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吻薔薇 第31節
這一切都被傅靳看在眼里,他雙眼通紅,心里的不甘迅速被放大,他目送著蘇懷谷離開了酒吧,直到那兩抹刺眼的身影離開,他才回到自己的包廂,一口氣灌下了好幾瓶酒。 酒撒濕了他身上的衣衫和眼前的地板,他像是瘋了一般,周清音見此急忙阻止,從他手機搶過酒瓶:“阿靳,你別再喝了。” 傅靳猛地將她推開,一杯又一杯的灌著酒,包廂內的其他幾個人都面面相覷的,不知道他這突然間的抽什么風了,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他一遍又一遍想用酒精去麻痹他內心的不甘,他喝到胃里發脹,也沒沖刷掉腦海中,剛剛蘇懷谷當著他的面將彌悅抱走的畫面和身影。 彌悅,你怎么可以對別的男人這么親昵! 哪怕是失憶了也不可以! 偏偏那個人還是蘇懷谷,他最得罪不起的人。 這讓他怎么去把彌悅奪回來! “誒,傅靳,你別喝了,再喝你都要吐了。”一旁有人看不下去,拉住了傅靳,不再讓他喝,趕忙將桌上的酒杯和酒都讓人撤了下去,生怕傅靳喝死在這里。 傅靳低頭看著地板,后知后覺的懊惱和愧疚漫上心頭,他雙手捂著臉,痛苦的嗚咽了一聲,小聲懺悔:“彌彌,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要是我當初和你訂婚了,你就不會跑去京城,不會出車禍,不會不認得我,和別的男人跑了。” “彌悅,我真的后悔了!” 包廂里的幾個人都自小在京城長大的,混的都是京城的圈子,對江城的圈子不太了解,見傅靳嘴里一直喊著彌悅的名字,幾人看向周清音,悄聲問:“彌悅是誰啊,傅靳女朋友嗎?” 周清音臉色不太好,她嘴角抽了抽,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手指卻嵌進了掌心,尖銳的指甲將肌膚割破,她平息語氣,說:“哦,她是傅靳的前女友,看中他的錢和他在一起,得到了錢之后把她甩了,阿靳走不出來了。” “我靠,這么賤啊。” “對啊,我也勸了阿靳很久,可是他就是走不出來。” “那女的這么有本事,真稀罕。” ....... 周清音見身旁的幾個人都在詆毀和謾罵著彌悅,這才讓她的心情有些許的緩和,卻仍然覺得不甘和惱怒,嫉妒快將她燃燒殆盡。 她已經想辦法趕走了彌悅,為什么傅靳還是沒有放下她? 都四個多月了,傅靳嘴里念念不忘的還是彌悅,她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傅靳放下彌悅,才能讓他覺得,她才是最適合他的人呢?彌悅根本就配不上他。 - 蘇懷谷將彌悅帶回了她住的公寓,用她的指紋解了鎖。 公寓的陳設和布置蘇懷谷都找了專業的設計師和旗下的家裝公司來置辦,彌悅怕黑,他在公寓內各個角落都安裝了不刺眼,光線柔和的夜燈,氛圍和色彩也都是往溫馨這方面去塑造,整個屋子偏暖色系,到處都是溫暖又溫柔的低飽和度色彩。 就是為了能讓她減少些身處異地的陌生,能夠安心些。 公寓的安全系統很全面,一旦識別到陌生人或者歹人靠近,第一時間就會觸發報警系統。 彌悅喝的爛醉,腳步虛浮,蘇懷谷將她抱到了沙發上,拿了塊毛毯過來給她蓋上,他走進廚房,為她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將她扶了起來:“彌悅,先把這個喝了。” 彌悅喝醉的時候還挺乖巧的,雙手捧著碗,咕嘟咕嘟就把一整碗的醒酒湯喝下了肚,可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胃里不舒服,溫熱的醒酒湯和刺激的酒精柔和在一起,讓她產生了反胃的效果。 酒精逐漸發揮作用,她開始覺得熱,額間冒出了細密的汗。 “老公,我不舒服。”彌悅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她下意識想脫下自己上身的針織衫,蘇懷谷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但彌悅茫然懵懂的眼神下,他喉結滾動,聲音有些啞然:“先去洗澡。” “老公,我難受,沒力氣洗澡。”彌悅拉著蘇懷谷的手,guntang的小手貼著他微涼的肌膚,她瓷白的皮膚這會兒泛著透粉,眼神濕漉漉的,像是一堆濕潤的柴火。 她拉過蘇懷谷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臉,像只小兔子一樣,蹭了蹭:“哥哥,你身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她在沙發上不安分的動了幾下,身上的針織衫順著她的動作下滑,初春的季節晝夜溫差大,夜間有些涼,今天是顏念的生日,她穿的漂亮些,也單薄。 彌悅左側肩膀的針織衫滑落肩頭,露出了一寸圓潤白潔的肌膚和鎖骨,她里面就穿了一件純白色的吊帶打底,纖細的系帶扣著她的肩膀,透出絲絲破碎感。 蘇懷谷的眸色暗了一瞬,他偏過頭,逼著自己移開視線,將彌悅的針織衫拉了上去,替她整理好被她蹭的凌亂的衣物,他又站起身,去浴室放了水。 試了試水溫后,他回到了客廳,將彌悅抱了起來,放在了浴室的軟墊上,他拿起毛巾,浸了水,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著臉,又擠了牙膏,幫她刷了牙。 整個過程,彌悅很配合,最后,蘇懷谷站起身,看了眼一旁的浴缸:“先去洗澡,洗完就不會不舒服了。” 彌悅對著他眨了眨眼,片刻后,她像是意會到了什么,動作乖巧的舉起手,將手臂舉過腦袋。 蘇懷谷:“?” “哥哥,幫彌彌脫衣服。”彌悅撒嬌道,她笑容嬌憨,渾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著什么話。 “自己脫。” “不嘛!” “乖,你已經是大人了,要學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蘇懷谷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彌悅毛茸茸的腦袋,替她順了一把毛。 在彌悅委屈可憐的眼神下,他打開了浴室的門,無情的走了出去。 蘇懷谷走到陽臺上吹了會風,沒一會兒,他手機響了起來,是盛林妄打來的電話。 “喂,我去你家找你小酌兩杯,已經在路上了,記得讓陳媽給我褒一碗她最擅長的烏雞湯!我已經饞了很久了。” “我不在家。”他語氣淡淡。 “不在家?我剛去公司找你,前臺說你已經走了,這個點你總不能在應酬?” “我今天沒時間,下次——” 蘇懷谷話音還未落下,浴室就傳來了一道嬌甜的嗓音:“哥哥!你過來浴室一下!” 電話那頭的盛林妄瞬間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更是捕捉到了敏感的“浴室”二字,半夜三更,蘇懷谷和彌悅呆在一起,他瞬間浮想聯翩,輕嘖了幾聲:“蘇某啊蘇某,前段時間你怎么和我說的,她現在失憶了,我不能占她便宜,這話是你說的吧?” “瞧瞧你,這才多久!你居然對人家起了這種心思,禽獸啊你!” 蘇懷谷對盛林妄的腦回路一向了解,他早已習慣,平靜的解釋:“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好了,別解釋了,我都懂。”盛林妄根本不理會他的解釋:“好了,快去關照你正在洗白白的小嬌妻吧,祝你今晚愉快,也祝彌悅小姑娘今晚可以破了你這個二十六歲的童子雞,拜拜,小爺我要去酒吧玩了。” 盛林妄行事肆意灑脫,丟下這段話就掛斷了電話。 蘇懷谷斂眸,他薄唇輕啟,轉過身,來到了浴室門口,距離一米的時候停下,他嗓音低緩,輕聲喚道:“彌彌。” 見浴室半天沒動靜和回復,想到彌悅喝醉酒,怕她會滑倒摔跤,又怕她在浴缸里直接睡著。 所幸,半晌后浴室里傳出了片刻動靜,像是兩樣東西撞擊,產生了細碎聲響。 隔了一會兒,彌悅黏糊的聲音就從浴室傳出來,有些悶悶的,不太高興:“哥哥,你快進來一下,我有忙需要你來幫我。” “衣服穿好了嗎?”蘇懷谷問。 “我還沒脫呢,你進來吧!” 見此,蘇懷谷才放下心,擰開浴室的門,浴室內氤氳著熱氣,視野有些模糊,他剛走進去,就瞧見了彌悅的身影。 她背對著他,撩起上衣的下擺,露出了一截纖細,不足一握的腰肢,她的腰線窈窕,這會兒,她神情有些懊惱的扯著衣服,眼神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彌悅不滿的撇了撇嘴,指了指身后:“哥哥,你幫我解一下后面的內衣扣子,我自己解不開。”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蔥某有些短小...明天一定多更一點!(我保證! 第26章 夜色濃郁, 初春的季節晝夜溫差大,絲絲細密的雨點從天空中不斷往下墜, 打濕了干燥的地面, 陣陣濕潤的涼風襲來,整個城市都被雨幕籠罩,像是一座水城。 滴滴答答的雨聲像是催眠曲, 打破了深夜的靜謐。 蘇懷谷替彌悅關上陽臺的門, 擋住了有些凌冽的風,沒一會兒, 身后的浴室就咔噠一聲,彌悅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她趿拉著拖鞋, 睡衣和拖鞋都是蘇懷谷派人替她置辦的,那人也許想到彌悅是個女孩子, 挑的睡衣都是偏幼稚的。 粉色的小兔子睡衣意外的很適合彌悅,她長相偏溫婉,是很沒用攻擊性的長相,很適合這種柔和可愛的風格。 她腦袋上裹著干發帽, 挪動著小步子來到了蘇懷谷的身邊, 她站姿拘謹, 雙手互相攥著, 指尖纏繞在一塊兒,有些緊張。 洗完澡她清醒了許多, 想到剛剛自己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居然喊蘇懷谷幫她解內衣扣子。 雖然男女朋友之間好像也沒什么, 但是蘇懷谷和她說過, 他思想保守, 肯定不接受這種事情的發生。 她不能惹哥哥生氣。 不然他不要她了怎么辦? 想到剛剛蘇懷谷毫不猶豫離開浴室的身影,彌悅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他半邊身子站在陰影里,皮膚冷白,穿了件單薄的純黑色襯衫,襯衫的扣子一絲不茍的系到最上方,鎖住他的喉嚨,明明穿的保守,卻讓彌悅覺得吸引人。 蘇懷谷側眸,看了她一聲,聲音依舊輕緩柔和:“洗好了?” 彌悅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后低下頭,咬了咬唇,過了幾秒,她又快速的看了他一眼。 對上男人深沉的視線,她小聲開口:“哥哥,你生氣了嗎?” “為什么覺得哥哥生氣了?”他覺得有些好笑。 彌悅老實巴交的解釋:“因為哥哥說過自己思想很古板,我剛剛不應該讓你進浴室的。” 眼前的小姑娘低著頭,模樣膽怯,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顯得有些嬌憨,她表情懊惱,似乎真的在誠心悔過。 蘇懷谷伸出手,修長的骨節曲起,朝她勾了勾手:“彌彌,過來。” 彌悅看了他一眼,乖巧的走到他面前,見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她又坐了過去,她剛陷入柔軟的沙發,就感受到腦袋上一輕,干發帽被他拿了下來。 濕潤的發絲散了下來,蘇懷谷拿起一旁的吹風機,將風調到最小檔,撩起彌悅的發絲,替她吹著。 見她還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蘇懷谷輕聲開口,他的聲音在吹風機的噪音下顯得不太清晰:“那么害怕哥哥生氣啊?” 彌悅看著地面上柔軟的地毯和自己的腳尖,低垂著腦袋,說:“怕哥哥會不要我。” 蘇懷谷執著吹風機的手一頓,他怕燙到彌悅,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漫不經心的問:“哥哥怎么會不要你?” “因為我總覺得,我和哥哥之間——”彌悅看向身后溫柔的男人,她清澈的雙眸一塵不染,像是一片寧靜的湖泊。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只能接下去說:“哥哥,我總覺得,總有一天,我會失去你。” 蘇懷谷不知為何笑了一聲。 害怕失去的應該是他才對。 他知道彌悅不愛她,知道現在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