初飲的那一杯,并沒有絲毫的不虞,就更放心些。 “朕囑意給你挪個地方,定了興慶宮,也離得近些。”崇帝執起她斟好的茶,再放入口中細品。 與他而言,何昭昭是個與他人不太一樣存在,即如口中異于平日更為幽香清爽的暖茶,總有些奇思妙想,卻細如流水般的滲入他心懷。 何昭昭是有些吃驚的,心里百轉千回,面上不敢過多表露。 興慶宮是相比長樂宮與未央宮來說,距離太極宮最近的宮殿了,她去太極宮的時候遠遠瞧過,亦是恢宏堂皇,可惜目前無人居住。 她當時想著大約只有崇帝極為疼愛的妃子,抑或是家世煊赫的娘娘才可住進去,哪怕位份在目前頂破了眾人,又統領后宮事務的淑妃娘娘,也不過住在不遠不近的華清宮。 崇帝見她不說話,揉了揉她的發頂,“怎么,不喜歡?” “沒……”她睛子里閃爍著流溢的光彩,一望進去,如同深宵里抬眼入目的點點星辰,很容易讓人沉溺其中。“倘若住在興慶宮,那就可以常常見到陛下,妾很開心。” “但是……”她抬了一眼,又把眼睫垂下,“但是只怕屆時離得近了,看得多了,陛下難免厭煩妾,那還不如拾翠居呢,也不會讓陛下心煩。” 崇帝聽后大笑了幾聲,手指抓住她細白的腕子,“過來——” 何昭昭再覷他一眼,乖順的從他對面起身,繞過兩人之間的茶幾,走到他身前。 崇帝也自然而然地拉過她,軟臀便實實在在的坐在他腿上,雙臂圈攏住她大半個上身。 何昭昭將小臂環他肩上,一如從前做的那樣。她發覺崇帝很喜歡抱著自己,便要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纏綿的情誼流轉在雙方的衣袍之上,浸入肌膚里,最后連心里都是極暖的。 方才的話題兩人都沒有再繼續的意思,關于舊愛與新歡這個話題,沒有人能承諾到最后,崇帝不會說,何昭昭也不會癡癡等著他說,這樣太不切實際,也顯得太傻,縱使她許多東西都不曾看透,至少這一點是確切明白的。 崇帝把玩著她的手指,瑩瑩又纖長的指心柔軟,不如他掌心粗糙,就更愛不釋手。眼睛瞄到桌上某處,貼著她脖子根吹起:“這是商婕妤的字?” 何昭昭順著崇帝的眼睛看去,正是她早晨從朱境閣拿回來的幾頁《心經》。她謄抄經文時,把商婕妤的和自己的分別放好,這才被崇帝看見。 而她也分外驚訝:“陛下認得商jiejie的字?” 崇帝便同她解釋:“她的字秀中隱有蒼龍,端正不輸男兒,一眼便知不同。” 他又指了指貼著那幾頁紙擺放的旁邊幾頁,正是自己所滕的:“你的嘛秀中偏軟,有一股綿勁。”說到這時,崇帝將手掌張向她胸前,往綿軟的乳上一捏,驚得她身子一緊,氣息虛浮。 她努著嘴,佯作不依不饒:“那陛下是說妾的字不好看了?” 崇帝香了一口飛霞的臉頰,將她摟得更緊:“這倒沒有,只是她本人也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氣概。” “秋晚與你關系甚好?”崇帝耐心問她。 這是崇帝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其他女人的名字,她之前不曾問寒露與霜降商婕妤叫個什么名字,但即便問了,作為奴婢的她們也未必知曉。當崇帝這樣說后,她也才知道商婕妤名為商秋晚。 秋晚秋晚,聽上去就十分溫婉,何昭昭在心底默念幾聲,更覺得商婕妤十分親人,或許她在崇帝心里也是不一般的。但如果是她,何昭昭反而生不出女子天生的妒忌來。 “妾很喜歡商jiejie,她亦對我很好。”論實說,商婕妤救了她一命,要讓她坐下將嫡妹推入水中的罪名,也在病中予她安慰,這種好是很難得的,她甚至不知該如何報答。 崇帝點了點頭,又繼續說:“她是程飛將軍的外孫女,程飛的女兒低嫁給了商懷遠作妾,沒想到生了秋晚后便血崩故去,因而她一個人在商家,也曾艱難。” 何昭昭聽著,心里更是心驚。商婕妤同她說過自己也曾有過嫡妹,同樣是個庶女身份,亦被家中之人欺侮,但她沒細究竟是個這樣的故事,這樣一來,就更佩服她了。 “陛下與她認識許久么?” 崇帝便笑了:“我幼時跟著程將軍學武,不過八歲就纏著將軍教我把式,問他陣法。當時秋晚時常跟在程夫人身邊,大約也是將軍舍不得她吧。可惜后來兩人過世,秋晚也只得回商家了。” “但在程將軍教導下總是與其他女子不同的,她若是錚錚男兒,必定能有一番作為。” 何昭昭也點了點頭,乖順的聽他說。 崇帝又笑了,攬著她的腰,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我這么夸她,你就不吃味?” 何昭昭同他四目相對,搖了搖頭,眼中坦誠:“商jiejie對妾極好,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心里,如今得知她從前那么苦,心疼還來不及,怎么還會妒忌!” “她對你好,那朕對你不好嗎?” 崇帝的嗓音很沉,如江海洪濤,輕易能將她的心拍亂。 “陛下待妾也極好。”下巴被禁錮著,力道很輕,并沒有捏痛她,但也不容她的臉往別處亂轉,只好眼神飛移,不去看他。 “那你就是這樣答謝朕的?”語氣充斥著不滿,何昭昭全然聽出來了。 “豈敢……”她將手攀在崇帝頸后的手挪到他腹下幾寸的蟄伏巨龍上,只是覆蓋在上面,便可隱隱察覺巨龍讓她欲生欲死的偉岸雄風,“妾就算再想報答陛下,也只能以色侍君而已。” 崇帝眼神晦暗不明,轉而看向她那只大膽的手:“不要求你答謝其他,以色侍君便可。” 兩人眼神膠著在一塊,黏膩得如同化了一半的糖膏,分不出彼此。 “不是說有東西要送給朕?” “在內室,不在妾身上。”何昭昭想起腰帶在她床頭。 “正好辦事。”說完,將何昭昭橫抱而起,走出偏廳,直往寢室。 要辦什么樣的事,怎么辦事,兩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