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嫁女 第83節
“是誰看錯了風水弄出來的?”胡鳳樓又問。 不過這會許廣良倒是滿臉尷尬,沒說話了,看中許廣良這會沉默的樣子,我心里想該不會就是他自己惹的禍事吧! 張豐這會見許廣良說不出口,于是就小聲的說了一句:“就是清風道長。” 聽張豐說出來后,許廣良這才嘆了一口氣,跟我和胡鳳樓說:“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許廣良說著的時候,跟我們講起了他三十年前的經歷。 那時候許廣良才十六歲,自以為從小跟著師父在山上修煉,自己本事通天,于是就下山去了,當時年少輕狂,一心只當個扶貧救弱,專幫助那些疾苦百姓過上好日子的道士。 許廣良那會剛下山,便看見一個懷著孕的寡婦難產死在路邊,沒人管,當時許廣良就覺得這孕婦可憐,年紀輕輕就一尸兩命,橫尸路邊無人理會,于是便花了點錢給她打了具薄棺,并且發現就在那孕婦死的路邊不遠的山里面,就有一處極為富貴并且適合女子安葬的風水寶地,這種風水寶地,在風水里講叫百鳥朝鳳,就是這地方周圍有連綿不斷的小型丘陵山脈的走向,都是朝著那塊寶地,就宛如百鳥在追逐鳳凰,是個大富大貴之地。 要是在古代,只要有女人埋在這種地方,尸體不會腐爛,并且下輩子投胎不是皇后就是貴妃娘娘,天生富貴命。 當時許廣良覺的這孕婦可憐,加上他也想知道他所學的本事到底怎么樣了,于是就將這個女人埋了進去,并且在這女人的墓xue周圍做法,若是這女人投胎轉世去了,果真是富貴命的話,這陣法就會自己破解。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年就是他這一年少的舉動,就害了這地方周圍的那些居住的人。 許廣良當初給這孕婦做完法事之后,也是他走了之后,才開始發生災難。 開始前三年,只是方圓幾里內的水源慢慢枯竭,農民種的莊家,都枯死了,并且這種干旱,就以這孕婦的墳墓,向著周圍蔓延,這附近村子里的人,早就在很多年前就搬走了,這三十年內,竟然影響到方圓幾十里地了。 本來原本只是一直都是干旱,但是到前幾年開始,就不僅僅是干旱這么簡單,并且發生了恐怖的事情。 那塊墳地邊上,忽然就多了個泉眼,這泉眼里流出來的水,向著山下流下去,把山地浸濕了,這山上又開始長起了草木。 前幾年有幾個人回家探祖,看見這山上又長起來了樹木,并且還有了水,以為是山里流出來的山泉水,于是就有兩個人過來取水喝,但是喝了那水的兩人,在回到家里之后沒過兩天,就失蹤了。 他們的家人去找他們,怎么找也沒找到,直到前兩個月,有人說在那山上看見了兩具尸體泡在這山上的水溝里,警方過去一確定,發現就是幾年前失蹤的那兩個人。 警方發現那兩個人的時候,那兩個人的尸體還沒腐爛,就是脖子里多了兩個窟窿,就像是被野獸咬的那般。 當時許廣良已經回到了龍虎山,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想起在他十六歲那年布置的那個陣法,加上聽到死人的傳聞,立馬就知道他從前犯了一個嚴重的大錯。 當許廣良說到這里的時候,就沒再說下去了。 畢竟這已經觸及到了人命,人命關天,看的出來,這許廣良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道士,在他講這話的時候,一直都在懺悔。 我不是很懂風水,于是就問許廣良:“那你當年犯的那個錯是什么?” “當年我以為,只要是好風水,把人埋進去,就會有福澤,但是完全不是這樣的,好的風水,要有好的人安葬,帝王將相的風水寶地,如果埋進去一個普通人,這塊風水寶地就會變成養尸地,那百鳥朝鳳的風水,確實是一塊寶地,只要有合適的女性埋在里面,福延后代,下輩子也會大富大貴,可若是埋了不好的人,這孕婦慘死,本就是冤死鬼,我將這怨鬼埋進寶地,就影響了這風水的格局,成了這怨鬼修煉的地方,如今這怨鬼已經借著這風水的氣,修煉成了旱魃,如今我已經不是她的對手。” 許廣良說完這話之后,沉默了一會,然后再對胡鳳樓說:“胡二爺,我昨天來武漢辦事,正好聽聞到您在東北的名氣,所以想請您幫忙,我倒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只是想到那東西禍害了方圓幾十里的人,我每晚心如刀絞,如果那個東西不除掉,今后還會死人,還請二爺出馬,了結我心中愧疚,也還那一帶勞苦的人,一片安寧。” 胡鳳樓雖然答應了他要接下保安觀掌管,但是聽了許廣良說這些話的時候,胡鳳樓倒是也沒有很快的答應,而是問許廣良說:“你們南方這么多厲害的道士,你怎么不請他們,反而來請我這個外來的。” 胡鳳樓問這話,頓時就讓許廣良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張豐見我們剛才都快要談妥了,現在忽然又沉默了,于是就對胡鳳樓說:“是我把清風道長介紹過來的,二爺本領大,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張豐說著又叫我們趕緊答應,正好他也想去龍虎山參觀看看,畢竟龍虎山可算的上是道教發源地之一,去吸一吸圣氣也好。 是啊,既然龍虎山是道教發源地,那么應該也有很多牛逼法力高深的道士,這么多道士,還不至于對付不了一個旱魃。 許廣良現在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又不怎么好跟我們說,而胡鳳樓便是一副要是許廣良不說明白,他便不答應的架勢。 說實話有些時候我還挺佩服胡鳳樓的,哪怕是外面世界末日了,他也是那樣,就跟之前他家人死光了一樣,他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應,不悲傷也不難過,他就是他自己。 “小豐啊,你出去給我買些水果回來。”許廣良這會支開張豐。 張豐鬼精鬼精的,知道許廣良這會在支開他,二話不說,就走了。 在張豐走了之后,許廣良這才對胡鳳樓跟我說:“不瞞二位說,我正是昨晚聽了我幾位師哥死訊的消息才趕過來,想見見二位是何許人也。雖然我與他們是師兄弟相稱,但是我們的歲數相差上百歲,我師兄他們是什么人,想必二位也很清楚了,但是你們昨日所殺的人魔,只是其中的幾個,我在外面苦行二三十年,看盡了我教一片烏煙瘴氣,各奔東西,有的為了修煉不惜一切代價,有的為了錢權滅絕人性,我剛從外面回來,沒什么勢力,好在輩分高一點,在教內也有些聲望,所以我想拉攏二位,與我一起組成新勢力,斬除惡氣,一起為民消災解難!”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壞人好事 許廣良這話說的,倒是說的一竅熱血,滿心報復,只是這已經涉及到了整個宗教,現在我跟胡鳳樓雖然說有些實力了,但是還并沒有到可以跟許廣良一起抗衡整個教派的力量。 不過這件事情,許廣良主要是講給胡鳳樓聽的,以他這么多年的閱人經歷,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一般這種大事,我和胡鳳樓,到底是誰做主。 胡鳳樓就側身靠在沙發上,抱著個抱枕,聽著許廣良把話說完了之后,隨意的就對著許廣良說了一句:“行吧,我對什么助人為樂沒什么興趣,但是秀秀有興趣,不過我想你既然找到我們,那應該也知道我了我們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你考慮清楚了就好。” 胡鳳樓所說我們不是什么請白之身,說的應該就是他身上還有罪,現在胡鳳樓還并不知道胡九霄已經去幫他脫罪了,這死狐貍,原來他也還一直都把自己有罪的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還以為他早就忘記了呢。 “知道知道,但我也相信胡二爺的能力,畢竟整個東北,也就你一個胡二爺,論本領法力,也沒幾個能比的上你的。” 許廣良真是個人精,馬屁也能拍,大義也能講,本來這么大的意見事情,要是換別人,起碼也得談個四五個小時甚至是需要些時間考慮才能決定,到了胡鳳樓和許廣良這里,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已經定下來了。 現在我們算是和許廣良是朋友,也算是盟友了,我們約好明天上午,我們跟隨許廣良去往龍虎山,處理那個旱魃。 許廣良在跟胡鳳樓決定下來這件事情后,等張豐回來,他就隨著張豐一起回保安觀,去安排保安觀修繕的事情了。 在他們走了之后,我這才有單獨的時間問胡鳳樓,問他說我們就這么輕易的答應了許廣良,會不會有些草率啊? 胡鳳樓在許廣良走了之后,一把就橫躺在了沙發上,見我疑惑,便拉著我的手向著他那段結實的腰身旁邊坐下,對我說:“有什么好草率的,許廣良他之所以會來,早就料到了我們會答應。” 胡鳳樓說著這話的時候,見我眉頭皺的更深了,于是就不跟我賣關子了,直接跟我說:“就像是許廣良自己說的,他們教內,已經是一淌渾水,但是不管這水里有多渾,他們還是一個整體。我們殺了他們道教的人,并且是殺了幾個德高望重的道長,他們教內的人,一定再會回來找我們麻煩,許廣良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情,斷定我們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可是如果他們教內要是真的有人想對付我們,我們再答應許廣良歸附道教,那不就更方便那些想找我們麻煩的道士來找我們嗎?” 聽我說這話,胡鳳樓頓時就笑了起來,笑罵了我一句:“你怎么這么傻,連這個問題都想不通。” 見胡鳳樓這會都明目張膽的嘲諷我了,我就伸手在他的身上打了一下,跟他說:“難不成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地方?” 聽我這個解釋,胡鳳樓頓時就白了我一眼,然后再跟我說:“這許廣良還挺聰明的,不過也應該是誠心的想讓我們與他結為盟友,你想啊,他給我們保安觀,要你歸從道教,其實也是在側面讓那些道士不好來找我們麻煩,我們現在是出馬仙,是外教,他們一致對抗外教,這當然沒問題,但是我們已經跟他們是道友了,我們殺死那幾個老道士,就是大義凜然,斬殺了幾個草菅人命的惡道,我們是做了件好事,他們要是敢找我們麻煩,那就是內訌,我想他們教派內就算是再怎么亂,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挑事吧。” 胡鳳樓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得意,伸手就將我拉著往他的身上拉下去,就壓著我的臉靠在他的面前,用鼻尖在我鼻子上磨來磨去,問我說:“秀秀,你說我們最近是不是走了狗屎運,怎么隨便做一件事情,都能因禍得福?” 這會胡鳳樓呼吸的氣息都灑在我的臉上,燙的我臉既曖昧又不舒服,于是我就從他面前提起臉來,跟他說:“我怎么知道,搞不好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們想的這樣也說不定,萬一這許廣良是董生派來拉我們下水的呢?” 董生一直都神出鬼沒,只要沒他的消息,只要是他們道士來找我們,我都會懷疑這件事情跟董生有關系。 “你放心吧。” 瞧我擔心,胡鳳樓就跟我解釋說:“董生要是想對付我們,有數不清的招數,并且,他的法力就未必比這保安觀的幾個老道長厲害,他們都是一路人,想要的只是得道成仙,長生不老,我們要是進教了,對我們以后對付董生,也有很大的幫助。” 真不知道胡鳳樓這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有些時候覺得他愚不可及,蠢得無藥可救,但是有些時候又覺得他聰明絕頂,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想的明明白白。 “你一直都盯著我看干嘛?” 胡鳳樓見我忽然就盯著他目不轉睛的看,疑惑的問了我一句,在他問完了之后,頓時又忽然洋洋得意的笑了起來,跟我說:“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可聰明了?是不是發現你更愛我了,心有沒有加快心跳?!” 胡鳳樓說著的時候,就要將他的臉向著我胸口埋進來。 我看著他現在這給了點顏色馬上就要開染坊的模樣,趕緊的就想從胡鳳樓身上起來,并且罵胡鳳樓說我才沒有什么心跳加快,我剛才看著他,只是欣慰他這個傻逼草包終于開竅了。 本來胡鳳樓還開開心心的跟我玩,一聽到我說他是草包的時候,本來就不想放過我,這會完全就干脆將我往他身下的沙發上一壓,跟我說:“你剛才說我什么?” 我剛才也是說漏嘴,才說起胡鳳樓的壞話,見這會胡鳳樓在自討其辱的要我再跟他說一遍,我肯定不會說,畢竟說了他又得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 我不說,胡鳳樓就一直都臭不要臉的壓著我,想到張天昌就在屋里頭,要是出來看見我和胡鳳樓這樣,指不定又得說我們不注意場合呢。 “你趕緊起來,我不說不就好了嗎。”我伸手推開胡鳳樓。 胡鳳樓見我叫他起來,他偏不,反而將腿向著我的腿里擠進來,有個硬的東西,就壓在了我小腹上。 “我就不起來。”胡鳳樓耍起了無賴。 “你頂著我了。”我對胡鳳樓小聲的說了一句。 胡鳳樓愣了幾秒,反應到我說的是什么之后,非但沒有移開,反而是更加用力的向著我的小腹上壓了下來,貼著的我臉笑盈盈的問我說:“是這里嗎?” 大白天的,胡鳳樓厚著臉皮跟我說這種話,頓時讓我老臉一紅,罵了他句怎么這么不要臉。 “要是我要臉的話,你怎么會喜歡上我。” 胡鳳樓說著這話的時候,伸手將我的下巴端正,兩瓣軟唇正想向著我唇上親下來,這時候沙發后面傳來張天昌的一聲喊聲:“大白天的你們在干嘛?!” 這喊聲,頓時嚇得我趕緊的轉過頭,推著胡鳳樓從我身上起來。 只見這會張天昌跳到沙發上來,看著我和胡鳳樓,跟我們說:“你們明天是不是去龍虎山?” 被張天昌這么一打擾,胡鳳樓超級不爽的回答了一句她:“關你什么事。” “我也要去。” ------------ 第兩百章 :福地養尸 “就不帶你去!”胡鳳樓沒好氣的對著張天昌說了一句。 張天昌見胡鳳樓不同意,氣哼哼的向著我走過來,跟我說:“秀秀,老胡不帶我去你也要帶我去,你們都都走了,我能在家里干什么?” 剛才被張天昌這么一嚇,我這會看著張天昌都有點尷尬了,想到明天我們要去的話,也估計是自己開車去,于是就對張天昌說行吧行吧,到時候她跟著我們一塊去就好了。 見我答應了,張天昌高興的頓時就在我的面前蹦了起來,然后再看著胡鳳樓這看著她陰著的那張臉,也知道她剛才打擾到我們了,于是這會就有些悻悻的對我和胡鳳樓說:“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說著又偷偷向著房里溜進去了。 這會我和胡鳳樓的興致都被張天昌這一攪和,都沒有了,胡鳳樓見張天昌這會走了,轉頭看向我,又想跟我說話,又不想說的,到最后變成了一只狐貍向著我的懷里跳了進來,跟我撒嬌說:“秀秀,我們讓張天昌哪來的滾哪里去吧,她怎么這么煩人啊!” 張天昌要是愿意走的話,她就不會死賴在我們家了,雖然我也感覺張天昌在家里有點不方便,不過也無可奈何,畢竟我還拿了她十萬天兵的兵權,要是把她趕走了,她又沒啥法力,在外面被欺負了,都沒個人保護她。 “你就忍忍吧,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女孩子,你叫人家一個人跑到哪里去。” 見我不同意,胡鳳樓就在我懷里一會是這里不對勁,一會又是那里不對勁,折騰了好一會,這才把怨氣給消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張豐開了車來接我和胡鳳樓,我們一起去龍虎山。 龍虎山在江西,離我們這開車的話,也就幾個小時的路程,在去的途中,許廣良對我們說保安觀的修繕工作已經安排下去了,最快的話,一個月內就能全部弄好。 這修繕道觀也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我就問許廣良說這費用是誰出的?心想他一個常年在外面游走的道士,應該也沒多少錢,如果他沒錢的話,我就問問胡鳳樓有沒有,畢竟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胡鳳樓他到底有多少錢,是窮光蛋了還是富得流油。 張豐在開著車,聽我問到這修繕費的時候,都還沒等許廣良說話,他就開始在吹許廣良,跟我說:“秀秀,你別看我們清風道長,相貌不咋樣的,但是他家可是開著大企業的,資產上百億,清風道長最不缺的就是錢,要是不當道士了,都還能回去繼承他老爸的產業,這可不是一般道士能有這么好的背景的,所以啊,你就別關心錢了。” 怪不得昨天許廣良說的這么雄心壯志,果然是家里有錢好辦事,要是窮困潦倒,哪里能說的出這么豪邁不為自己,只為他人的話來? 在張豐夸耀著許廣良家境富有的識貨,許廣良就謙卑的跟我們笑了一下,也沒跟我們說什么,或者是吹噓他家多有錢。 不過許廣良既然家里這么有錢,為什么他還會從小就在龍虎山當道士的? 這點讓我有點疑惑,這會正好在車里沒事,我就問了許廣良這個問題。 許廣良聽我問他這話后,又是笑了笑,似乎也不太愿意談起他家里的事情,就跟我說:“我已經是道家人了,俗家是俗家,我與俗家沒什么關系了,這修繕保安觀是費用,是我多年攢下來的,所以問心無愧,今后也只想與胡二爺,還有秀秀姑娘合力干起一番大事。” 我是沒有什么干大事的心,但是又不得不往前,之前是想給胡鳳樓脫罪,所以努力,現在鳳樓已經快要被赦免罪行了,而出現問題的是我自己,畢竟張天昌之前下凡來的目的,極有可能就是殺我,我必須要保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