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嫁女 第7節
畢竟開了天眼打了竅,我就能看見那些平常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本以為胡鳳樓會拒絕,但是沒想到,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可以啊!” “真的嗎!”我頓時就驚喜了起來,驚喜的這一瞬間,都忘了胡鳳樓殺我全家的事情。 見我開心,胡鳳樓頓時就往他后面的沙發上一坐,將腿一打開,跟我說:“過來,學些新姿勢,學會了我就給你開天眼。” 我頓時就無語,真是狗腿里吐不出象牙來。 “你不是昨晚才要的嗎?”我不爽的說了一句。 “這你一天也知道要吃三頓飯,這種事情,一日三次,不是也很正常嗎?” 我看胡鳳樓哪里是什么狐貍成精,這怕是泰迪成的精。 “算了,你給你自己開吧。” 我回衛生間,把我身上的衣服換下來,這馬不停蹄了一天,累的的都快要虛脫了,洗了個澡,也就上床睡覺了。 早上的時候,我剛醒,就看見胡鳳樓已經站在床邊穿衣服了,蠻蠻細腰,肌rou結實勻稱,渾身都透出一股子健康的活力。 看著他這樣子,我就希望有個什么病魔能早日戰勝他,免得拖累我,害我一輩子都得給他出馬。 ”怎么?你老盯著我看干什么?難道你就不怕你色心頓起嗎?“胡鳳樓說著這話的時候,低頭穿著褲子,頭上幾縷頭發掉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倒是把他凸顯的有幾分頹廢凌亂的貴氣。 “剛才有仙家來說,我們市里有個做生意的,被東西纏上了,現在還沒找其他的堂口仙家去看,你要是想接這單子的話,我們就過去看看,就在我們市郊,這男的家里還算是富裕,你幫他看完這事,估計也會給你分個一兩萬。” “那東西厲害嗎?”我從床上起來。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他家這個東西的出現,可能是與風水相關,我只擅長打架斗法,看風水不是很懂,到時候,就看你的命了吧。” 這本來胡鳳樓就不能上我身幫忙了,現在這事情也不在他的擅長范圍內,這就讓我有點慌,于是就問胡鳳樓:“那還有其他比較好看簡單的事情嗎?” “沒有,有也是收不到錢的。這仙家堂口這么多,你又不出名,大點的生意,人家怎么會找你。” 我頓時就有些泄氣,命跟錢,當然是命重要,不過沒錢我也差不多沒命了,于是就跟胡鳳樓說好吧,我想去看看,如果實在是看不了的話,我回家繼續蹲著吧。 在決定好了之后,我和胡鳳樓出門打車,為了方便,胡鳳樓此時就變成一只狐貍,跟我一起去。 我們到了市郊區胡鳳樓說的那個地方時候,眼前是一座做的還挺別致的歐式別墅,占地面積很大,方圓幾里地內的別墅區,也就這么一棟最漂亮的,門前有江流,屋后還有山丘林子,家前不遠的地方,就一條馬路,大樹庇蔭,胡鳳樓說這跟風水有問題,這就連我一個外人,都感覺住在這里十分舒適,怎么可能是有風水問題。 因為我們是不請自到,在進去想去與這別墅主人交談的時候,我還有點緊張,萬一把我當成是神棍,把我趕出來怎么辦? 不過我現在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于是就順著這別墅門前的大馬路,向著這別墅走了過去。 因為離市區比較遠,再加上周圍也沒有什么屯子,別墅后面又是山林,所以當我走在這進別墅的路上的時候,就感覺特別的安靜,估計住在這里的是些老人家,畢竟老人都喜歡找個風景好的地方養老。 我猜的也沒錯,當我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老頭子,老頭子穿著中山裝,還挺復古,正在給門口的月季澆水,見我一個生人來了,可能是覺得有些好奇,就多看了我幾眼。 我組織好語言,帶著狐貍向著這老頭走過去的時候,本想客氣一番,但一緊張,一句話多余的話也沒說,就直接跟著這老人說:“你家是不是出了點什么事情?” 老人一見我忽然問起這個,頓時就有些警惕了起來。 “你、你是誰?” 看著這老人的反應,我就干脆臉皮厚起來,跟他說:“我是來幫你看你家事情的,你家這房子,不干凈。” 老人聽了我這話后,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眼我身邊跟著的狐貍,眼神有些犀利起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什么普通人,問我說:“這是胡仙?” 老人一眼就看穿了狐貍的身份,這倒是讓我有點驚訝,不僅是我,胡鳳樓也有些驚奇,見他的身份被識破了,于是就變成了人的模樣,對著這老頭說了句:“沒想到你這老頭,還有點眼力。” 老人看見胡鳳樓從狐貍變成人,笑了一下,然后跟我們說:“沒什么,我以前也是個出馬弟子。我家的事情你們看不了,回去吧。” 這都還沒看呢,怎么就知道看不了?并且老人能看出來胡鳳樓是胡仙,他就看不出來胡鳳樓的厲害本事嗎? 只要我接了老頭這單,說不定就能賺到錢,我就再繼續糾纏了老人一句:“爺爺為什么說這話?” 老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我身邊的胡鳳樓,跟我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胡鳳樓,胡二爺在胡仙家里數第二,我家是風水出了問題,胡二爺看不明白,這能看明白的,整個東北,也只有長白山的胡爺胡九霄。” ------------ 第十五章 :荒嶺鬼宅 胡九霄是什么人? 反正我沒聽過,不過比胡鳳樓厲害的,我倒是聽胡老太跟我說起一個人,說是她祖宗,說以后要是胡鳳樓敢對我不利,就叫我請她祖宗來對付胡鳳樓。 難不成,這老頭說的所謂的這個胡九霄,和胡老太說的就是同一個人? 這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并且這老人也太猖狂了,連胡鳳樓都看不上,這讓胡鳳樓臉面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冷著聲音對著這老頭哼了一句:“我看未必,就你家這小風小水的,有什么看不好的,在這東北,我胡鳳樓還沒怕過什么!” 估計是也看見胡鳳樓生氣了,怕胡鳳樓不好惹,這老頭說話的聲音馬上就軟了下來,放下手里的水壺,笑嘻嘻的跟著胡鳳樓說:“二爺您別生氣,我知道二爺的法力無邊,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是二爺您的對手,只是術業有專攻,二爺法力高強,但是我家的事情,都是因為風水而引起來的,如果二爺不信的話,今晚可以在我家住一個晚上,等二爺您看看是什么情況,然后再下定論也不遲。” 原本這次只是我出門想圈點錢生活的,現在胡鳳樓被這老頭一嘲諷說他不如別人,胡鳳樓頓時就氣呼呼的要跟這宅子較上勁了,答應了老頭,說今晚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這里作祟。 老人見胡鳳樓鐵了心,也就笑著將胡鳳樓迎進他們家的大別墅,這么大的一棟別墅,就老人一個人住著,在老人帶著我們進去的時候,他跟我們自我介紹,說他叫姓董,叫董生,我們就直接叫他老董就行了。 老董跟我和胡鳳樓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出馬弟子,只不過到了中年以后,就和仙家的緣分盡了,他就下海做了生意,賺了不少錢,現在家人都定居在了日本,他老了,落葉歸根,十分想念家鄉,就一個人回來,等百年之后,就埋在家鄉的故土上。 胡鳳樓倒是沒怎么聽老董介紹這個介紹那個,在進了老董家里后,就開始打量屋內的四周,而我倒是對老董說他跟他的仙家緣分盡了的事情十分感興趣,于是就問老董說,他是怎么跟他仙家緣分盡了的? 當我問到老董這問題的時候,老董遲疑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好說,不過我問都問了,他也便回答我:“當時我也開了堂口,接了個大單子,我仙家法力不夠,在斗法的時候,被對方打死了,我也受了重傷,以后就沒辦法再出馬了。” 那要是胡鳳樓也死了,是不是我就不用給他出馬了? 當我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心里頓時就覺得我怎么這么惡毒,雖然胡鳳樓殺了我全家,但想到如果他要是真的死在了斗法的途中,我可能也并沒有我所想象的這么開心,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只是希望胡鳳樓放過我,兩家的恩怨在上輩子就已經結清了,就別再來害我。 胡鳳樓在老董說他仙家死了的時候,頓時就轉過頭來,對著老董說了一句那是他仙家不子量力,死了活該。 聽著胡鳳樓這嘲諷別人仙家的傲嬌口氣,說的他自己有多牛逼似的,于是我就忍不住在他的旁邊接了一句:“說的你現在不是在自不量力似的。” 見我揭他老底,胡鳳樓頓時就向我轉過身來,欲要對我發作,不過這會老董卻在我們身邊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我跟胡鳳樓相處可真是有趣,這仙家和弟馬的緣分不容易,我們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珍惜。 說著,帶我們去我們今晚休息的房間。 因為考慮到安全的原因,我跟胡鳳樓就同住一間房,在給我們安排好房間后,老董就交代我們說他今晚要出去一趟,這廚房里什么吃的都有,我要是餓了,就自己去拿些吃的吃。 我還以為老董會跟我在一起,沒想到他今晚竟然要出去,就算是他心大,不怕我偷拿了他們家的什么寶貝,可是我害怕啊,這么大棟鬧鬼的樓,就我一個人住著,要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在這里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不過老董見我這么擔心,就叫我別害怕,說胡鳳樓的本事雖然看不好他們家的風水,但是保護我還是沒問題的,我是他的弟馬,他有責任負責我的安全。 就胡鳳樓,就算是要他保護我,恐怕我也得吃上很多苦頭吧。 這說要來的是我,現在我走也走不了,只能陪著胡鳳樓就呆在這里,等老董開車走了之后,整棟大樓被暮色吞沒,這大樓后面就是一座很大的山嶺,但是這么大的山嶺,卻連句鳥叫的聲音都沒有,陰森的厲害。 為了我的安全,我寸步都不離開胡鳳樓,胡鳳樓去哪里,我就跟著他走哪里,見我這么跟著他,胡鳳樓罵了我一句真是貪生怕死,就我活成這熊樣,也不知道我想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過胡鳳樓說是說,但是也并沒有跟我開什么忽然就失蹤的玩笑,這山里的夜,總是比城市里要黑的更早,憑我上次去嫩江邊的經驗,我以為這些什么鬼鬼怪怪的東西,應該都是凌晨左右的時候出來,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這山里天一黑之后,我就總感覺,這宅子里的氣息,瞬間就壓抑了下來,仿佛就連空氣,都變的十分的陰涼,陰涼的似乎都像是要滴出水來。 “我們回房間。” 胡鳳樓在說完這話的時候,帶我上樓,去老董安排我們住的這個房間里。 老董給我們安排的這個房間,正好是在二樓的邊上,房間門口就是護欄,站在護欄邊上,能看見一樓的大廳,還有二樓兩邊的走廊和兩排房間的門,可以說的上是在我們這個位置,幾乎都能把宅子里的幾個主要的地方都能看見。 看來老董也不是隨隨便便的給我們安排了個住的地方,而是刻意的把我和胡鳳樓安排在了這我視野最好的一個房間里。 我不知道等會會發生什么,樓下的大廳還亮著燈,這燈不僅沒讓我有半點的安全感,還把窗戶外面的黑夜,照的格外的刺眼,仿佛就像是在吸引著什么東西進來似的。 我們屋內沒有開燈,胡鳳樓和我就躲在屋內的黑暗里,看著外面的大廳和走廊,而我就躲在胡鳳樓的身后,之前跟他有一點親密的肢體接觸都感覺別扭,現在我就死死的抱住他的腰,任胡鳳樓怎么罵我,我就是臉皮厚,死也不松手。 這宅子里的陰氣越來越濃郁,陰沉的把樓下大廳的燈光,都壓的暗沉了起來,正當我想問胡鳳樓那東西什么時候出來的時候,胡鳳樓忽然轉過頭來對我輕聲說了一句:“別說話了,有東西進來了。” 這一句話,瞬間就把我嚇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背后發涼,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東西已經進來了的緣故,樓下那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水晶燈,忽然間就開始忽閃忽明,整個大廳一下亮一下暗的,就跟鬼片里演的一樣! 這把我嚇的心都提起來了,死死的掐住胡鳳樓的腰,心尖顫到了極點。 而就在我害怕到了極致的時候,我聽見一陣十分清晰的鐵鏈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從樓下的大廳里傳了上來,這鐵鏈的聲音,一響一停,想起來的時候,十分刺耳,而停下來的時候,又十分安靜,就像是被一個什么行動緩慢的東西,正拖著走似的,并且那個東西,正向著上我們二樓樓梯的方向,慢慢走了上來! ------------ 第十六章 :貝勒陵 我看不見那個東西,只能聽見它拖著鎖鏈響動的聲音,正順著一級級的樓梯,爬上來。 胡鳳樓此時眼睛就緊緊的盯著樓梯看,那個東西的動作十分緩慢,也就是這么緩慢的動作,在這平靜的夜里,顯得十分嚇人。 一般鬼物出門,只有在凌晨十二點半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出來,因為一整天,就這幾個時辰的陰氣最為厚重,而能在這個時間段之外出來的東西,要么就不是鬼,要么就是已經成了兇煞,本事強大,難以對付。 雖然說我剛成為出馬仙弟子不久,但是有些東西以前還是聽人講過,這東西天一黑就出來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 隨著這東西已經上了完了樓梯,正向著我們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雖然此時胡鳳樓還在我身邊,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害怕,扯了下胡鳳樓,示意他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剛才胡鳳樓還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個東西看,現在等那個東西上來了,他倒是沒有了剛才那認真的態度了,也不再顧忌什么,直接向著我們的房門邊走過去,伸出食指,在門上像是畫符似的畫了兩道,然后把門關上,開了屋里的燈,跟我說睡覺吧。 外面那東西拖著鐵鏈的聲音就在我們的房門口響起,此時我嚇得腦袋上的頭皮都有些發炸了,看了眼房門,又看了眼正在脫衣服的胡鳳樓,問他說:“那外面、外面……。” “也不是啥大東西,不過,這東西我確實管不了。” 剛才老董說這件事情胡鳳樓看不明白的時候,胡鳳樓還不甘心呢,現在他自己看見了,也算是死心了,不過看著此時胡鳳樓沒啥波瀾的表情,我這顆提著的心臟,也逐漸的的放下些去,畢竟這會胡鳳樓還有心思睡覺,說明那東西對我們也造不成什么多大的威脅。 “那你看見了外面那東西是啥東西嗎?” 雖然此時我心里還有些余悸,但是也還有點好奇外面那個東西是什么。 “是個怨靈。”胡鳳樓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就回答我,不過在他回答完之后,又稍微的考慮了一下,好像他自己也在懷疑他自己的這個說法,想了一會,又繼續回答我說:“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這胡鳳樓眼睛能看見,耳朵又能聽見的,還是個仙家,他竟然也會說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我頓時就忍不住的嘲諷了胡鳳樓一句:“你不是這胡仙家族里排第二嗎,怎么一點這種小東西,都不知道是什么。” 見我諷刺他,胡鳳樓頓時就上來了一些脾氣,罵了我一句,是不是欠調教了? 不過胡鳳樓剛才被老董否認了他的能力,現在又被自己的弟馬說他沒用,原本好好的心情,頓時就不爽了,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直接向著我的身體里飄了進來。 頓時,我的眼睛一片清涼,而當胡鳳樓進了我的身體之后,便直接開門,向著門口走了出去。 剛才我看見我們樓下的大廳在那個東西進來的時候,好像是變暗了,現在胡鳳樓在我的身上,胡鳳樓在控制著我往樓下一看,只跟根本就不是發暗,而是在樓下的地上,涌出了很多漆黑的臟水,這臟水跟墨一樣黑,并且在這些水里,像是有很多人似的東西在蠕動著,但卻又不透出水面,看起來就像是被煮沸了水似的,又臟又惡心。 這水只在一樓,而在上我們二樓的樓梯上,很顯赫的印著一排向著二樓走上來的人的腳印,這腳印順著樓梯,從我們門前經過,向著旁邊的走廊里走了過去。而胡鳳樓就順著這腳印一直往前看過去,只見腳印的盡頭,是一個穿著滿清時期的那種繡有龍紋滾袍衣服,肩上還披著寬闊的坎肩,但是那個東西沒有頭,手里拖著一跟生銹的粗大鐵鏈,這鐵鏈后面,用一個大鐵環穿著一個猙獰又十分巨大的人頭! 這個人頭滿臉發綠,嘴巴鮮紅,并且奇大,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并且這個人頭此時正貼在地上,面向著我們,睜開著他的一雙銅鈴大眼,直直的盯著我們看。 胡鳳樓看著那個東西,笑了笑,跟我說了一句:“你看他,長了一副人的身子,但他的頭確是個妖又不像妖,鬼又不像是鬼,你說他是什么?!” 估計是哪個東西聽見了胡鳳樓說話,猛然就向著我們轉過一具沒有腦袋的身體,托著他的頭顱,向著我十分迅速的沖了過來。 胡鳳樓見著那東西要朝我們過來了,鄙夷的看了那東西一眼,走進房間,將剛才他畫好了符的門一關,那東西就被胡鳳樓畫的符關在了外面,瞬間外面就靜悄悄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