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撞我 第47節
說這話間,他早已上下,其手。 許是圓房幾次下來,他對此事早已得心應手、了然于心了,動作竟相當的熟稔,不過片刻功夫,兩人早已坦誠相待。 話一落時,他直搗黃龍,整個沒入。 安陽眉眼一蹙,頓時喉嚨里頭溢出一聲嬌,吟。 沒想到這狗男人竟如此快的手腳,等到緩過神來時,他早已—— 安陽頓時倒抽一口氣,氣得張嘴一口惡狠狠咬在了他的肩上。 顧青山微喘了口氣,見她有些疼,五官皺起,這才抽空換了口氣,將臉移過來,抵在了她的臉上,道:“微臣在夢中欺負了郡主,那么,今夜,便讓郡主在現實中欺負微臣泄氣如何?” 顧青山摟著安陽,低低說著。 安陽氣得一口又往他肩上咬重了些。 在床榻之上,歷來只有他欺負她的份,她哪里是他的對手。 仿佛要驗證了他的話似的,下一刻,便見他將釘在了她頭上的雙手取了下來,顧青山握著她的兩條細腕,環在了自己的腰上,嘴里丟下一句:“摟緊了。” 下一刻,便見一股巨大的力道朝著她席卷而來。 像是排山倒海般,整個地動山搖了,像是驚濤駭浪般,整個海面奔騰,卷起了山洪海嘯般,山崩地裂,整個世界調了個頭。 安陽驚得大聲尖叫。 喉嚨里不斷啜泣嗚咽。 正要緩過神來時,伏身在上的顧青山竟已躺在了床榻上。 他竟摟著她將他們調了個頭。 等到緩過神來時,安陽雙手撐在他的胸口。 她竟縱身高山之顛,俯視著他。 紅燭下,淡淡的紅光縈繞在她的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段映襯得一覽無余。 每一寸絕佳芳華,全部……清晰無誤的落入了他的雙眼。 顧青山躺在床榻上,抿著唇,直勾勾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喉嚨微咽。 呼吸凌亂。 不多時,雙眼漸漸泛紅,里頭已漸漸幽暗迷離起來。 安陽呆了片刻,這才慢慢緩過神來,此時此刻究竟發生了什么,等到咬緊牙關緩過神來時,先是對上了顧青山那雙炙熱濃烈的雙眼。 那是成親這么久,安陽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在顧青山眼里,看到如此赤、裸,毫不掩飾的情、色。 以往,要么在黑暗中,要么在她緊閉上了雙眼。 像是這么猝不及防的,還是頭一回。 以至于她愣了片刻,等到緩過神來時,這才留意到他結實的肌rou,精壯的肌理,就那般毫不掩飾的……展示在了她的眼前。 無一絲保留。 那一瞬間,安陽嚇得尖叫一聲,立馬想要掙扎逃離,然而,雙肩被他掐住,如何都動彈不得。 她一動,兩人漸漸神魂俱滅。 她一動,美景更加晃眼。 安陽的臉瞬間唰紅了一片。 最終,嗚咽羞恥的飛快抬手遮住了雙眼,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舉動非但遮擋不了分毫,反而令對方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欣賞,最終,咬咬牙,脹紅著一張臉,咬牙湊過去,飛快將雙手蓋在了他的眼上,遮住了他的雙眼,一臉羞憤道:“別……別看。” 卻像是她主動湊近他,投懷送抱似的。 “別羞。” “微臣……愛看。” 手心下的肌膚灼人。 然而,方一蓋上去,手腕卻被一雙鐵鉗輕輕握住。 顧青山握著安陽的雙腕,輕輕一移。 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忽而滾動了下喉嚨,低低說著道:“今晚,郡主是君,微臣是臣,郡主可對微臣為所欲為,郡主可放肆欺凌,放肆……馳騁,微臣絕無怨言。” 顧青山握著安陽的手腕一字一句說著。 他以最認真,最正經的面目,說著最下、流,最齷、齪的話語。 話一落,他忽而松開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抬,再往下一摁。 羞恥混合著嗚咽。 哭喊聲一片。 第45章 話說天氣一日賽過一日的炎熱, 轉眼,已到了酷暑之際。 外頭日漸炎熱,頭上日日像是頂著個火爐,偌大的庭院靜悄悄的, 就連練武場也難得空無一人, 一腳踩在地面, 直燙腳得厲害, 偌大的庭院,沒有一絲風聲, 只偶爾聽到枝頭知了陣陣鳴叫, 平白惹人煩悶。 無恙居的正房窗子大開, 臨窗的貴妃榻上, 一道倩影側躺著, 已酣睡了近兩個時辰,眼看著日頭都要傾斜了, 還絲毫不見任何動靜。 蕉月和綠云二人每隔一刻鐘或半個時辰便悄悄踮起腳尖, 湊到窗口朝里瞄上兩眼,或是進去添些冰塊。 窗上掛著薄莎, 透過若隱若現的紗簾, 只見郡主靜悄悄的躺著, 兩個時辰過去了, 竟還都是原先那個姿勢,一動也沒動過一下,可見睡得有多昏沉。 要知道, 她們郡主往日里睡覺可不大老實了。 蕉月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添了冰塊, 猶豫著要不要將郡主喚醒, 一時趴在貴妃榻前,卻見郡主臉枕著玉枕,臉紅菲瀲滟,一片春色,然而美艷的容顏上卻透著股子淡淡的倦色,蕉月不由有些心疼不忍。 出來時,綠云問道:“郡主還未醒?這白日里睡這么多,夜里如何能夠睡得著?” 綠云有些憂愁,道:“近來郡主頗為嗜睡,要不要改日尋個太醫過來給郡主摸摸脈?” 綠云憂心忡忡的說著。 若不是郡主前幾日小日子才來了,定以為是—— 蕉月卻冷哼一聲,道:“夜里哪有郡主安然入睡的機會?” 蕉月略有些不滿道:“大人……大人未免也過于放縱了些,郡主身嬌體弱,又不是尋常伺候人的妾室或者通房,哪能被這般日日折騰?” 原來自打……自打來了將軍府,自打大人衙門里頭的事務日漸上手后,便不如最開始那般忙碌,他松快了,沒想到,倒是苦了她們郡主了。 這才知道,原來白日里看著不茍言笑,端得一派清冷威嚴的少將軍,夜里竟也是個放浪形骸,不知魘足的。 起先,稍有放縱之時,嬤嬤便會在屋子外頭提示警告一二,后來,大人許是已琢磨出了嬤嬤的深意和提醒,便也稍稍克制,本以為到這里便算了,所有人都悄然松了一口氣,卻不想—— 總有嬤嬤留意不到的時刻,嬤嬤總不能夜夜整夜整夜的守在門外罷,于是,大人便開始日漸刁鉆了,不完全拘在臨睡前那一陣片刻的貪歡,而是等到所有人都入睡了后,有時在深夜,有時在早起之時,更甚者,有一回竟還在深更半夜。 那晚,蕉月和綠云都趴在次間睡著了,生生被動靜驚醒,二人面面相覷。 然而,這時辰,去請嬤嬤總是不適宜罷? 為了那檔子事兒,大人莫不是將早已酣睡過去的郡主給直接挖了出來,弄醒了不成? 可見,手段是有多刁鉆了得! 日日就跟打游擊戰似的。 當然,也不是夜夜如此,橫豎隔三岔五的,也算不得清閑。 要知道,大人是習武之人,如今看著雖文雅清貴,然而據悉,府里那幾百府兵竟無一是他的對手,連那渾身橫rou,二百斤的副隊,都敵不過大人幾招,這樣精悍有力之人若將渾身精力全部都使在她們主子身上,如何承受得了。 難怪,每承歡一回,她們郡主歇三日都緩不過來。 “以前,大人尚未回京之時,郡主受外頭那些閑言碎語的非議,遭人欺負,總想著巴巴盼著大人能早日回來才好,卻不想,如今大人好不容易回來了,旁人不敢再唧唧歪歪,卻不想欺負咱們郡主的竟成了大人自己個了,你說,這什么世道啊?” 綠云幽幽感慨著。 偏生還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種欺負。 兩個小侍女一時愁壞了臉。 就在這檔口,姜明月又跟只螃蟹似的,吭哧吭哧來了,人還在門口不見人影了,那粗獷的小嗓門便已經傳出來了聲音,嗷嗷喊道:“郡主,郡主,你該不會還沒起罷,太陽都要下山了,你個懶婆娘。” 話說姜明月手舉著兩串冰糖葫蘆,一邊跳著,一邊搖搖擺擺而來。 蕉月綠云見了,趕緊一人前去制止她的大嗓門,一人立馬湊到窗子口去查看,生怕郡主被她給吵醒了,卻不想,往窗口一湊時,卻見郡主已經姍姍醒來了,正倚在貴妃榻的軟枕上,懶懶的撐了個懶腰,見蕉月在窗子口探頭探腦,不由捶了捶發酸的臂膀,聞聲道:“可是明月來了?” 午后的安陽,聲音軟軟懶懶的,透著股子慵懶放松的味道,還夾著一絲淡淡的沙啞,極為嫵媚好聽。 蕉月立馬道:“可是姜小娘子將您給吵醒了?”又忙道:“郡主可餓了渴了,奴婢這便去傳些小食來?” 話剛一落,那頭姜明月的大嗓門竟已入了正房,道:“我的天吶,郡主,你當真睡到這會子才起?你簡直讓我大跌眼鏡了,簡直比我原先住在村子里的那個懶漢婆娘還要懶上幾分,哼,也是無憂哥哥縱著你,你看滿京上下,哪家的婆娘能夠睡到這時辰才起的,這若擱我以前住的村子,一早便被家里的漢子用扁擔給揍起來了,可見你嫁了我無憂哥哥,過上了哪樣的神仙日子!” 姜明月又是取笑,又是輕蔑,又是羨慕的說著。 身后的綠云立馬越過了她,直徑過來伺候安陽洗漱,聞言,不由忍不住反駁道:“你錯了,姜娘子,咱們郡主可不是在將軍府才過上這般神仙日子的,咱們郡主原先在宮里時,過的便是這般神仙日子。” 說罷,立馬輕手輕腳的過來攙安陽起來。 安陽一抬眼,便見姜明月癟了癟嘴,道:“呵,你這屋子里的侍女,嘴一個比一個刁,你瞧瞧,我才說了幾句,她們一個個便有一籮筐話等著我了。” 姜明月幾步走到安陽跟前,將其中一串冰糖葫蘆朝著安陽跟前一遞,道:“喏,給你嘗嘗,可好吃了,今兒個吉嬸出府了,給我捎的。” 話一落,見剛睡醒的安陽臉色瀲滟,那張臉,粉粉媚媚嬌嬌的,一張臉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連她日日見了,日日都能被驚艷到了,一時不由有些憋悶感慨道:哎,生了這樣一張絕美的皮囊,甭提無憂哥哥、日日縱著,便是她,也不忍大聲斥責,懶便懶唄,誰叫她美,除了慣了,還能如何,打罵?哪個下得去手? 正好,這時,蕉月將午后小食取了來,一盅燕窩,一盅枸杞雞湯,并幾碟點心果子。 安陽將燕窩分給給姜明月一半,又嘗了口冰糖葫蘆,一時,酸得她半邊牙都要掉了下來,瞬間眼淚汪汪,瞌睡徹底醒了。 姜明月見安陽酸得整個小臉皺成一團,瞬間得逞似的,樂得拍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酸罷,你上當了,這不是吉嬸買的,這是廚房的胖大姐買的,我就說她那個貪嘴的怎么還能留得下兩串冰糖葫蘆落到我的手里,定是酸掉牙了,哈哈,我算到了罷,我不吃了,都給你,都給你。” 姜明月一臉幸災樂禍的將另外一串一股腦扔給了安陽。 卻不來料,下一刻,安陽皺巴的小臉瞬間嗖地一收,隨即,便又張嘴,繼續咬了第二顆,眉眼輕松,面帶滿足,然后,跟看弱智似的淡淡瞥了姜明月一眼,若無其事的嚼著。 姜明月頓時一臉狐疑的瞅著她,道:“不……不酸么?” 說罷,猶猶豫豫的看著安陽,見她小口小口嚼著,神色滿足,吃得津津有味,只跟著滋滋冒口水,頓時,將扔過去的那一串立馬重新拿了回,踟躕良久,張嘴咬了一顆,再用力一咬,瞬間酸得姜明月“嘿忒”一聲,一把將嘴里的冰糖葫蘆一吐,一時,捂著半邊臉從凳子上一把跳了起來,嘴里嗷嗷喊道:“老娘的牙,可酸死老娘了!”