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撞我 第71節(jié)
時而吸允,叼著她的舌兒重重的吸允,時而如同暴風(fēng)雨,龍卷風(fēng)般霸道又張狂的掠過她每一寸芳華,再然后,他竟霸道又專橫的叼起了她柔弱的舌兒,卷入了他的唇齒間。 “唔——” 安陽被他這一舉動生生嚇了一大跳。 他這個……登徒子! 大膽! 嗚嗚。 她想掙扎,卻被他叼得緊緊的,她想縮回,他卻不輕不重的往她舌尖上輕輕一咬,仿佛刻意懲罰似的,瞬間一股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從她的舌尖朝著整個口腔蔓延開來。 安陽嗚咽著,陌生的腔域,陌生的領(lǐng)地,令她方寸大亂。 他像是一條靈活又霸道的蛇,貪得無厭的糾纏著她,欺負(fù)著她。 又像是一頭兇猛地的野獸,好似要一口一口,將她整個吞之入腹。 安陽的呼吸漸漸受阻,不多時,竟覺得漸漸出氣多進(jìn)氣少,她口中的空氣好似要被他給一口吸干了,整個靈魂都要被人給奪走了似的。 原本的小歡喜小羞澀,瞬間轉(zhuǎn)化成了滿腔羞憤和惱羞成怒! 然而,再大的羞憤,在他密不透風(fēng)的包圍和掠奪面前,也絲毫掀不起任何浪花來。 安陽只覺得渾身漸漸發(fā)軟,雙腿漸漸撐不住地面了,她只覺得頭暈?zāi)垦#麄€天地整個世界都在飛速運轉(zhuǎn)和旋轉(zhuǎn),自己像是油鍋里的一條魚兒,被他反復(fù)的油炸蒸煮著,眼看著空氣一點一點變得稀薄,眼看著世界一點一點昏暗,就在她快要窒息昏倒的那一刻,終于,舌兒被他卷著交還給了她。 他放開了自己。 渾身卻像是一灘軟泥,沒有任何支撐,直接軟倒在了他的身上,雙臂像是抽沒了骨頭,軟趴趴的搭在他的肩上。 嗚嗚,直到這一刻,這才知道,什么狗屁溫柔,原來親嘴竟比夜里的放縱更加令人……無力承受。 這哪里是親嘴,分明是……吃人。 關(guān)鍵是,她的舌兒……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沒有半分疼痛,半分知覺了,竟然就那樣耷拉著,軟趴趴的伸在那兒,怎么也……收不回來了。 安陽的臉?biāo)查g脹成了豬肝色。 此刻她的意識是清醒的,然而渾身就跟被抽干了似的,竟使不出半分力氣來。 她知道自己的舌兒軟趴趴的躺在那兒,像條小狗似的,微微咧著舌頭,卻就是一時……收不回來。 她可是堂堂安陽郡主,活了十八年,從未曾有過任何有失顏面的舉動,然而此刻竟—— 安陽又羞又恨,恨不能將眼前這狗男人碎尸萬段,殺了去喂狗。 卻不曾想,她這一副畫面落入顧青山眼里,是何等的誘人。 只見許是因為親得太過激烈,她殷紅的紅唇亮晶晶的,紅得滴血,紅唇略腫,唇上大紅色的口脂被他蹂、躪得四處皆是,碾壓成了紅色的汁水,印記蹭到了嘴角,下巴處,呈現(xiàn)出一股凌亂、摧殘的美來。 尤其,那粉嫩的舌尖收不回去,從兩片朱紅的唇瓣中輕輕探出頭來,仿佛在召喚在勾引著他。 煞那間,顧青山如同烈火烹油般,頭皮一下子炸了。 便又忍不住再次湊上去,輕叼上那一抹淡粉,放肆蹂、躪。 直到舌尖處傳來淡淡的酥麻感,終于舌頭慢慢有些知覺,只嗖地一下飛速的縮了回去。 此刻,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均是劇烈的喘息著。 一場吻,竟險些耗費了兩人半條命。 饒是體力健碩的顧青山,也稍稍抵著她的額,原地扎營整頓。 安陽一邊微微喘息著,一邊暗暗蓄力,只待恢復(fù)體力的那一瞬間,親手將眼前的狗男人撕成兩瓣。 顧青山將額頭抵在安陽的額頭上,原先緊繃的眉眼漸漸舒展了,原本緊繃的腮幫子也平坦了,眉眼間透著一抹淡淡的魘足,顯然,這個吻,他十分……滿意,全身上下透著股子顯而易見的滿足感。 一時,慢慢恢復(fù)了神色,原先滿腔的怒氣漸漸消散,最終眉頭輕輕一挑,開始好好說話了,卻不想一開口卻是淡淡質(zhì)問道:“郡主今日可是知錯了?” 蓄力到一半的安陽驟然聽到耳邊響起這樣一句狗話,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反應(yīng)過來后,氣得她噌地一下要伸手撓人,然而手才剛剛抬到半道上,竟無力垂落了下去。 顧青山見她軟趴趴的,連手都抬不起來,眼尾染上了半分笑意,只抵著她的額頭,沖著眼前這個看著像是個齜牙咧嘴的小野貓,實則卻是連個手都抬不起的軟腳貓,趁機(jī)教訓(xùn)道:“今日之事,郡主錯處有三,郡主想要幫助友人無可厚非,然而試探人心的方式有一萬種,郡主千不該萬不該,選擇讓自己以身犯險的一種,若是遇到歹人壞人,郡主該如何應(yīng)對?此乃一錯!” “男女有別,人心叵測,郡主雖無意真心‘引誘’,可若是對方將計就計,趁機(jī)欺凌,又或者嘴角不嚴(yán),將此事泄露出去,以此敗壞郡主名聲,郡主可有想過后果?幫人幫到最后若鬧得一地雞毛便非美事了,顯然此事郡主思慮不周,此乃二錯。” “當(dāng)然,郡主更錯在遇事只顧自己決斷,從不曾與微臣商議,微臣手掌京都府衙,想要查清試探一人人品品性,有一萬種法子,只待郡主知會一聲,那人的祖上十八代微臣輕而易舉便能獲取,郡主又何需舍近求遠(yuǎn),舍簡求繁?郡主如今已嫁給微臣,郡主事便是微臣事,郡主萬事皆可與微臣商議,若放著微臣不用,那郡主嫁給為夫又有何作用?故而此乃郡主今日犯的最大的錯處,望郡主以此為鑒,日后行事切莫魯莽任性,凡事記得與為夫商議!” 話說魘足后,得了好處,獲了利后,顧青山不上趕安撫她,與她求和,竟還轉(zhuǎn)頭開始秋后算賬了起來。 一條兩條三條條條擺在安陽的面前,竟毫不留情地訓(xùn)斥她,挑她的錯處。 有得了好處,將人吃干抹盡后,還要繼續(xù)秋后算賬的么? 她都已付出巨大,被他啃得連個骨頭渣都不剩了,他竟還擺起譜來,開始教訓(xùn)起她來了。 既然早晚都要教訓(xùn),她干嘛還要上趕著“討好”他?讓自己被占盡了便宜,受足了欺負(fù)。 安陽只覺得自己就跟被人耍了,被明晃晃的擺了一道似的,被人賣了還給他數(shù)錢似的,一時氣得垂落在他肩上的手拼命的撓啊撓,然而力氣實在太小,撓在他的后頸,就跟撓癢癢似的,最終,依然氣不過,張嘴便是朝著他鼻尖上用力一咬。 顧青山摸了摸被她啃咬的鼻子,嘴角微微一揚,一時微微緩了一口氣,終于將抵在她額間的額頭輕輕抬了起來,一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勾唇直勾勾地盯著她氣急敗壞的神顏,似笑非笑道:“郡主看來精力不錯。” 一時,裝模作樣的思索了片刻,忽而將眉頭一挑道:“看來郡主比為夫想象中更為……受力,既如此,日后若將每三日一回的正事調(diào)整成兩日一回,為夫便將今日之事就此揭過,日后絕口不提,郡主意下如何?” 顧青山輕笑一聲,就此下了定論。 占盡了便宜的他,竟還連骨頭渣都要撿起來熬上一鍋油湯,榨取最后一抹剩余價值。 一時軟趴趴暗中蓄力的安陽聽到這里,瞬間氣得雙眼一紅,一時氣得不管不顧只費力撲騰一下,將眼前詭計多端的狗男人一把惡狠狠的撲在了身下,她要……一口咬死他。 守寡總比被他欺負(fù)強(qiáng)! 顧青山:“……” 作者有話說: 。 第69章 話說半月后, 顧青山將一份厚厚的“履歷”交到了安陽手中,是一份關(guān)乎江蘇學(xué)子蘇慕白的生平往事,具體細(xì)分到他祖上九代,細(xì)分他現(xiàn)存于世九族在大俞各地的分布跡象, 具體細(xì)分到……他遠(yuǎn)在江蘇他老娘的雞圈里喂了幾只雞每日生幾個蛋, 橫豎, 裝訂成了厚厚一冊, 呈現(xiàn)到了安陽手中。 安陽看著那本厚厚的冊子,久久, 憋不出一句話來。 好吧, 這下, 甭說試探人心了, 或許, 就連他蘇慕白本人都遠(yuǎn)不及安陽了解他自己了。 蘇慕白活了近二十年,一定不知他在這片土地上究竟還有著這么多親戚, 一定不知他祖上這幾百年來經(jīng)歷過多么驚心動魄又令人心酸的苦難, 更不知他這輩子一共讀過多少本書,一共認(rèn)識多少人, 跟多少女孩子說過話, 被家中老母親推過幾門親事。 蘇慕白的生平過往全部捏在了安陽的手中, 事無巨細(xì)。 成為了那狗男人打臉?biāo)淖畲笞C據(jù)。 狗男人不遺余力的告訴著她:他有一萬種法子能夠讓人快速的了解一個人, 犯不著以身犯險的去勾引。 好吧,替丹旸試探蘇慕白這件事情,據(jù)安陽所知, 隔日丹旸便偷偷溜出府, 向那蘇慕白坦白告罪了, 蘇慕白也好脾氣得諒解了丹旸, 丹旸跟蘇慕白重歸于好,在這件事上,丹旸收獲了一個令她心安的蘇慕白,蘇慕白收獲了一個日漸了解的丹旸。 他們兩個當(dāng)事人什么也沒干,卻收獲滿滿。 唯獨,安陽這個唯一付出的人,受傷滿滿,被那顧青山占盡了便宜,成為這件事件唯一的一個“受害人”。 且不說,每三日一回的“正事”被那顧青山臭不要臉的單方面變更成為了每兩日一回,而且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日親親的緣故,仿佛一下子同時打開了兩人的新世紀(jì)大門似的,顧青山那廝好似十分熱衷于這件事情,一連抱著安陽啃了好幾晚。 于是,本就漫長的律動,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段越發(fā)漫長的前戲。 一時,令安陽一連不爽了七八日。 可謂是付出了血與淚的代價。 令她一時悔不當(dāng)初。 她當(dāng)初腦抽了么,緣何要答應(yīng)丹旸那般腦坑的要求,讓兩小孩自己玩去不成么? 連帶著連丹旸給她遞送了兩回拜帖,安陽都“遷怒”的沒有理會。 不過,唯一令安陽有些意外的是,那日,顧青山那廝指出她三點錯處,安陽以為他冷了一路的大黑臉,雷霆大怒的最大原因,是她勾引了那蘇慕白,碰了那蘇慕白,卻不料,那日他竟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提過這部分。 安陽試想一下,他倘若明晃晃的開了口,嫌她“水性楊花”“搔首弄姿”“放蕩成性”該會發(fā)生什么? 或許,安陽一氣之下,當(dāng)真同他和離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由此可見,那狗男人倒還是有幾分眼里見的,知道什么可以說出口,什么不可以說出口。 沒有在雙方的“雷點”上放肆蹦跶,他肯定因那件事情心生不滿了,卻并沒有明晃晃的挑明,而是顧左右而言其他,隨意指了幾點她的“錯處”,將情緒不滿咬牙宣xiele。 既讓安陽受盡了苦頭,長了記性,又讓自己發(fā)xiele情緒,占盡了便宜,達(dá)到了一個見好就收,堪堪滿圓的收場。 卻還讓安陽挑不出一絲反駁的理由來。 狗男人到底是有些狗的。 時間一晃到了八月,中秋馬上臨近。 中秋節(jié)的后一日是顧青山的二十四歲生辰。 這是雙方成婚三年后迎來的第一個生辰日。 礙于七夕那日她收到了顧青山送給她一柄小桃梳,瞧那款式做工,瞧著像是顧青山親手雕刻的,故而做為回禮,安陽決定給那顧青山繡個香囊,順便當(dāng)作給他的生辰禮物,一舉兩得。 不過安陽自幼鮮少捏過繡花針,手藝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只能用一個“蹩腳”來形容,偷偷背著那顧青山繡了兩日,十個手指頭扎破了三四個,卻不過才繡了個歪歪忸扭的雛形來。 安陽雖喜歡搗鼓衣飾,搗鼓香料,搗鼓蔻丹等一切利于美貌的東西,唯獨在針線上缺了幾分耐心。 不過,看著自己繡的這個歪歪忸忸不成模樣的香囊,再一抬頭,看向姜明月手中那個一邊塞香料一邊漏香料的棉布兜子,安陽頓時忍不住嘴角一抽,當(dāng)即“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兒來。 “哎呀,這個壓根就不是人做的,咱們別做了,簡直無聊死了。” 姜明月見安陽悶笑不止,頓時臉微微一紅,只將手中的布兜子朝著桌上一扔,便連連拉著安陽,道:“郡主,咱別縫縫補(bǔ)補(bǔ)了罷,你知道的,我們都不是那塊料子。” 安陽聽了,卻是將眼尾微微一挑,略微傲嬌道:“是‘我’,沒有‘們’!” 姜明月撇了下嘴,朝著安陽手中那個針腳歪斜的香囊上瞧了一眼,心道,分明你的那個也不比我的好多少嘛,不過,見挑唆不成,只得改變路線,頓了頓,只立馬指著安陽手中那個不成模樣的香囊一臉吃驚道:“呀,郡主,這才兩日功夫你竟已經(jīng)做的這么好了,我看就這個樣子就成了,不用再拆了重做了,只要是你做的,無憂哥哥定然會喜歡得不得了的!” 姜明月一臉不要錢似的恭維夸贊著。 生怕安陽還要窩在屋子里頭再繡上兩天兩夜,那她得該跟著一塊受難了。 安陽聽著姜明月嘴里假得不能再假的話語,面上再是一抽,嘴上卻淡淡道:“誰說是給你無憂哥哥的?這是我做著送給皇祖母的!” 姜明月卻嘖嘖兩聲道:“哦?太后原來喜歡這般素雅的?太后原來還喜歡脆竹?嘖嘖,那太后的喜好可跟無憂哥哥夠像的!” 姜明月淡淡的“冷嘲熱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